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 1811—1872 ) ,湖南湘鄉(xiāng)人。
曾國藩的祖父名玉屏,字星岡。他 “早歲失學,壯而引為深恥。 ” 恥什么 ? 就是缺少名望。因此他把希望寄托在后代,決心讓后代發(fā)奮讀書,遵循封建時代由科舉而做官的正途。
曾國藩的父親名麟書,字竹亭,自幼讀書。他十幾歲始應童子試,一連考了十七場,到四十三歲兩鬢已經(jīng)斑白,才補了縣學生員,成為一名老秀才。
國藩五歲開始在家塾隨父親讀書。在曾麟書的督責下,曾國藩九歲時就讀完了 “五經(jīng)” 開始學作八股文。1826年,他十六歲,去應長沙府試,名列第七, 1834 年,二十四歲,肄業(yè)于岳麓書院。是年他參加鄉(xiāng)試,中第三十六名舉人,年底,入都參加會試。
曾國藩在北京連續(xù)兩次參加會試落第。1838 年,再入都會試,中第三十八名進士。
因為成績優(yōu)良,便選入翰林院的庶常館深造,當了庶吉士。
1840 年,曾國藩以庶常館散館授檢討而登入仕途。這是他的生活、 思想的一個轉折。以前,他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制藝,以圖科舉,此后,直到組織鎮(zhèn)壓農民起義的反動武裝,首尾十年,曾國藩潛心于詩文古辭、 宋明理學,把自己修養(yǎng)成為封建社會最后一個理學家。
曾國藩踏上仕途的那一年, 1840 年, 英國發(fā)動侵略中國的鴉片戰(zhàn)爭, 中國戰(zhàn)敗。
1842年 8 月,清政府被迫簽訂喪權辱國的《南京條約》。長期閉鎖的大門被打開了,中國社會從此一步步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滑行。
從 1842 到1852 的十年中,曾國藩過著安閑的京官生活。他擔任過翰林院侍講、 侍讀,國史館協(xié)修。這些官職地位不低,但沒有實權,也無事可做,正像曾國藩給他父親信上說的,不過是 “儲才養(yǎng)望之地” 而已。又擔任過禮部、 工部右侍郎等職,實際生活情況與在翰苑差不多。
可是,這個時期,中國社會由外國資本主義侵略引起的深刻變化,醞釀著、 展開著激烈的階級斗爭。
鴉片戰(zhàn)爭大量的戰(zhàn)費支出,戰(zhàn)爭失敗后巨額的賠款,都加在人民頭上。五口通商,關稅協(xié)定,外國商品自由地、 日益增多地向中國傾銷,鴉片輸入也逐年激增,這一切使得白銀嘩嘩地外流。人民的負擔越來越沉重,而官僚地主,更趁火打劫,貪婪地兼并土地,人民越來越活不下去了,只能鋌而走險,起來向統(tǒng)治者斗爭。
1851 年1 月 11 日,洪秀全舉起了起義大旗,這就是近代中國歷史上偉大的太平天國運動。
太平天國的連戰(zhàn)連勝,使得清廷膽戰(zhàn)心驚。當時兼署兵部左侍郎的曾國藩,考核了清代的兵制和現(xiàn)狀,在四月上了一篇洋洋灑灑的《議汰兵疏》。汰兵的目的,在于建立一支可以鎮(zhèn)壓農民起義的反動軍隊??梢?,曾國藩日后建立湘軍,不是偶然的。
1853 年初,太平軍兵臨湖北省會武昌城下,咸豐皇帝嚇得喪魂失魄。他一面派向榮幫辦軍務,率兵馳赴武昌,妄圖解圍;一面1853 年 1月 8 日,命令在籍侍郎曾國藩,督辦湖南團練。[名人故事]
曾國藩到長沙后,就以羅澤南、 王鑫等人的 “湘勇” 為基本力量,抽調各縣練勇,成立一個大團。從此,曾國藩直接掌握了這支武裝力量,這也就是最初的湘軍。
曾國藩仿照戚家軍編制的成法,將羅澤南、 王鑫率領的一千余湘軍,分左、 中、 右三“營” 。營下設 “哨” ,哨下設 “隊” 。每營360 人。
第二年( 1853 年)冬天,曾國藩募水、 陸兩軍,每營改為五百人: “營官親兵 60 名,親兵什長 6 名,分立前、 后、 左、 右,4 哨,哨官 4 員,哨長 4 名,護勇 20 名,什長 32 名,正勇336 名,伙勇 42 名。一營共500 人。營官一員,哨官一員在外。 ”
這樣的以營為單位的編制,從此就成為湘軍的定制了。后來,在營官之外,雖增設分統(tǒng)、 統(tǒng)領、 大帥三級,但以營為基礎的制度,始終未變。
至于湘軍將領,更是由曾國藩自己親自挑選。他選擇將領的標準是:第一要才堪治兵;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
湘軍的統(tǒng)帥將領,不是曾國藩的至親好友,就是故吏門生。湘軍領導與被領導的關系,就是以封建的鄉(xiāng)誼、 戚誼、 師友為紐帶連結著的。據(jù)統(tǒng)計, 湘軍幫辦、 營官以上共183 個,籍貫可考者 149 個,其中湘南籍 124人,占 83%。
整個湘軍,有嚴密的封建宗法組織。上一級對下級實行封建家長的統(tǒng)治,下一級聽從上一級指揮,最后聽命于曾國藩一人。曾國藩也處處樹立個人的威信。他用高官收買將領,用厚餉收買兵勇。更重要的是,他采取種種方式,把封建的倫理綱常思想,滲透湘軍官勇的靈魂。湘軍的組織和訓練,為后來一切軍閥所師。曾國藩也就成為近代中國軍閥的祖師爺。
1854年 2 月 25日,曾國藩親率水陸大軍齊集湘潭,水陸兩軍,兼程北上,妄圖一舉消滅進入湖南的太平軍。
曾國藩頗懂得輿論的重要性。他在出師的時候,發(fā)布了反革命宣言書《討粵匪檄》,這是針對太平天國的革命號召和革命實踐而發(fā)的狂吠。
曾國藩出師了??墒?,這仗如何打法呢 ? 他還在觀察、 思索。
曾國藩出師時,太平軍水師已據(jù)有長江天險,戰(zhàn)船密布,桅檣如林;陸軍則席卷皖、贛、 鄂三省,數(shù)千里連營結寨,戰(zhàn)鼓如雷,這等氣勢,遠非湘軍可比。曾國藩知道,速戰(zhàn)速決萬難取勝,便采取了 “以主待客” ,即以逸待勞、 以靜制動的戰(zhàn)略。在太平軍進攻時,便避其銳氣,等太平軍氣盡力疲時,便發(fā)動攻勢。[名人故事]www.zhlzw.com中華勵志網(wǎng) 名人傳記
太平軍的西征部隊雖然來勢甚猛,但是戰(zhàn)線太長,孤軍深入,后援部隊不繼,不得不暫時撤出湖南,只留下少數(shù)部隊在西湖牽制湘軍。
太平軍主動撤出湖南,曾國藩喜出望外,連忙從長沙進駐岳州,準備進援武昌。
正當曾國藩做著攻占武漢的美夢時,太平軍石貞祥、 林紹璋部經(jīng)過半個月的休整,調動后援部隊,再度進入湖南,向湘軍發(fā)動全面進攻。太平軍考慮到湘軍全部結集在長沙,主力尚未受到致命打擊,如采取攻堅,部隊傷亡可能較大,就決定圍而不攻,困死敵人。由林紹璋率編師從陸路繞過長沙,疾趨南下, 4 月 24 日攻克湘軍老巢湘潭,隨即又攻占株州綠口,對長沙形成包圍圈。
長沙四面被圍,曾國藩腹背受敵,外無救兵,內缺糧草,時間一久,可能困死城內。
老奸巨滑的曾國藩豈看不到這形勢 ? 他決定破釜沉舟,沖出包圍。于是分兵兩路:一路以塔齊布、 圍鳳山、 褚汝航為首, 率領水陸大軍南攻湘潭,自己則親率一支人馬北攻靖港。曾國藩企圖將太平軍截成兩段,斷絕湘潭太平軍的退路,然后分別擊破。
4 月 28日清晨,曾國藩率領的一支部隊進入距靖港 20 里的白沙洲,即命水師順流而下,直攻靖港。太平軍一見湘軍水師,立即發(fā)炮射擊。湘軍水師哨船首先中炮起火,后面的船亂成一片,紛紛落帆逃竄,這時南風陡發(fā), 逆水行舟,十分困難,只能用人力牽繩逃跑。太平軍一面以小隊人馬襲擊牽纜的湘軍,一面出動二百只小劃船,順風縱火,襲擊敵船。湘軍水師不是被俘,便是被燒。這時曾國藩親率陸軍正駐在白沙洲,聽說水師失利,急命陸軍全線出擊,企圖牽制太平軍,挽救水師被全部殲滅的命運。誰知陸軍得知水師失利,軍心已亂,與太平軍一觸即潰,爭逃活命,搶渡浮橋,橋被擠塌,溺死者無數(shù)。曾國藩眼看幾年來的心血,平生的指望,轉瞬之間化為烏有,他既羞憤,又沮喪,當著眾人,幾次投水自殺,被眾人拉上船,連夜逃回長沙。但從湘潭傳來消息:塔齊布部在湘潭擊敗了太平軍。曾國藩大喜,靖港之戰(zhàn)雖則慘敗,現(xiàn)在湘潭獲勝,在皇帝面前總有個交代。
靖港之戰(zhàn)使得曾國藩辛苦經(jīng)營一年之久的水師幾乎全部覆沒,陸軍也受到嚴重打擊。
1854 年6 月 26日,太平軍發(fā)動銳厲攻勢,第二次攻克了武昌。咸豐焦急異常,命令曾國藩率湘軍 “迅速東下,力搗武漢賊巢。 ” 曾國藩經(jīng)過幾個月的整編修敕, “規(guī)模重整,軍容復壯。 ” 他接受上次失敗的教訓,先撲向岳州。岳州太平軍統(tǒng)帥是曾天養(yǎng)。雖年近花甲,但作戰(zhàn)驍勇異常,機智多謀,曾天養(yǎng)探知曾國藩將集中優(yōu)勢兵向太平軍發(fā)動全面反撲,考慮到在湖內的太平軍力量遠比不上湘軍,不能硬拼,因此于7 月 25 日主動撤出岳州,駐屯城陵磯,扼險防守,以逸待勞,迎擊敵人。8 月 8 日,曾國藩進駐岳州,他自恃兵多,立即命褚汝航、 陳輝龍率水師主力進攻城陵磯。但湘軍水師又被擊潰,褚汝航、 陳輝龍被擊斃。曾國藩駐在對岸岳州,他眼睜睜地看著湘軍戰(zhàn)船紛紛起火,洞庭湖上火光沖天,水勇跳水逃命,但陸軍 “隔港不能飛越” ,無可奈何。這一仗,數(shù)月來補充的水師,又 “損失將半” 。8 月 11日,曾天養(yǎng)乘勝率軍從城陵磯登岸,打算扼險扎營,曾國藩水師雖敗,但陸軍實力強大,他看曾天養(yǎng)立腳未穩(wěn),便趁機急令塔齊布從陸路進攻,以挽救頹勢。曾天養(yǎng)倉促迎戰(zhàn),英勇犧牲。太平軍由韋俊、 石鎮(zhèn)侖率領,組織幾次反攻,都被曾國藩擊退,最后只好撤出湖南。曾國藩全軍進逼武漢,太平軍統(tǒng)帥石鳳魁棄城逃跑,太平軍在漢水中尚有戰(zhàn)船千余艘。曾國藩見有機可乘,立即命湘軍采取火攻,焚毀了被封鎖在漢水中的太平軍全部戰(zhàn)船。長江上游的太平軍水師也全部被消滅。曾國藩得以占領武漢,控制了長江上游,實現(xiàn)他的戰(zhàn)略的第一步。
1854 年10 月 28 日,曾國藩從武漢出發(fā)進行東征,直撲田家鎮(zhèn)。田家鎮(zhèn)是取九江、進安徽的門戶,于是東王楊秀清急遣燕王秦日綱至田家鎮(zhèn)指揮鄂贛戰(zhàn)場。由于敵我力量懸殊,而湘軍新勝,銳氣正盛,秦日綱采取守勢。曾國藩到達前線,首先指揮水師用猛烈的炮火擊敗了太平軍水營,奪取了蘄州。隨即集中陸軍塔齊布、 羅澤南西部奪取南岸險要的半壁山,控制江面,砍斷了系在山崖的橫江鐵索和竹纜。太平軍被壓縮至田家鎮(zhèn)。12 月 2日清晨,湘軍發(fā)動全面進攻,太平軍戰(zhàn)敗。[名人故事]www.zhlzw.com中華勵志網(wǎng) 名人傳記
太平軍因在田家鎮(zhèn)失利,故放棄了湖北,南岸軍隊退守江西九江、 湖口,北岸軍隊撤至安徽宿松、 太湖一帶, 形勢危急。洪秀全派翼王石達開赴江西指揮西征戰(zhàn)事。1855年 1 月2 日,曾國藩率水師大隊抵達九江城下。湘軍水陸兩軍對九江太平軍形成了包圍之勢。太平軍的九江守將,是連曾國藩也不能不稱為 “堅守不屈” 的林啟容。林啟容在九江城下一帶,掘壕如川,嚴密防備,任湘軍猛攻,堅守不出。曾國藩屢攻不克,焦躁異常。他將所部一分為二,留下塔齊布、 周鳳山率陸軍主力繼續(xù)圍攻九江,命胡林翼、 羅澤南率領陸軍會同自己親率的水師主力越九江, 直逼距九江五十里的湖口。盡管湘軍對湖口一連數(shù)日用洋炮猛烈攻擊,石達開仍命令太平軍堅壁高壘,深守不出。同時捕捉戰(zhàn)機,給曾國藩以有力的反擊。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曾國藩的陸軍、 水師膠著于九江湖口之間,足足有一個半月。曾國藩本是孤軍深入,時間一久,糧餉供給也漸漸不濟了。
他焦躁異常,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命水師沖進鄱陽湖,直抵南昌,與江西巡撫陳啟邁取得聯(lián)系。1 月 23日,曾國藩集中水師主力和部分陸軍向湖口的太平軍發(fā)動猛烈進攻。太平軍迎戰(zhàn)一陣,就撤走湖口的水卡守兵,曾國藩以為太平軍抵擋不住敗陣下去。他稍事休整便于 1 月29 日出動全部輕便戰(zhàn)船,沖入湖內, 而把長龍、 快蟹等大型戰(zhàn)船留在湖外。石達開見曾國藩水師中計進入湖內,立即命令太平軍建卡筑壘,堵塞湖口,切斷曾國藩的內外水師。當天晚上,太平軍的幾十艘輕便戰(zhàn)船,突然襲擊停泊在湖口外的湘軍長龍、 快蟹,石達開擊破湘軍水師,便集中兵力沿江面西上,進駐九江對岸的小池口,和在城內的林啟容的守軍內外夾擊湘軍塔齊布、 周鳳山所部,曾國藩還沒有想出對策,太平軍突然又發(fā)起了新的襲擊, 2月 11 日半夜,曾國藩湖內水師被殲,曾國藩溜下舢板得以逃命。2 月 16日,駐安徽太湖、 宿松一帶的太平軍在秦日綱、 韋俊、 陳玉成的率領下,向曾國藩的北路援軍,湖廣總督楊霈部發(fā)動猛烈攻熱,楊霈 “一潰再潰,直奔八百里而后止” 。
曾國藩的三路攻勢全部瓦解,太平軍乘勝追擊。北岸秦日綱、 陳玉成部克復廣濟、靳州、 黃州,直入湖北境內。2 月 23 日第四次克復漢陽。韋俊則由田家鎮(zhèn)渡江克興國、通山、 咸寧等地。4月 3 日第三次攻克武昌,重新控制了九江到武昌數(shù)百里江面。曾國藩苦戰(zhàn)幾個月所占領的土地,全部復歸太平軍所有。
1856年 4 月,太平軍西征軍打垮江北大營,克復浦口、 揚州; 6 月,又與天京城內守軍內外夾攻,擊潰江南大營;威脅天京三年之久的軍事壓力,得到了解除。太平軍乘勝追擊,攻占了安徽、 江西、 鄂東和江蘇的大部分地區(qū),重新挖掘從鎮(zhèn)江到武昌長江沿岸的大部分城鎮(zhèn)的防御工事。坐困南昌的曾國藩如甕中之鱉,伸手可擒??墒牵谶@時,天京發(fā)生一場奪權斗爭,太平軍領導集團發(fā)生了公開分裂。楊秀清、 韋昌輝均被殺死,石達開又率領太平軍精銳 20 萬人脫離洪秀全,太平天國實力受到重大損失,各個戰(zhàn)場的攻勢完全停滯。曾國藩不僅獲得了喘息時機,并且,得以聚集兵力乘機重新向太平天國湖北、 江西、 安徽三個主要戰(zhàn)場,發(fā)動猛烈進攻,取得重大勝利。
太平天國自石達開率主力出走后,江西戰(zhàn)場完全崩解。1858 年 5 月,湘軍精銳李續(xù)賓部用地雷攻陷九江,太平軍守將林啟容和全軍將士1.7 萬余人,全部英勇犧牲。太平軍在江西的重要城市瑞州、 臨江、 撫州等或孤守無援,或內部叛變,均先后陷入湘軍之手。9 月,太平軍在江西的軍需供應基地吉安,也被湘軍占領。九江陷落,守衛(wèi)天京的門戶安慶,便完全暴露在湘軍的進攻面前。曾國藩躊躇滿志,一面命多隆阿、 鮑超部向安慶挺進,一面命李續(xù)賓部進入皖北,先后攻陷潛山、 桐城、 舒城等地,前鋒直抵三河。
形勢非常危急,太平軍面臨著覆滅的危險。正在這時,太平軍青年將領陳玉成、 李秀成等挽救了危局。
1859 年,陳玉成、 李秀成率軍第二次大破江北大營,清軍全部潰敗。11 月,陳玉成率部神速地包圍三河李續(xù)賓部,李秀成也從江南率軍來助,太平軍三河守兵從城內沖出,三面夾擊,李續(xù)賓和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華,同被擊斃,所部湘軍精銳 6000 余人全部被殲。太平軍解除了江北清軍對天京的包圍,可是天京仍受著江南大營的威脅。1860年 5 月,李秀成與陳玉成率部再次擊潰江南大營,開始向江蘇、 浙江省進軍,清朝財政收入受到嚴重影響。咸豐皇帝感到更大威脅的是,江南的嫡系部隊被太平軍消滅殆盡,再也無力抵抗住太平軍的攻勢。他不得不把目光再轉向唯一能抵抗太平軍的曾國藩。[名人故事]www.zhlzw.com中華勵志網(wǎng) 名人傳記
1860 年6 月 8 日,皇帝諭加曾國藩尚書銜,署理兩江總督,命他統(tǒng)帶各軍, “兼程前進” ,救援蘇、 常。
1860 年8 月,曾國藩調兵遣將,集中水陸軍人萬余人, 向安慶發(fā)動一場猛烈攻勢。
安慶告急,陳玉成首先從浙江率軍回援。湘軍以逸待勞,兵多勢眾, 陳玉成初戰(zhàn)失利。
太平軍各路將領齊集天京商議,最后決定由李秀成、 陳玉成率南北兩部大軍,沿長江而上,合取武漢,吸引湘軍,以解安慶之圍。
1860 年9 月底,陳玉成率主力從天京出發(fā), 10 月,沿長江北岸經(jīng)安徽向湖北挺進。
1861年 3 月到達離漢口只有 160里的黃州。安慶之戰(zhàn)是雙方的決戰(zhàn),太平軍和湘軍都全力以赴,安慶城內的太平軍雖不多,卻是死力固守。曾國藩進攻了近一年,安慶固若金湯,強力不動。1861年 4 月陳玉成回攻武漢未成,而安慶告急,便從湖北急速率軍東下,沖破湘軍重圍,進抵集賢關,在菱湖南北岸連夜筑壘 18 座,包圍了曾國荃軍。并與安慶守將葉蕓耒頻頻夾擊,打得曾國荃招架不住。曾國藩迅速抽調各地湘軍精銳,對陳玉成形成反包圍。
干王洪仁對安慶的得失,是有深刻認識的。他認為: “此城實為天京之鎖陽。 ” 因此也從天京率軍來援,又包圍了多隆阿、 鮑超部。這樣,在安慶戰(zhàn)場,雙方軍隊犬牙交錯,互相圍困,層層作戰(zhàn),不可開交。
這時,李秀成為保存實力,對安慶之戰(zhàn)袖手旁觀。陳玉成雖然英勇,但是同湘軍多次作戰(zhàn),彈盡糧缺,戰(zhàn)士疲憊;洪仁部的戰(zhàn)斗力本來較弱,經(jīng)過 20 余天艱苦戰(zhàn)斗,敗退下來。1861 年9 月 5 日,太平軍堅守了 9 年的安慶被曾國荃攻陷。
安慶戰(zhàn)敗,陳玉成部精銳喪失,敗退壽州,為叛徒出賣,英勇犧牲。太平天國西線戰(zhàn)場完全崩潰,天京失去屏障。曾國藩于是集中兵力向天京推進, 完成了合圍天京的戰(zhàn)略。
1861 年10 月 9 日慈禧發(fā)動政變,垂簾聽政,改年號為 “同治” 。
慈禧上臺后僅 12 天,就任命曾國藩統(tǒng)轄蘇、 皖、 贛、 浙四省軍務,所有四省巡撫、 提督、 總兵以下悉歸節(jié)制。兩個月后,又加協(xié)辦大學士銜,表示對曾國藩更大的信任。
曾國藩大權在握,乘機對轄區(qū)進行整頓,擴充自己的勢力,曾國藩的湘系勢力不僅占有長江中下游,而且也伸展到西南內陸。從此,曾國藩的湘系集團,便一躍而成為地主階級當權勢力中最大的實力派。曾國藩還統(tǒng)一了財權,積極開辟財源,籌集軍餉。曾國藩還利用 “洋人助剿及采未運津” 。還提出造炮制船。
曾國藩自認為政治、 經(jīng)濟、 軍事的力量蓄積得差不多了, 1862 年,分兵十路,向太平天國發(fā)動大規(guī)模進攻。
○攻陷天京
曾國藩把十路軍部署停當,從1862 年開始,向太平天國發(fā)動全面的進攻。
形勢越來越嚴重,太平軍中一些不堅定分子動搖了,當了叛徒。1863 年12 月,蘇州守將納王郜永寬等叛變,刺殺慕王淹紹堯,將城池獻給李鴻章。1864 年 3 月,杭州守將聽王孫炳文等棄城而逃,準備投降。現(xiàn)在,蘇、 浙兩省除了幾個孤立的城市之外,全部陷入曾國藩之手。
從 1862年5 月到1864 年6 月,曾國荃圍困天京整整兩年。由于太平天國軍民奮勇抵抗,湘軍損失近萬人,天京仍然沒被攻破。清廷十分焦急,一連下了六道 “上諭” 命李鴻章率洋槍隊協(xié)助曾國荃圍攻天京??墒牵鴩粯芬?。他把李鴻章、 左宗棠部署在外圍掃除障礙,而命曾國荃直取天京,本是想讓胞弟曾國荃奪取首功,現(xiàn)又豈肯讓人分占 ? 何況,傳說天京城里, “金銀如海,百貨充盈” 。這塊口中肥肉,又豈能讓人分食 ? 但是公然違旨拒絕李鴻章來援又不行,于是推說天京久攻不克,不在用兵不力,而在糧餉不足。李鴻章率部增援,是有所企求,惟餉銀一項,無力照顧,對不起,敬請自帶,李鴻章不明白老師的真意,也就托故不來了。
清廷一再催逼。曾國藩再攻不下天京,前程難保。于是,命曾國荃不惜付出任何代價,加緊猛攻。這時,天京外圍,北方的浦口,南方的蘇、 常、 杭,均已失守,天京猶如大海中的孤島,糧食斷絕,外援不繼。洪秀全不幸又于 6 月初亡故,人心益發(fā)惶惶不安。7月 19日,曾國荃部用地雷轟塌龍脖子附近城墻,湘軍像潮水一般從缺口涌入城內。太平軍雖然英勇地作最后抵抗,但是,以數(shù)千孤軍拒數(shù)萬之眾,畢竟是懸殊。太平天國建都 11年的天京,終于陷于曾國藩之手。論功行賞, 曾國藩賞加太子太保銜,賜一等侯爵,世襲罔替,賞戴雙眼花翎。曾國荃賞加太子太保銜,賜封一等伯爵。其他湘軍水陸將領 130 余人,均各有封賞。這些人都成了湖南的豪紳大地主。
革命被鎮(zhèn)壓下去了,封建統(tǒng)治集團內部的矛盾又尖銳起來。封建統(tǒng)治集團本來是勾心斗角,各人只顧往上爬的。大敵當前,還可暫求一致;大敵一除,利害沖突便明朗化和尖銳化了。早在 1863 年,曾國藩與沈葆楨由于爭奪江西厘金,曾鬧得情同水火;與左宗棠為爭奪戰(zhàn)功,彼此揭露對方虛報戰(zhàn)績,斷絕了音信。天京被攻破后,金陵財富大部被曾氏兄弟獨占,分贓不均,湘軍舊部更是不滿。多隆阿、 楊岳斌、 彭玉麟、 鮑超等,曾紛紛借口告退,左宗棠、 沈葆楨等,也乘機攻擊曾氏兄弟獨吞臟物。湘軍內部形成火并局面。曾國藩為安慰部下,不得不假裝譴責曾國荃 “老饕名遍天下” ,命他科病辭職回湘,以緩和矛盾,并表示自己的清廉。[名人故事]www.zhlzw.com中華勵志網(wǎng) 名人傳記
曾氏兄弟和湘系集團之間的矛盾,沒有徹底解決,清朝貴族對曾國藩的猜忌也沒有徹底消除,就在曾國藩攻陷天京不久,蒙古稱爾沁親王僧格林沁,便特派江寧將軍富明阿,以查閱南京旗營為名,密探他的行動。曾國藩深深懂得歷史上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的故事。現(xiàn)在由于他鎮(zhèn)壓了太平天國革命,雖然博得中外反動派的一致贊賞,被譽為 “中興名臣” ,安知自己不會落得漢朝韓信、 明朝胡惟庸、 蘭玉等一樣的下場 ! 未克天京時,曾國藩給曾國荃的信中,便提到: “處大位大權,而兼享大名,自古曾有幾人能善其末路者 ? 總須設法將權位二字,推讓少許,減去幾成,則晚節(jié)漸漸可以收場耳。 ”
曾國藩的湘軍,經(jīng)過歷年不斷補充,到攻陷天京時,又從 1.8 萬人增至 12 萬人。這支軍隊在中后期打仗,靠放縱他們劫掠財物取勝。他們拿下一城,洗劫一城。不僅湘軍將領個個成為豪紳,就湘軍士兵也都搶滿了口袋。他們有了錢,急于還家,再不肯賣命。
湘軍的戰(zhàn)斗力大大減弱,再也維持不下去了,曾國藩為了減少清廷疑忌,以免招致殺身滅族之禍,于是,在湘軍軍心渙散、 失去戰(zhàn)斗力的時候,主動向朝廷提出,將湘軍逐步遣散;并且在南京建旗兵營,請北京閑散旗兵南下駐防。他以此表示對清廷的耿耿忠心,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
太平天國的主力雖然被曾國藩擊敗,但是在淮河兩岸活動了多年的捻軍,與太平軍余部結合在一起,向清軍展開了新的斗爭。清廷派僧格林沁前往鎮(zhèn)壓結果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僧軍被殲,清廷大為驚恐。清廷本想靠這支自己直接掌握的軍隊來鎮(zhèn)壓捻軍,借以壓抑一下曾國藩等漢族地主武裝勢力,可是慘敗了。捻軍的勢力越來越大,如乘勝北上,即將威脅直隸京畿。清廷不得已于1865 年 5月 23 日,又一次向曾國藩下令:
著即前赴山東一帶,督兵剿賊。兩江總督著李鴻章暫行署理。
這時,曾國藩的湘軍大部已裁撤, “剿捻” 的主力,只能依靠李鴻章的淮軍。在鎮(zhèn)壓太平軍中建立的淮軍,實際上已脫離了曾國藩的控制,成了李鴻章的私有部隊,清廷以代理兩江總督為交換條件,才使李鴻章交出部分淮軍,由曾國藩直接指揮,但暗中仍經(jīng)常掣肘。為了防備捻軍突然襲擊畿輔,曾國藩部署李鴻章派出淮軍主力潘鼎新帶領所部淮勇十營,由上海赴天津。曾國藩怕駐扎在濟寧的陳國瑞 “孤軍受敵,再有挫失” ,命淮軍劉銘傳部從天津先赴濟寧,與陳國瑞 “會商進北” ,如捻軍 “竟渡河北,則該提督一軍,應由東阿、 平陽一帶渡黃,于東昌境內迎剿。 ”
一切安排就緒。6 月 15日,曾國藩把兩江總督的大印交給李鴻章, 18 日離開金陵,奔赴 “剿捻” 前線。
但淮軍不是湘軍,曾國藩調度指揮處處感到棘手,加上李鴻章兄弟處處掣時,致使曾國藩在 “剿捻” 戰(zhàn)場上四處失利。
曾國藩的 “剿捻” 連連失敗, “謗議盈路” ,屢遭清廷的嚴詞指責,他感到 “慚懼” ,于是三次請求 “開缺” , “以散員留營效力” ,向清廷稱病請求 “開缺欽差大臣” 職務,改由李鴻章?lián)斀四碇厝?。此時,清廷也深知只有換馬易人,才能盡速把捻軍起義鎮(zhèn)壓下去,也就很爽快地頒諭曾國藩在營調理一月,病愈后進京陛見,欽差大臣關防暫由李鴻章署理。曾國藩看到清廷政府如此態(tài)度,心中感到既慚愧又害怕,不得不思索起自己的未來的出路。他左思右想,很是為難。要么回籍,要么駐京,但這兩處都不是長久之計。摸透了曾國藩心思的李鴻章早已看破了這一點,于是上奏清廷要求曾國藩務必回任兩江總督,并稱如果曾國藩不回任,在前線 “剿捻” 的湘、 淮各軍軍餉銀秣的供應就很難得到保障。1866 年12 月 12日,清廷只得諭令曾國藩回兩江總督本任,實援李鴻章的欽差大臣,專辦 “剿捻” 事宜。
1867 年1 月 24 日,曾國藩接兩江總督篆,然后 “總甚悒悒” 地回到兩江總督任所。
曾國藩于 1869年 12月 17日離開金陵,翌年1 月 25日到達北京。第二天清早便入朝。慈禧太后于養(yǎng)心殿召見他,并賜準可以在紫禁城騎馬,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榮譽。慈禧太后破格任用曾國藩,曾國藩也感激慈禧太后特達之恩。曾國藩陛見慈禧太后,這還是頭一次。接著,一連三天,曾國藩都被召見奏對。曾國藩鎮(zhèn)壓太平天國的赫赫戰(zhàn)功,“譽” 滿朝野。文武官員莫不 “想望豐采” ,第三天, “退朝之際,千官屬目焉” 。不消說,這位外表廉抑的偽君子,內心不免感到飄飄然。過了一月,就是新年。2 月 26 日,同治帝于乾清宮賜宴群臣,倭仁領滿大學士尚書西向坐,曾國藩領漢大學士東向坐。宴前、 宴后都奏樂三闋。這時的曾國藩,更是享盡了人間的 “尊榮” 。
曾國藩 1852年出京,還只頂著一個侍郎的空銜, 18 年后的 1870 年回京,已經(jīng)是一等侯爵、 大學士、 封疆大吏了。他在京都,又是拜訪故交,又是接見新知,好不忙碌 ! 但偷得閑暇之時,也還不忘逛琉璃廠書肆。一直到了 3 月 2 日,才啟程赴保定府, 10 日接受直隸總督大印。
還在兩江總督任上,曾國藩的身體已日見衰弱。到保定接任不多久,他又強作精神,去固安巡視河堤工程,再順流而下,至天津府勘鹽政,檢閱洋槍、 洋炮隊。[名人故事]www.zhlzw.com中華勵志網(wǎng) 名人傳記
4 月,他的眼病惡化,左眼終于失明, 5 月間,又患眩暈的疾病,不得已請假一月調理,到期未愈,續(xù)假一月,就在這時,發(fā)生了天津教案。
天津教案的起因,也是教堂 “迷拐幼孩” ,虐殺嬰兒。
6 月間, “仁慈堂” 內三四十名嬰孩死去,并發(fā)生了拐騙人的事:外地人張栓、 李拐肩上背著口袋,攜帶兩個幼童。于是被捕至官里。經(jīng)審訊,供認口袋所藏藥物,是迷拐幼孩用的,番銀是教堂給他們的酬報。天津府縣于是將張李兩人處決。
不久,又是一個叫武蘭珍的拐騙犯, 被捉至官里。武蘭珍供稱,他是受教堂門丁王三指使,每迷拐一人,得酬五枚銀洋。
6 月 21日,天津道臺周家勛、 知府張光藻、 知縣劉杰。押解拐騙犯武蘭珍到天主堂查驗。憤怒的群眾圍集教堂前,聽候音訊。有人耐不住火,拋擲磚石砸教堂窗戶;有人闖到法國領事館問罪。
法國領事豐大業(yè)得悉這些情況后,要求辦理外交的三口通商大臣崇厚,派兵彈壓;并親往崇厚衙門質問。他氣勢洶洶,破口罵人,還向天津知縣劉杰開槍。群眾怒不可遏,打死豐大業(yè),焚毀天主堂 “仁慈堂” 、 法國洋行和領事館,同時,又拆毀英國教堂 4 所,美國教堂 2 所,打死教士 20 人。
天津教案報至北京,清廷深知事態(tài)嚴重。6 月 25 日,派直隸總督曾國藩到天津查辦。6 月 28日,又決定以崇厚為欽差大臣,專程赴法國道歉。
曾國藩那時患 “眩暈這病” , “右目無光” ,正在保定總督府休養(yǎng)。他先派道員博多、宏武等赴天津,詳訊辦理。在朝廷的一再催促下, 他于 7 月 4 日離開保定, 8 月到達天津。
曾國藩在來天津之前,就與崇厚互通消息,商討對策。他在給崇厚的信中表示, “有禍同當,有謗同分。 ” 他怕人民有 “浮動” ,還將駐扎保定的劉銘軍 3000 人,調來彈壓。
曾國藩親自處理過揚州教案,也知道他的家鄉(xiāng)湖南以及江西、 四川發(fā)生的教案。這次來津前后,他從道、 府、 縣以及抓來的 “主犯” 等各方面明明了解到,這次教案的發(fā)生,是外國領事、 傳教士以及教民長期欺壓百姓的結果。 “曲在洋人” 。只要稍具愛國心,就應該痛斥和揭露洋教士和外國領事橫蠻的侵略行徑,維護民族的尊嚴、 伸張正義,但曾國藩卻說, “天主教系勸人為善” , “其初意亦與育嬰堂、 養(yǎng)濟院略同,專以收恤窮民為主,每年所費銀兩甚巨。 ” 在這個思想指導下,決定了他處理天津案的方針,是 “嚴拿兇手” ,“彈壓士民” ,以 “雪洋人之冤” 。
天津教案除了懲兇之外,還賠償法國白銀共 46.5 萬兩, 賠償英國白銀 2500 兩,美國白銀 4785 兩,沙俄白銀 3萬兩。喧囂一時的天津教案,終于了結。
曾國藩這樣處理教案,遭到全國人民的憤怒聲討,連他在北京湖南會館夸功的匾額,也被砸得粉粹。清廷為了平息民怒,在 6 月底給曾國藩下命令說: “此后如洋人仍有要挾恫嚇之語,曾國藩務當力持正論,據(jù)理駁斥,庶可折敵而張國威。 ”
天津教案,是曾國藩一生所辦的最后一件辱國殘民的大事。這事尚未完全結束,清廷為了緩和矛盾,于 8 月 29 日下令調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他在處理了一些未了事務,并入都陛見之后,于 11 月14 日在江寧接總督印篆。
曾國藩再度回到兩江,形勢又有了變化。這時李鴻章在前線鎮(zhèn)壓捻軍已近尾聲,不久便基本結束。江寧的夫子廟前,秦淮河上,早已是燈紅酒綠,笙歌通宵達旦,點綴著“升平” 了。[名人故事]
曾國藩多年來辦理洋務,深感人才的缺乏。還在直隸總督任上,江蘇巡撫丁日昌在天津跟他合辦教案時,他們便多次商量, “擬選聰穎幼童,適赴泰西各國書院,學習軍政、船政、 步算,制造諸書” 。那時,一則忙于辦理教案, 搞得焦頭爛額,無暇他顧,再則直隸又無規(guī)模大的工廠,還不亟需這等人才的重要。他們議論議論就罷了。但已認識到造就人才的重要?,F(xiàn)在回到兩江,江南制造總局又歸他管轄,很自然有倭仁遺疏的邸抄。
他們早讀了這遺疏,便交口稱譽說: “要不是出自倭文瑞公的手筆,哪能抒寫出心窩里的話啊 !” 很自然地,他們又回憶起了昔年在京師時師友論學的情景。如今師友們差不多都已零落,不免相對嘆息,黯然神傷。
大約是由于過多的傷感,他的血壓升高, 3 月 2 日,可能是中風,右足麻木,再過三天,舌頭也開始僵硬,不便言語了。經(jīng)醫(yī)治,似乎見好。但又不過幾天, 3 月 10 日下午,他的兒子曾紀澤扶他去花園散步,忽然呼叫足麻,扶回書房,不過半日就斷氣了。時年62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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