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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趣橫生的趣聯(lián)故事(八)

妙趣橫生的趣聯(lián)故事(八)

(2010-04-11 15:13:35)

趣聯(lián)故事(136)
賈席珍坐館巧對
   從前,某地有個財主姓陳名家顏,小時候上過幾年私塾。他人很聰明,只是生性頑皮,不肯好好讀書。父母因為就這一個兒子,不忍管教,由著他胡鬧,因此荒廢了學(xué)業(yè)。他長成之后,見不少幼年同窗都有了功名,而自己只是一個土財主,心中非常后悔,便將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
   兒子六歲那年,陳家顏不肯送他進村塾讀書,寧愿多花些錢一定要請個名師來家中坐館。幾經(jīng)磋商,他終于以高薪請來了當?shù)刈詈玫南壬Z席珍。陳家顏對賈先生非??蜌?,把他當作上客,還吩咐家中之人誰也不許得罪先生。但他自己卻有一個至死也改不了的毛病——好開玩笑,好在賈先生也是個幽默的人,因此賓主十分相得。
   有一天,陳家顏準備了幾樣好菜,與賈先生在院中對飲,二人性格相投,說說笑笑十分快活。說著,說著,陳家顏又開起玩笑來了,他對賈先生說道:“我出個對子讓你對吧。”說完,不等賈先生點頭,他便吟道:
   賈席珍失去寶貝珍珠,方為西席;
   賈先生知道他好開玩笑,也不為怪,笑著對道:
   陳家顏割落耳朵顏面,才是東家。
   這一對,把陳家顏逗樂了,他端起酒杯說:“好!好!為此聯(lián)干杯?!闭f畢,二人同時舉杯哈哈大笑起來。
   不久,陳家顏女兒出嫁,當?shù)仫L俗,迎親之時要寫起轎聯(lián),男方寫上聯(lián),女家對下聯(lián)。當然,這不過是虛應(yīng)故事,大都請人代筆,但男方既有上聯(lián),女方若不能對也很丟臉面。那一天,男方送來的上聯(lián)是:
   取女成娶,娶取淑女;
   陳家顏原以為一般對聯(lián)自己也能對,所以沒放在心上。此時一看上聯(lián)卻傻了眼,只得來請賈先生幫忙。賈先生一笑,提筆便對出下聯(lián):
   生男為甥,甥生才男。
   此聯(lián)一出,皆大歡喜,一聲“起轎”,男方吹吹打打抬著新娘走了。
趣聯(lián)故事(137)
天下第一家
   一天,早朝已退,文武百官都各自散去,只有和珅跪在金鑾殿不走,乾隆皇帝問他:“愛聊沒有退朝,莫非有什么要緊事嗎?”和珅說:“啟奏萬歲,我近日聽說,劉墉私持八旗公款,在他的山東老家大興土木,修建一座比御花園還要講究的園林。劉墉心存不軌,望皇上明察?!鼻÷犃艘汇?,皺起眉頭想道:都說你劉羅鍋子為官清正,原來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貪官呀!于是決定趁南巡的機會,親自到劉墉的山東老家察看一番。這一天,皇帝南巡的一隊人馬,來到山東濟南府地界,老遠就見一戶民宅,楊柳成行,溪水環(huán)繞,真是一處風景幽雅的地方。走到跟前一看,門上寫著一副對聯(lián):
   心為大清,不要管劉姓何姓;
   志在報國,何必分漢人滿人。
  橫批是“天下第一家”。乾隆思索了一會,覺得有點好笑,心想:普天之下,除了愛新覺羅氏我弘歷這一支,有誰敢來妄稱什么天下第一家呢?他想知道個究竟,就去扣門。隨著敲門聲,走出來一位黑胡子老頭,約有五六十歲。乾隆問他:“請問,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釋?”黑胡子老人搖搖頭說:“這事還得問我父親?!鼻「S進到二門,老頭敲了幾下門,又迎出來一位花白胡子老頭,大約七八十歲,乾隆躬身施禮:“請問,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釋?”花白胡子老人也搖搖頭說:“這事還得問我父親?!鼻“底宰聊ィ哼@兩位老者儀態(tài)高雅,舉止非凡,必然有點來歷,斷然不是一般人家。這時候,第三道門已經(jīng)打開,迎出來一位白胡子老頭,約模有百歲開外的年紀。他穿著一身素色衣服,手拄一根龍頭拐杖,乾隆趕緊上前施禮。老人連忙把皇上攙扶起來,說道:“請萬歲免禮?!被实鄣碾S從正在納悶:皇上是一國之君,為什么向一個鄉(xiāng)下老人行禮呢?就聽乾隆對老人說:“我在年幼時,聽皇祖(康熙)對我說,他曾經(jīng)把一根龍頭拐杖賞賜給濟南府的一位功臣,這根龍頭拐杖被敕‘上打君,下打臣’,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我怎么敢失禮呢?”白胡子老人微微一笑,高聲喊道:“皇上駕臨敝舍,家人快來迎接。”這一聲好似洪鐘,傳遍幾層院落,不一會兒,全家百十來口人都跪在當院,拜見過了皇上,然后又都散去了?!?br>   乾隆跟著白胡子老人來到堂屋,他已經(jīng)對大門上的橫批有了點理解,但他還是問道:“請問,這天下第一家作何解釋?”那老人捋了捋尺把白胡子,慢慢地說:“我家自秦漢以來,宗族興旺,枝蔓繁盛,遍及天下各府州縣,算起來總共出了八十個翰林,三個狀元,十二個宰相,成百個王侯,如今老夫我是五世同堂,全家共有人丁一百單八個?!闭f著,從柜櫥里取出一卷黃綾來。打開一看,寫的是“天下第一家”,下署康熙某年御筆,印有皇帝的玉璽。乾隆對老人說:“這么說,這就是劉愛聊的家了?!崩先它c頭說:“劉墉正是老夫的重孫。這孩兒性情直憨,恐有不周之處,還望皇上海涵。”乾隆說:“正是因為劉墉秉公正直,我才如此器重他呀!”
   這時已是正午,老人說:“已到午飯時刻,臣無備,請皇上賞光,就在寒舍用膳?!鼻↑c頭答應(yīng)了。只聽鐘聲一響,端來了飯菜。皇上還以為是山珍海味呢,沒想到是一個盤子里盛著個玉米面窩頭,還有兩碗青菜湯。老人把窩頭切成四塊,遞給皇上一塊。乾隆勉強吃下半塊窩頭,就再也咽不下去了,剩下那三塊老人全吃光了。乾隆看著老人吃得是那樣香甜,斷定他是粗茶淡飯,勤儉度日慣了的人。心想:這與和珅家那種花天酒地的生活,是無法相比的。
   乾隆南巡返回北京后,對劉墉更加賞識、更加信任了,相反,對和珅卻增加了幾分疑慮。
趣聯(lián)故事(138)
一聯(lián)解得店主憂
   清朝時,浙江南部有個叫亞松嶺的山腳下,一對老夫妻在這兒開了爿茶館。茶館地處三岔路口。凡是進出城的百姓都得從這兒經(jīng)過,每天茶館里人來客往,生意興隆。
   一天,城里趙秀才趙紀洪訪友途經(jīng)這里。他口渴難熬,便想到茶館去喝杯茶解解渴再登前程。趙秀才跨進店門,主人便迎上來熱情招呼。話語投機,不一會兒,就拉起家常。當秀才問及到茶館生意時,店主滿面愁容。原來這小小茶館生意雖然不錯,卻有不少地方上熟人每天賒欠喝茶。有的拖上三月半載都不思還錢,弄得店里本錢一時難以周轉(zhuǎn)。有礙于熟人熟面,情面難卻,不得開口討還。
   趙紀洪一邊茗茶,一邊細聽店主訴說苦衷,覺得店主言之有理,并深表同情,腦子里為店主打起主意來。
   不一會兒,趙紀洪聽完店主的訴說后,叫他拿來紙和筆,大筆一揮,寫了一首詩貼在店堂內(nèi),詩云:
   出門無傘望云遮,
   生意又如水轉(zhuǎn)車,
   石上種松根本少,
   諸君光顧莫言賒。
   詩中不僅暗喻了店小本少,又婉轉(zhuǎn)地道出開茶館還得靠眾人幫忙相助。
   店主看罷,心中十分高興,既而又請趙秀才再為茶館大門題一聯(lián)。趙秀才欣然同意店主的要求,心中盤算了一陣,他想:店主為人厚道,茶館小本經(jīng)營,得為他來個“一語雙關(guān)”,既讓茶客不好意思欠賬,又能招攬生意發(fā)家致富。趙秀才思忖許久,然后抓起筆來,一副店門聯(lián)寫出來了:
   問賒二字子丑寅;
   現(xiàn)錢光顧午未申。
   寫畢,趙秀才向店主解釋道:“這上聯(lián)有‘子丑寅’少個‘卯’字(‘卯’諧音‘沒’,沒有的意思),意思是茶客如果想賒欠,就沒有茶喝;下聯(lián)有‘午未申’少個‘酉’字(‘酉’諧音‘有’),意思是出現(xiàn)錢就請進來喝茶。
   店主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連呼:“有意思,有意思!”
   趙秀才為茶館店堂題了一首詩,又為大門題了一聯(lián),果然平日喝茶欠賬的人少了,而且還吸引了不少來客欣賞、喝茶,增加了茶館生意。從此,茶館越開越興旺。

趣聯(lián)故事(139)
楊憲益家對聯(lián)的故事
楊憲益家客廳里掛有一副對聯(lián),曾有好幾篇文章對它作了不同的引述。
  筆者在《楊憲益喬遷陋巷自風流》一文中是這樣引述的:“自古圣賢皆寂寞,是真名士自風流”。
  趙蘅在《斷蓬白發(fā)亦平安》一文中寫的是:“古來圣賢皆寂寞 是真名士自風流”。
  馬鴻斌在《酒仙·酒聯(lián)》一文中認為前面兩種引述都欠準確,應(yīng)該是“從古圣賢皆寂寞”,并考證這上下聯(lián)都與飲酒有關(guān),文如其人,是不可多得的楹聯(lián)珍品。
  眼看一副對聯(lián)竟引起了人們?nèi)绱藵夂竦呐d趣,為了一探究竟,筆者特意致函楊老求教。
楊老復(fù)信說,最早是上海年輕記者陸灝送我一張肖像畫,畫旁寫有“是真名士自風流”的贊語。隨后丁聰也給我畫了一幅漫畫像,我因想起陸灝畫旁那句贊語,覺得不敢當,就寫了一首打油詩:“少小欠風流,而今糟老頭,學(xué)成半瓶醋,詩打一缸油,恃欲言無忌,貪杯孰與儔,蹉跎慚白發(fā),辛苦作黃牛。”后來我妹妹敏如看了這張畫,就用古詩“自古圣賢皆寂寞”給我湊了一副對聯(lián),又請王世襄兄寫成送給我。我考慮自古的“自”字,同下聯(lián)中的“自”字重復(fù),就建議把“自古”改為“從古”。又想到這副對聯(lián)不僅把我說成名士,還把我比作圣賢,我當然更不敢當,就在另一幅朋友給我畫的漫畫像的鏡框里,寫下了:“難比圣賢,不甘寂寞,冒充名士,自作風流?!边@都是自我諷刺的話。
  了解了這兩副對聯(lián)的來龍去脈,使人不由為楊老為人的謙遜和自我諷刺的幽默而對他更加崇敬。由漫畫家、翻譯家、“酒仙”、書法家連起來引發(fā)的這則對聯(lián)故事,稱得上是文壇一樁佳話,它反映出了一個真實的楊憲益,一個博學(xué)、謙遜,但又嗜酒、幽默的“糟老頭”。
趣聯(lián)故事(140)
    1974年,一青年下鄉(xiāng)當知青,帶去一箱書,瀏覽之余,喜歡抄錄古詩中那些美妙的詩句,滿滿一大本。像“讀書成底事/報國是何人”、“欲渡無舟楫/端居恥圣明”、“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雞鳴茅店月/人跡板橋霜”等等,或含悲壯之心,或造恬淡之境,總是令這個青年陶醉不已。
    不久,縣委工作隊來青年所在的漁場“整頓”,抽調(diào)青年去擔任材料員。工作隊的秘書年紀不大便禿了頂,有空就抱著《資本論》、《哥達綱領(lǐng)批判》什么的啃,很有些學(xué)究氣。他少言寡語,但偶然看過青年的“手抄本”后,就喜歡和青年談?wù)軐W(xué),滿口的康德、休謨和黑格爾。
    不多時,他調(diào)回縣機關(guān),后來有人說是隊長不喜歡他的書生氣。臨別,他悄悄把青年叫到湖邊,送青年一本某局的《工作手冊》,用作抄對聯(lián)。這個青年樂滋滋地一翻,扉頁上是一副對聯(lián):
    有書真富貴
    無事小神仙
    他神色莊重,叮嚀這個青年別讓人看見。
    那時少年氣盛,青年品了一會兒,竟然說下聯(lián)對仗欠工穩(wěn),可改為“無詩假神仙”或“無酒假神仙”。他一聽,急忙擺手說改不得改不得,細細講了對聯(lián)的來歷。原來,對聯(lián)出自《我的前半生》,是溥儀還沒當皇帝時,溥儀之父載灃畏于皇室傾軋,撰以自警的。講畢,他摸摸這個青年的頭說:人有旦夕禍福,平安無事就好,長大了就會明白這一點的。
    隨著歲月的流逝,青年慢慢體會了他當時對一位18歲知青的一番苦心。那時,畢竟還在“文革”后期呵。
趣聯(lián)故事(141)
1990年,一位女工程師,非黨員,因為工作成績出色,被發(fā)展介紹入黨。解放初期,她父親陳竹虛是知名民主人士,在省政府任參事,“鎮(zhèn)反”期間突然被捕,數(shù)月后病逝獄中,什么結(jié)論也沒有,但陰影一直尾隨著她這一代人。她總想弄清楚這一個謎。
    發(fā)展她入黨之前,她鄭重提出一個請求:希望組織上能協(xié)助查清她父親的問題。幾經(jīng)周折,在省委統(tǒng)戰(zhàn)部幸而查到檔案,一位老人塵封40多年的歷史就此被翻開。
    老人一生不凡。他1926年入黨,1927年后與地下組織失去聯(lián)系,致力于“教育救國”,辦過幾所私立中學(xué)??箲?zhàn)期間,出任湖北崇陽縣縣長,為前線征兵送糧。后不滿吏治腐敗,掛印而去,繼續(xù)辦學(xué),在武昌任中華大學(xué)教授兼中華中學(xué)校長,參加了同盟上層的工作?!版?zhèn)反”中,因手下一教師涉嫌“軍統(tǒng)”而受牽連。上世紀80年代初,公安機關(guān)作出平反決定,遺憾的是有關(guān)單位和子女都沒有接到文件。
    在一堆發(fā)黃的材料中,有老人早年寫的一副自勉聯(lián):
    不拿一分冤枉錢,暗有鬼神明有律
    莫做半點虧心事,遠報兒女近報身
    他的女兒聽調(diào)查者轉(zhuǎn)述這副對聯(lián),欲哭無淚,好一會兒才嘆息道:“這有什么用呢,他自己就無善報,還連累后人……但我沒有白白尋找父親,我相信他一生是照著對聯(lián)這么做的?!?br>    后來,又調(diào)查到老人家鄉(xiāng)的咸寧縣志和他任過縣長的崇陽縣志,兩志列出他的種種功業(yè)善舉,多有贊譽。
趣聯(lián)故事(142)
    有一副對聯(lián),是記者在采訪中讀到的。采訪對象是一位女環(huán)保專家,主持一項環(huán)保工程頗有建樹,因此榮獲“勞動模范”稱號。
    她年過半百,一直追求進步。扎羊角小辮時扭秧歌打腰鼓迎接解放軍進城,讀中學(xué)時是學(xué)生會宣傳部長兼文體部長,上大學(xué)正遇“大辦農(nóng)業(yè)”而報考華中農(nóng)學(xué)院。參加工作后,一直是骨干,業(yè)務(wù)棒,人品也好,多項科研成果受到國家部一級獎勵??墒?,她從18歲開始寫入黨申請書,經(jīng)受幾十年的考驗,直到最近才解決“組織問題”。所有熟悉她的人都驚嘆她的執(zhí)著,她總是那樣生氣勃勃地工作,仿佛循著一個既定軌道運行,從不掉隊,永不歇步。
    究竟是什么支撐她呢?有關(guān)部門指示挖掘她的思想境界。
    她捧出一摞《工作日志》,30多年一年一本,在每一本《工作日志》扉頁,都抄錄著這樣一副對聯(lián):
    發(fā)上等愿,結(jié)中等緣,享下等福
    就高處立,擇平處生,往寬處行
    那一刻,記者抬頭注視她,她淚花盈眶,轉(zhuǎn)過臉去。一輩子,她就是這么過來的?
    數(shù)十年如一日,一切似乎可以從對聯(lián)中得到解讀。
    關(guān)于她的報告文學(xué)《為了一片藍天》發(fā)表了,這副對聯(lián)只能留在記者的采訪本上。她告訴記者,這副對聯(lián)源自榮毅仁無錫故居的中堂,它曾是資本家傳家的“座右銘”。
趣聯(lián)故事(143)
從范文瀾先生的一副對聯(lián)說起
著名歷史學(xué)家范文瀾先生曾撰寫過一副對聯(lián),“板凳寧坐十年冷,文章不寫一句空”。這副對聯(lián)是許多前輩學(xué)者一心向?qū)W、嚴謹求實精神的真實寫照,正是秉承著這種忠實做學(xué)問的精神,我們的前輩學(xué)者才取得了非凡的學(xué)術(shù)成就,他們的真知灼見至今仍然惠賜后人。

趣聯(lián)故事(144)
詩詞與酒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李白有“斗酒詩百篇”之說,雖說有些夸大,但也道出了詩與酒的關(guān)系。對聯(lián)與酒同樣親密無間。酒聯(lián),在我國有著悠久的歷史??胺Q佳聯(lián)者,不勝枚舉。曹操早有“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名句,表現(xiàn)了一個亂世英雄的開闊胸襟。飲酒寄興,須適可而止,“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唐代大詩人李白以工詩名揚天下,其嗜酒之癖古今馳名,向有“酒中仙”之譽?!半A下舉杯邀明月;籬邊信步賞花開。”聯(lián)中沒有一個“酒”字,但卻是一副酒聯(lián),且屬對聯(lián)中的晦明嵌字格,上聯(lián)暗示,下聯(lián)明嵌,上聯(lián)暗嵌“酒”字,下聯(lián)明嵌“花”字。所以今人王友才題安徽馬鞍山市采石磯太白樓聯(lián)曰:“我輩此中宜飲酒;先生在上莫題詩?!?br>有的酒聯(lián),除表明一些酒店、酒館、酒廠的經(jīng)營性質(zhì)的宗旨外,大都對酒致以贊美之辭。有的酒聯(lián),不僅內(nèi)容得體,在表現(xiàn)手法上也十分巧妙。傳說明代江南才子唐伯虎,與友人一次對飲時,曾吟一聯(lián)曰:“賈島醉來非假倒;劉伶飲盡不留零?!贝寺?lián)也沒有一個“酒”字,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副飲酒聯(lián)。上聯(lián)中的賈島,是晚唐著名“推敲”詩人,聯(lián)語以其名字諧音“假倒”,描寫出酒后的醉態(tài),維妙維肖。下聯(lián)中的劉伶,是西晉“竹林七賢”之一,以嗜酒著稱,曾作《酒德頌》。也是以其姓名諧音,描寫酒席上“酒逢知己千杯少”,賓主開懷暢飲,酒杯點滴無余的情景。諧音自然,雅俗共賞,妙趣橫生。
有的酒聯(lián),則多以典故點綴,清淡傳神,明快含蓄。如:“劉伶借問誰家好;李白還言此處佳。”“畫棟前臨楊柳岸;青簾高掛杏花村?!薄叭銘{誰問?酒冽待君嘗?!眲⒘妗⒗畎资枪糯劽氖染莆娜?;“楊柳岸”是柳永詞名句;“杏花村”出自唐代詩人杜牧詩:“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迢指杏花村。”“香泉”、“酒冽”,見諸宋文學(xué)家歐陽修的《醉翁亭記》。
還有的酒聯(lián),極言酒之威力,十分幽默風趣。如:“入座三杯醉者也;出門一拱歪之乎?”“鐵漢三杯軟腳;金剛一盞搖頭?!薄叭袢~穿心過;兩朵桃花上臉來?!薄搬劤纱合那锒?;醉倒東西南北人?!薄肮辆瓶蛠盹L亦醉;歡宴人去路還香。”這些聯(lián)屬對工巧,妙趣無窮,雅俗共賞,不僅令人看了捧腹大笑,而且能引人開懷暢飲。既然酒的威力如此之大,有些貪杯好勝之徒偏偏不信邪,結(jié)果上了酒家老板的當。當然也有勸人少飲的,這些酒店老板很懂得生意經(jīng),一副“菩薩”心腸,如:“交易小心,須知良莠難辯;酒莫過量,謹防樂極生悲。”
更多的酒聯(lián),則是以熱情的態(tài)度,渲染酒的品種與酒力,招引顧客光臨。據(jù)說過去有家酒店生意蕭條,幾近倒閉。后來請位秀才寫了一副對聯(lián):“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興也罷,衰也罷,喝罷。”來店喝酒的顧客便越來越多,很快生意興隆了起來。某地一小酒家,門上貼對聯(lián)曰:“頭上白云悠悠過;足上清泉潺潺流?!睓M批為“太白酒家”。許多人讀了此聯(lián),無不拍手稱絕,自覺不自覺地要進去痛飲兩杯。的確于此飲酒,頭上飄著悠悠的白云,足下流著潺潺的清泉,眼望著遠處蜿蜒的群山,“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醉在其中,樂在其中。另一家酒店門上的對聯(lián)這樣寫道:“美味招徠云外客;清香引出月中仙?!甭?lián)語情趣盎然,誰讀了也會胃口大開,非得痛飲一番不可。山西汾陽縣城東北15公里,有一釀酒聞名的古老村鎮(zhèn),鎮(zhèn)上有古井一口,俗稱神井,井水芬芳甘冽。該村鎮(zhèn)八槐街有一杏花村汾酒廠,所釀汾酒竹葉青,在國內(nèi)外久負盛名。廠門有聯(lián)曰:“酒氣沖天,飛鳥聞香化鳳;糟粕落地,游魚得味成龍?!币燥w鳥化鳳、游魚成龍作烘托,極力夸張酒醇。飛鳥聞香能化鳳,游魚得味能成龍,人飲了如此神奇的佳釀,又該怎樣呢?言外之意,只有讓酒客自己去心領(lǐng)神會了。
在以酒入聯(lián)之作中,也有著意于抒情寫景的,如:“秋月春花名士酒;青山綠水美人簫?!痹率乔镌?,山是青山;花是春花,水是綠水;酒是名士來飲,簫是美人來吹,一副賞心悅目的飲酒行樂圖!
還有一些故事聯(lián)也與酒有關(guān)。傳說有一天蘇軾與秦觀乘船外出,忽見岸上有一個醉漢,騎著驢東倒西歪地走著。蘇軾出對道:“醉漢騎驢,步步顛來算酒帳;”秦觀一時不能對出,想著想著,忽見船尾艄公搖著船一俯一仰的樣子,即對道:“艄公搖櫓,深深作揖討船錢。”
在酒聯(lián)中,也有一種消極的以酒澆愁的內(nèi)容。如“一醉千愁解;三杯萬事和。”“消愁有綠蟻;解憂唯杜康。”后一聯(lián)中的上聯(lián)扣李白“舉杯消愁”和李珣的“素鼓琴,傾綠蟻,扁舟自得逍遙志”的詩句;下聯(lián)切曹操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名句。聯(lián)語悲觀消沉,格調(diào)勽高,但對仗工整,用典得當,從藝術(shù)角度上還是值得鑒賞的。還有一類嘲諷的酒聯(lián),如某君贈酒徒聯(lián):“紅白相間,醉后不知南北;青黃不接,貧來只賣東西?!背爸S有力,入木三分,寓意深刻。四川鄉(xiāng)村里過去土地廟不少,用得較多的對聯(lián)是:“黃酒白酒都不論;公雞母雞均要肥?!卑涯切爱敺酵恋亍钡男〕笕宋锷鷦拥乜虅澇鰜怼_^去的保甲鄉(xiāng)約,就是最直接的敲詐勒索善良百姓的“大油嘴”?!巴恋乩蠣敗本褪潜扔鬟@些家伙的代表人物。聯(lián)語巧絕妙極,堪稱畫骨之筆。若借用嘲諷當今極少數(shù)貪臟枉法、受賄納賂的人,無疑也是挺合適的。
趣聯(lián)故事(145)
舊日粵西婚俗,有通過婚前的“龍燭對”、“彩旗聯(lián)”、“轎門聯(lián)”,結(jié)婚之日洞房的“逗新娘”、“難新郎”等五花八門的項目來進行“考詩斗聯(lián)”,以觀其一對新人的“知書識墨”程度。這些項目,特別是在文人結(jié)婚時猶為注重。這也算是粵西婚俗的一支插曲吧。
龍 燭 對
粵西舊俗,男女迎親嫁娶之日,男家除了具備酒米肉餅、干菜檳榔、八音樂隊、大紅花轎前往迎娶新娘之外,還要把男家準備拜祖先的龍鳳禮燭,包扎裝璜,外面貼上一張灑金紅紙,擬好一比“龍燭對頭”,讓女家對回“鳳燭對尾”。女家除回贈一臺四椅、衣服被帳、鞋帽、器具等嫁妝外,也以擬好一比“鳳燭對尾”為主要形式。這樣,新郎便心滿意足地帶著龍鳳禮燭,偕同新娘“成雙成對”地回家,以諧其“好意頭”。
“龍燭”出對頭,“鳳燭”答對尾,二者合成一副“大吉大利”的對聯(lián)。舊日內(nèi)容多是“百年好合;五世其昌?!薄绑寡軕c;麒麟呈祥?!薄巴挠澜Y(jié);比翼齊飛”等吉祥美意的對句。后來逐漸演變?yōu)榭湟约菏献宓墓廨x歷史,表彰自己先人的彪炳業(yè)績,雙方互斗口氣高,而故意出奇聯(lián)難對,來“考”對方文墨的一種程式。這當中,亦有不少佳聯(lián)妙對富有哲理及藝術(shù)性。由于有這一“考”,女方一時對不通“龍燭對”,雖日暮入夜,新娘也不能出門。故用重金聘能人高手來代對者有之,預(yù)先派人到男方處暗中打聽“龍燭對頭”,回來籌對者亦有之。因為誰也不愿在大眾場合中承認自己的“低威”,故這一支“小插曲”,往往為婚禮增添了不少趣味,由此而引出不少奇聞軼事。
民國初年,羅定縣泗綸鎮(zhèn)榃井社許光榮的兒子聘定青桐村黃伯書的女兒為妻。迎娶之日,許家特地請黃沙秀才沈養(yǎng)軒為他寫了一比“龍燭對”的對頭:
龍燭畫龍鳳,龍引鳳,鳳引龍,龍引鳳歸偕白發(fā);
此聯(lián)為“頂真”格聯(lián),首嵌“龍燭”為題。黃家乃泗綸三大望族之一,文人墨客,人才濟濟。但一看到此比聯(lián)首亦不禁愕然,搜索枯腸、絞盡腦汁仍未得句。待到筵席飲完,嫁妝備妥,但“龍燭對”尾尚未對出來,按風俗新娘不能上轎,黃伯書情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其侄女黃爾慈年方十八,聰明伶俐,容貌出眾,正在房中繡著枕頭,聞知此事便問:“二伯父,這聯(lián)尾試由小侄女學(xué)對如何?”黃伯書心想,村中云集的文朋高手個個都拈須抓耳對不上來.區(qū)區(qū)女流之輩又怎能對得來!但見天近黃昏,新娘再上不了花轎便受世人恥笑,便說:“侄女盡管一試吧,以解伯父燃眉之急!”
好個黃爾慈,望著手中的繡花枕觸景生情,一下子便對出聯(lián)尾來:
鴛枕繡鴛鴦,鴛弄鴦,鴦弄鴛,鴛弄鴦舞慶齊眉。
黃伯書聽罷,連聲贊道:“乖侄女,好對!好對??!”立即叫人把“龍燭對”尾寫好,高高興興地讓新娘上轎,如期于歸許家?;ㄞI到達許家,六親百客一看到黃家的“龍燭對”尾,無不嘖嘖稱贊。
民國25年間,云浮縣宋桂車崗村一葉姓男子與郁南縣歷垌鄉(xiāng)一莫姓女子成親之日,男家出的“龍燭對”頭是:
一支花燭光大垌;
當時女家竟無人能應(yīng)對。正當為難之際,剛巧中里村教館先生何德翼訪友途中,經(jīng)過門前,聽到此比上聯(lián),又見六親百客一個個呆若木雞,即朗聲而答:
百褶羅裙蓋車崗。
眾人聽后,嘖嘖稱贊。原來這比下聯(lián)以男家地名“車崗”對對方地名“大垌”,且語氣力壓上聯(lián)。主人連忙把這位“不速之客”請入府上,坐了個首席飲喜酒,并請何先生揮毫把“龍燭對”尾寫好,一時傳為佳話。
彩旗聯(lián)·花轎聯(lián)
粵西舊日迎親的規(guī)矩要有兩面六尺來長的彩旗為前導(dǎo),由男家在其中一面寫上有關(guān)婚姻的聯(lián)首,另一面則由女家對上聯(lián)尾,稱之為“彩旗聯(lián)”。有些地方亦有把聯(lián)首寫在迎親花轎之門兩側(cè),稱之為“花轎聯(lián)”。按當時習慣,對不上就不能接新娘回去。
某年,云浮縣都騎古竹坑有個村民娶媳婦,新娘是楊柳鄉(xiāng)山邊村人。她的舅父是個肇慶的舉人,他見男家的彩旗沒寫聯(lián)首,便不讓新娘上轎,經(jīng)客郎們多方請求亦不答允。新娘的舅父一方面想抬高自己的身價,另一方面欲欺男家村中沒能人,好借機多索禮金。客郎們迫于無奈,只好派人飛報男家。男家聞報后,一個個束手無策。適遇村中任教的外地先生馮軒挺身相助,代撰該聯(lián)首:
古竹為簫,吹出楊柳枝詞,大播一聲,山邊迎淑女;
來人把聯(lián)首速送女方,新娘的舅父一看,當堂目瞪口呆,躺在太師椅上。原來,彩旗聯(lián)首中的“古竹”、“楊柳”、“大播”、“山邊”都是當?shù)卮迕?,而且既相關(guān)又口氣高,這個舅父怎能對出下聯(lián)來?此事一時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笑談。
開建縣某村何家嫁女,男方是外地潘家。良辰吉日,潘家吹著八音,抬著大紅花轎前來迎親,轎簾右側(cè)寫著一比對頭:
潘家公子,有水有田兼有米;
何家鳴炮,按風俗迎接。午時,賓客們酒足飯飽,一切禮物嫁妝打點停當,新娘也穿戴好早早上了大紅花轎??墒牵图薜年犖閰s遲遲不見動身。這時,太陽快下山了,坐了半天花轎的新娘等得不耐煩了,便問轎邊的伴嫁娘,時間不早了,因何尚未起行?伴嫁娘便把何家尚欠男方一比“花轎聯(lián)”尾,一批文人墨客咬文嚼字未能對上之事說了一遍。新娘一聽,便說:“這有何難?待本姑娘對來!”言畢,玉手輕撩轎簾,看了一眼聯(lián)首,隨口而對:
何氏姑娘,添人添口又添丁。
新娘吟罷,放下轎簾。筆墨先生立即高興地走過來把此比對尾寫于轎門左側(cè)上。隨即八音齊奏,新娘在太陽下山前出嫁。眾客對新娘捷才佩服之至,齊聲贊道:“客姑善詩對,才女配才郎!”
懷集詩洞保安鄉(xiāng)近村,有一女子與安華鄉(xiāng)六良村一男子聯(lián)婚。迎親那天,男方寫了一比彩旗聯(lián)讓女家和對。聯(lián)曰:
六良六合飲六酒;
此聯(lián)首以“六良”村名入題,連用三個“六”字,很是難對。當日女家接聯(lián)后,苦思半天,無人能對。一直苦思冥吟到傍晚仍未得佳句,正在為難之際,適遇一位窮文人拾豬糞路過此地。本是個大喜日子,但見一個個苦口苦面,窮文人問清情由,即答通下聯(lián):
近村近鄰接近親。
此聯(lián)以女家“近村”村名入聯(lián),對以男方“六良”村名,并以三個“近”字,巧對三個“六”字,對得天衣無縫。女家主人高興得請那位窮文人揮寫彩旗聯(lián)尾,并請他坐上席飲酒。
逗 新 娘
入夜,依習俗,男女老少皆可入新房逗新娘,城鎮(zhèn)更為時興,花款也特別多,此俗稱之為“逗新娘”(即鬧新房)。前來逗新娘的人,往往要考一考新娘的“文才”。
清雍正年間,云浮縣宋桂(今屬郁南縣)葉繼熊娶南海李紹祖之女李氏為妻?;T之夜,眾多文人學(xué)土紛紛前來“逗新娘”,直到四更將近,眾人尚余興未盡,纏著新娘即席賦詩一首,規(guī)定“洞房花燭”為題,但又不準犯題。如詩作不成,則給一對新人各罰酒三大杯。只見新娘沉吟片刻,即席吟詩一首:
百世良緣在此宵,
諸君何故苦相邀。
可憐織女機邊立,
早放牛郎渡鵲橋。
眾賓客聽罷此詩,無不嘖嘖稱贊新娘果是才女,并品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逐客令”來,一個個識趣地拱手而別。
從前,云浮有個秀才叫呂鴻儒,學(xué)問淵博,有女叫麗娟,生得明眸皓齒,才華橫溢,后來與秀才馮軒結(jié)婚。新婚之夜,戚友鬧房,有人對麗娟說:“三更已過,請新娘出一比對聯(lián)讓我們對,如果對不上,就速退出新房,讓你們行周公之禮;否則,我們鬧洞房到天亮?!毙履镄Υ穑骸罢埱拜吤}讓小女子一試?!薄熬鸵阅銈兘褚够T洞房于飛之樂為題?!痹瓉?,這人想利用婦女難于啟齒來取勝。新娘聽后,故作為難。正當人們起哄之際,她卻輕啟朱唇:
搽指甲,抹胭脂,羞喚紫薇郎,斜插玉簪思夜合;
新娘吟罷,知音者無不高聲喝采,盛贊她果然才華蘊藉。原來,此聯(lián)不但把洞房花燭夜新娘的心事細膩地和盤托出,而且從字面上看,全是花名(指甲、胭脂、紫薇、玉簪、夜合),但細看之,可又是動賓詞組。那班文人又哪能對得出?只好燒過爆竹,灰溜溜地來個棚尾拉箱,退出新房而去。
考 新 郎
清初貢生江克猷,宋桂塘底村人,與車崗葉氏新婚洞房時,葉小姐關(guān)上房門,出聯(lián)要他對通了才準入房行交杯之禮。葉小姐以頭上鳳釵為題,出上聯(lián):
頭搖鳳,鳳搖頭,頭搖鳳舞;
江秀才在門外思索良久,未得佳句,便回書房看書,猛地被手中書上的“騰龍”插圖觸動靈感,高興得直奔新房門外,朗聲答道:
手卷龍,龍卷手,手卷龍飛。
葉小姐在房內(nèi)聽個明白,即開門笑迎新郎進入洞房。合巹交杯后,葉小姐再以自己出身之地作一對尾:
車崗車水車崗車;
江秀才不加思索,即答:
渡村渡撐渡村渡。
此“回文聯(lián)”,順讀倒讀一樣,且“渡村”又是當?shù)卮迕?,剛好與“車崗”村名相對。真是出得巧,對得妙。

趣聯(lián)故事(146)
藥名信聯(lián)雙關(guān)情
清朝末年,山東某城有一片大藥鋪,名叫保和堂,是個百年老店。藥店老板是個行家,由于經(jīng)營有方,做到遠悅近來,歷年賺了不少錢。于是擴大資金,增加貨源,多雇店員,光是派在川、廣、云、貴采辦道地藥材的就有三四人。全店上上下下數(shù)十人,也都個個賣力。
   店里有位大先生(店員),家住城郊,小橋流水,茅屋數(shù)楹,家里種上四五畝田地,稱得上是小康之家。兒子十四五歲,常在店里“學(xué)生意”,由于誠實勤謹,深得店東的嘉許。
   一年冬季,“大先生”受店主人的委派,帶著兒子到四川去采購藥材。山高水遠,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年,清明、谷雨已可,麥子由綠而黃。立夏后臨近小滿,就要開鐮收麥了,可是“大先生”和他的兒子還遠在四川未歸。妻子一人在家,全沒主意,只好央人寫了封信,信上倒要言不煩,只寫了一行字:
   小麥已熟,父子及早當歸;
   “大先生”拆開信封,嘻嘻一笑,兒子問有什么喜訊?!按笙壬卑研胚f給兒子,說:“家中麥好收了,要我們早點回去。你看‘做一行,諳一行’,連你媽信上也有三味藥名哩!”兒子一番端詳,原來“父子”是“附子”,“及早”是“芨草”,“當歸”也是常用藥名,真是妙語雙關(guān)。
   何人不起故園情?“大先生”父子遠在四川,接信后當然歸心似箭。一年一度的麥收,關(guān)系到全家人一年的口糧和收入,這是莊稼人的頭等大事。無奈有一筆大宗買賣正在洽談,成功的話,百把“大龍洋”(銀元)可以到手,再說臨走時店主也多次說過,安心在外做生意,家里有事一切由店主安排。于量,“大先生”當晚便擬好一份電報,第二天送到電報局去拍發(fā)。電文是:
   大財未進,阿嬌權(quán)歇半夏。
   來信三言兩語,復(fù)電言簡意賅。妻子接到電報,送給代筆的王先生過目,王先生一看,不由得連聲喊“妙!妙!妙哉!”妻子雖然莫名其妙,但見王先生的喜悅之情,料想并非禍事,忙問:“什么妙?”王先生告訴他,“大先生”還有一筆生意,“大財”尚未到手,叫你夏令暫且歇息,不要過于忙碌,累壞了身體。王先生接著解釋道:“上次我?guī)湍銓懙男?,總共十個字,隱喻了三味藥名,如今電報上,可巧也是十個字,也嵌進了三味藥名‘阿膠’、‘全蝎’、‘半夏’,你說妙不妙?”
趣聯(lián)故事(147)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有一對戀人,婚期因戰(zhàn)爭一再推延,他倆在日本投降后成親,有人寫了一副婚聯(lián)為贈:
   喜氣溢江夏,喜報上林春,喜十年訂就良緣,喜今夕吹簫引鳳;
   幸寇退浠川,幸從離亂出,幸三生結(jié)成佳配,幸此日淑女乘龍。
   “四喜”對“四幸”,一對戀人終結(jié)良緣,讀來便覺很超俗。
   過去江西某地流行一種作法,叫轎對,即女方出半對,由男方對答。有一位新娘的喜車上寫道:
   今月乃古月,美景良辰心像意。
   聯(lián)中運用拆字和嵌字手法,把新郎胡美意寫進了對聯(lián)。這上聯(lián)雖比較難對,但難不倒請來答對的秀才們:
   新人真可人,妙齡佳偶競嬋娟。
   聯(lián)中也嵌進了新娘的名字何妙娟,確實對得好。
   關(guān)于婚聯(lián),民間還曾流傳這樣一個故事:明代山西有一位名醫(yī)叫喬嗣祖,家有二女,名珍姐和珠妹。喬老不想把家傳醫(yī)術(shù)傳給外人,決定出一聯(lián)應(yīng)對招婿入贅,他寫道:
   珍珠雙花紅娘子。
   有一天,一位身穿綠錦袍的少年上門應(yīng)對:
   枸杞二丑綠賓郎。
   喬老問少年:“下聯(lián)作何解釋?”少年笑道:“我叫吳杞,兄叫吳茍,他有病在家,叫我穿綠錦衣而來。兄的醫(yī)術(shù)和文才勝我十倍。”喬老聽了,心中大喜,當面招吳茍二兄弟入贅。
趣聯(lián)故事(148)
在豐富多采的中藥寶庫里,有些中藥名或成藥名本身就含意深遠,并有悠深的寓意,給人以閑情逸致。不少文人學(xué)士看中藥名的這一特點,巧妙地運用藥名撰寫“藥聯(lián)”,給藥物以活力,賦草木以生機,表現(xiàn)手法頗為工整嚴謹,使人讀后既得到藝術(shù)享受,又增進中藥知識?,F(xiàn)舉幾例如下:
當歸方寸地;
獨活世人間。
海龍海馬通四海;
紅花紅藤映山紅。
紅娘合歡一見喜;
紫苑迎春廣木香。
劉寄奴含羞望春花;
徐長卿砒霜采臘梅。
四君子講八法降烏賊不用大戟;
兩仙膏話四珍伏海龍專使虎杖。
想當年,辭知母,別蓮子,走了幾個月季,過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斬荊芥,披蒺藜,滿道桔梗;
到如今,心甘遂,酬遠志,經(jīng)歷千離百合,贏來萬家合歡,又茴香里,半途中賞紅花,走熟地,路路皆通。
白頭翁,持大戟,跨海馬,與木賊草寇戰(zhàn)百合,旋復(fù)回朝,不愧將軍國老;
紅娘子,插金簪,戴銀花,比牡丹芍藥勝五倍,蓯蓉出閣,宛若云母天仙。

趣聯(lián)故事(149)
   1840年鴉片戰(zhàn)爭之后,有的仿孫髯翁先生昆明大觀樓長聯(lián)撰了一聯(lián),勸戒人們不要吸鴉片。聯(lián)云:
   五百兩煙泥賒來手里。價廉貨凈,喜洋洋興趣無窮??椿浛浜谕?,楚重紅瓢,黔尚青山,滇崇白水。估成辨色,何妨請客閑評。趁火旺爐燃,煮就了魚泡蟹眼;正更長夜永,安排些雪藕香桃。莫辜負四棱響斗,萬字香盤,九節(jié)老槍,三鑲玉嘴;
   數(shù)千年金家忘卻心頭。癮發(fā)神疲,嘆滾滾錢財何用!想品類巴菰,膏珍福壽,種傳罌粟,花號芙蓉。橫枕開燈,足盡平生樂事。盡朝吹暮吸,哪管它日烈風寒;縱妻怨兒啼,都裝作天聾地啞。只剩下幾寸囚毛,半抽肩膀,兩行清涕,一副枯骸。
   聯(lián)語莊諧結(jié)合、嘲喻相間、憐恨交織,發(fā)人深省,實為勸戒煙聯(lián)中之最。前些年,臺灣防高血壓協(xié)會和社會祥和基金會為宣傳戒煙,制作了一批戒煙宣傳卡片,有一張上面印有一副仿《釵頭鳳》而作的戒煙聯(lián):
   本國煙,外國煙,成癮苦海都無邊。前人唱,后人和,飯后一支,神仙生活。錯錯錯;
   煙如舊,人苦透,咳嗽氣喘罪受夠。喜樂少,悉苦多,一朝上癮,終身枷鎖。莫莫莫。
   一位妻子見丈夫抽煙成癮,而且多次勸阻都無絲毫收斂,于是就送了一上聯(lián)給丈夫,以示嘲諷。誰知丈夫見后,心想好家伙,婦道人家敢教訓(xùn)我這大丈夫?馬上以下聯(lián)予以還擊:
   張口閉眼,噴云吐霧,誰家男人像你這燒火先生?
   搬嘴弄舌,說風道雨,哪個女子似我那潑水夫人!
   見丈夫仍執(zhí)迷不悟,聰明的妻子又很快作了一副疊字聯(lián):
   根根柱柱抽抽扔扔手手人民幣;
   絲絲縷縷吸吸吐吐口口尼古丁。
   好厲害的夫人!妻子的疊字聯(lián)似乎給了丈夫不小的震動,他決意戒煙,并送妻子一副拆字聯(lián),既讓妻子監(jiān)督,又示自己的決心:
   信是人言,本欲取信于人,不然言而有信;
   煙乃火因,常見抽煙起火,應(yīng)該因此戒煙。
趣聯(lián)故事(150)
對聯(lián)戒煙
紙煙紙煙,害人非淺,五臟六腑,備受熬煎。為此,不少有識之士,用對聯(lián)大力倡導(dǎo)戒煙。
  山西省長治技校退休職工單祥表自費騎車長途跋涉宣傳戒煙。一年春節(jié),他為自家門上寫的對聯(lián)是:“煙煙煙病自煙里發(fā),酒酒酒禍從酒中生?!币皇蹮煹曛鲃耦櫩徒錈煟瑢懥诉@樣兩副對聯(lián):“諸君戒煙日,我店關(guān)門時?!薄皠裰T君能戒最好,愿我店不開為高?!币灿腥艘詿煹隇轭},以苦人結(jié)尾,撰寫一聯(lián):“火因成煙,若不撤除真是苦;廣占是店,入而忘返難為人?!币馑际侨霟煹甓戏嫡?,不是成了煙鬼,若不戒煙,豈不真是苦嗎?
  近年來,全球戒煙的呼聲越來越高,世界衛(wèi)生組織把每年的5月31日定為世界戒煙日,目前,頒布了戒煙法令的國家和地區(qū)已達92個,但真正實行戒煙不那么簡單,正如有人擬聯(lián)戲謔道:“抽抽忌忌抽抽忌,忌忌抽抽忌忌抽。”
  相傳一姓張人家,丈夫吸煙成癖,兒子也熏陶上癮,家中常煙霧繚繞,嗆得老母妻子咳嗽不止,家庭經(jīng)濟也入不敷出。一天,丈夫從外邊回來嘴上叼著兩支對接的煙,其妻知道他愛好對聯(lián)便吟一句上聯(lián)諷刺他:“張口閉眼,噴云吐霧,誰像你這燒火先生?!闭煞蛞宦牪桓适救?,立即對出下聯(lián):“撥舌弄嘴,說風道雨,那是我的賢惠夫人?!逼拮右娭S刺不成,又作成一副疊字聯(lián)規(guī)勸他:“根根柱柱抽抽扔扔,手手人民幣;絲絲縷縷吸吸吐吐,口口尼古丁?!闭煞蛞娖拮佑茂B字手法將吸煙的害處說得形象生動,情真意切,便暗暗下定決心,今后一定戒煙,同時自擬一副對聯(lián)貼在墻上,用來自勉:“信是人言,本欲取信于人,必然言而有信;煙乃火因,常見吸煙起火,理應(yīng)因此戒煙?!?br>  兒子見父親戒了煙,也下決心把煙戒了。一家人高興極了,遂一起作了一副對聯(lián)以示慶祝:“父戒煙、子戒煙,父子不吸煙;母高興,妻高興,全家都高興?!?br>
   不少人戒煙是時戒時抽,戒戒抽抽,抽抽戒戒,愈戒愈抽。于是,有人作了這樣一副重疊聯(lián):
   屢抽屢戒屢屢抽屢屢戒;
   日戒日抽日日戒日日抽。    橫批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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