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史家,千秋神筆蔡東藩
蔡東藩寫了《中國歷代通俗演義》,這套書一共十一部,從秦始皇寫起,寫到中華民國九年(1920)。后來許廑父又續(xù)寫了四十回到北伐前(1925)。前后跨2166年,包括前漢、后漢、兩晉、南北史、唐史、五代史、宋史、元史、明史、清史、民國,11部演義。七百多萬字。他是產(chǎn)量最豐富的歷史演義作家?,F(xiàn)在了解蔡東藩的人,大約不很多。蔡先生和他的作品值得了解,特別是民國演義。
蔡東藩(1877-1945),浙江蕭山人。1890年(光緒十六年)考中秀才。1910年以省優(yōu)貢生身份,赴北京朝考,得中。分配福建,給了個知縣候補的差事??床粦T官場惡習(xí),待了一個月就裝病回老家了。之后靠寫作和當(dāng)教師生活。逝世于抗戰(zhàn)勝利前夕。
蔡先生出身貧寒。父親是絲行的伙計,但心高志遠。一心讓兒子讀書,把改變窮困處境的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
蔡東藩6歲左右,跟著大哥讀書。大哥夭折,跟著二哥學(xué)習(xí)。二哥大他五歲,十幾歲就看過不少書,能寫詩文。被認為是“神童”,是家庭的希望之光??啥缫捕堂换畹健爸居趯W(xué)”的年紀(jì)。蔡東藩成了唯一。
家貧,沒錢上學(xué)。只好給富家公子當(dāng)“伴讀”。有老師教,不要學(xué)費。東家還管飯。寄人籬下,終難久留。二姐夫田沛鋆,家境較好,迷戀科舉。獨自苦讀,不如有人切磋。就叫蔡東藩到他家一起學(xué)習(xí)。后來兩人一同參加縣考、府考,雙雙考中。中秀才的人里,蔡東藩14歲,年齡最小。一下子名滿四鄉(xiāng)。兒子中了秀才,父母高興。樂極生悲,福兮禍所伏。積多年勞累抑郁,不久老兩口前后去世。蔡東藩靠借債埋葬了父母。
小秀才有名氣,被杭州的大戶人家請去教家館。兩位公子,哥哥比老師大,弟弟比老師小。年齡相仿,師生相得,亦師亦友。蔡東藩受到東家全家人的尊重。為了還債,蔡東藩冒險做起槍手。幫別人中了舉人,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還清了舊債。
他同鄉(xiāng)好友邵希雍,字廉存,號伯棠,蕭山縣下邵村人。給上海會文堂新記書局編撰書稿。蔡東藩辭官回鄉(xiāng),得到邵的支持和贊許。聘請蔡參加書局的編撰。那正是辛亥革命時期。讀書人關(guān)注天下興衰,如饑似渴地搜尋新的書報。吸收新的精神營養(yǎng)。蔡東藩也是如此,對革命熱情歡迎、充滿信心,傾向民主共和。
他編撰的《中等論說文范》,是作文的范本。自序里說:“夫我伸我見,我為我文。不必不學(xué)古人,亦不強學(xué)古人。不必不學(xué)今人,亦不必盲從古人“?!案`謂為國民,當(dāng)革奴隸性;為新國文,亦不可不革奴隸性?!薄暗芾碚~純,明白曉暢,以發(fā)揮新道德、新政治、新社會之精神,為新國民之先導(dǎo)足矣?!薄氨敬酥家宰魑模磺蠊艎W,不阿時好,期于淺顯且近?!绷鲇^點方法,都有了。
戊戌變法失敗后。梁啟超在海外,辦《新小說》雜志。鼓吹“小說界革命”。小說受到歡迎,入民國此風(fēng)日盛。蔡東藩看到革命后“國事日非”,昏庸當(dāng)?shù)?,虎狼四伏。他幽憤滿腔。想“借說部體裁,演歷史故事”。比照歷史,喚醒國人。尋求救亡圖存之路。正是書生的家國情懷,正是報效國家的本意!他寫的第一部小說是《清史演義》,表達了他的寫作動機,用清朝的興亡事例,警醒當(dāng)代。此后筆耕不輟,1916至1926,寫了十年,完成《中國歷代通俗演義》。兩千多年間的重大歷史事件和人物盡在其中。他所本的原則是“以正史為經(jīng),務(wù)求確鑿,以軼聞為緯,不尚虛誣”?!傲x以載事,即以道情”。他還著有《西太后演義》,增訂了清初呂安世所著《二十四史演義》。他的“演義”作品13部,從篇幅說,堪稱巨制。有人稱他“一代史家,千秋神筆。” 蔡東藩重史輕文,他的書盡管文學(xué)性略有不足,卻提供了一部通俗的中華通史,在普及中國歷史知識上功不可沒。
蔡東藩涉獵廣泛,還有雜著《留青別集》、《留青新集》、《客中消遣錄》、《楹聯(lián)大全》,詩集《風(fēng)月吟稿》、《寫憂草》等。居住鄉(xiāng)間,向岳父學(xué)習(xí)中醫(yī),寫《內(nèi)科臨癥歌訣》4卷。
蔡東藩勤苦一生。不幸伴隨一生:兩個兄長夭折,父母早亡。三個姐姐都患肺癆去世,沒有子女。他結(jié)婚三次,原配王氏,生二子。亡故。只一子長大成人。續(xù)弦黃氏,當(dāng)?shù)孛t(yī)之女,生一女孩,夭亡。黃氏悲愁中病故。第三任妻子韓氏,婚后不久故去。
晚年生活艱辛,以行醫(yī)、賣文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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