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雖是一個小小的信物,但“草蛇灰線,伏線千里”,冥冥中,上天自有定數(shù),非某人所能決定:一對金麒麟、扇墜與紅汗巾便是這無心插柳柳成行的“定數(shù)”了、、、
二十八回寶玉與蔣玉函初見,便彼此產(chǎn)生好感,很是難得,于是乎兩人互送信物,這在當(dāng)時社會也是有的,一方茜千羅與玉訣扇墜兩人定為好友,當(dāng)然寶玉也將自己的一條松花汗巾解下送與琪官系褲子,當(dāng)然這樣的好友也為日后故事發(fā)生埋下伏筆。
寶玉所送琪官系褲子的汗巾卻是襲人的,回家后襲人自是不滿,寶玉趁夜將琪官的汗巾系在襲人的褲子上,襲人第二日發(fā)現(xiàn),雖有不滿也只能認(rèn)了,默默藏于箱底。
寶玉與襲人雖有肌膚之親,且對王夫人的心理揣摩很是到位,時不時將寶玉的動向向王夫人報告,深得王夫人賞識與信任,并將其月銀調(diào)整到位,只應(yīng)開臉事了,但王夫人猶豫再三還是做罷,這也注定日后襲人與寶玉因故分離并與琪官結(jié)合的結(jié)局。正如襲人的判詞: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道是:枉自溫柔和順,空云似桂如蘭??皣@優(yōu)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而在頁尾的脂評更將二人的命運提示:茜香羅、紅麝串寫于一回,蓋琪官雖系優(yōu)人,后回與襲人供奉玉兄寶卿得同終始者,非泛泛之文也。自“聞曲”回以后,回回寫藥方,是白描顰兒添病也。前“玉生香”回中顰云“他有金你有玉;他有冷香你豈不該有暖香?”是寶玉無藥可配矣。今顰兒之劑若許材料皆系滋補熱性之藥,兼有許多奇物,而尚未擬名,何不竟以“暖香”名之?以代補寶玉之不足,豈不三人一體矣。寶玉忘情,露于寶釵,是后回累累忘情之引。茜香羅暗系于襲人腰中,系伏線之文。看來,命運自有天定啊。
當(dāng)然,另一對金麒麟的命運則更加曲折與富有戲劇性,且意味深長。
當(dāng)寶玉在清虛觀度假時被化身為賈源的神棍張道士為其保媒拉遷,并將其所配美玉與眾小道士欣賞,還將一只金麒麟送與寶玉,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寶玉偷拿才是,結(jié)果被黛玉發(fā)現(xiàn),很是尷尬,但還是收下了。但這一只金麒麟?yún)s似乎暗示著其命運多舛。
三十一回當(dāng)湘云來到賈府時,將其所帶來的四只絳紋石戒指送與四個小丫鬟時,湘云說寶玉不會“說話”,而一旁的黛玉冷冷道:他不會說話,他的金麒麟會說話,獨獨將寶玉的金麒麟與湘云的金麒麟相對應(yīng),除了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滿也為故事的發(fā)展做了鋪墊。
當(dāng)湘云與自己的丫鬟翠縷在路上辯陰陽一段,實為引出湘云巧拾金麒麟。何為陰,何為陽?陰最大法深奧驗證懂,雖有些無法理解,但翠縷做了的詮釋:男為陽女為陰,湘云手中的金麒麟自然是陰了,而拾到的那只寶玉所遺自然是陽了,則寶玉也便是將來與湘云對奕的“陽”了:湘云舉目一驗,卻是文彩輝煌的一個金麒麟,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彩。湘云伸手擎在掌上,只是默默不語,正自出神,忽見寶玉從那邊來了。
寶玉在得知湘云拾得自己所遺那只金麒麟后很是歡喜,襲人的話也引見出了湘云的大事:襲人斟了茶來與史湘云吃,一面笑道:“大姑娘,聽見前兒你大喜了。”史湘云紅了臉,吃茶不答。所喜何事,自是有人家了,但并未將此人道破。而前一回脂評:后數(shù)十回若蘭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綱伏于此回中,所謂“草蛇灰線,在千里之外”。這也是一種理解,一家之言,但衛(wèi)若蘭卻是個虛角,僅出現(xiàn)過兩回,并未深描,就如同寶琴之夫“梅家一般”,最終也只會是“沒嫁”吧,作者手下無閑筆。湘云判詞:“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云飛”,以及紅樓夢十二支曲之《樂中悲》:“廝配得才貌仙郎,博得個地久天長,準(zhǔn)折得幼年時坎坷形狀。終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推斷湘云與衛(wèi)若蘭有短暫的幸?;橐?,但時光應(yīng)很短暫。
那湘云與寶玉有何情糾葛呢?書中并未提及,也只有這金麒麟成了兩人最終走到一起的佐證,但寶玉與湘云最終走到一起似乎更是眾讀者樂見的。
冥冥中,上天自有定數(shù)。對于每一段感情都是命運的安排,雖說宿命但也是對現(xiàn)實結(jié)局的認(rèn)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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