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篆書與隸書上溯至中國書法的源頭,感受天真古拙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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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篆隸筑基」就要開課啦,你準備好了嗎?
在暄桐教室,從中鋒到篆隸楷行草的完整一程,已經(jīng)走過了幾個輪回。而每一次新旅程的起點,依然是由寫下一筆中鋒開始。
同學(xué)們都有在認認真真寫作業(yè)呢
歷來,書家都強調(diào)著中鋒用筆的重要。清代笪重光在《書筏》說,“能運中鋒,雖敗筆亦圓,不會中鋒,即佳穎亦劣,優(yōu)劣之根,斷在于此。”白蕉先生更是鄭重其事了,說“用筆講用中鋒,是書學(xué)的憲法,是用筆的根本大法?!?/p>
就像小朋友學(xué)走路得先站起來,習武得站樁,跳舞逃不過基本功,寫好一筆“圓通厚”的中鋒線條,是初習者進入這個領(lǐng)域的必經(jīng)法門。
關(guān)于中鋒,古來有好多有趣的譬喻和故事,好多好多熱愛寫字這件事的人,都曾經(jīng)長時間地琢磨著,體會著它。在今晚「篆隸筑基」課程開始前,我們想先與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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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筆當如印印泥,如錐畫沙,使其鋒藏,書乃沉著,常欲透過紙背。
——唐代 褚遂良《論書》
圓通,但有力
折釵股者,欲其屈折,圓而有力。
釵和簪都是古時發(fā)飾,區(qū)別在簪是一股,而釵是兩股,總有彎折處??梢姽湃擞米郑肋h是準確貼切的。
用折釵股來譬喻中鋒,正是在形容當行筆遇到圓轉(zhuǎn)彎折時,依然要如金屬的彎折處,飽有圓曲彈性,遒勁有力。
過去人說,這就像“武人屈臂”,用力要均勻,張弛需有度。做到這一點,想來也是非歲月不可的事了。
在墨跡里,看到時間
前人往往說行筆,這個行字,形容得很妙,筆在點畫中移動,好比人在路上行走一樣,人行路時,兩腳必然一起一落,筆要在點畫中移動,也得要一起一落才行。落就是筆鋒按到紙上去,起就是將筆提開來,這正是腕唯一的工作。但提和按必須隨時隨處相結(jié)合著,才按便提,才提便按,才會發(fā)生筆鋒永遠居中的作用。正如行路,腳才踏下,便須抬起,才抬起行,又要踏下,如此動作,不得停止。
——現(xiàn)代 沈尹默 《書法漫談》
書法其實和音樂與舞蹈一樣,是在時間中延展開的美,彼此的區(qū)別,大概是書法會隨著運動,留下可見的墨跡。
書法是關(guān)于線的藝術(shù)。不同于羅丹的速寫,門采爾的素描,康定斯基的抽象畫。中國書法線條的美不依附于造型,正在線本身。運筆時,些微的動作變化,都會毫無例外地留在紙上,無可隱瞞。所以我們才能從墨跡看到人心,看到隔著紙張,那位書寫者,當時的心情。
想必是且行且歌,且起且落,且收斂且抒懷,筆筆送到,也筆筆都在動態(tài)的平衡里,回到中鋒。
這大概也是沈先生所說的,很妙的那個“行”字吧。
如在水上撐船
——宋代 黃庭堅《山谷題跋》
黃庭堅很謙虛,說早年自己在書法上,有許多事情領(lǐng)會不到。晚年時,來到三峽,看船夫擺動雙臂蕩槳,才了悟筆法。
長長的船漿撐開蕩開,緩慢卻也重如千鈞,借著水中那種不可見的力量,得以緩緩前行。
是很長久的思索,才能夠在某一個瞬間,從蕩槳的動作里得到這樣的啟示吧。
黃山谷舒展蒼勁的筆畫質(zhì)感,便是溯流而上的結(jié)果。
康斯太勃爾《云》
和你說了很多,關(guān)于一筆中鋒,它的模樣和質(zhì)地。
但“筆筆中鋒”,是無法塑造有萬千變化的線條的。
在古人的眼里心里,筆軟則奇怪生,一筆落下,便可有萬千世界的精彩。
《張遷碑》中的一筆“雁尾”與大雁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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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塑造這么多蘊含豐富變化的筆畫
正如張大千在《課徒稿》里說的那樣,“中鋒把體勢建立起來,側(cè)鋒來增加它的意趣”。能寫出有萬千變化的一筆,還需要我們長時間的習練,慢慢積累以中鋒與側(cè)鋒一同造形的手上功夫。
我們將在「篆隸筑基」里,主要臨習的《嶧山刻石》與《張遷碑》
篆隸為本,是古代的宗師,曾親口授予的法門。王羲之告訴兒子王獻之,要“窮研篆籀,工省而易成”,說把篆書研究得到位了,是寫好字最省事的辦法,還特意交代著,“勿播于外,緘之秘之,不可示之諸友”,誰也不要告訴。
正是因為我們能在曲線婉轉(zhuǎn)、通暢圓實的篆書中,學(xué)會如何寫出圓實的線條,訓(xùn)練基本的點畫質(zhì)量,讓手上長出穩(wěn)定的線條表現(xiàn)力。
對于零基礎(chǔ)的學(xué)習者而言,從篆隸開始學(xué)起,能夠打下扎實的基礎(chǔ),是更加有效的訓(xùn)練方式。而作為書法的源頭,無論日后行至何處,篆隸也仍然是我們長期需要回頭練習的基本功。
當然,篆隸也關(guān)乎審美風格。清代書法家傅山曾經(jīng)說過,“楷書不知篆隸之變,任寫到妙境,終是俗格。”篆隸是文字發(fā)展的初始,在審美上,篆隸是一個起源和寶庫,是接下來的不同風格和可能性的基礎(chǔ)。有一句話說,篆書和隸書是治俗和油滑習氣的一味良藥。在初學(xué)階段,恰恰需要學(xué)習讓靜氣長在手上,避免在后來的書寫中產(chǎn)生流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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