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點,北京城什剎海地區(qū)“老北京三輪車胡同游”的師傅們開始了等待的一天,戴師傅就是其中的一位,乘坐三輪車游胡同是很多外國游客來北京的一個愛好,跟隨著三輪車在什剎海周圍密如織網(wǎng),奇如迷宮的胡同中穿行,你能感受到別樣的北京文化。
這位從小出生在胡同里的老人已經(jīng)踩了四十年的三輪車,練就了一副特別結(jié)實的身板,對北京的大小胡同了如指掌。他每天最享受的就是帶著不同國家遠道而來的朋友穿街走巷,體會老北京原汁原味的民居建筑和民風民俗。
胡同這一名稱源于13世紀,那時統(tǒng)治中國的是蒙古人,“胡同”一詞大概來自蒙古語。那時的人們規(guī)定寬37米的稱為大街,寬18.6米的稱為小街,而寬9.3米的就叫做胡同。
今天北京的胡同大部分寬都不到9米,最窄的只有73厘米,胖一點的人通過這樣的胡同會有些困難。
走進胡同,你會感覺仿佛完全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里是如此安靜,雖然它離喧嘩的大街不過幾步之遙。
實際上,胡同就是北京老城狹窄的街道,胡同兩邊分布著老北京的傳統(tǒng)民居四合院。四合院的房屋的后墻連起來,就形成了胡同。條條胡同與大街相連,成為北京人交通往來的重要通道。
胡同曾經(jīng)是這座古老城市的血脈。大大小小的胡同縱橫交錯,織成了北京城的經(jīng)緯線。
一位中國作家曾說:“北京城像一塊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大街、胡同都是正南正北,正東正西。北京人的方位意識極強。”
直到今天,如果你向胡同里的大爺大媽問路,他們通常會告訴你:奔西走再奔北……這是胡同給北京人帶來的有趣的思維方式。
而在戴師傅看來,每天經(jīng)過的地方是自幼就很熟悉的,但是熟悉并沒有帶來絲毫的厭倦,他對胡同的愛不僅沒有因為歲月的推移而消退,反而與日俱增。
如今北京的老城區(qū)仍然保留了原來的風貌,六千多條胡同分布在城市主要街道的兩側(cè)。走在這里的行人常常是居住在臨近胡同中的居民。在這里汽車行駛是很不方便的。這樣的景色在中國其他城市都很少能看見,胡同已經(jīng)成為北京建筑的代表,成為北京最經(jīng)典的形象之一。
北京胡同的名字十分有趣。據(jù)資料記載老北京有胡同6000多條,這么多胡同,其名字不但毫不雷同而且非常富有特色,令人過目難忘。比如美麗動聽的“百花深處”,“花枝胡同”;生活氣息濃厚的“羊肉胡同”、“棉花胡同”、“金魚胡同”、“帽兒胡同”、“煙袋斜街”。
大致說來,北京胡同的名字可以分成四大類:以人名命名;以市場商品命名;以建筑物命名;以地形景物命名。
每條胡同的名字背后都有一段有趣的故事,但其中的很多已經(jīng)無法查實了。
過客酒吧是這兒最著名的酒吧,以前它是一個旅行俱樂部,很多喜歡旅行的外國朋友通過網(wǎng)絡(luò)和一些渠道了解到這里,經(jīng)常到這里聚會。小辮兒是他們眼里最熱情和有品味的主人。
如今在四合院里開酒吧是北京胡同里的新一景,不論是時髦的年輕人還是保守的老人,似乎在這個問題上分歧不大。如今,這里已經(jīng)成為國家重點保護規(guī)劃的酒吧一條街,酒吧、咖啡館、布置優(yōu)雅的小餐館安靜地躺在胡同兩旁。每間酒吧的風格和裝飾都不同。很多外國朋友喜歡在這里看書,或帶著筆記本電腦在這里工作。酒吧賦予了胡同新的文化含義,酒吧的恬淡與慵懶無意間契合了胡同的安寧。
當你從后門橋一直往南來到地安門內(nèi)大街直至景山后街,皇家的氣勢已經(jīng)觸目可及。幾百年前的中國人在營建都城時,便采取了極其嚴格的設(shè)計和規(guī)劃。皇城是紫禁城和古代國家機關(guān)的所在地?;食且酝獠攀腔视H國戚和平民百姓居住的區(qū)域。南北池子和南北長街從東西兩側(cè)圍合起了被筒子河包圍的紫禁城。這就是皇宮與外界連接的幾條渠道,在老北京的胡同中,可以窺視出民間胡同與皇家胡同的差異。
1998年大柵欄成為北京市的第一條旅游步行街。兩邊的店鋪基本上都恢復了原貌。在這里人們不但可以買到各種富有北京特色的商品,透過這些舊日的陳設(shè)和歷經(jīng)百年滄桑的字號牌匾,還可以懷想老胡同中曾經(jīng)有過的風情。
還有些更特別的胡同,琉璃廠西街是專門為文化人而開設(shè)的,既不像貴族們聚居的胡同那么冰冷,又不像普通的商業(yè)區(qū)那么凡俗。
琉璃廠在古代建有燒制琉璃的官窯,故而得名,后來這里成為了文人墨客最喜愛的所在。
這個特神,這個自行車太神了。怎么跑那兒去了?很有趣。這是不是家里搞雜耍的?這個房主啊,我那天在拍,他出來了看我半天,等我拍完,我問他為什么把車整這么高?他說放在底下會丟了
對于早就習慣了現(xiàn)代都市生活的中國年輕人來說,胡同和四合院仍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雖然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沒有在四合院中生活過,但古老的建筑本身就是一種關(guān)于歷史的符號。作為古老文明的傳人,他們總會不自覺地被胡同和四合院深深吸引,甚至陶醉。
這些歲月留下的記憶,特別是那些班駁的老墻,有一定歷史的門窗,還有一些日用品,隨著時間歲月的流逝越來越陳舊,這是一種美對我來說,我覺得這種東西很打動我。
在一次又一次拍片的過程中,包魏意識到,留下一份關(guān)于古城四合院的記憶是一件多么值得去做的事情。在一幅幅老舊的畫面中,他記錄著北京城的年輪,這年輪中夾雜著無數(shù)人的感情與歲月記憶。
中國古代歷來對門的形式異常重視。人們會使用“門第”這個詞來表示出身和地位。
王府大門十分壯觀。王府的豪華程度僅次于皇宮。王府大門的屋頂用筒瓦,安脊獸,門板漆紅色,裝門釘,這是王府大門的鮮明標志。
王爺之間也分等級,最高等級的親王家的大門顯得很復雜,紅色大門上有金釘63枚,其他等級的王爺以此標準依次減半。
看到這所門樓,又跟剛才那個不一樣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首先它的臺階,往下看,它一共是五個臺階。咱們最高的是九個臺階,有九個的、七個的、五個的、三個的,三個臺階基本上縣團級的官級了。所以根據(jù)它那臺階也能顯示主人的身份。咱們往深處看,首先咱們往上站一站,咱們首先看到四個門檔,也叫門眉,顯示這家主人的身份就比較高貴了。然后咱們往上看,上面看,上面雕的都是一些牡丹花,也就是跟墻壁一樣,跟磚雕一樣。牡丹花就代表富貴。
廣亮大門是除了王府大門以外檔次最高的大門,這種門在過去是有一定官品的人家才可以用的。這種門相當于一開間的屋宇。進深被門一分為二。設(shè)有門檻,門越大越考究,門檻越高。所以,中國有句俏皮話:“您家的門檻那么高,我們哪敢進去??!”就是在開玩笑說對方的架子太大。
如意門是北京四合院目前最多見的一種門。大的如意門可與廣亮大門媲美,小的只有半間屋的寬度。它與上述幾種門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門檐下是一堵墻,在墻上開洞修門??季康娜缫忾T在門楣上大加修飾,布滿精美的雕刻。
北京的四合院門前都有抱鼓石,抱鼓石的外形像鼓,頂上趴著一只可愛的小獅子。
實際上,抱鼓石并非單純的裝飾物。它與門枕石是一塊石頭,門枕石在大門內(nèi)側(cè),撐托著大門,抱鼓石在門的外側(cè),以它的重量來平衡大門的重力。
中國人對美的追求波及實用性的物品。廣亮大門的抱鼓石是圓的,造型特別精美。而如意門的抱鼓石則要小一些,而且都是豎長立方體形的,與門的形狀大小相匹配。
今天我們看到的抱鼓石有新有舊,有的殘缺,有的完好,讓人感受到斑駁的歲月變遷。
這是一處保存非常完好的四合院。我們得到主人的允許,可以進入它的內(nèi)部。
但是,無論你從門縫還是從敞開的大門口望去,都看不到四合院的全貌,而只能看到影壁。影壁是四合院與大門配套的重要建筑。它可以阻擋視線,讓人一眼看不到院子內(nèi)部,有效地保護了主人的隱私。
這叫垂花門。它是四合院中外宅和內(nèi)宅的分界線。垂花門造型華麗,是四合院的亮點和視覺中心。古時,一般的男賓是不能進入垂花門的,家里的婦女也不能輕易走出垂花門。古代有地位人家的女兒常被人形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其中的二門指的就是垂花門。
垂花門兩側(cè)有游廊通往各個房間。比較正統(tǒng)的四合院都有廊,它實際是房屋的一部分??梢哉陉柋苡辏部梢宰滦菹⑿蕾p風景。
參觀了這樣一座四合院,我們也許就可以理解這種家居的特點。
四合院是一個用四邊房屋包圍起來的院落。四意味著東西南北四邊,合意味著圍合。從上面俯視,就像是四座小盒子圍成的一個大盒子。從平面上看,則是一個規(guī)整的正方形。
由于院落內(nèi)的房屋朝向不同,朝南的房間陽光通透,人們將它稱為正房或上房。上房內(nèi)居住的必然是這個院落的主人了,兩邊的房屋又叫廂房,由于廂房的日照較少,不如上房舒適,這種房子里住的一般是主人的后代、子女等。
由于大的家族,長子、長孫綿延不斷,宅院的規(guī)模也從單一的院落,沿軸線開始向后面延續(xù),人們將延續(xù)的院落稱為“進”。
院內(nèi)是一個自家的小世界。院外大門禁閉,外人很難窺視或進入。即使在家庭內(nèi)部,也有著這種融合與分離的結(jié)合,四合院里的房屋既圍聚在一起,又互不干擾。
四合院的歷史已經(jīng)有三千多年了,它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理念的具體體現(xiàn),是中國人心目中真正的家。含蓄、內(nèi)斂,而又細膩豐富,正如中國人的性格。
北京的四合院已經(jīng)成為北京的象征。實際上,太廟、故宮甚至整個北京城的布局都是四合院的化身。有人曾說故宮是北京最大的四合院。
而在皇宮的東西兩側(cè),集合著中國古代貴族的豪華宅第,也就是王府。
柳蔭街、什剎海一帶王府遍布。如恭王府、醇親王府等。東城幾大著名胡同也有不少王府宅院。它們都算得上豪華型的四合院。
恭王府的府邸現(xiàn)存面積9400平米,分中、東、西三路,院中有院、層層推進,形成了六大殿、247間房的宏大氣勢。北面的花園占地8000平米,北京除皇宮外,只有三處私家園林允許引用活水,恭王府花園就是其中之一?;▓@的大門吸收的西方建筑的特點,就連被當作民間四合院中影壁的設(shè)置,也體現(xiàn)出獨具的匠心。花園中還有一處精美的大戲樓。
對北京的老居民來說,胡同和四合院就等于甜美的童年和溫暖的大家庭。
再簡陋的四合院,也有一個庭院。如果院落寬敞,就可以種樹,養(yǎng)花,養(yǎng)魚。居住者不僅享有舒適的住房,還可分享大自然賜予的一片美好天地。
胡同里的生活是安寧快樂的。在胡同里有最幸福的童年時光。賣各種小玩意的小販會給孩子們帶來驚喜。糖葫蘆、面人、風箏等等是小孩子最喜歡的。音樂漸弱
胡同里經(jīng)常傳來不同的聲音:微風吹過樹葉、鴿哨劃過天空、隱約的叫賣聲、遠處的鐘聲。
這座由四合院和胡同圍筑起來的古老城市不是封閉的。中國人對待外來的文化如同胡同居民對待鄰居,既親切好客,同時也保留著自己不變的內(nèi)涵。各種不同的文化都能在這里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
今天的北京吸引著很多有各種理想的人。他們離開家鄉(xiāng)來到這里,為了尋求更多的機遇。正如這些普通人一樣,無論面臨多少兩難的抉擇和苦惱,北京一直在努力前進。在老城的外圍正建設(shè)著更多的摩天大樓,它們承載著今天的中國人對未來的夢想。
但是,中國人永遠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傳統(tǒng)和驕傲,胡同和四合院仍然是北京的血脈和根基。今天的中國人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守護著祖先的遺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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