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北半球的秋季,但本應進入“休眠期”的北極卻依然沒有平靜,俄羅斯官方最近宣稱,最近的一次深??疾旖Y(jié)果證實,“北冰洋海底屬于俄羅斯”,北極的120萬平方公里地區(qū)應屬俄所有。一時間,北極問題又攪得世界沸沸揚揚。而俄羅斯北極考察的大本營,就是號稱“世界極地首都”的摩爾曼斯克。此前世人對摩爾曼斯克最深的印象,恐怕是2000年(年份請查)118名俄羅斯 “庫爾斯克”號核潛艇船員全部遇難的悲劇。9月底,《環(huán)球時報》記者終于來到了這座城市,到達了北極問題的最前沿。
北極地區(qū)的最大城市
當記者乘坐的飛機飛臨摩爾曼斯克上空時,一縷縷金色的夕陽撒滿摩爾曼斯克所在的科拉半島。空中俯瞰,灰色的城市和藍得發(fā)黑的大海清晰可見。
由于地處北極圈內(nèi),摩爾曼斯克的冬季每年有八九個月之久,每年從12月2日起到次年1月18日還有一個半月的極夜。盡管才9月底,但一下飛機,記者就受到刺骨寒風的“歡迎”——當?shù)貧鉁刂挥袛z氏六度。還好城里已經(jīng)來了暖氣,當?shù)厝藨搩霾恢?。行進在通往市區(qū)的公路上,滿眼都是低矮泛黃的森林,記者感嘆這里的樹比想象的多,但司機卻一臉無奈,他解釋說,樹木茂密意味著北極的氣溫升高,冰雪消融,這對世界環(huán)境并不是好事。
看看當?shù)氐某鞘薪榻B,記者知道了摩爾曼斯克是北冰洋沿岸全世界最大的城市,緊臨北冰洋巴倫支??评瓰?,人口約32萬。盡管落戶于北極圈內(nèi),冬天最冷也會達到零下三四十度,但受北大西洋暖流的影響,摩爾曼斯克成為世界上北極地區(qū)唯一的、也是俄羅斯少有的不凍港。因為船艦出入摩爾曼斯克不經(jīng)過別國控制的灣峽,這里對于俄羅斯有特別重要的戰(zhàn)略意義。
摩爾曼斯克的最高處很好找,問當?shù)厝?#8220;怎么去阿廖沙那里”就行了。那里有一個20多米的巨型紅軍戰(zhàn)士雕像,是為表彰二戰(zhàn)期間摩爾曼斯克人民英勇斗爭而建的,當?shù)厝擞H切地稱之為“阿廖沙”。記者在“阿廖沙”腳下放眼望去,整個城市沿科拉灣的狹長地帶由北向南展開,城區(qū)依山而建,建筑大都是蘇聯(lián)時期的五六層高的樓,顯得有些陳舊。科拉灣兩岸荒涼的峭壁上長滿矮樹和苔蘚,透著一股北極圈內(nèi)的神秘和肅殺。
學校、幼兒園都用數(shù)字標記的封閉城市
正是由于摩爾曼斯克有著如此重要的軍事意義,所以這一地區(qū)長期基本上不對外開放,今天這里仍有很多地方是要憑特別通行證才能進入。在這里采訪的幾天,記者一個突出感受是,外國記者在這里的活動受一定限制,城市的許多地方都貼有不許拍照的指示,即使是學校、幼兒園,也全是用數(shù)字來標記,如“第55幼兒園”、“第8中學”等。當?shù)氐亩砹_斯同行告訴記者,一個外國人,即使是在摩爾曼斯克的大街上拍照,也可能引起有關(guān)方面的注意。 記者20多天前曾到過昔日同為俄羅斯重要軍港的海參崴,那里如今車水馬龍,外國游客成群結(jié)隊,與它相比,摩爾曼斯克就顯得封閉多了。
幸運地看見“庫茲涅佐夫”號航母
不知道還有多少中國人記得“庫爾斯克號”這個名字,7年前,俄羅斯“庫爾斯克號”核潛艇就是在摩爾曼斯克附近海域沉沒,118名船員無一生還。這次來摩爾曼斯克,記者專門想看看當年這場巨大災難的紀念碑。但幾經(jīng)打聽,才在市中心一片小樹林里找到了一座極其簡單的紀念碑,上面也只是寫著“獻給履行軍事職責和保衛(wèi)國家主權(quán)的犧牲者”,再沒有多余的文字。紀念碑為何如此簡單,一位當?shù)乩险叱烈髌陶f:“也許是人們不想讓城市永遠沉浸在悲傷中吧。”
俄羅斯北極考察大都從這里出發(fā)
不過,摩爾曼斯克最近引人注目的原因,不是北方艦隊,而是今年夏天的一次北極考察。7月24日,一支由100多名科學家組成、俄國家杜馬副主席奇林加羅夫率領(lǐng)的俄羅斯科考隊正是從摩爾曼斯克出發(fā)前往北極海域。8月2日,科考人員順利抵達4261米深的北冰洋洋底區(qū)域,將一面高約1米的鈦合金制俄羅斯國旗插在了北冰洋洋底。就在記者到達摩爾曼斯克前幾天,俄羅斯報紙都在熱炒俄官方已經(jīng)宣稱,這一次的深??疾焖@取的海底土壤樣本證實,“北冰洋海底屬于俄羅斯”,北極的120萬平方公里地區(qū)應屬俄羅斯所有。盡管這一說法并沒有得到別的國家的認可,但摩爾曼斯克在世界各國媒體上的“露臉率”陡然升高,更多人也把目光投向了這個號稱“世界極地首都”的城市。
摩爾曼斯克會成為北極的“石油城”?
俄羅斯如此重視北極,背后自然是經(jīng)濟原因。據(jù)估計,北極的原油儲量大概為2500億桶,相當于目前世界原油儲量的1/4;天然氣的儲量估計為80萬億立方米,相當于全世界天然氣儲量的45%。由于全球變暖,北極地區(qū)冰蓋融化,使得開發(fā)這里的豐富自然資源變得可行。更重要的是,近年來原油價格不斷上漲,油價達到一桶80美元,即使北極油氣開發(fā)成本很高,但仍有相當?shù)慕?jīng)濟效益。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美國、加拿大、挪威、丹麥等北極國家紛紛加入對北極這一能源“處女地”的爭奪。
在摩爾曼斯克采訪,記者深深感到了這股“北極熱”對這座城市的巨大影響,摩爾曼斯克官方對自己的城市已經(jīng)有了更長遠的規(guī)劃:不僅是北極考察的基地,而是要做北極的油氣中心。瓦洛嘉告訴了記者一些有意思的數(shù)據(jù):科學家估計北冰洋上的冰正以每年3%的速度融化,60到100年后,北冰洋可能完全沒有冰山的屏蔽,航運、油氣開發(fā)將暢通無阻。通過摩爾曼斯克的水域,將成為從歐洲通往美洲和亞洲的最短通道。而這些,更是為油氣開采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也許就在不遠的將來,摩爾曼斯克的諸多頭銜上,真會增加一個“北極石油城”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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