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將領。太原(今山西太原西南)人。祖恕,官揚州,遂居揚州。初以門蔭為太子正字,累遷
殿中侍御史。因通過
鄭注求見宦官王守澄,被彈劾,出為江陵少尹。宣宗時遷晉州刺史,救災頗多全活。大中十二年(858),任安南都護,罷歲賦外的搜括,修治壕柵,鎮(zhèn)壓暴動。咸通元年(860),在浙東起義的
裘甫,擊敗觀察使鄭祶德派三百人前往鎮(zhèn)壓,又全殲沈君縱等率軍五百的追擊,使義軍發(fā)展至三萬人,乘勝攻占上虞、余姚、
慈溪、
奉化、寧海等大片地區(qū)。時王式為浙東觀察使,率軍前往鎮(zhèn)壓。義軍分路抵抗失利,
裘甫等被俘犧牲。他升任檢校右散騎常侍。咸通三年(862),徐州銀刀軍兵變,他以
武寧節(jié)度使率軍鎮(zhèn)壓,設計盡殺亂兵。官至左金吾大將軍。
這個王式本來生在學者之家,當時正是裘甫之亂發(fā)生之際,那是九世紀后半的事情。當時這個裘甫在今日浙江省的海岸一帶發(fā)動亂事,并急速地擴展勢力,到了已有日益擴大的態(tài)勢。這時,學者出身的王式當上了討伐軍的司令官。這個人所擔心的只是不希望民眾被卷入叛亂之中而已。如果等到民眾卷入其中的話,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那么,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王式趕到了當地,首先便是打開官庫,做了隋代的張須陀也曾做過的事,就是將官庫中的米糧全部分給貧窮的人民。此外,他還宣布那些因饑餓而加入叛亂的人不加以問罪一事,于是便將民眾從叛亂軍的核心加以分離,而使得叛亂軍變得孤立。在三天八十三次的戰(zhàn)斗之后,他留下了八十三戰(zhàn)八十三勝的記錄,將叛亂完全地鎮(zhèn)壓了下來。 這個人也曾經說過許多有意思的話,例如他曾經說過出去偵察的兵士最好是選膽小一點的,為什么呢?因為勇敢的兵士很可能會憑恃自己的勇敢而與敵人進行不必要的戰(zhàn)斗,而膽小的兵士反而會愛惜自已的生命而平安地回來報告,因此膽小的兵士比較適合。 此外,在這時,有一支名叫回鶻的少數民族,在國內許多地方過著貧苦的生活。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唐與回鶻交惡而發(fā)生戰(zhàn)爭。在邊境地帶的這些人雖然遭到俘虜,但卻不便將他們殺死,然而若是將之送回,又會造成兩邊關系的惡化,因此也不可行。雖然想要找一塊適當的土地讓他們居住,但開拓似乎并不順利,于是就只好讓他們貧苦地活著。 王式把這份工集結了起來,對他們說:"如果想要單純地獲得一些好處的話,我倒是可以提供,但如果你們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以獲得正當的報酬的話,那就加入我的軍隊吧!"于是大部份的回鶻人就加人了他的軍隊之中。
剡城猶未下,諸將已擒甫,不復設備。劉從簡帥壯士五百突圍走;諸將追至大蘭山,從簡據險自守。秋,七月,丁巳,諸將共攻克之。臺州刺史李師望募賊相捕斬之以自贖,所降數百人,得從簡首,獻之。
諸將還越,式大置酒。諸將乃請曰:“某等生長軍中,久更行陳,今年得從公破賊,然私有所不諭者,敢問:公之始至,軍食方急,而遽散以賑貧乏,何也?”式曰:“此易知耳,賊聚谷以誘饑人,吾給之食,則彼不為盜矣。且諸縣無守兵,賊至,則倉谷適足資之耳”又問:“不置烽燧,何也?”式曰:“烽燧所以趣救兵也,兵盡行,城中無兵以繼之,徒驚士民,使自潰亂耳?!庇謫枺骸笆古匙錇楹蝌T而少給兵,何也?”式曰:“彼勇卒操利兵,遇敵且不量力而鬬;鬬死,則賊至不知矣。”皆曰:“非所及也!”(回答三大奇招)
封憲宗子{忄丐}為信王。
八月,裘甫至京師,斬于東市。(裘甫,(?一 860 ),剡縣(今嵊州)人。唐末農民起義首領,出身于貧苦農家,早年以買賣私鹽為業(yè)。唐朝末年,皇權衰落,出現了"藩鎮(zhèn)割據"局面,土地兼并十分嚴重,廣大農民流離失所。)加王式檢校右散騎常侍,諸將官賞各有差。先是,上每以越盜為憂,夏侯孜曰:“王式才有余,不日告捷矣?!弊闻c式書曰:“公專以執(zhí)裘甫為事,軍須細大,此期悉力?!惫适剿嗲鬅o不從,由是能成其功。
衛(wèi)王灌薨。
九月,白敏中五上表辭位;辛亥,以敏中為司徒、中書令。
右拾遺句容劉鄴上言:“李德裕父子為相,有聲跡功效,竄逐以來,血屬將盡,生涯已空,宜賜哀閔,贈以一官?!倍?,十月,丁亥,敕復李德裕太子少保、衛(wèi)國公,贈左仆射。
己亥,以門下侍郎、同平章事夏侯孜同平章事,充西川節(jié)度使。以戶部尚書、判度支畢諴為禮部尚書、同平章事。
安南都護李鄠復取播州。
十一月,丁丑,上祀圜丘;赦,改元。
十二月,戊申,安南土蠻引南詔兵合三萬余人乘虛攻交趾,陷之。都護李鄠與監(jiān)軍奔武州。
懿宗咸通二年(辛巳、八六一年)
春,正月,詔發(fā)邕管及鄰道兵救安南,擊南蠻。
二月,以中書令白敏中兼中書令,充鳳翔節(jié)度使;以左仆射、判度支杜悰兼門下侍郎、同平章事。
一日,兩樞密使詣中書,宣徽使楊公慶繼至,獨揖悰受宣,三相起,避之西軒。公慶出斜封文書以授悰,發(fā)之,乃宣宗大漸時請鄆王監(jiān)國奏也,且曰:“當時宰相無名者,當以反法處之?!睈浄磸妥x良久,曰:“圣主登極,萬方欣戴。今日此文書,非臣下所宜窺。”復封以授公慶,曰:“主上欲罪宰相,當于延英面示圣旨,明行誅譴。”公慶去,悰復與兩樞密坐,謂曰:“內外之臣,事猶一體,宰相、樞密共參國政。今主上新踐阼,未熟萬機,資內外裨補,固當以仁愛為先,刑殺為后,豈得遽贊成殺宰相事!若主上習以性成,則中尉、樞密權重禁闈,豈得不自憂乎!悰受恩六朝,所望致君堯、舜,不欲朝廷以愛憎行法?!眱蓸忻芟囝櫮?,徐曰:“當具以公言白至尊,非公重德,無人及此。”慚悚而退。三相復來見悰,微請宣意,悰無言,三相惶怖,乞存家族,悰曰:“勿為他慮?!睌湃?,無復宣命。及延英開,上色甚悅。(為何四大宰相惶恐--斜封文書)
是時士大夫深疾宦官,事有小相涉,則眾共棄之。建州進士葉勁預宣武軍宴,識監(jiān)軍之面。旣而及第,在長安與同年出游,遇之于涂,馬上相揖;因之謗議諠然,遂沈廢終身,其不相悅如此。
福王綰薨。
夏,六月,癸丑,以鹽州防御使王寬為安南經略使。時李鄠自武州收集土軍,攻羣蠻,復取安南;朝廷責其失守,貶儋州司戶。鄠初至安南,殺蠻酋杜守澄,其宗黨遂誘道羣蠻陷交趾,朝廷以杜氏強盛,務在姑息,冀收其力用,乃贈守澄父存誠金吾將軍,再舉鄠殺守澄之罪,長流崖州。
秋,七月,南詔攻邕州,陷之。先是,廣、桂、容三道共發(fā)兵三千人戍邕州,三年一代。經略使段文楚請以三道衣糧自募土軍以代之,朝廷許之,所募纔得五百許人。文楚入為金吾將軍,經略使李蒙利其闕額衣糧以自入,悉罷遣三道戍卒,止以所募兵守左、右江,比舊什減七八,故蠻人乘虛入寇。時蒙已卒,經略使李弘源至鎮(zhèn)纔十日,無兵以御之,城陷,弘源與監(jiān)軍脫身奔蠻州,二十余日,蠻去,乃還。弘源坐貶建州司戶。文楚時為殿中監(jiān),復以為邕管經略使,至鎮(zhèn),城邑居人什不存一。文楚,秀實之孫也。
杜悰上言:“南詔向化七十年,蜀中寢兵無事,羣蠻率服。今西川兵食單寡,未可輕與之絕,且應遣使吊祭,曉諭清平官等以新王名犯廟諱,故未行冊命,待其更名謝恩,然后遣使冊命,庶全大體。”上從之。命左司郎中孟穆為吊祭使;未發(fā),會南詔寇巂州,攻邛崍關,穆遂不行。
冬,十月,以御史大夫鄭涯為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十一月,加同平章事。
懿宗咸通三年(壬午、八六二年)
春,正月,庚寅朔,羣臣上尊號曰睿文明圣孝德皇帝;赦天下。
以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蔣伸同平章事,充河中節(jié)度使。
二月,棣王惴薨。
南詔復寇安南,經略使王寬數來告急,朝廷以前湖南觀察使蔡襲代之,仍發(fā)許、滑、徐、汴、荊、襄、潭、鄂等道兵各三萬人授襲以御之。兵勢旣盛,蠻遂引去。邕管經略使段文楚坐變更舊制,左遷威衛(wèi)將軍、分司。
左庶子蔡京,性貪虐多詐,時相以為有吏才,奏遣制置嶺南事。三月,京還,奏事稱旨,復以京權知太仆卿,充荊襄以南宣慰安撫使。
夏,四月,己亥朔,敕于兩街四寺各置戒壇,度人三七日。上奉佛太過,怠于政事,嘗于咸泰殿筑壇為內寺尼受戒,兩街僧、尼皆入預;又于禁中設講席,自唱經,手錄梵夾(
亦作"梵莢"。亦作"梵筴"。 1.佛書。佛書以貝葉作書,貝葉重疊,用板木夾兩端,以繩穿結,故稱。 唐 李賀 《送沈亞之歌》:"白藤交穿織書笈,短策齊裁如梵夾。" 王琦 匯解引 唐 杜寶 《大業(yè)雜記》:"新翻經本,從外國來,用貝多樹葉,形似枇杷葉而厚大,橫作行書,約經多少,綴其一邊如牒然,今呼為梵夾。"胡三省 注:"梵夾,貝葉經也;以板夾之,謂之梵夾。" 清 趙翼 《祥符寺》詩:"前朝留梵莢,簽軸至今縢。"自注:"寺有宣德中所頒全部藏經。" 清 俞樾 《茶香室叢鈔·宋時西域取經故事》:"北天竺僧天息災與施護,各持梵筴來獻,此宋時取經故事也。");又數幸諸寺,施與無度。吏部侍郎蕭仿上疏,以為:“玄祖之道,慈儉為先,素王之風,仁義為首,垂范百代,必不可加。佛者,棄位出家,
割愛中之至難,取滅后之殊勝,非帝王所宜慕也。愿陛下時開延英,接對四輔,力求人瘼,虔奉宗祧;思繆賞與濫刑,其殃必至;知勝殘而去殺,得福甚多。罷去講筵,躬勤政事?!鄙想m嘉獎,竟不能從。
嶺南舊分五管,廣、桂、邕、容、安南,皆隸嶺南節(jié)度使,蔡京奏請分嶺南為兩道節(jié)度;從之。五月,敕以廣州為東道,邕州為西道,又割桂管龔、象二州,容管藤、巖二州隸邕管。尋以嶺南節(jié)度使韋宙為東道節(jié)度使,以蔡京為西道節(jié)度使。
蔡襲將諸道兵在安南,蔡京忌之,恐其立功,奏稱:“南蠻遠遁,邊徼無虞,武夫邀功,妄占戍兵,虛費饋運。蓋以荒陬路遠,難于覆驗,故得肆其奸詐。請罷戍兵,各還本道?!背闹Ru累奏羣蠻伺隙日久,不可無備,乞留戍兵五千人;不聽。襲以蠻寇必至,交趾兵食皆闕,謀力兩窮,作十必死狀申中書;時相信京之言,終不之省。
秋,七月,徐州軍亂,逐節(jié)度使溫璋。
初,王智興旣得徐州,募勇悍之士二千人,號銀刀、雕旗、門槍、挾馬等七軍,常以三百余人自衛(wèi),露刃坐于兩廡夾幕之下,每月一更。其后節(jié)度使多儒臣,其兵浸驕,小不如意,一夫大呼,其眾皆和之,節(jié)度使輒自后門逃去。前節(jié)度使田牟至與之雜坐飲酒,把臂拊背,或為之執(zhí)板唱歌;犒賜之費,日以萬計,風雨寒暑,復加勞來,猶時喧嘩,邀求不已。牟薨,璋代之,驕兵素聞璋性嚴,憚之。璋開懷慰撫,而驕兵終懷猜忌,賜酒食皆不歷口(沒有人敢喝一口),一旦,竟聚噪而逐之。朝廷知璋無辜,乙亥,以璋為邠寧節(jié)度使,以浙東觀察使王式為武寧節(jié)度使。(槍指揮黨)
以前西川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夏侯孜為左仆射、同平章事。
忠武、義成兩軍從王式討裘甫者猶在浙東,詔式帥以赴徐州,驕兵聞之,甚懼。八月,式至大彭館,始出迎謁。式視事三日,饗兩鎮(zhèn)將士,遣還鎮(zhèn)。擐甲執(zhí)兵,命圍驕兵,盡殺之,銀刀都將邵澤等數千人皆死。甲子,敕以徐州先隸淄青道,李洧wěi自歸,始置徐海使額。(開始置徐海節(jié)度使名義)及張建封以威名寵任,特帖濠、泗二州。當時本以控扼淄青、光蔡。自寇孽消弭,而武寧一道職為亂階。(設在徐州的武寧使職銜名已相當混亂)今改為徐州團練使,隸兗海節(jié)度;復以濠州歸淮南道,更于宿州置宿泗都團練觀察使;留將士三千人守徐州,余皆分隸兗、宿。且以王式為武寧節(jié)度使,兼徐、泗、濠、宿制置使。委式與監(jiān)軍楊玄質分配將士赴諸道訖,然后將忠武、義成兩道兵至汴滑,各遣歸本道,身詣京師。其銀刀等軍逃匿將士,聽一月內自首,一切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