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琬（？—1378？）元末明初畫家。字文璧，號魯鈍生、灌園人。秦淮（今江蘇南京）人，長期寓居松江（今上海金山呂巷）。有志節(jié)，工詩善畫，詩工古歌行，畫長山水，官至撫州郡守。善畫山水人物，工詩能書。詩書畫時號“三絕”。元末隱居，洪武三年（1370）出知撫州。早年從楊維楨學(xué)《春秋》，詩亦受其影響。楊極推重他的畫，因此名望甚高，“三吳人以重金購之”。曾將所作五百篇結(jié)為《灌園集》，由貝瓊作序，但今無傳本。生平事跡見《西湖竹枝集》、貝瓊《灌園集序》（《清江集》卷七）、《跋馬文璧云林隱居圖后》（《清江集》卷一三）。
元 馬琬春山清霽圖 紙本 墨筆 27x102.5厘米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元至正八年（1348），顧瑛在昆山界溪的玉山草堂成為江浙一帶文人宴游唱和的集中地點(diǎn)之一，馬琬與楊維楨、張雨、倪瓚、郯韶等經(jīng)常赴約。當(dāng)年編印的兩本詩集《玉山草堂詩》和《西湖竹枝詞》中，都有馬琬的詩作?！段骱裰υ~》稱他“自少有志節(jié)，詩工古歌行，尤工畫，然皆其天姿之所出也”。
元 馬琬 喬岫幽居圖 絹本淺設(shè)色 119.9x57.8厘米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另開）
至正九年（1349），楊維楨到松江府呂良佐所辦璜溪義塾（在今上海金山呂巷）講授《春秋》，馬琬前往就讀。平時和貝瓊等遍游當(dāng)?shù)厣剿?，寫生作畫，且題上詩作。所畫山水學(xué)董源、米芾，也學(xué)黃公望。為楊謙所作《喬岫幽居圖》軸（藏臺灣故宮博物院），結(jié)構(gòu)復(fù)雜嚴(yán)謹(jǐn)，用黃公望筆法，但稍嫌板滯。
元 馬琬 暮云詩意圖 立軸 絹本 設(shè)色 95.6x56.3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至正十年（1350）結(jié)交黃公望，受到更深影響。至正二十五年（1365），結(jié)交王蒙。王蒙作《長林話古圖》，畫楊維楨和他本人，馬琬為之題贊：“草樹離離落照間，清言輸與兩翁閑。就中消受無人會，滿耳清泉滿眼山?！贝文辏?366年）作《春山清霽圖》卷，豐滿清秀，有董源、黃公望筆意（藏臺灣故宮博物院）。此外，尚作有《瀛海圖》、《秋巒煙樹圖》、《新柳》、《云關(guān)曉渡圖》等。貝瓊曾題詩道：“長憶青溪馬文璧，能詩能畫最風(fēng)流。酒酣落筆皆天趣，剪斷巴江萬里秋?！辈⒄f他的畫“三吳人以重價購之”。
明洪武三年（1370），馬琬出任江西撫州知府。八年后，貝瓊看到他在撫州的近作《云林隱居圖》，為之題跋，稱它“視南宮未可優(yōu)劣”，并說他在畫上的詩“有歸老之志焉”。著有《灌園集》。約卒于明洪武年間。
元 馬琬 秋林釣艇圖軸 92x38公分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楊維楨弟子馬琬曾專程登門造府替楊謙竹西創(chuàng)作過多幅繪畫作品，傳世之作有臺北故宮博物院藏《秋林釣艇圖軸》、《喬岫幽居圖軸》，甚至還可能包括上海博物館藏《暮云詩意圖軸》等?！肚锪轴炌D》本款作：“扶風(fēng)馬文璧為竹西處士畫?！毕骡j“馬氏文璧”白文方印。又一幅《喬岫幽居圖》本款作：“至正九年(1349)夏六月哉生魂。秦溪馬琬文璧，為竹西聘君寫于不礙云山樓?！扁j印三方：馬琬私印、魯鈍生、馬琬文璧。
明 陶宗儀 《隸書題元馬琬秋林釣艇圖》 28×25.4cm 紙本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關(guān)于馬琬的籍貫，一說明代應(yīng)天府江寧(今江蘇南京)人，因為他自署冠以“秦溪”，往往被認(rèn)為是“秦淮河”的簡稱或代名詞，故而一般認(rèn)為他是金陵人，就連其師長楊維楨編著《西湖竹枝詞》也說他是“秦淮人”。也有主張其郡望其實(shí)為陜西扶風(fēng)，根據(jù)之一就是他的另一自署冠以“扶風(fēng)”兩字。陳高華先生編著《元代畫家史料匯編》也認(rèn)為“秦溪”疑指“關(guān)中”，殊有見地；換言之，其祖籍當(dāng)為陜西扶風(fēng)。這里提供一條證據(jù)是《楊竹西小像》間馬琬題識款署非但明確寫作“扶風(fēng)人馬文璧謹(jǐn)贊”，這就不完全指馬氏郡望為陜西扶風(fēng)，而且表明自己確確實(shí)實(shí)就是陜西扶風(fēng)人氏了。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該自署之下，馬琬將他的祖籍、出身通過印鑒形式直白地展現(xiàn)給大家；除了白文方印“扶風(fēng)馬生”之外另一枚白文方印作“漢伏波將軍子孫”，言之鑿鑿地自認(rèn)就是東漢出征匈奴以男兒當(dāng)“馬革裹尸”自誓出名的伏波將軍、陜西扶風(fēng)茂陵人馬援的后裔，盡管其真實(shí)性值得懷疑，也許只是馬琬攀附先輩而刻意為之。
元 馬琬 雪岡渡關(guān)圖 絹本墨筆 125.4x57.2厘米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另外，從馬琬在《楊竹西小像》所鈐朱文方印“灌園人”和《喬岫幽居圖》所鈐“魯鈍生”印鑒，以及《元人集錦卷》中馬琬至正廿六年(1366)作《春山清霽圖卷》上鈐白文方印“北園灌者”。不僅可知馬琬還有這三個別號；而且通過與此別號相關(guān)并由隱居松江與之為鄰的貝瓊(？-1379)為他所作《灌園集》序、楊維楨為他所撰《魯鈍生傳》，我們還大抵可知他流寓上海松江地區(qū)的一些簡要概況。譬如“早歲從鐵崖楊公授《春秋》學(xué)，尤工詩與書畫。每遇佳山水，必托之毫素，有董北苑、米南宮之法，輒自題其左，時號‘三絕’。余(貝瓊)嘗講學(xué)云間(松江的古稱)，文璧自杭來過，相與放舟三女崗(上海市奉賢縣南橋鎮(zhèn)) 下，登野王讀書臺 。……而且灌園三泖之上，一欣戚齊，得喪益昌?！?/div>
元 馬琬 青山紅杏圖 絹本設(shè)色 24.2×22.7厘米天津博物館藏
而似乎正是由于馬琬的書畫創(chuàng)作高潮時期是在松江地區(qū)，因此，清徐沁撰《明畫錄》卷二“山水·馬琬小傳”認(rèn)為他是華亭(即松江)人?！遏斺g生傳》更曰：“魯鈍生，不知何許人，或曰：東魯人也?！斺g生笑曰：‘使余氏西域，用法科才魁天下士，一日之長耳，不幸生江南為孤雋?！淦呛ｉg，以任縱自廢?！砟曛鴷?，自號金馬子，有太平萬言書，約余(楊維楨)北上……”總之，不管怎么樣，馬琬是原籍西北關(guān)中地區(qū)而生長并流寓于江南地區(qū)的文人墨客是大抵可以肯定的了。至于他的為人稟性，《魯鈍生傳》中有生動刻畫描述，恕不贅引。
元 馬琬 蒼山寒林 立軸 水墨紙本 香港佳士得2009春拍成交價230萬港元
包括詩書畫在內(nèi)的馬琬藝術(shù)創(chuàng)作，得益于當(dāng)時松江地區(qū)寬松優(yōu)裕的人文生態(tài)環(huán)境；而且據(jù)《清江詩集》卷五《二月五日燕夏士文漪瀾堂與者魯?shù)涝R文璧馮囦如賦詩一首歌者張寶童不至故及之》，可知馬琬跟記述元代書畫志史料《圖繪寶鑒》的作者、松江夏文彥的堂兄弟夏士文也有往還，所以，按理《圖繪寶鑒》應(yīng)當(dāng)對他的畫名記錄在案。然而事出意料，夏文彥卻似乎有意無意地將近在咫尺的這位身邊書畫家給忽略不計地遺漏了，因而馬琬在《圖繪寶鑒》中榜上無名。此外，像同樣生活在松江九峰三泖地區(qū)的另一位大書畫家任仁發(fā)，以及元代肖像畫家李肖巖、山水畫家羅稚川等均不曾見諸《圖繪寶鑒》記載，這不能不說是這部元代畫史資料不夠令人滿意的不足之處；也難怪有學(xué)者指出其編纂相當(dāng)草率，并提醒研究者對其征引時務(wù)必采取謹(jǐn)慎態(tài)度。
元 馬琬 秋江送別圖卷 設(shè)色紙本 北京九歌2012秋拍成交價414萬元
馬琬的傳世畫跡不是很多，較早有年款的作品為臺北故宮博物院藏致和元年(1328)的《松壑觀泉圖軸》，較晚的畫作也是臺北故宮博物院藏的《春山清霽圖卷》；美國華盛頓沙可樂博物館藏作于至正三年(1343)的《春水樓船圖軸》，為西方所藏馬琬唯一真跡。鑒于馬琬替楊謙竹西作《喬岫幽居圖》于至正九年夏六月張堰不礙云山樓，所以，上海博物館藏其款署：“至正己丑閏七月望日馬琬文璧作。”而幾乎歸于同時前后的《暮云詩意圖軸》，相當(dāng)有可能是同屬馬琬居留楊謙竹西不礙云山樓時期創(chuàng)作的畫作，至少可以相對寬泛地將其界定在同屬他松江時的作品無疑。另外，北京故宮博物院藏馬琬未署年款，僅自識：“雪岡度關(guān)文璧為彥明作”的絹本墨筆《雪岡度關(guān)圖軸》，跟《喬岫幽居圖》筆觸風(fēng)格極其酷似，均作雪景山水而因襲同時生活在松江地區(qū)并有不少相關(guān)傳世畫跡的“元四家”之一黃公望時年八十一歲描繪松江九峰雪景的《九峰雪霽圖軸》(北京故宮博物院藏)；甚至《雪岡度關(guān)圖》與《喬岫幽居圖》的尺幅都十分接近，極有可能也是馬琬作于楊謙竹西的不礙云山樓，至少可以歸屬他旅居松江時期的作品。
元 馬琬 秋山隱逸圖 立軸 水墨紙本 西泠印社2008春拍成交價134.4萬元
馬琬的山水畫風(fēng)格楷模黃公望是顯而易見、毋庸置疑的，明顧復(fù)《平生壯觀》卷九“圖繪·元·馬琬”就多處提及他“規(guī)模大癡，甚妙”、“山水學(xué)大癡”、“玄宰(明董其昌)題為子久，實(shí)文璧作”、“畫學(xué)大癡，玄宰以子久題之，實(shí)文璧也”。馬琬的老師楊維楨在《東維子文集》卷廿八《跋〈君山吹笛圖〉》曰：“華亭沈生瑞，嘗從余游，得畫法于大癡道人?！钟嘤懈杏谑钦?，予往年與大癡道人扁舟東西泖間，或乘興涉海，抵小金山，道人出所制小鐵笛，令余吹《洞庭曲》，道人自歌小海(？)和之，不知風(fēng)作水橫，舟楫揮舞，魚龍悲嘯也。”說明當(dāng)年楊維楨跟黃公望都曾活動在松南地區(qū)，這樣，馬琬跟黃公望在至正九年同一年之中分別創(chuàng)作了一系列雪景山水畫的原因既耐人尋味，又足以迎刃而解了。因為追隨楊維楨與垂老的畫壇魁首黃公望，馬琬山水畫面目自然得大癡神韻。至于這一年他們都好畫雪景山水的原因，黃公望在《九峰雪霽圖》有一段自識對這一特殊氣候背景作了交代：“至正九年春正月，為彥功作雪山，次春雪大作，凡兩三次，直至畢工方止，亦奇事也。大癡道人，時年八十有一，書此以記歲月云?！?/div>
元 馬琬 淵明愛菊 立軸 紙本 美國回流 維塔維登2012春拍成交價28.7萬元
案“彥功”為元代文人、后至元間江蘇常熟知州班惟志表字，黃公望或因鄉(xiāng)誼與之結(jié)緣贈畫；而馬琬同一年贈《雪岡度關(guān)圖》者“彥明”，據(jù)上海博物館藏元明之間好任俠擊劍走馬和杜門揮毫日費(fèi)千紙，明洪武初卒而以善書名聞天下的蘇州宋克《草書唐人歌卷》自識：“至正二十年(1360)三月，余訪云間友人徐彥明，盤桓甚久。彥明以卷索書，為錄唐人歌以復(fù)之。然燈下醉余，恣意涂抹，丑惡頓露，胡能逃識者之指目哉？東吳宋克識?！笨梢娝慰舜司碚龖?yīng)徐彥明請所書；而至正間云間徐彥明者，疑即馬琬貺贈《雪岡度關(guān)圖》對象。經(jīng)檢《元人傳記資料索引》表字“彥明”者甚夥達(dá)廿四人之眾，其中張德昭者，字彥明，邢臺人，至正間為華亭縣尹；而徐彥明未列在案，詳細(xì)生平、背景以及與馬琬關(guān)系待考。馬琬贈畫疑似對象同時同名字“彥明”者有三，究竟該是姓徐姓張，又究竟是邢臺張德昭還是甫里張彥明，均留待作更進(jìn)一步考察。
元 馬琬 秋林高士圖 立軸 水墨紙本 九歌2012秋拍成交價11.5萬元
馬琬在松江居留時間，綜合楊維楨居留松江地區(qū)的時間段，參以上述貝瓊《云間集·〈灌園集〉序》“別去十五年，中遭兵棘，竟其涉艱蹈危，壹郁無聊之氣，胸中必不能受?！湓婎愐猿删?，凡五百余首，出以示余”?！肚褰募肪硎栋像R文璧〈云林隱居圖〉后》：“兵變之余，東西散處。洪武三年(1370)，文璧以召至京師，遂有撫州之命。后兩年，余繼起為國子助教，相望十(千)有余里，六閱霜暑，求如向之在云間時窮日夜為樂，何可得邪！儒者詹明初自西江來，文璧貽余近詩，讀之恍然如夢。明初且言其耳聰目明，公退不輟筆，但發(fā)少白耳，乃出《隱居圖》相示?！薄肚褰娂肪矶侗?至正廿六年，1366)冬十一月辟亂亭林明年春館于楊溪邵篔谷氏四月一日鄉(xiāng)兵復(fù)大起合境之人鳥驚麏竄不知所屆余亦去而從之既定而返因?qū)憫言啤罚骸懊ＣＰ聭?zhàn)場，白草迷四顧。烽火連石門，我歸亦無路。窮魚久在轍，驚鵲空繞樹。故園今何如？猶思讀書處。近聞遭殺戮，豈復(fù)有親故。安得附晨風(fēng)，從之西南去。”楊維楨《魯鈍生傳》：“其是非曲直之性，頗與余同，故余在三吳山水間，多與之游?！衲甏?，忽自葛峰來會余云間，曰：‘吾欲挾吾憨為太史游，遇偉人問余為誰，余懶自陳，請子作魯鈍生傳?！视酁橹畟髟??！淼敏斺g生，……樂從余游山水閑適，酒后吹笛和古歌章，若狂矣。而晚將獻(xiàn)天子書，陳天下利病成敗。其果狂者乎！”則馬琬傳世至正九年到至正廿六年冬之前的畫作，譬如臺北故宮博物院藏款曰“至正庚寅(十年，1350)八月望扶風(fēng)馬文璧為鐵崖先生畫”的紙本墨筆《秋江釣艇圖軸》等，似乎都可以相對寬泛地視之為松江時期作品；而至正九年堪稱上海美術(shù)史乃至上海文化史上相當(dāng)值得大書特書的一個重要時地節(jié)點(diǎn)。
元 馬琬 層巖疊翠 立軸 水墨紙本 香港佳士得2007拍品
楊維楨來松江正是至正九年春應(yīng)呂良佐之請任璜溪義塾講學(xué)時，這由諸多文獻(xiàn)、繪畫作品可資佐證，譬如他自己的《鐵崖詩集》丙集《次韻跋任月山〈綠竹卷〉》詩自注曰：“鐵笛老人觀于璜溪，遂用韻書卷?！迸_北故宮博物院藏其墨筆《歲寒圖》上題畫詩后款曰：“鐵笛道人為耐堂先生畫中淞之璜溪?！本o接他后“諸生呂心仁書于鐵崖先生詩尾”題畫詩右下為門生徐大和題畫詩，其中“雙璜溪頭三月輝，道人袖劍月中歸”云云，就是當(dāng)時當(dāng)?shù)禺?dāng)事人的直接與間接證據(jù)。而最能證明楊維楨是年在松江地界行蹤動態(tài)的，是其為楊謙所作《不礙云山樓記》?！爸琳拍甏海嗟咒林畯埾?，溪之東有大族，為楊竹西氏，居之南偏其樓曰‘不礙云山’。竹西宴于樓之上，窗戶四辟，萬頃之云兩鰲之，島(杭州灣海中大、小金山島)皆自獻(xiàn)于眉睫之下，其所名也固宜。竹西且舉酒屬予以記?！?當(dāng)時作為楊維楨學(xué)生的馬琬在同年夏替楊謙創(chuàng)作《喬岫幽居圖》，可見他至遲在當(dāng)年春已隨行來到松江，一度暫居張堰楊謙家從事繪畫創(chuàng)作。而相關(guān)史料記載也證實(shí)了馬琬最終定居張堰以北的璜溪生態(tài)，如貝瓊《清江詩集》卷五詩題曰《五月十一日過璜溪訪馬文璧時同門呂德厚具酒相邀沖雨夜歸明日文璧有詩見寄用韻答之》，此詩是否作于至正九年五月，已不得而知，但是馬琬居住璜溪已毋庸置疑。又，時人邵亨貞《蟻術(shù)詩選》卷六《寄馬文璧征士自注：畫得名》云：“有客寄家胥浦上，放懷詩酒四時春?！睋?jù)此同樣向人們表明馬琬當(dāng)時主要隱居在胥浦塘畔的璜溪，即今上海市金山區(qū)的呂巷鎮(zhèn)。是年冬，同樣居于泖上的楊維楨還因為馬琬的介紹，為于顧野王讀書堆南辟室的積慶僧臻上人作《竹雪齋記》。
從目前掌握的美術(shù)史資料，馬琬當(dāng)屬已知最早結(jié)交楊謙并替他創(chuàng)作繪畫作品的文人畫家，而至正九年是一個重要的時間與地點(diǎn)的交集點(diǎn)。似乎正是繼他和文壇翹楚楊維楨分別以詩文、繪畫不同藝術(shù)形式對楊謙的廣而告之以后，他笑傲江湖的大隱形象才日漸為匯集松江地區(qū)的同道文人所知曉并且慢慢高大全起來，以致近悅遠(yuǎn)來表示仰慕、求教、雅集者絡(luò)繹不絕于途。趙雍、張渥合作《竹西草堂圖》以及拖尾眾多客居璜溪或到訪璜溪的元末名流如楊維楨《竹西志》，張雨、馬琬、錢惟善、陶宗儀題畫詩和邵衷、趙橚跋文，大抵就陸續(xù)作于至正九年及之后，這有至正十五年(1355)春到訪竹西草堂的趙橚題跋為證；而另一段錢惟善題畫詩也作于至正十五年臘月的璜溪胥浦義塾?？梢姰?dāng)初人心所向，人文匯萃的璜溪人文環(huán)境，對于宣傳其鄰地張堰大隱楊謙的巨大引領(lǐng)效應(yīng)；而馬琬特地為楊謙繪制的系列文人畫作品，顯然屬于開風(fēng)氣之先的書畫視覺藝術(shù)。
（本文部分內(nèi)容節(jié)選自東方早報 陶喻之《關(guān)于楊謙本事與馬琬等的滬上創(chuà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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