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依淮河的蚌埠,因古代盛產(chǎn)河蚌而得名,素有“珍珠城”之美譽。顧名思義,歷史上這里曾經(jīng)是熱鬧的河蚌交易集散地。近年來,蚌埠又因產(chǎn)銷仿古玉器而聲名鵲起。
蚌埠的玉器產(chǎn)業(yè)蔚然大觀,既有廠家生產(chǎn),也有家庭為單位的前店后坊,其從業(yè)人數(shù)之眾、品種數(shù)量之多令人稱奇。在距離火車站不遠的延安小區(qū),單元樓房戶戶相連,看似與其他的城市居民小區(qū)無異,然而稍加注意,會發(fā)現(xiàn)這里的許多樓道、住戶的窗戶旁邊,都掛有“玉器”的招牌,有的樓房里一個單元內(nèi)的幾家左鄰右舍都以加工玉器為營生。在這里,看玉就要走家串戶,挨門造訪。·這令我們陡然衍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走進家庭作坊,觸目皆是古玉器。從拓器時代的高古玉,到夏商周以至秦朝漢代的“老三代”,及至遼金宋元的春水玉、明清的宮廷造,民間佩飾件等,大到盈尺擺件,小到微不足寸,一應俱全,直令人目不暇接,大開眼界。這里的仿古玉,不但款式、紋路、形制直逼真古,玉質(zhì)玉種也極為貼近,觀之不能不令人佩服玉匠們高超的功力和水平。
其實,把古玉仿似真,能達到仿舊如舊的確不是容易的事.要仿到位、可亂真,需要下功夫去探討研究。要查找出處資料,要反復揣摩實驗,摸索形成一套獨特的工藝。玉的做舊方式,涉及到專門的技術(shù)奧密,一些看似簡單的方法,常人卻想象不出來,只有通過玉匠們的熟練操作方能做出效果,這其中透顯著玉匠們的拙樸務實與聰明才智。
有此廠說:玉器鑒別“專家不如行家,行家不如造家”,此言在蚌埠大體得到應驗。在這里,書本上的辨析方法,學府里的考古理論,都猶如“隔靴搔癢”。我把一件十幾年前收藏的玉帶鉤拿出來給坊主過眼,“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一口說出東西對路,是老的,很開門,一眼貨。同行朋友問他如何識得,他笑而不答,只說是憑感覺。
前幾年,蚌埠的一位坊主,帶了十幾件高坊古玉南下廣州,在廣州車站被檢查出來。乍見到這么多的古玉,車站的民警懷疑其來路不明,連人帶物扣留了下來,請來大學里專攻考古的教授來評鑒古玉。教授們認為這十幾件古玉為夏商周及漢代玉器,均屬國家一、二級文物。警察欲立案偵查。這位作坊主對警方說,這是坊古工藝品,不是文物,若不相信,可隨他去蚌埠,要多少件有多少件……此事當時的媒體曾有報道。蚌埠的坊古玉器,的確做到了足可亂真的程度,看來,對仿古玉器這一新的事物,還需要有一個新的理念和認識。
其實,嚴格地說,玉器做舊與做假并不能完全等同。玉器仿舊古來有之。且不說歷史上宋代時就出現(xiàn)了仿古玉雕,到了清代,皇室還專門有宮廷作坊,精工仿制“老三代”、漢唐時期古玉,以滿足乾隆皇帝好古玉之癖。直至20世紀70年代,玉雕廠仍有一整套生產(chǎn)仿古玉器的嚴格工藝流程。玉的做舊是一門深奧的工藝,技術(shù)要求很高。尤其是高仿,既要形似又要神似。由此而說,仿古玉本身也是有價值的,起碼是對古玉文化的承襲和再現(xiàn)。
在邳州,仿古玉器的制作也頗具規(guī)模,據(jù)說仿得比蚌埠還要好。一個行當有了相當?shù)囊?guī)模,就成為一種產(chǎn)業(yè)。蚌埠、那州的玉器作坊,產(chǎn)銷形成了“一條龍”。蚌埠市內(nèi)勝利路的古玩市場,號稱全國八大古玩市場,是很值得一去的地方。這里店鋪密布,既有古玉,也有新玉,從幾十萬元一件到幾元一件,從高檔到中、低檔玉器,應有盡有,看起來真令人賞心悅目。擋不住的是購買的欲望。有的古玉,其形款玉質(zhì)、打磨做舊,都令人觀之動意,愛不釋手。問其價格亦相當。這樣的玉件買到手比較劃算,買來欣賞其古韻與工藝,內(nèi)心充溢著快意。
蚌埠、邢州的仿古玉器作坊,是值得一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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