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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來自《大唐兒女行》
版權(quán)??歸原作者
李賀，字長吉。
唐代河南福昌（今洛陽宜陽縣）人。
后世稱李昌谷，有“詩鬼”之稱。
與“詩圣”杜甫、“詩仙”李白、“詩佛”王維齊名。
從來沒有殘破不堪的時(shí)代，
只有個(gè)人在歷史洪流中苦苦掙扎，
勞其一生，衰老無望，登岸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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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
沈子明依然會(huì)想起故去多年的好友。
不忍其在青史默默無聞，
遂請(qǐng)“小李杜”為其人作傳、詩集作序。
一千多年過去了，
中國文壇依然為他是仙是鬼爭(zhēng)論不休。
時(shí)至今日，
我們?nèi)匀辉诳畤@他的凋零身世、驚才絕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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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十二年（817年），
李賀因病辭去奉禮郎回鄉(xiāng)昌谷，
是年病逝，享年27歲。
他這短暫而匆忙的一生，
滿是抑郁感傷，滿是焦思苦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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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宗室王孫。
唐德宗貞元六年（790年），
出生在福昌縣昌谷破落貴族之家。
遠(yuǎn)祖是唐高祖李淵的叔父李亮（大鄭王）。
盡管在當(dāng)時(shí)世人眼中，
它這個(gè)“宗室王孫”早已世遠(yuǎn)名微。
但李賀對(duì)自己的出身，
始終保持著驕傲、自尊與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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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李晉肅早年為“邊上從事”。
大歷三年（768年）去蜀任職，
曾與表兄杜甫相遇于公安。
然終其一生漂泊無定，
至貞元年間，升遷陜縣令，不久即老死。
徒留孤兒寡母在世，踉蹌以討生活。
在長女出嫁后，家中境況愈發(fā)艱難。
李賀兄弟倆不得已外出謀生，
以勉強(qiáng)飽腹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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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境窘困艱難之中，
李賀的少年經(jīng)歷卻有另一番璀璨光華。
割裂來看的時(shí)候，
很難想象這樣熠熠生輝的少年，
正經(jīng)歷寒徹骨的凜冽之冬，
且將一生歷經(jīng)坎坷，不見勝利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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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記載，
他體形細(xì)瘦，通眉長爪，
長相清奇，極有特征。
偏又才思聰穎，
七歲能詩，擅長疾書。
李商隱作《李賀小傳》，
記有他白日騎驢覓句，
暮則探囊整理，焚膏繼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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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仙亦鬼的驚世之才，
早早便顯露出來：
七歲，名揚(yáng)京洛。
十五歲，譽(yù)滿京華。
十六歲，作詩諷刺時(shí)事。
十八歲，詩名遠(yuǎn)播。
而坎坷心酸，亦常伴他左右：
年未弱冠，即遭父喪。
三年全期，欲舉進(jìn)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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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五年（810年）初冬，
在韓愈寄書勸其參加科舉后，
二十一歲的李賀參加河南府試。
一舉獲雋，年底即赴長安應(yīng)進(jìn)士舉。
但“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故事沒能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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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流言傳遍長安：
其言李賀父名“晉肅”，
“晉”與“進(jìn)”犯諱，
由此被剝奪應(yīng)試資格。
韓愈“質(zhì)之于律”“稽之于典”，
作《諱辨》為其辯解，
亦無可奈何，終是憤離試院。
終其一生，與科舉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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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返回昌谷的李賀，
也曾寫作抒憤之詩。
元和六年（811年），
李賀重返長安，
得韓愈及宗人推薦，
考核后父蔭得官：
任奉禮郎，從九品。
此后三年，牢落長安：
親歷時(shí)事，結(jié)交好友，
創(chuàng)作揭露現(xiàn)實(shí)的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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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八年（813年）春，
遷調(diào)無望，功名無成，
落魄窘困的李賀，
哀憤孤激之思日深。
加之發(fā)妻病卒，
遂告病回昌谷休養(yǎng)。
卻又不甘沉淪，舉足南游，
冀望在南楚或吳越一展才華。
但依然是沒有結(jié)果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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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道宜陽、洛陽，經(jīng)河陽，入太行，
過長平、高平，于深秋到達(dá)潞州。
此后在友人張徹的薦舉下，做了三年幕僚。
入幕昭義軍節(jié)度使郗士美，幫辦公文。
元和十一年（816年），
北方藩鎮(zhèn)跋扈，分裂勢(shì)力猖獗。
郗士美討叛無功，告病到洛陽休養(yǎng)，
友人張徹也抽身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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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賀無路可走，
只得以抱病之軀，
回到昌谷故居。
他親自整理所存詩作，
交由集賢學(xué)士沈子明保存，
《昌谷集》，凡233首。
不久病卒，時(shí)年二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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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落魄的宗室王孫，
卻有良好的家風(fēng)傳承。
他長相特別，人稱“鬼像”，
卻有慈父憐之而賜名：
以祈長命百歲、吉祥如意。
他自小才華出眾，人稱“鬼才”，
卻命途多舛、英年早逝。
他的男兒意、匹夫責(zé)、萬戶侯，
最后都埋葬在一片率蘭腐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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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生最后的時(shí)日里，
頻繁出現(xiàn)在詩歌中的意象，
多是鬼燈、秋墳之屬。
大唐已經(jīng)遠(yuǎn)走的繁華盛景，
是他執(zhí)著一生的壯志難酬。
他還來不及和這悲憤的人生和解，
便在滿腔的憤懣與憂郁中離世。
大抵那時(shí)的浮沉人世間，
留不住一位鬼仙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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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來自《大唐兒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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