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nèi)圖書館藏碑帖整理現(xiàn)狀與對策研究
沈 蕙(西北師范大學圖書館,甘肅蘭州 730070)
[摘 要]碑帖具有較高的文獻價值、史料價值和書法藝術(shù)價值。圖書館作為碑帖的主要收藏單位之一,應當對館藏碑帖拓片進行系統(tǒng)整理,做好碑帖的編目和揭示工作。鑒于國內(nèi)圖書館藏碑帖整理總體狀況不容樂觀,筆者提出開展碑帖整理重要性的宣傳、聘請專家到圖書館進行碑帖鑒定、對圖書館碑帖整理人員進行培訓、加強同行間的交流、套錄數(shù)據(jù)、學會運用工具書等對策建議。
[關(guān)鍵詞]圖書館;碑帖;整理;現(xiàn)狀;對策
[中圖分類號] G255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00526610 (2009) 1020048204
碑帖拓片的出現(xiàn),以史料記載為據(jù)始于梁、隋,以實物為據(jù)則始于唐初。碑帖包括碑刻和刻帖,碑刻是記述人物與事件的石刻文字的總稱,刻帖是指將前人的墨跡摹刻上石或上木供人們效法臨習書法的范本。用紙、墨和傳拓工具將碑帖上的文字與圖畫拓印下來所得之墨本謂之拓片。碑帖作為一種特殊的文獻形式,是保存和傳播中國文化、記錄中華民族歷史的重要載體之一。碑帖內(nèi)容反映了中國古代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民俗、科技等各個方面的信息,能夠為中國歷史研究提供第一手的材料。宋人趙明誠《金石錄序》云:“史牒出于后人之手,不能無失;而刻辭當時所立,可信不疑?！北捎谟小凹m史書之謬誤,補載籍之缺佚”的功能而有裨于中國學術(shù)之研究,具有較高的文獻和史料價值。同時,碑帖又是中國書法最具體、最原始的載體,它記載和傳承著中國書法的神韻,無論顏筋柳骨、癲張狂素、真行草篆、唐風宋韻,都能夠在碑帖中得到充分的展示,因而具有較高的書法藝術(shù)價值和收藏價值。碑帖有別于傳統(tǒng)史料,在相當長的一個歷史時期內(nèi),碑帖拓片的整理研究屬于“小眾文化”,但“小眾文化”在特定的歷史階段往往能夠產(chǎn)生大的影響。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和學術(shù)界對傳統(tǒng)史料以外其文獻材料整理與研究的重視,以新材料推動和拓展新的研究領(lǐng)域已成為一種趨勢,對于碑帖的整理和研究日漸走入了研究者的視野。2005 年11 月,上海圖書館舉辦了為期兩周的“翰墨珍拓———上海圖書館藏善本碑帖展”;2008 年,第一批《國家珍貴古籍名錄》收錄古籍2392 種,其中73 種為碑帖;2009 年2 月19日,第一期全國碑帖整理與鑒定培訓班在上海圖書館開班,為碑帖整理人員的培養(yǎng)拉開了序幕。這一系列的活動表明:碑帖的收藏與鑒賞正在得到廣泛的關(guān)注;碑帖的整理與研究漸行漸近,將成為碑帖收藏單位的重要工作內(nèi)容之一。
1 國內(nèi)圖書館碑帖收藏狀況
圖書館是碑帖拓片的主要收藏單位之一,我國上世紀50 年代成立的省級公共圖書館大多收藏碑帖拓片。從碑帖拓片的來源上來說,有圖書館舊藏,有征稽而來的,有接受社會各界捐贈的,也有通過采訪收購而來的;從數(shù)量上來說,全國各級圖書館碑帖拓片的總量蔚為可觀。其中,以國家圖書館藏碑帖拓片最多,有26 萬件。省級公共圖書館碑帖收藏量也較為豐富,如上海圖書館藏碑帖拓片25 萬余件,浙江省圖書館藏拓片18000 件,湖南省圖書館4000 件,福建省圖書館4000 件,天津圖書館3500 件。一些高校圖書館也有大量的碑帖拓片收藏,以北京大學圖書館最為突出,1996 年統(tǒng)計就有55000 件以上。[1 ]南京大學圖書館、華東師大圖書館、復旦大學圖書館、吉林大學圖書館等也有不少的碑帖藏量,從幾千件到幾萬件不等;從所藏碑帖拓本的時代而言,各館的情況則不盡相同,一些實力雄厚的圖書館碑帖拓片的收藏上自秦漢下至民國,無論宋拓、元拓、明拓、清拓乃至民國拓均有著錄。大多數(shù)圖書館則以清拓和民國拓為主;從碑帖型制上來說,有碑刻、墓志、摩崖石刻、石闕、造像題記、石經(jīng)、塔銘、買地莂、詩詞雜刻、歷代法帖等各種類型;從館藏碑帖質(zhì)量來說,可謂版本眾多,善本紛呈。一些圖書館有不少珍貴的碑帖拓片,如國家圖書館藏有宋拓本《九成宮醴泉銘》、《李思訓碑》、《爭座位帖》、《絳帖二種》、南宋拓本《麓山寺碑》、明拓本《曹全碑》、《大觀帖二種》等;上海圖書館藏國寶級文物隋《董美人墓志》,海內(nèi)孤本唐刻原石宋拓本《化度寺邕禪師塔銘》、宋拓孤本《許真人井銘》、《郁孤臺法帖》、《鳳墅帖》等;首都圖書館藏《懷素自敘貼》、《淳化閣帖》、《停云館帖》、《玉紅樓帖》、《三希堂法帖》等。事實上,國內(nèi)一些碑帖藏量豐富的圖書館均有各自的“鎮(zhèn)館之寶”,其中不乏中國各個歷史時期重要的代表性作品。
2 圖書館藏碑帖整理現(xiàn)狀
碑帖整理主要是指碑帖的編目,通過編目可使館藏碑帖資料得以分門別類,有序排列,以利于讀者的檢索和利用。由于碑帖拓片大多十分珍貴,出于保護等原因,多數(shù)圖書館很少將館藏碑帖拓片公之于世,一般讀者也就難得觀其詳細。從調(diào)查情況來看,全國各地圖書館對于館藏碑帖的整理情況有很大的差異。但總體而言收藏多、整理少,碑帖的保護狀況亦不容樂觀。
2. 1 少數(shù)圖書館對館藏碑帖進行了整理與研究,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一些大量擁有碑帖資源的圖書館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了館藏碑帖的整理與研究工作,而且這項工作仍然在持續(xù)著,如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等。這些圖書館不僅對館藏拓片進行分類、編目、著錄、制卡、上架工作,同時還編制了書本式目錄和電子目錄,或是影印出版了館藏善本碑帖,向社會推介自己的整理和研究成果,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guān)注。如中國國家圖書館網(wǎng)站截至2008 年底,上載影像“碑帖菁華”編目數(shù)據(jù)23058 條,出版《中國國家圖書館碑帖精華》,經(jīng)嚴格甄選,取精用宏,薈萃上自秦漢碑碣、下至兩宋刻帖等善拓佳帖41 種、80 余件,其中有近30 種是宋、明拓本或初拓本,彌足珍貴。上海圖書館對館藏拓片中的20 余萬件進行了整理,編制了檢索工具并出版了《上海圖書館藏碑帖善本》,詳細敘述了每件碑帖的情況,如撰文者與書寫者、刻于何時、何種書體、立于何地、原石存廢情況、流傳版本等,辨章學術(shù),考鏡源流,方便了讀者的利用。
2. 2 部分圖書館藏碑帖整理工作并不規(guī)范
隨著社會各界對碑帖拓片關(guān)注度的提高,一些藏量較為豐富的圖書館開始對館藏碑帖拓片進行整理?？傮w而言,多數(shù)圖書館雖然初步建立起以類區(qū)分、按時代排序的編目體系,但卻沒有能夠確定一個比較科學完善且符合碑帖館藏情況的檢索系統(tǒng),館藏碑帖的整理工作尚處在摸索階段而有待改進和完善。一些圖書館制作了碑帖著錄的編目卡,設(shè)計了著錄的項目,如題名、責任者、版本說明、數(shù)量、尺寸等,并編制了按時代排序的編目系統(tǒng),但著錄內(nèi)容的隨意性較大,沒有規(guī)范的格式。由于缺乏可供參考的資料和碑帖著錄方面的經(jīng)驗,館藏碑帖的分類標準值得斟酌,拓片著錄的版本信息有待考證,這種情況下館藏碑帖的整理工作難免有閉門造車之嫌。
2. 3 從全國范圍來看,仍有相當數(shù)量的各級圖書館未對館藏碑帖進行整理
國內(nèi)許多圖書館收藏著極為豐富的碑帖拓片。這些碑帖拓片在版本上有極高的學術(shù)價值,同時能夠為研究中國歷史、書法藝術(shù)等提供豐富翔實的資料。但由于目前大多數(shù)圖書館藏碑帖拓片沒有經(jīng)過系統(tǒng)整理,許多珍善本未被學術(shù)界和書法界所了解。筆者對派出人員參加第一期全國碑帖整理培訓班的各個圖書館藏碑帖整理情況進行了調(diào)查。33 個圖書館(其中高校圖書館9 所) 中,明確表示已經(jīng)或正在對館藏碑帖進行整理的僅7 所,不及總數(shù)的22 %。許多省級公共圖書館藏有大量拓片資料,卻未能分類、著錄、制卡、排架,沒有碑帖目錄可資利用。還有一部分圖書館的碑帖堆積一處或用箱子裝置,塵封已久,未能逐件進行登帳造冊,財產(chǎn)帳不明晰。加之館舍變遷、人員更替,館藏碑帖往往會發(fā)生破損、丟失情況。南方的一些圖書館藏碑帖拓片霉爛情況日趨嚴重,碑帖拓片的保護與修復問題凸顯出來。
3 圖書館藏碑帖整理存在的問題
整理是研究的基礎(chǔ),碑帖整理是為了能夠更好地為讀者服務(wù),同時也是為了碑帖研究再上臺階。國內(nèi)圖書館碑帖整理總體狀況不容樂觀,主要是觀念、人才、資金等諸因素在碑帖整理問題上的綜合反映。
3. 1 碑帖整理工作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
我國碑帖拓片數(shù)量豐富,但相對于書籍資源,圖書館的碑帖拓片收藏量占不到主角地位。加之圖書館各類書籍的利用率較高,而碑帖拓片的利用率相對而言較低,故碑帖整理編目工作沒有引起圖書館領(lǐng)導的足夠重視,這也是全國多數(shù)圖書館未對館藏碑帖拓片進行及時整理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對于碑帖拓片的著錄需要耗費人力物力,碑帖鑒定需要專家把關(guān),這又使圖書館領(lǐng)導感到碑帖整理工作困難重重。在這種情況下,一些圖書館的館藏碑帖拓片僅僅是抽取幾件接待參觀時用以展覽,館藏碑帖的整理陷于停頓。碑帖拓片難以對讀者開放,也就無法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
3. 2 碑帖的鑒定是碑帖整理工作的難點
碑帖版本是碑帖編目中必要的著錄項。碑帖在進行系統(tǒng)整理之前,必須要辨別真?zhèn)尾⑦M行版本鑒定。碑帖拓片的鑒定,是指辨別碑帖的真?zhèn)?、傳拓時間、原拓及翻刻等問題。碑帖鑒定是一項具體、細致和嚴密的工作。一般而言,碑帖的鑒定比其他各類文物更為復雜,碑帖鑒定工作者不僅要觀察拓片字口是否有神韻、石花是否自然,還要對碑帖的摹刻、斷裂、損毀等情況都做到心中有數(shù)[ 2 ] ,同時要查看碑帖拓片的紙張、墨氣、題跋、鈐印等,多看多比較,才能得出可信的結(jié)論。陳垣先生在談到校碑艱難時說,識讀拓片“剝蝕模糊,煙鍛狼藉”,需要認真仔細反復推敲辨別,并借助大量工具書才能完成,啟功先生在碑帖考辨中,經(jīng)常綜合運用音韻學、?？睂W、避諱學等方面的知識和對比法、類比法等多種方法,并從紙質(zhì)筆勢、款字印章等多種角度,考證辨析碑帖的流傳過程和真?zhèn)蝺?yōu)劣。[ 3 ] 這無疑增加了碑帖整理的難度。
3. 3 碑帖整理工作人員缺乏實際工作經(jīng)驗和專家指導
碑帖的整理與鑒定需要碑帖整理人員具備廣博的文物知識、歷史知識、文獻學知識和一些現(xiàn)代自然科學知識。圖書館藏碑帖整理工作一般由古籍部或歷史文獻部工作人員來承擔,這些工作人員大都具有文獻學或是歷史學的專業(yè)背景,但缺少碑帖整理與鑒定方面的知識儲備和實際工作經(jīng)驗。碑帖鑒定需要長期的學習與實踐過程,碑帖整理人員由于初涉碑帖整理領(lǐng)域,對碑帖鑒定的復雜情況了解不深,需要逐漸學習、鉆研,這就注定碑帖整理人員的成長是一個漫長而曲折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另一方面,雖然國內(nèi)一些碑帖鑒定大師對于經(jīng)眼的各種碑帖往往能夠過目不忘,具有豐富的實踐經(jīng)驗,但由于人才稀缺,圖書館很難聘請到這樣的專家對本館的碑帖整理人員進行指導。
3. 4 圖書館資金缺乏也是限制碑帖整理出成果的因素之一
在國內(nèi)圖書館建設(shè)資金普遍緊張的情況下,圖書館決策機構(gòu)往往會將有限的資金用于讀者需求量大、利用率高的圖書資源的購置上。一些圖書館停止了對碑帖拓片的采訪工作,舊藏碑帖拓片的整理工作也因經(jīng)費緊張而缺乏必要的和可供參考的工具書。同時經(jīng)費緊張也使得圖書館無力聘請專家進行館藏碑帖鑒定和館藏碑帖整理工作指導,碑帖整理人員也因此缺乏必要的碑帖專業(yè)知識培訓。經(jīng)濟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制約了圖書館藏碑帖整理工作的進展,一些未經(jīng)整理的珍貴碑帖拓片長期湮沒在圖書館的某個角落,如珍珠美玉棄之草莽之間而鮮為人知。
4 圖書館藏碑帖整理的對策
4. 1 擴大宣傳,加強對碑帖整理重要性的認識
自2005 年上海圖書館舉辦善本碑帖展到2009 年全國碑帖整理與鑒定培訓班開班,碑帖的整理與鑒定逐漸引起了世人矚目。在這個過程中,對于碑帖的宣傳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應進一步在古籍研究領(lǐng)域宣傳碑帖文獻的重要價值,全面客觀地介紹和宣傳我國優(yōu)秀的碑帖文化、國內(nèi)外碑帖研究成果和研究動態(tài)、最新發(fā)現(xiàn)及學術(shù)活動信息等。充分利用電視、報刊和電子媒體等各類媒介,引起社會各界和圖書館各級領(lǐng)導對館藏碑帖拓片的重視,促使圖書館領(lǐng)導轉(zhuǎn)變觀念,關(guān)注并思考館藏碑帖文獻的整理研究與開發(fā)利用問題。
4. 2 聘請專家到各圖書館進行拓片整理與鑒定指導
碑帖的整理和鑒定工作是一項專業(yè)性和學術(shù)性很強的工作。在館藏碑帖整理和鑒定過程中,要有碑帖鑒定專家和專業(yè)工作人員參與?？紤]到一些圖書館資金緊張,可爭取國家文物局支持,或由國家古籍保護中心出面聘請專家對碑帖館藏豐富的圖書館進行碑帖鑒定,辨別館藏真?zhèn)?評判藏品價值。聘請到的專家應對各圖書館藏碑帖整理實際工作提出建議和指導。由各館根據(jù)所藏碑帖情況制定碑帖整理工作的目標、任務(wù)和具體工作計劃。對于館藏碑帖的建檔造冊、制作檔案、編目、制卡等工作應由專家審核把關(guān),再由館里碑帖整理人員詳細編目,最后匯總成冊,編制出館藏碑帖目錄。
4. 3 對圖書館碑帖整理人員進行專業(yè)培訓
培訓的作用在于增長專業(yè)知識、樹立專業(yè)理念。應定期舉辦各種形式的碑帖整理與鑒定培訓班,為全國各級圖書館培養(yǎng)碑帖整理、研究、管理人才。可聘請國內(nèi)著名的碑帖專家講授碑帖課程,授課內(nèi)容包括基礎(chǔ)理論與技能實踐兩部分,如碑帖的基礎(chǔ)理論知識、碑帖的編目與著錄、碑帖提要的撰寫、碑帖的鑒定、碑帖的傳拓技法等等。學員結(jié)業(yè)考核合格后,由培訓組織單位頒發(fā)結(jié)業(yè)證書。通過培訓普及碑帖知識,增強圖書館碑帖整理人員的碑帖辨別能力,提高他們的碑帖整理與研究水平,促進圖書館碑帖整理人員的盡快成長。
4. 4 加強各圖書館碑帖整理工作人員之間的交流
為了做好館藏碑帖的整理工作,應倡導同行間進行交流、互相學習、互相切磋、共同進步。一些圖書館藏碑帖整理的經(jīng)驗教訓應當為正在或準備進行碑帖整理的圖書館提供借鑒。碑帖整理中需要的資料可以通過各種方式互通有無、共同分享,對于碑帖整理中遇到的問題也可以發(fā)布到網(wǎng)上或是通過郵件進行討論。如第一屆全國碑帖培訓班學員培訓結(jié)束后在網(wǎng)上建立了QQ 群,加入其中的學員有來自全國圖書館、博物館的32 人。學員們經(jīng)常在QQ 群上就碑帖整理問題交流、提問或是在共享空間上傳碑帖整理所需資料及工具書目。浙江省圖書館做碑帖整理工作的老師在QQ 群上發(fā)言,浙江省民間收藏者給圖書館郵寄了珍貴古籍名錄申報材料,其中有幾份碑帖,如《縉云城隍廟記》和《顏家廟碑》,據(jù)藏家自稱是明拓本,但是所提供的照片上看不到《校碑隨筆》中提到的考據(jù)點,看不出真假,請各位同仁予以指教。諸如此類的問題很多,引起各個圖書館老師的大討論,增長了見識,激發(fā)了碑帖整理工作者興趣。
4. 5 套錄大館的碑帖整理數(shù)據(jù),學習其碑帖整理方法
對石刻拓片整理著錄應當遵照文獻著錄要求去做,但目前國內(nèi)尚未發(fā)布比較完備的碑帖著錄標準。在這種情況下應當向國內(nèi)碑帖整理方面做得比較好的圖書館學習,如國家圖書館或是北京大學圖書館。國家圖書館由于碑帖整理工作開展較早,具有人才優(yōu)勢,碑帖整理工作卓有成效。碑帖著錄十分規(guī)范,如題名項、責任者項、刻立石地區(qū)、刻立年代、拓本年代等數(shù)據(jù)均經(jīng)過詳細考證,可信度較高。碑帖目錄組織也十分完備,有題名目錄、責任者目錄、地區(qū)目錄、年代目錄、專題目錄等。無論電子目錄或是紙本目錄,均可為圖書館藏碑帖整理提供借鑒。通過比對碑帖圖片,一些相同的碑帖館藏可直接套用大館數(shù)據(jù),只需在附注項加上自己的館藏信息等。這樣做的好處是通過套錄數(shù)據(jù)學習了大館的碑帖著錄方法,規(guī)范了本館的碑帖整理與編目工作;同時節(jié)省了館藏碑帖整理的時間和人力,可使本館碑帖整理人員將更多的精力集中于一些“他館無而我館獨有”的碑帖拓片的整理與研究上。
4. 6 學會運用參考書
對館藏碑帖進行整理,除了要有一支過硬的專家學者隊伍外,還需要有充足的參考資料。對于碑帖整理與研究中所需工具書、從古到今有哪些方面的研究資料,我們必須做到心中有數(shù)。清末民初杰出的歷史地理學家、金石文字學家、目錄版本學家楊守敬的《評碑記》是我們需要學習的,其書體現(xiàn)了一個金石考據(jù)學家嚴謹扎實的學術(shù)作風。另外如王昶的《金石萃編》、畢沅的《關(guān)中金石記》、王壯弘的《增補校碑隨筆》、趙萬里的《漢魏南北朝墓志集釋》、楊殿珣的《石刻題跋索引》、馬衡的《凡將齋金石叢稿》、馬子云和施安昌的《碑帖鑒定》等,都是碑帖整理工作所必須借助的工具書。學會利用工具書和參考書能夠為碑帖的整理工作指點迷津,提供思路。以《化度寺邕禪師塔銘》的版本鑒定為例,原石何時斷缺、有哪些翻刻本、重摹本字體有何特征、為何人做藏、各有多少字、鑒定原拓的依據(jù)是什么,都可在《增補校碑隨筆》中得到答案,碑帖的整理工作因此也有了可靠的依據(jù)。
[參考文獻]
[ 1 ]胡海帆. 北大圖書館金石拓片特藏及其整理工作[J ] . 中國典籍與文化,1996 (4) :62270.
[ 2 ]閑品碑帖[N] . 常州日報,2008210216.
[ 3 ]文師華. 從《論書絕句百首》及其自注看啟功先生的碑帖考辨方法[J ] . 江西社會科學,2007 (1) :1402144.
本文發(fā)表于2009 年第10 期《圖書館工作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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