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人去影澄澄,重對(duì)年時(shí)芳苡燈1。
惆悵月斜香騎散,人間何處覓韓馮2。
注釋:
1澄澄:形容水的清凈明澈,此處為空蕩蕩之意。年時(shí):去年。
2韓馮:亦作韓憑或韓朋。據(jù)干寶《搜神記》載,韓馮(韓憑)娶妻何氏,何氏貌美,被康王強(qiáng)奪。后韓馮自殺,其妻何氏亦殉情而死,留下遺書希望與韓馮合??低鹾拗室鈱扇朔珠_埋,并且放下話來:“你們夫婦既然如此相愛,若能使墳?zāi)棺韵嗪喜?,那我也不?huì)阻止你們了?!焙蠊写箬髂旧诙V?,根交于下,枝錯(cuò)于上,又有鴛鴦棲于樹上,朝夕不起,交頸悲鳴,音聲感人。
賞析:
性德存詩354首,詞348闋(據(jù)華東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8年版《通志堂集》),數(shù)量差不多,但性德詞中多抒發(fā)悼亡悲感,其詩中卻罕見悼亡主題。此詩末句用“韓馮”典故,依稀流露出死別的訊息。韓馮之典常被用來形容忠貞不渝、生死相依的愛情,韓馮亦代指鴛鴦,其《減字木蘭花》詞也有“若解相思,定與韓憑共一枝”之語,故此詩隱約有悼亡之意。詩中“香騎散”三字或指當(dāng)年一起騎馬信步的浪漫之景已經(jīng)煙消云散,此與性德妻子盧氏病逝大致相符。當(dāng)然,本事不可確指,但可以肯定的是,詩人感慨人間難覓像韓馮夫婦那樣生死相許的愛情,怎不令人為之唏噓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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