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圣誰???張旭!張旭誰???且聽我慢慢道來。
話說唐朝文宗年間,皇帝老兒突然下了一道御旨,敕封了大唐三絕——“李白的詩歌”、“裴旻的劍舞”和“張旭的草書”。
李白的詩,大家都很熟悉。
裴旻劍舞的故事是這樣的,裴旻,唐開元間人,據(jù)《獨異志》載:
“開元中,將軍裴旻居母喪。詣道子(畫圣吳道子,咱們下期講),請于東都天宮寺畫神鬼數(shù)壁,以資冥助。
道子答曰:'廢畫已久。若將軍有意,為吾纏結(jié)。舞劍一曲。’庶因猛勵,就通幽冥。
旻于是脫去服,若常時裝飾。走馬如飛,左旋右抽,擲劍入云,高數(shù)十丈,若電光下射,漫引手執(zhí)鞘承之,劍透空而入,觀者千百人,無不涼驚栗,道子于是援毫圖壁,颯然風(fēng)起,為天下之壯觀。
道子平生所畫。得意無出于此?!?/p>
那么張旭呢?其生卒年不詳,字伯高,伲蘇州人氏。曾任常熟縣尉,以草書而聞名。張旭的一生,神龍不見首尾;卻又極致的單純,只要兩個字就能概括,那就是——“酒”與“書”。
歐陽修的《新唐書》中《張旭傳》開篇便說:
“旭,蘇州吳人。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筆,或以頭濡墨而書,既醒自視,以為神,不可復(fù)得也。世呼張顛。”
如果說東晉王羲之父子的字是“韻媚婉轉(zhuǎn)”(張懷瓘《書斷》),那么,張旭則將草書開拓到“逸軌神澄”的狂草境界(竇衆(zhòng)《述書賦》)。
唐代的韓愈說他的字:“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
明朝的王世貞則說他:“出鬼入神,倘恍不可測”。
說到酒,都知道杜甫有《飲中八仙》。其中詩仙李白好酒大家都知道,所謂:
“李白一斗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p>
同樣,張旭也位列其間:
“張旭三杯草圣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
其放達天然,以紙為天地、以筆墨做風(fēng)云,何其瀟灑自然!
且說文宗的褒獎一出,洛陽城滿城轟動,士人紛紛向張旭道喜,祝賀他得到了最高榮譽,并詢問他的草書秘訣。
張旭謙虛地說:“無非'用心’兩字?!?/p>
還說:“我的好朋友杜甫曾對公孫大娘的劍器舞寫過一首詩,其中有這么四句'烈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我有幸見過公孫大娘的舞姿,每次看時,都給我很多啟發(fā)。”
看來唐文宗把草書和劍舞放在一起還是有原因的呢。
公元756年(天寶十五年),此時還在安史之亂中,流離四地的李白與張旭相聚于江蘇溧陽酒樓,在“楊花茫茫愁煞人”的三月春景中,兩人把盞對酌。兩人感嘆時局,各舒胸意,最后李白寫下了:
“楚人每道張旭奇,心藏風(fēng)云世莫知?!钡脑娋鋪碣澝缽埿瘢f他胸中有丘壑,就像他的草書,藏氣象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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