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田自愛徐耕耘(代序)
耕耘徐君比我整整小二十歲。他的畫結(jié)集出版時,托朋友找我代為作序。既是序畫,自然要議畫論理。然又有“畫如其人”之說,故而又應(yīng)知人明性。這二者對于我與徐君這樣從未謀面又未有書畫文字之交的兩代人來說。不啻難上加難。但轉(zhuǎn)念一想,徐君在諸多人中獨獨垂青于我。自然必定有他的緣由。于是慨然應(yīng)允。及至觀徐君作品之后,便找到了說話的契機和來由。
知國畫者,一識畫體,二明形色,三知筆墨,四解布局,最終定品格??葱炀漠嬵}材廣泛,大抵屬各色花鳥石竹之類,多以寫法作成,間雜點燃涂抹。用色沉靜純正。偶以水墨淡彩繪繪成,屬于十分“正統(tǒng)”的寫意花鳥畫。在形色處理上,幾乎找不到受當(dāng)代學(xué)院教育中那素描影響的造型法式與透視處理原則。在布局上善于處理各種畫幅、冊頁、條幅、中堂以至各種扇面、斗方。均能不受當(dāng)代所謂“空間”關(guān)系的桎梏而直指國畫“布局”的要旨。不少地方亦能兼顧款識與印文的排布,做到疏密有致,黑白得當(dāng)。同時,我們看到畫家在筆墨的運用上,雖有不同的繁簡,但能看到畫家力求以簡駁繁,刪繁就簡的追求。作者在流利的用筆中,更偏重運筆的沉穩(wěn)、時而講究轉(zhuǎn)折,不少點染之處能以氣貫筆,做到散而不亂,密而有序。這些均屬難能可貴之處,也看得出作者用心良苦。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筆墨上,幾乎沒有留下明顯的模仿痕跡,但又絕不是筆墨無出處的胡涂亂抹,有不少地方,可見作者在有意識地掩蓋某家的用筆特色,希望找出自己的特色。一般受眾,亦能從中體味到作者的筆墨趣味走的是國畫傳統(tǒng)的路子。然而,值得提醒作者,國畫傳統(tǒng)的本質(zhì)正是在不同時代中的個性創(chuàng)新。個性與特色只是文化共識在不同時代與不同個人身上的出色顯現(xiàn),只有在“追摹古人得高趣”的前提下,才有望能“別出心意成一家”從徐君學(xué)畫的經(jīng)歷與年齡來看,更有“徹底俘虜古人”的必要。
不容諱言,國畫是一門必須盡畢生精力,才能有望達(dá)到一定高度的藝術(shù)門類,不少人輕視這點,小有所成即沾沾自喜。實際上,沒有深厚的讀書、寫字基礎(chǔ),要修好國畫是絕不可能的。讀書使人明理并使人心廣眼高,寫字能使人了法并使人身捷手敏,只有在這樣的基礎(chǔ)上,才能真正完成對筆墨的理解、運用與造就。當(dāng)代不少中年畫家忽略了這些。大抵用筆滑速,不講究起落提按,畫意淺白,題辭粗魯。以致自身找不到提高認(rèn)識與創(chuàng)造畫法的門徑。對此,我以為最好的良藥莫過于將心靈與畫法均放徐緩來思索,并在讀書寫字上下苦功精耕細(xì)作。這是不是應(yīng)了畫家的名字徐耕耘呢?
也許這便是一種緣分上的暗示。愿畫家能不受時風(fēng)是弊之煎熬。做好自我墨田那徐徐耕耘的細(x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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