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創(chuàng)建之初,我們很快就嚴重入不敷出(其實當時的收入幾乎為零):給助手發(fā)工資要寫支票,交房租、話費要寫支票,出差也要寫支票。當時我和史蒂夫都沒有給自己發(fā)過工資。隨著股本不斷減少,我們那不愿再多寫一張支票的手其實已經快寫癱了。我們眼看著手上的現(xiàn)金就剩下10萬美元,然后只剩下5萬美元。
我們知道,擺脫困境的唯一途徑就是開展咨詢業(yè)務,它可以為我們帶來許多短期利潤。長遠地看,如果可以把它做起來,咨詢服務其實可以成為公司一項經久不衰的業(yè)務。于是,我和史蒂夫搖身變成銷售員?!翱用晒镇_”,無計不施;老路走盡,另想新招。
我的通信錄上有一些聯(lián)系人及其聯(lián)系方式,我大概給50個交情甚好的商業(yè)伙伴寫了信,特別說明了我們打算如何在華爾街脫穎而出的事。20世紀80年代,華爾街開始變得“認錢不認人”,從前“老客戶、熟客戶至上”的情結蕩然無存。只要能搞定一筆生意,即使有損老客戶利益,人們都在所不惜。不僅如此,這些生意越來越多是由年輕的新手銀行家負責。
我對他們寫道,我們黑石與它們有別。我們將對所有客戶坦誠相待,所有決策建議都不會損害客戶的利益。因為我們不會涉足股票分析、證券承銷和證券交易業(yè)務。此外,每一位客戶都將獲得公司高層的指導與關注。這一點并不難兌現(xiàn),因為黑石只有我和史蒂夫,根本沒有低層員工。
我們通過郵件拉生意,100封去信不見得換得來1封回信。當然了,這又不是親朋好友的書信交往,而是在爭取大公司的咨詢業(yè)務訂單,比如費爾斯通、美國內陸鋼鐵公司、聯(lián)合碳化物公司、阿姆科公司以及施貴寶公司,其實我們的戰(zhàn)果還不賴。但無法避免的是,有的公司在所謂的希爾森雷曼客戶名單上榜上有名,這意味著我們的收入將被瓜分。開具這些利潤分成的支票一直是我們心頭的痛。
我們憤怒,又有點兒竊喜。憤怒,是因為我們這個利潤微薄的小公司居然得向一家出爾反爾的大公司“納貢”。竊喜,是因為我們可以就此和雷曼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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