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癱
曾某,女,22歲。
于1948年冬病后發(fā)生截癱,就診時已臥床數(shù)月,望其兩腿消瘦,自膝以下只余皮包骨頭,需人攙扶才能起坐,坐亦不能久,面目虛浮,月經(jīng)3月未行,唇舌色暗,苔白,脈細(xì)澀。予補陽還五湯,黃芪用120g,家人見方,初不敢服,后試配半劑,服后翌日月經(jīng)得通,始有信心,連服十多劑。
二診自覺精神較好,月經(jīng)已凈,腰部稍有力。
處方:黃芪200g,全當(dāng)歸30g,川芎10g,赤芍12g,桃仁12g,紅花5g,地龍10g,桂枝10g,黑老虎12g。
上方服10劑后,已能自動起坐,胃納甚佳,面色無虛浮,轉(zhuǎn)紅活,上半身轉(zhuǎn)胖,腿肉稍長。照方再服十多劑,能下床稍站一會。囑其注意鍛煉學(xué)站,進(jìn)而拄雙拐學(xué)步。照上方加減,服藥八個多月,并經(jīng)艱苦鍛煉,已能扶一拐杖緩慢行進(jìn),解放后參加教學(xué)工作,1953年已能丟掉手杖跛行。
[評析]
本例患者面目虛浮,月經(jīng)3月未行,唇舌色暗,苔白,脈細(xì)澀,一派氣虛血瘀征象,故用補陽還五湯為主益氣活血而效如桴鼓。
對于截癱及各種腦血管意外后遺癥屬氣虛血瘀之偏癱者,鄧?yán)舷灿猛跚迦沃a陽還五湯加味,以益氣活血。基本方組成:黃芪120~240g,赤芍15g,當(dāng)歸尾10g,川芎10g,桃仁10g,紅花5g,地龍10g,丹參24g,水蛭10g。其中黃芪必須重用至120g,至少不宜少于60g,其他藥量也可略為增加,但決不能輕重倒置,緣氣為血帥,氣行則血行,故活血與理氣相聯(lián),理氣又常與祛瘀結(jié)合,祛瘀方中重用黃芪,往往能取得較好的療效。
帕金森病
某男,78歲。1999年1月4日入院。
左肢震顫、步態(tài)不穩(wěn)2年,自覺陣寒、煩熱,口角流涎,言語不利半年。2年前無明顯誘因出現(xiàn)左側(cè)肢體活動不靈,步態(tài)不穩(wěn),上肢震顫,靜止時明顯,情緒激動時加重,睡眠時消失。無頭痛、肢乏等。半年前出現(xiàn)口角流涎,言語不利,記憶力減退,頭暈,無惡心嘔吐,無肢體抽搐。自覺每日從上午10時至下午16時發(fā)冷五六次,每次約半小時,冷從背部發(fā)出,甚至寒戰(zhàn),19~23點則煩熱,熱自胸出,但體溫正常,余無異常。曾在外院以頸椎病治療無好轉(zhuǎn),遂入院求治。
診見:神清,面紅,前沖步態(tài),左手震顫,頭目眩暈,耳鳴,動作笨拙,健忘,夜間煩躁難眠,小便多,大便爛,每日兩三次。
西醫(yī)診斷:震顫查因(帕金森病?),頸椎病。中醫(yī)診斷:顫證(肝腎陰虛夾瘀)。
入院后5~13天,先后以滋補肝腎、息風(fēng)化痰、清熱祛濕,或兼活血化瘀為法,肢顫、寒熱諸癥未好轉(zhuǎn),大便溏而色黃,每天5~6次,無里急后重,尿短黃頻數(shù)。經(jīng)生理生化檢查、肌電圖及會診,確診為動脈硬化性帕金森病,頸椎病。
1月14日請鄧?yán)蠒\,詳細(xì)詢問病史,悉患者曾服激素3年(自停半年)?;颊呙婕t,唇暗紅,舌暗質(zhì)嫩,苔白厚濁,舌邊無苔,右脈沉重,按之無力,左脈細(xì)弦,寸弱,走路前沖步態(tài)。顫證輕,頸椎病尚不重,從舌脈診看應(yīng)屬虛證。脾虛為先,脾胃為氣血之海,唇暗為脾之外候,乃氣血不運所致,苔白厚濁,為脾不運化,故大便溏。脈弦、震顫乃肝風(fēng)內(nèi)動之征,背冷難忍為陽氣虛甚之候;陽損及陰,陽不潛藏故面紅,久服激素亦傷及腎陽。治以健脾、溫腎、潛陽。
處方:桂枝、炙甘草、茯苓、白芍各15g,生龍骨(先煎)、生牡蠣(先煎)、黨參各30g,黃芪20g,白術(shù)25g,巴戟天、淫羊藿各12g,生姜3片,大棗3枚(去核),4劑,每天1劑,水煎服。
二診:上癥未減,復(fù)因受涼惡寒,仍覺冷、熱,便溏,每日3次,舌暗,苔黃潤,脈浮。
處方:桂枝、白芍各15g,生姜10g,炙甘草6g,大棗4枚,五爪龍30g,4劑。
三診:無惡寒,仍覺背寒,夜煩熱,便溏3次,舌暗紅,苔黃潤,脈沉。守首診方去巴戟天、淫羊藿、生姜,加砂仁(后下)3g,2劑,
四診:仍背寒,夜煩熱,便溏,舌紅,苔黃潤,脈沉。上方去砂仁,加干姜6g,巴戟天、菟絲子各12g,2劑。
五診:仍背寒,夜熱,眠可,大便稍爛,每日2次,雙下肢踝以下浮腫。舌紅,苔白膩,脈沉。宜加強溫陽健脾利濕。
處方:桂枝、熟附子、新開河參(另燉對服)、炙甘草各10g,黃芪、黨參、茯苓皮各30g,白術(shù)15g,山藥20g,干姜6g,巴戟天12g,4劑。
六診:病情繼續(xù)好轉(zhuǎn),偶覺夜間熱,汗出,雙下肢無浮腫,大便成形,每日2次。舌紅,苔白,脈緩。
處方:桂枝、豬苓各12g,炙甘草、黃芪、雞血藤、山藥、黨參各30g,茯苓皮15g,白術(shù)20g,淫羊藿、仙茅、新開河參(另燉對服)各10g,4劑。
七診:病情漸穩(wěn)定,精神好,胃納、夜眠可,雙下肢無浮腫,大便成形,舌嫩紅,苔白,脈緩。續(xù)服上方2劑。
八診:患者病情穩(wěn)定,耳鳴減輕,左手震顫明顯減輕,無寒熱,頭暈,大便常,舌紅。苔白,脈緩?;颊咦杂X諸癥好轉(zhuǎn),要求出院。
守方略加減服藥1個月,于2000年8月初隨訪,病未復(fù)發(fā)。
[評析]
此案辨證為脾虛兼肝風(fēng)內(nèi)動,腎陽虧虛,陽失潛藏證。一診以黃芪加四君健脾,桂枝、巴戟天、淫羊藿壯腎陽,白芍、龍骨、牡蠣斂肝潛陽;二診外感,治以桂枝湯,因其體虛,加五爪龍以扶助正氣。三診表證已除,仍覺背寒、夜煩熱、便溏,雖見苔黃潤并非熱象,故以桂甘龍牡湯合四君子湯加黃芪。四診因外感已愈,復(fù)加補腎藥。五診下肢浮腫,兼以溫陽利水。本例以辨證論治為綱,循序而進(jìn),雖未根治震顫,追訪1年未見復(fù)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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