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知曉朱允炆這個人,是因為一部穿越劇《穿越時光的愛戀》,由徐崢主演的朱允炆,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溫文儒雅的翩翩公子。后來,歷史課上學到“靖難之役”,出于對這位白面書生的同情與好奇,我特地去了解了一些相關(guān)歷史。
明朝皇帝
眾所周知,靖難之役是燕王朱棣起兵造反而發(fā)動的戰(zhàn)役。當年朱元璋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孫子朱允炆——是自己最喜愛卻英年早逝的兒子朱標的孩子,而其他的兒子都被封為了藩王,各有自己的屬地。
但是燕王朱棣不服氣,早有謀逆之心,暗自培養(yǎng)精兵,只等待一個時機起兵造反。而這個時機,就是朱允炆的“削藩政策”。
在朱元璋還在位的時候,朱允炆就曾提出過問題:如果外敵入侵,藩王可抵制,如果藩王起兵謀反,我們該如何處理?等到他繼位之后,立刻以各種理由削弱各地藩王的權(quán),先后削弱了周、湘、齊、代、珉五王,或貶或殺??v然削藩是穩(wěn)固皇權(quán)必不可少的措施,但朱允炆這么迫不及待地實施,太過打草驚蛇。他選擇實力最弱的幾位藩王,卻警醒了朱棣這只猛虎,從而造就了靖難之役的導火索。
實際上,這場戰(zhàn)爭師出無名,而且朱棣的數(shù)萬精兵總也抵不過朱允炆的數(shù)百萬將士,但是為什么,朱允炆還是慘敗呢?我覺得歸根結(jié)底,是朱允炆的決策出現(xiàn)了問題。
首先,在削藩這件事情上,他太過急躁。當時的朝堂上,對藩王各執(zhí)一詞,有激進派——主張快速廢藩的,有緩進派——主張緩慢廢藩的,還有睦親派——主張維持封藩的。像齊泰、黃子澄等人,都是激進派的,但他們也都是紙上談兵型,把廢藩這件事想得太過理想化;而韓郁、高巍、王叔英等人,都是緩進派的,他們提出先加恩,再逐步削權(quán)。在完全相反的意見中,朱允炆選擇了激進派。
其次,在周王被削除封號之后,燕王朱棣為打消朱允炆的猜忌,效仿劉邦赴鴻門宴,毅然進京覲見,而背地里緊鑼密鼓地訓練精兵,可惜朱允炆沒有扣下他;之后朱元璋逝世一周年時,朱棣為表忠孝,派三個兒子進京祭拜,此時齊泰主張留下這三人,作為控制燕王的籌碼,而黃子澄提出反對意見,最終朱允炆選擇了放走三子。
朱棣
再者,朝廷中領(lǐng)軍大將所剩無幾,朱允炆派年事已高的耿炳文擔任征虜大將軍,前去討伐叛軍。由于此次出師倉促,將不知兵,兵不知將,導致出師不利,再加上耿將軍隨著年齡增長,采取的戰(zhàn)術(shù)以保守為主,靠時間拖垮北軍,因此雙方只得處于一種攻防的膠著狀態(tài)。而遠在皇宮的朱允炆得知前線失利,立刻撤下耿將軍,選擇了一個毫無實踐經(jīng)驗的李景隆接替。
在李景隆大敗之后,朱允炆非但沒有責罰他,甚至又撥送了50萬大軍支援。然而,李景隆此人心胸狹隘,當瞿難攻破彰義門時,本可以乘勝追擊,卻被李景隆召回,只因為李景隆怕被搶了功勞。之后的一路,燕軍一路攻,李景隆一路退,直到最后消耗了所有的大軍。但是,朱允炆依舊沒有懲治他。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建文四年的時候,當時朱允炆聽信大臣的意見,以為燕軍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構(gòu)不成威脅了,就召回了徐輝祖的中央主力部隊,直接導致淮揚線防守力量下降,給燕軍可趁之機——掐斷平安、何福軍隊的后勤供應(yīng)線,導致淮揚線被徹底打開,燕軍得以直搗黃龍。
朱允炆失敗,不止是他的優(yōu)柔寡斷,也有他的識人不清,而這些,歸咎根本,就是他的決策愚鈍。
在有些相關(guān)資料里,對于李景隆這個人有不同的分析。他的“戰(zhàn)必輸,攻必敗”,并非是因為他毫無軍事謀略、作戰(zhàn)經(jīng)驗,有好些表現(xiàn)完全推翻了兵法中的常識,只要是熟讀兵書的人,都不會犯此大忌。而且,在南軍撤往濟南的時候,李景隆在德州留下了大量的糧草物資,既沒有帶走,也沒有燒毀,這對于燕軍來說,是個天大的支援啊。最后,李景隆直接大開城門迎接燕軍。
靖難之役
在朱棣登基封賞的時候,李景隆一個降將獲得的獎勵遠遠超乎意料,《明史紀事本末》中記載:“有默相事機功”,也就是說,李景隆有暗地里幫助的功勞。
再加上李景隆心胸狹隘,怕手下?lián)尮?,忌手下立功勞。像部將楊本,討伐燕軍勇猛非凡,立下赫赫?zhàn)功,然李景隆就是不肯嘉獎他,故意忽視他的功勞,逼得他孤軍獨出,被燕軍擒獲殺之。還有盛庸和王度,也遭受他的排擠,他“忌庸等功,讒間之,度亦見疏”。
整個靖難之役,朱允炆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大敗,任誰也想象不到,但事情就是發(fā)生了。究其原因,目前專家們偏向朱允炆本人宅心仁厚,不肯背負殺叔之名,不肯嚴懲自己的堂兄李景隆,但也有不少其他聲音,稱朱允炆殺伐果斷,“勿使朕有殺叔之名”是在暗示手下在戰(zhàn)場上暗殺朱棣,而自己沒有親手參與,就不會背負罵名??傊?,歷史已經(jīng)回不去,那時的真相也無從考究,靖難之役,朱允炆究竟敗給了誰,恐怕也不會有定論了。這就像是開放性的結(jié)局,任憑大家猜測,作為茶余飯后的話題也是蠻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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