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子曰:“《關(guān)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span lang="EN-US" xml:lang="EN-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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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疏:此章言正樂之和也。“《關(guān)雎》”者,《詩·國風·周南》首篇名,興后妃之德也?!对娦颉吩疲骸皹返檬缗耘渚樱瑧n在進賢,不淫其色?!笔菢范灰病!鞍я厚唬假t才,而無傷善之心焉?!笔前Ф粋病凡恢烈?,哀不至傷,言其正樂之和也。
[唐以前古注]皇疏:《關(guān)雎》者,即毛詩之初篇也。時人不知《關(guān)雎》之義,而橫生非毀,或言其淫,或言其傷,故孔子解之也?!蛾P(guān)雎》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是共為政風之美耳,非為淫也,故云樂而不淫也。故江熙云:“樂在得淑女,疑于為色。所樂者德,故有樂而無淫也?!庇掷畛湓唬骸啊蛾P(guān)雎》之興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憂在進賢,不淫其色,是樂而不淫也。”
“哀而不傷”,《關(guān)雎》之詩自是哀思窈窕思賢才故耳,而無傷善之心,故云哀而不傷也。故李充曰:“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是哀而不傷也?!?/span>
鄭玄曰:“樂得淑女以為君子之好仇,不為淫其色也。寤寐思之,哀世失夫婦之道不得此人,不為滅傷其愛也?!?/span>
[朱子集注]《關(guān)雎》,周南國風詩之首篇也。淫者,樂之過而失其正者也。傷者,哀之過而害于和者也。關(guān)雎之詩,言后妃之德,宜配君子。求之未得,則不能無寤寐反側(cè)之憂;求而得之,則宜其有琴瑟鐘鼓之樂。蓋其憂雖深而不害于和,其樂雖盛而不失其正,故夫子稱之如此。欲學者玩其辭,審其音,而有以識其性情之正也。
孔子舉《詩》之首,云“《關(guān)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者,孔子在這一詩篇中看到的是對于人的情感的表達的適度,同時也是對詩的理解基點。所謂“思無邪”、所謂“興詩立禮”,重點之一皆是強調(diào)規(guī)范和節(jié)制,而所謂“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者即是強調(diào)感情之適度表達,后來詩人有“哀樂恒過人”(龔自珍)之說,但是在孔子的視野里“哀樂”之過也是出于衷心,是“哀”不是“傷”、是“樂”不是“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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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之為義,從現(xiàn)今文獻看,孔子之后,七十子長篇大論,而后晦而不明?!抖Y記·樂記》這一篇文獻,可以說是從天人世界的宏大宇宙論角度,論述了禮樂世界。而《詩》固然是詞誦之文本,但是在當時時代是與禮樂結(jié)合的重要樂舞單元,《詩》本身就是結(jié)合了禮樂的表達方式。因此,只有放在這樣的背景下,才能比較好地理解孔子關(guān)于詩、禮、樂的言說。
另一方面,這樣的問題,還涉及到孔子關(guān)于文明的定義有關(guān),涉及到文明、價值、人性等等概念問題。孔子認為人世的“文明、價值、人性”等等根本的價值尺度,不是“天”意的不變的本質(zhì)賦予,而是不斷的澄明,特別是有賴于“天命”之圣人不斷的“作”,不斷地提升。而人世的品質(zhì)是以“圣人”標明指向,普通人則是通過學習、踐履、躬行獲得提升。
在這樣的背景下,規(guī)范、價值的尺度雖然不是現(xiàn)定的尺度,但是確是確定的標高。因此,不守規(guī)范約束的行為,是被評判拋棄的行為,因而也就是被道德和價值尺度摒棄的行為。在孔子的眼里,通過他者定義而構(gòu)成的社會當中之人,正是在相應(yīng)的節(jié)制當中展現(xiàn)的美德而標注了社會的品質(zhì),或者說個人的節(jié)制就是社會品質(zhì)的最好修辭??鬃訉τ凇傲x”的強調(diào),恰恰就是說的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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