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故事不是不可以,但講故事就得引人入勝。且不說照本宣科的講法歷來是講故事之大忌,就是這七八個故事本身也不具備讓人感動的特質(zhì)。
在我看來,莫言也許把歷史與文學搞混了。童年的經(jīng)歷無疑就是個人的一段歷史,歷史變成文字可以加工修飾,但不宜用文學的手法去任意渲染和虛構。
就說“拾麥子”吧。這大概是與莫言年齡相仿的農(nóng)村孩子都有過的經(jīng)歷。莫言“拾麥子”拾到的是年近花甲也難以忘懷的苦難與仇恨,而我,作為一個曾經(jīng)有過同樣“拾麥子”經(jīng)歷的孩子,我拾到并珍藏至今的卻是一段曾經(jīng)的小學生都十分熟悉的優(yōu)美旋律——“我是公社小社員啦,手拿小鐮刀呀,手提小竹籃呀,放學以后去勞動,割草積肥拾麥穗,越忙越歡喜呀。。。。。。”
莫言的故事自始至終貫穿著三個字:苦、恨、丑。莫言小時候家境貧寒,這不必懷疑,但“家里只有一只熱水瓶”的故事卻并不典型,也不會贏得聽眾的同情,更何況,因苦生恨未必是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邏輯。因為趙本山在他的小品中證明,清苦有時也可以以一種豁達幽默的方式轉(zhuǎn)化為快樂和甜蜜:“當時家里還有一件家用電器——手電筒嘛”。由此可見,是苦還是不苦,有時候只不過是個人的一種主觀感覺而已。
有人鼓吹莫言的成功是“純文學”的成功,莫言在演講中相信“真理和正義是存在的”,而我卻認為能獲諾獎的“純文學”是不存在的?!捌ü蓻Q定腦袋”也許過于刺眼,但“文學是心靈的藝術映射”卻應該是大家都能接受的。從莫言所計較的那幾個與諾獎得主身份、年齡并不相稱的故事中,我發(fā)現(xiàn)莫言的心靈扭曲得不是一般的厲害,以至于他的心靈自小至今也未能照進一絲陽光。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青春期的男女常常顧影自憐乃人之常情,但站在諾獎講臺上的莫言至今仍糾結于自己的相貌美丑卻著實讓人跌破眼鏡。我沒覺得莫言的相貌真的丑陋得可以成為他獲得諾獎的理由,倒是他的諸如《豐乳肥臀》之類的小說故事讓我覺得真是丑得出奇、丑得藝術、丑得精彩。
我認為,從今以后,莫言或許可以慢慢地從自己的諾獎得主身份和榮耀中獲得對自己相貌的自信,因為常言道: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