“出入禁闥二十余年,小心謹慎,未嘗有過?!贝笏抉R大將軍霍光受命于危難之際,輔佐幼主,全力推行輪臺詔書,堅持與民休息。昭宣中興,功不可沒。然而,功高震主,終至家族覆滅。
宋人王十朋有詩云:“武帝英雄類始皇,甘心黷武國幾亡。晚年賴有知人術(shù),解把嬰兒付霍光?!保ā睹废凹肪?0)詩中把秦皇漢武相提并論,說兩位皇帝都是古代英雄,又都驕奢極欲、窮兵黷武,把國家弄得瀕于滅亡。只是由于漢武帝懂得知人之術(shù),晚年把輔佐幼年太子的重任托付給霍光,才使西漢政權(quán)渡過了危機,又向前發(fā)展了。
在一定意義上,可以說此詩說到了問題的要害。在武帝末年到昭宣時期那段歷史上,霍光確實是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歷史人物。
一、出身外戚,早年得志
霍光(?—前68),字子孟,河?xùn)|平陽(今山西臨汾西南)人,是武帝朝顯赫一時的驃騎將軍冠軍侯霍去病的同父異母弟?;艄獬錾碛诿耖g,之所以能進入朝廷,后來又得顧命之托,任大司馬大將軍領(lǐng)尚書事長達20年,離不開他與霍去病的特殊關(guān)系。
霍光之父霍中孺,是一個縣吏,曾在平陽侯曹壽府中當(dāng)差。在這期間,他與曹府的侍女衛(wèi)少兒私通,生下霍去病。霍中孺當(dāng)差結(jié)束后回到家里,又娶妻生下霍光。不久,衛(wèi)少兒之妹衛(wèi)子夫貴幸,被漢武帝立為皇后,霍去病也因為是皇后姊子而受到特殊尊寵。后來,霍去病為驃騎將軍,一次在出擊匈奴時,特地到平陽看望了生身之父霍中孺,并把年僅十余歲的霍光帶到長安?;艄獾眯种a,頻頻升遷,先是為郎,后又遷為侍中。此時的霍光,可謂春風(fēng)得意。
二、仕途艱難,小心謹慎
不過,好景不長。漢武帝元狩六年(前117),一代名將霍去病英年早逝。他的逝世,使以外戚關(guān)系攀緣而進的霍光的仕途變得艱難起來。他此后任奉車都尉一職二十多年,雖然“出則奉車,人侍左右,出入禁闥”,身為帷幄近臣,但不能參與政事,沒有實權(quán),一直沒有得到升遷?;艄馐チ艘揽?,只得規(guī)規(guī)矩矩辦事,養(yǎng)成了為人小心謹慎的習(xí)慣,連上朝人宮時都走同一路線,甚至停步的位置都固定不變。霍光的做法使?jié)M朝文武十分佩服,也贏得了武帝的信任。
征和二年(前91),巫蠱之禍發(fā)生,衛(wèi)太子(因謚號為戾,也稱戾園、戾太子)死,武帝改立幼子弗陵為太子。后元二年(前87)春,武帝病危。他在床前任命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金日磾為車騎將軍、太仆上官桀為左將軍、搜粟都尉桑弘羊為御史大夫,與丞相田千秋共受遺沼,輔佐幼帝。第二天,武帝崩,太子弗陵即位,年僅8歲,是為孝昭皇帝。此后直到孝宣帝地節(jié)二年(前68)的20年中,霍光一直擔(dān)任著大司馬大將軍領(lǐng)尚書事之職,是漢政權(quán)的實際掌權(quán)者和政策制定者。掌權(quán)前的霍光,“小心謹慎”、“資性端正”,掌政后的霍光,也正是依靠這一點,逐漸在漢中央政府中樹立了自己的威信,并得到了多數(shù)人的擁護。
昭帝初即位時,宮中常發(fā)生怪事,霍光擔(dān)心皇帝印璽丟失,于是召尚符璽郎,要他把所掌握的印璽交出來。尚符璽郎不肯,霍光想奪過來,尚符璽郎按劍說:“臣頭可得,璽不可得也!”霍光非但沒有因他頂撞自己而懲罰他,反而“甚誼之”,并于第二天下詔給此郎增加了兩級俸祿。
在霍光廢昌邑王立宣帝后,侍御史嚴延年上書劾奏霍光“擅廢立主,無人臣禮,不道”。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但霍光并沒有因此而加罪于他。
霍光的“守正”,是從漢王朝的整體利益出發(fā)的,但這不可避免地觸犯了一些人的局部、個人利益,引起他們的不滿?;艄馑篮蟮牡诙辍獫h宣帝地節(jié)四年(前66),霍氏家族就遭到了滅門之禍。
三、知時務(wù)之要,與民休息
1.受命于危難之際。
漢武盛世,盡人皆知。面對如此雄厚的物質(zhì)基礎(chǔ),一貫好大喜功的漢武帝一改漢初各帝所奉行的黃老無為之政,對匈奴等少數(shù)民族進行了長達幾十年的大規(guī)模戰(zhàn)爭。長期的戰(zhàn)爭,人力物力財力消耗嚴重;加以統(tǒng)治階級貪得無厭,大大加重了人民的負擔(dān)。漢武帝后期所面臨的形勢是:外部威脅大大減弱了,邊地平靜下來了,民族矛盾得到了緩和,但階級矛盾和社會危機卻空前加劇了。
隨著這一形勢的繼續(xù)發(fā)展,到了漢武帝天漢二年(前99),南陽、齊、楚等廣大的地區(qū)都爆發(fā)了農(nóng)民起義。漢武帝采取武力鎮(zhèn)壓的措施,暫時把這些反抗壓了下去。這時的漢武帝,已經(jīng)看到了隱藏著的社會危機,不過,他想把這一問題交給自己的兒子——戾太子去解決。但是,武帝與太子之間逐漸產(chǎn)生了隔閡與矛盾,被佞臣江充所利用,引發(fā)了“巫蠱之禍”,戾太子自殺。
尖銳的階級斗爭和數(shù)萬人被殺的巫蠱獄案,迫使?jié)h武帝反思自己登基以來的所作所為,并下決心改變自己推行了幾十年的“外事四夷,內(nèi)興功利”(《漢書·食貨志上》)政策。征和四年(前89),搜粟都尉桑弘羊上書,請求在輪臺以東屯田,繼續(xù)開拓西域。但這次遭到武帝拒絕。征和四年三月,武帝“耕于鉅定”。之后,他又封禪泰山,對群臣說:“朕即位以來,所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傷害百姓、糜費天下者,悉罷之!”(《資治通鑒》卷22)公開承認自己的過失,表示要實行與民休息政策,并利用桑弘羊上書的機會,下輪臺哀痛之詔,深陳既往之悔,認為“當(dāng)今務(wù)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nóng)”(《漢書·西域傳下·渠犁》)。
轉(zhuǎn)變政策的重大決定作出后,武帝又以年老多病之軀確定皇位繼承人。他權(quán)衡再三,以自己最小的兒子劉弗陵為太子,并在臨死的前一天,下詔以8歲的太子為皇帝。以“出入禁闥二十余年,小心謹慎,未嘗有過”的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讓他與金日磾、上官桀、田千秋、桑弘羊幾人共同輔佐幼帝(關(guān)于這一轉(zhuǎn)變,田余慶先生有精辟論述,見《秦漢魏晉史探微·論輪臺詔》)。
二十多年的臥薪嘗膽之后,霍光終于等來了展露才能的機會。
2.輕徭薄賦,與民休息。
“昭帝之政治,即霍光之政治”(李源澄《秦漢史》第65頁)。而且漢宣帝即位后,非但沒有立即從霍光手中接過政權(quán),后來又把霍光在昭帝時期的政策進一步推廣,歷史上有名的“昭宣中興”,與霍光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武帝以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并把他擺在幾位顧命大臣之首,除了輔佐昭帝以外,最重要的也就是讓他堅持輪臺詔書,改變原來的“外事四夷,內(nèi)興功利”,實行與民休息政策,重振漢室雄風(fēng)?;艄馐冀K沒有忘記武帝的重托,他侍中二十多年的經(jīng)驗也使他懂得,只有徹底改革武帝已實行多年的政策,才能從根本上鞏固漢政權(quán)。而他的主要政績,也就在于堅決推行武帝末年重新登場的與民休息政策。
(1)“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nóng)”。
霍光上臺后的首要措施,就是解決武帝末年的民不聊生、“盜賊”并起問題。
禁苛暴。武帝時期,多用深刻用法之臣。他們“奸猾巧法,轉(zhuǎn)相比況”,“所欲活則傅生議,所欲陷則予死比,議者咸冤傷之”(《漢書·刑法志》)。霍光針對于此,“行寬緩,欲以說下”(《漢書·五行志中之下》),盡量減輕人民的負擔(dān)。他常派官吏持節(jié)巡行郡國,問民之疾苦,并處理冤案與不稱職的官吏;命令郡國的官員要以德養(yǎng)民,用教化的方法治理百姓。
止擅賦。在始元二年(前85)、四年、五年、六年,元鳳二年(前79)、三年、六年,元平元年(前74),本始元年(前73)、三年、四年,又多次下詔減免租稅。
力本農(nóng)。始元元年春,昭帝即位后的第一個春天,年僅9歲的小皇帝“耕于鉤盾弄田”。一個孩子能耕什么田?這是一種象征性活動,它表明了最高統(tǒng)治者對農(nóng)業(yè)的重視。
始元六年春正月,昭帝再次耕于上林。
漢宣帝本始四年,下詔曰:“蓋聞農(nóng)者興德之本也,今歲不登,已遣使者振貸困乏。其令太官損膳省宰,樂府減樂人,使歸就農(nóng)業(yè)。丞相以下至都官令、丞上書人谷,輸長安倉,助貸貧民。民以車船載谷入關(guān)者,得毋用傳?!保ㄒ陨辖砸浴稘h書》昭帝紀、宣帝紀)
(2)“議鹽鐵而罷榷酤”。
霍光執(zhí)政后的昭帝時期,雖進行了不少旨在恢復(fù)、發(fā)展生產(chǎn)的改革,但武帝財經(jīng)政策中一個極為重要的方面——鹽鐵官營與均輸平準卻始終沒有觸及。這主要是由于御史大夫桑弘羊在武帝時曾經(jīng)主管這些方面,并在支持武帝開邊戰(zhàn)爭中起過極大作用。武帝晚年下輪臺詔書,否定了他的意見后,桑弘羊仍然堅持自己的政見。于是,他成了反對輪臺詔書、反對推行與民休息政策的代表人物?;艄馍吓_伊始,政局不穩(wěn),百廢待興,既沒有時間也沒有實力與桑弘羊較量。但數(shù)年之后,他們的矛盾終于爆發(fā)了。
為了解決桑弘羊及與其相關(guān)的政策轉(zhuǎn)變問題,霍光于始元五年以昭帝名義詔“三輔、太常舉賢良各二人,郡國文學(xué)高第各一人”。第二年二月,又詔“有司問郡國所舉賢良、文學(xué)民所疾苦。議罷鹽、鐵、榷酤”(《漢書·昭帝紀》)。也就是要召上來的賢良文學(xué)與堅持原來開邊政策的桑弘羊進行辯論。因為辯論的內(nèi)容多與鹽鐵專賣有關(guān),所以被稱為“鹽鐵會議”。這次會議的具體內(nèi)容,在當(dāng)時人桓寬的《鹽鐵論》中有詳盡記載,可以參看??偟膩碚f,霍光雖然懷有以這次會議打擊桑弘羊的目的,但是,這次會議的召開與賢良文學(xué)意見的被采納,無疑對社會經(jīng)濟的恢復(fù)與穩(wěn)定起著重要的作用,這與武帝輪臺詔書的精神和當(dāng)時的形勢是相適應(yīng)的。
四、平定叛亂,擁昭立宣
在霍光與其他幾人同受武帝顧命之時,他的官職最小。但是,由于他“資性端正”,并主持推行了一系列很得人心的措施,使得他的威望越來越大,這就引起了其他幾個顧命大臣的不滿,特別是上官桀、上官安父子。
當(dāng)霍光的權(quán)力日重時,上官安與其父合謀,企圖通過霍光立自己的女兒、霍光的外孫女為皇后。如果此事成功,無疑對霍光的權(quán)力構(gòu)成極大威脅,霍光遂以其女年幼這一正當(dāng)理由而加以拒絕??墒巧瞎俑缸硬凰佬模ㄟ^昭帝姊蓋主的關(guān)系,立其為后。上官父子為了報答蓋主,想封蓋主情夫丁外人為侯,霍光又不許,這就引起了上官父子與蓋主雙方的不滿。
武帝子燕王旦,早就對昭帝繼位不滿,他曾于始元元年與齊孝王劉澤謀反,霍光未予追究。但劉旦仍不死心,反而認為一向辦事謹慎、公正的霍光是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礙。于是,處于不同地域、不同地位的上官桀父子、蓋主、燕王旦、桑弘羊等人由于共同反對霍光而聯(lián)起手來,形成了燕蓋集團。
此后,燕王劉旦、上官桀等人多次上書,想通過進讒言而離間昭帝與霍光的關(guān)系,然后再除掉他們。但其詭計被年僅十余歲的昭帝識破,于是他們又策劃通過武力解決問題。元鳳元年,他們的陰謀敗露,燕王旦、蓋主自殺,其余人族誅,這就是“燕蓋之亂”。
需要指出的是,霍光與燕蓋集團的沖突,從表面看是無是非可言的爭權(quán)奪利的政爭,實則不然。因為從《漢書》的有關(guān)記載來看,燕蓋集團的成員不僅有極強的權(quán)力欲,而且目光短淺、品行不端,并不具備領(lǐng)導(dǎo)西漢走出困境的能力。在這一點上,霍光要勝出他們許多。
元平元年,年僅21歲的漢昭帝病死,沒有留下子嗣?;艄饨?jīng)過一番考慮后,決定立武帝孫昌邑王劉賀為帝。但是,讓霍光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劉賀,目無禮法,在為昭帝服喪期間,“亡悲哀之心,廢禮誼,居道上不素食,使從官略女子,載衣車”。尤其讓霍光不能容忍的是,劉賀剛愎自用,不聽人諫,并把自己原來在封國時的一大批親信帶入朝中,嚴重地威脅到了霍光的地位與權(quán)力?;艄饴爮拇蟪贾裕瑥U劉賀,并誅殺了他的眾多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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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掉劉賀后,霍光召集群臣商議再立新帝問題。最后決定立武帝曾孫、戾太子劉據(jù)之孫劉病已為帝。因為他與其他諸王不同,“興于閭閻,知民事之艱難”(《漢書·循吏傳》),出身于民間,了解人民疾苦,這可保證在他即位后休養(yǎng)生息政策仍能繼續(xù)實行;他的左右也無有對霍光構(gòu)成威脅的心腹幕僚,這使霍光很放心。漢昭帝元平元年六月,劉病已登基,是為漢宣帝。
五、功高震主,家族覆滅
霍光秉承武帝遺志,全力推行輪臺詔書,使西漢王朝逐漸擺脫了武帝末年的困境,出現(xiàn)了“匈奴和親,百姓充實”(《漢書·昭帝紀》)的局面。事實證明,霍光的政策是符合當(dāng)時的歷史實際的,是順民心的,所以迎來了“昭宣中興”,社會經(jīng)濟再度出現(xiàn)了繁榮。這與霍光的功績是分不開的。
對霍光的功績,漢宣帝有一個總的評價:
故大司馬大將軍博陸侯宿衛(wèi)孝武皇帝三十有余年,輔孝昭皇帝十有余年,遭大難,躬秉誼,率三公、九卿、大夫定萬世冊,以安社稷,天下蒸庶咸以康寧。功德茂盛,朕甚嘉之。復(fù)其后世,疇其爵邑,世世無有所與,功如蕭相國。
后來,宣帝又思股肱之美,圖畫十一功臣于麒麟閣,霍光居于首位(《漢書·蘇武傳》)。一代史家班固也認為霍光“擁昭立宣,光為師保,雖周公、阿衡,何以加此!”
既然霍光功績?nèi)绱酥?,又得到了?quán)威人士的肯定,那么,霍氏家族在霍光死后不久即遭誅滅的原因究竟何在?
前面已經(jīng)提到,霍光為人極為小心謹慎,“出入禁闥二十余年”,“未嘗有過”。這才使他贏得了武帝的信任?;艄庹茩?quán)初期,也是小心翼翼的,褒賞符璽郎等事可以證明。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地位的穩(wěn)固,霍光逐漸地改變了原來的做法,他變得不那么小心謹慎了,權(quán)力欲開始膨脹起來。特別是在昭帝末宣帝初,霍光大量地把自己的故吏、親屬安排到重要位置:
光子禹及兄孫云皆中郎將,云弟山奉車都尉、侍中、領(lǐng)胡越兵。光兩女婿為東西宮衛(wèi)尉,昆弟、諸婿、外孫皆奉朝請,為諸曹、大夫、騎都尉、給事中。黨親連體,根據(jù)于朝廷。
霍光的家人甚至奴婢也依仗人勢,恣意妄為。連流傳下來的漢樂府中都有“昔有霍家奴,姓馮名子都。依倚將軍勢,調(diào)笑酒家胡”(辛延年《羽林郎》)的詩句。
霍光死后,其家人與奴仆更是為所欲為,無所顧忌。他們僭越禮制,私自擴大霍光的陵制與自己的府第;目無皇帝,霍云“多從賓客,張圍獵黃山苑中,使蒼頭奴上朝謁,莫敢譴者”。
霍氏的驕縱無節(jié),嚴重地危害到了西漢專制主義皇權(quán),宣帝自然不能容忍。但在霍光生前,宣帝念其忠于漢室,有擁立之功,又握有實權(quán);而自己初起民間,勢單力薄,羽翼未豐,因此不敢貿(mào)然對霍氏下手,而是采取了以退為進的策略。在宣帝的精心策劃之下,霍光死后僅兩年,霍氏就罹族誅之禍。顯赫一時的霍氏曇花一現(xiàn),在西漢歷史上消失了。
霍氏的被誅滅,固然是它本身后來驕奢放縱的結(jié)果;但從另一面看,霍氏家族也只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功高震主,“威震主者不畜”,霍光的功勞太大了,地位太高了,名聲和影響甚至超過了皇帝,當(dāng)然為皇帝所“不畜”了。所以,霍氏的族滅,應(yīng)當(dāng)看成是封建專制主義中央集權(quán)加強的必然結(jié)果。這是一個悲劇,一個注定要發(fā)生的、不可避免的悲劇。
注:本文凡未注明出處者,皆引自《漢書·霍光傳》。
(作者單位:北京師范大學(xué)歷史系)
(《文史知識》1999年第7期)
(欄目:人物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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