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輕輕飄過，打開了大陸流行音樂的月光寶盒。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還在萌芽階段的通俗歌曲快速席卷整個中國，它以強烈地時代感，通俗性，顯山露水的個性，語言簡單質(zhì)樸等顯著特點，成為大陸流行音樂的重要力量。
當時的流行樂壇，雖然百花齊放、爭奇斗艷，但也泥沙俱下，魚目混珠，還難成大氣候。整個流行樂壇音樂人普遍迷茫焦躁，困惑無奈，難以突破的情緒在躁動不安中焦灼蔓延，對創(chuàng)新地渴望，暗流涌動，一批苦苦掙扎地音樂人厲兵秣馬，潛心篤志，執(zhí)著行走在黎明前的那一刻，大陸流行樂壇似乎就在等待破曉的那一天。
那一天，真的來了。
1986年5月9日，絕對是一個值得全中國熱愛流行音樂的人紀念的日子。
那一刻，崔健站在北京工體的舞臺上，高亢的嘶吼著告訴現(xiàn)場所有人，自己《一無所有》，一劍橫空出世。
那一刻，就像一聲響亮的炸雷，石破天驚，讓中國人沉寂良久的心靈，終于找到了共同跳動的脈搏和節(jié)奏，那一天終于成了一個傳奇的日子，崔健標志性一高一低的褲腳，上下一二一的步伐，不偏不倚的踩到了失落迷惘的年輕一代人的神經(jīng)上，中國搖滾音樂的歷史就從崔健登上工體舞臺的那一刻開始了，在此之后，崔健在無人問津的荒野中，殺出了一條中國搖滾的不歸之路。
《一無所有》不僅是崔健崛起的代表作，還是中國流行音樂的標志作品，是一個音樂時代的符號。在那個剛打開國門不久，面臨著劇烈地社會轉(zhuǎn)型的年代，《一無所有》讓一群痛苦失落又無奈的青年們，終于找到了能釋放自己積蓄已久的能量的渠道，《一無所有》震撼了他們的心靈，唱出了他們心中的吶喊，唱出了那個時代的吶喊。
《一無所有》，在中國流行樂壇打開的不是一扇窗，是一方月光寶盒，點燃的不是一團火，是一盞阿拉丁神燈。
震撼樂壇的“搖滾時代”毫無懸念的到來了，席卷樂壇的“西北風”毫無畏懼的刮起了，躁動樂壇的“87狂熱”毫無顧忌的點燃了。
《一塊紅布》《新長征路上的搖滾》《花房姑娘》《快讓我在雪地上撒點野》《假行僧》，崔健一雙翻云覆雨手打造的云端，讓后來者只能望其項背，但即使如此，中國的搖滾人依然是前赴后繼，勇往直前，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搖滾勁歌，竇唯的《怕為自己流淚》，鄭鈞的《赤裸裸》，張楚的《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何勇的《垃圾場》，“中國第一搖滾女聲”指南針樂隊羅琦的《回來》，唐朝樂隊的《夢回唐朝》，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零點樂隊的《愛不愛我》，許巍的《藍蓮花》，汪峰的《怒放的生命》，我們的鄰居、寧夏蘇陽樂隊的《寧夏川》，還有2015年譚維維在中國之星第三期舞臺上，將華陰老腔與流行搖滾完美結(jié)合，一曲《給你一點顏色》獲得當場比賽冠軍，崔健現(xiàn)場聽罷，也激動到不能自已，對觀眾說，“你們知道你們看到的是什么嗎？你們看到的是一個教科書級的一個中國搖滾樂！”
這些經(jīng)典的搖滾歌曲雖然也是爐火純青，但卻沒能登峰造極，無法再現(xiàn)《一無所有》那樣的感召力。
其實，對許多搖滾歌曲所表達的思想意境，始終是云里霧里，很多時候只能是隨聲附和、人云亦云，但對崔健、黑豹和零點樂隊、汪峰的歌曲，還是蠻喜歡的，壓抑郁悶，或是開心快樂，老友相聚時也忍不住敞亮的嚎幾嗓子，喜不喜歡聽，那是他們的事。
2022年老崔大叔“繼續(xù)撒點野”線上搖滾演唱會，智能手機、平板電腦，啤酒火腿方便面，自如的都不用出宿舍，躺在床上就是一場饕餮盛宴。樂聲響起，感覺依舊血脈僨張，四十年艱辛地搖滾之旅，一路鼓角聲聲，一路旌旗獵獵，歸來仍是大家風范。
與搖滾音樂興起同期，極具吸引力的“西北風”歌曲開始大行其道，劉歡、范琳琳、杭天琪、胡月、那英、韋唯、程琳等流行歌手激情演繹了《信天游》《我熱戀的故鄉(xiāng)》《黃土高坡》《心愿》《根和源》《山溝溝》《西部之戀》《叫聲哥哥你帶我走》《想親親》《十五月亮十六圓》《牧羊哥哥上了山》等歌曲。這一曲曲“西北風”從早到晚，在城市鄉(xiāng)村的大街小巷充斥蔓延，震耳發(fā)聵，正如《鋪天蓋地的西北風》中所唱的“鋪天蓋地的西北風，刮得那天旋地轉(zhuǎn)水不清，刮跑了遍地的花，刮飛了滿天星，刮得那高原上放馬的漢子，沙土揚揚睜不開眼睛”。
這一場曠日持久，遮天蔽日的“西北風”，不知吹散了多少年輪的浮塵，讓一顆顆地下明珠嶄露頭角，也不知吹散了多少含苞待放的花蕊，沒入煙塵。
二十年前，曾和寧夏鐵旅一位朋友聚餐，席間他起身深情的唱了一曲《牧羊哥哥上了山》，當時都聽呆了，原版的磁帶也不過如此而已，他平靜地告訴我，這首歌起初的小樣就是他唱的，但他的聲樂導師告訴他，唱得確實非常好，但像他這樣地好苗子，在中國大陸沉浮著幾十萬。沉思良久，他當機立斷，立即拔掉了心中那顆才露芽尖的桂樹，轉(zhuǎn)身投入朝陽產(chǎn)業(yè)，做得風生水起。他的經(jīng)歷，雖令人感慨萬千，卻是睿智的選擇。回眸大陸樂壇流金歲月，不知多少夜鶯翠鳥曇花一現(xiàn)，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這場“西北風”，如同在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坡》上，三千萬壯漢高唱秦腔，八百里秦川塵土飛揚，在中國流行音樂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就在那個年代，迪斯科風靡全球，《荷東》《猛士》和《家庭舞王》等海外迪斯科舞曲在國內(nèi)風頭正盛，迪斯科金曲《成吉思汗》《YMCA》《吉米來吧》《巴比倫河》《夢中的媽媽》燃爆舞臺。國內(nèi)音樂人和機構(gòu)也開始籌劃制作迪斯科，此時正趕上搖滾樂戰(zhàn)鼓擂響，“西北風”轟轟烈烈，趁此東風，三管齊下，催生了躁動的“87狂熱”。
“87狂熱”是國內(nèi)第一盤迪斯科專輯，1987年完成制作與聽眾見面，整個大陸市場反響巨大。專輯收錄了由劉克配樂，劉鴻、鄧潔儀演唱的一系列歌曲，最經(jīng)典的歌曲是原創(chuàng)《站臺》和翻唱英文迪斯科歌曲《路燈下的小姑娘》《愛的火焰》，還有《誤會》《揮手再見》《癡迷的年齡》《痛苦的等待》《快來跳舞》《最后一夜》《神秘的感覺》等等。
這盤專輯對大陸流行音樂的影響，絕不只局限于創(chuàng)記錄的發(fā)行量，而是它把一盤專輯音樂升華成為一個流行音樂時代的代言人，這在中國大陸的流行音樂史上，絕無僅有。
專輯當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翻唱了當代歐美最流行的迪斯科舞曲，稱之“借著別人家的娃娃過滿月”也不過分，但瑕不掩瑜，專輯中唯一的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站臺》，堪稱典范，這首歌曲時至今日，仍是流行歌曲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KTV里七零后的必點。專輯中另外一首紅遍大江南北的主打歌曲《路燈下的小姑娘》，也是三甲中的榜眼，迪廳里的首選。
這盒專輯的魅力，持續(xù)發(fā)散三十年，快到千禧年時，“87狂熱”專輯磁帶仍在國內(nèi)音像市場有一席之地，包裝改頭換面，內(nèi)容換湯不換藥，不過影響力實在不容小覷，直至千禧年之后，MP3、MP4逐步走入尋常巷陌，它才退出了大眾的視野。雖然專輯的盒帶光榮退役了，但專輯里創(chuàng)作及改編的迪斯科愛情歌曲，卻猶如愛的藍色妖姬，令人留戀忘返。
好多年后，《無所謂》的楊坤，在《那一天》激情翻唱了《站臺》《路燈下的小姑娘》。好多年后，央視綜藝節(jié)目“越戰(zhàn)越勇”舞臺上，“87狂熱”的經(jīng)典旋律再次響起，臺下好多人熱淚盈眶。
搖滾、“西北風”“87狂熱”的一聲聲的嘶喊，以及“荷東”系列的加持下，改變的不僅是國內(nèi)流行樂壇，也改變著我們的生活，小鎮(zhèn)駝城也是如此。
從《一無所有》開始，小鎮(zhèn)的中學生，以及無所事事的街游子，大家的穿著打扮是春風一夜楊柳新，大襠褲伴回力鞋，褲管必須挽起來，是武警兵哥的綠大襠，還是雷達兵哥的藍大襠，襠深襠淺，距大腿根有多遠，那可是有說法的。雖然屁股下的坐騎依然是二八大杠自行車，不過似乎是蹬得更有勁了。班里的同學還有愛趕時髦的，把頭發(fā)剪成了崔健演唱會發(fā)式，結(jié)果晚上回家讓眼疾手快的家長給薅住，一把生銹的大鐵剪子輕輕下去，就靜靜地一夜回到解放前了，什么痛苦失落，什么迷惘無奈，就在那個痛苦無奈的夜里，通通消失殆盡。天亮還是起床洗臉刷牙，穿上心愛的大襠褲和回力鞋，挽起寬褲管，背起小書包，跨上得力的二八大杠，迎著朝陽，奔赴學校。班里要是搞個活動，唱著似懂非懂的搖滾歌曲，在“荷東”“87狂熱”迪斯科的有力節(jié)奏沖擊下，跳得歡欣鼓舞，自在無憂。當然了，那時除了迪斯科，也著實高雅了一陣子，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沒少聽，手里一定得有幾盒他演奏的鋼琴曲的磁帶，懂不懂暫且不說，至少也要裝個門面。學生們玩高雅的同時，也食人間煙火，比如電臺點歌，每天中午一點鐘，廣播電臺聽眾點播欄目主持人于輝老師的聲音準時出現(xiàn)，接下來就是某某某給誰誰誰點了一首啥啥啥，有祝愿友誼長存的，有暗示紅塵作伴的，還有生死相許的，也有純粹聽歌的，林林總總，好不熱鬧。
說來也怪，在那個放浪癡迷，躁動不安的日子里，我的那班特別有激情的同學們，除了喜歡組團逃課，愛聽流行歌曲，還癡迷集體大合唱，把一首經(jīng)典的紅色老歌推崇備至，演繹地無與倫比。
高中時，學校組織了一次大合唱比賽，班里的參賽歌曲是長征組歌中的《四渡赤水出奇兵》，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老師最難管的我們這班同學們，竟然莫名其妙地突然間對這首歌極其上心，把這首氣勢磅礴，感人肺腑的中國革命史傳奇性的壯麗史詩，唱得精氣十足，唱得激情澎湃，唱得熱血沸騰，一舉奪冠，以后的日子里，這首歌成為班里的保留節(jié)目，只要活動，必定集體合唱，只要唱響，必定如癡如醉。
令人稱贊的是，班里的同學們始終堅持不懈，一唱就是三十多年，而且依然唱得是如癡如醉，依然唱得是氣勢如虹。
更為驚嘆的是，高中畢業(yè)三十多年后的某一天，一幫同學在同學家的平房聚餐，酒至酣處，不知是誰來了一句“橫斷山，路難行”，接后的都不用遲疑，“烏江天險重飛渡，兵臨貴陽逼昆明，敵人棄甲丟煙槍，我軍乘勝趕路程，調(diào)虎離山襲金沙呀，毛主席用兵真如神”，洪亮的歌聲飄出窗外，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集體合唱還不過癮，那就再來一遍二部輪唱，伴唱、和聲，敲擊節(jié)奏，舞筷指揮，不管懂不懂音律，反正是十八般武藝通通登場，細心的同學怕吵著鄰居惹不快，再三提醒大家一定輕聲細語，好不容易激昂的歌聲停了下來，隔壁鄰居大爺站凳子敲墻喊主家同學，紅著臉還沒開口解釋道歉呢，鄰居大爺來了一句：你們唱得太好了，多少年都沒聽到《四渡赤水出奇兵》這首歌了，太感動了！結(jié)果是喝得上頭的同學們，排隊站在院里，認真地給隔墻的鄰居大爺，聲情并茂地重新演繹了一遍，那激情的一刻，大爺和同學們的眼中，都是閃爍的淚光，那不是淚光，那是一種精神。
就在那些癡狂癲瘋的日子里，小鎮(zhèn)的歌舞廳，也從地下轉(zhuǎn)入地上，開了好幾家，老車站就是其中比較大的一個。說它大是因為跳舞的大廳是它的候車廳。長條椅、大音箱、錄音機、燈光球、冷飲柜，基本就是舞廳的全部家當，樂隊伴奏是兩三年以后的事了。
車站的候車廳，白天鞍馬舟車，晚上音響霓虹，送走了旅客迎舞客，日夜都忙活。那時跳舞是很時髦的事，舞客大多是不甘寂寞，悶騷難耐的社會閑散青年，還有工作了享受精神生活的成年人，也有懵懂初開的高中學生。車站舞廳的模樣和《漠河舞廳》MV的場景差不多，曲子都是通俗歌曲改編的舞曲。大家伙最喜歡的是夜場的迪斯科時間，久負盛名的“荷東”和躁動的“87狂熱”一響起，男男女女迫不及待的都沖進舞池，幽暗的燈光下，搖擺舞、抽筋舞、霹靂舞，個個大顯身手，尤其霹靂舞太空步，跳起來都是面無表情，手足并用，完全沉湎于自我，旋轉(zhuǎn)燈光下，臉上星星點點，花花綠綠，冷不丁看見還有點瘆人，鄰家的姐姐曾帶著去過一次車站舞廳，第一次看見一個冷峻地長發(fā)大哥，忘情地跳霹靂太空步，當時著實嚇一跳，這是傳說中的癔癥還是嗑藥了？不過這舞沒有個三下兩下還真跳不來著。舞跳得棒的，腦子里有想法的，買完門票兜里還有三瓜兩棗的，再大方些，搭上兩杯糖精勾兌的冰鎮(zhèn)汽水，運氣好了就能招惹個你情我愿的，再來上一場“愛你愛到骨頭里，恨你也恨到骨頭里”的戀愛，也不會在乎將來是否柴米油鹽，同船共渡，更在意的是當下的風花雪月，同枕共眠。舞跳的差的，就當花了一張門票錢逛公園了，周一到周五一塊錢，周六日兩塊，六日來的閑雜人太多，兩塊錢能提高一下入場門檻，算是限場的措施，對預防打架也有幫助，畢竟人多是非多。
那時小鎮(zhèn)的舞廳，除了能跳舞，還特別能打架，打架的理由千萬條，說來說去就一條，“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即使當天頭破血流，也要有本事明天舞廳見，次日舞廳相見恨晚，再打一架，正所謂為“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當晚痛定思痛，下定決心不怕死的明天舞廳接著見，次日舞廳再接再厲，又打一架，那是因為“我一直在你身旁從未走遠”。
在小鎮(zhèn)舞廳一直不曾歇息地打架熱潮中，萌芽狀態(tài)的國內(nèi)流行歌曲不斷探索前行，立根破巖，蓄勢待發(fā)，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CCTV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就是眾所周知的“青歌賽”，開始分專業(yè)演唱比賽，首次確立“通俗唱法”，并列入1986年第二屆青歌賽組別，這直接提升和確定了流行歌曲的地位，國內(nèi)流行歌曲由此接入百兆寬帶。
從翻唱到原創(chuàng)，從步履蹣跚到日臻完善，一批流行音樂人為之傾注了大量的心血，加之超女快男、星光大道、中國好聲音和中國新歌聲等欄目的助力，到跨入新世紀以后，國內(nèi)流行歌曲的地位已是舉足輕重。當然了，國內(nèi)流行歌曲帶給我們精神上的愉悅，也給歌星們帶來金錢上的快樂，走穴錄制發(fā)行卡帶掙錢，開演唱會吸金，加上腦殘的追星，歌星們賺得盆滿缽滿。
從鍋碗瓢盆到愛恨情仇，從浪漫愜意到傷感懷舊，國內(nèi)流行歌曲的創(chuàng)作主題也是包羅萬象，美好生活的渴望，靚麗青春的感懷，甜蜜愛情的追求，迷茫心路的吶喊，懷舊人生的傷感，失戀分離的痛楚，浪漫情感的放縱，愜意生活的沉醉等等，一系列的流行歌曲應題而生，除了已提及的搖滾和“西北風”系列以外，還有《亞洲雄風》《三百六十五個祝?！贰端寄睢贰峨x不開你》《走四方》《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笑臉》《彎彎的月亮》《小芳》《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灑下一片深情》《等你一萬年》《知心愛人》《晚秋》《濤聲依舊》《愛情鳥》《懂你》《好大一棵樹》《是不是因為我不夠溫柔》《纖夫的愛》《愚公移山》《心會跟愛一起走》《野花》《夢里水鄉(xiāng)》《月亮之上》《潮濕的心》《愛情買賣》《蘭花花》《小蘋果》《沙漠駱駝》等諸多流行歌曲，更有《心的祈禱》《真的好想你》《征服》《思念》《心雨》《祝你平安》《蒙古人》《公元1997》《春天里》《兩只蝴蝶》《白狐》，千禧年后刀郎以《2002年的第一場雪》為代表的具有濃郁西域風情系列，新生代歌手趙雷的《成都》等許多沉醉于心的歌曲，結(jié)伴與你我走過曾經(jīng)年輕的歲月，共同與你我一起見證了小鎮(zhèn)的時代變遷。
其實，近十年以來還有許多新歌走進視野，但也至少有十年，不曾再有哪首歌感動流淚了，或許不是我不明白，只是這世界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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