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橡樹》是一首愛情詩,但它的蘊含又不止于愛情,而是情深入到人格理想。這正是它的獨到和深刻之處。
作為愛情詩,它歌吟了忠貞、平等、高尚的愛情,而這種歌吟又是在鮮明的反襯和強烈的對比下進行的。全詩的愛情的表白和昭告,婉曲而深邃地抒寫了詩人的心跡,分否定與肯定兩個層次。開始詩人以假定句式,意脈遞進地推出六種否定,表明她對各種庸俗愛情的鄙視:象冰霄花那樣借高枝炫耀自己;象癡情的鳥兒只為綠蔭重復(fù)單純的歌曲;象泉源只會傳遞慰藉;象險峰只能襯托威儀……,真正的愛情甚至也不能只有陽光般的溫暖、春雨般的甜蜜。這些愛情,是攀援的、依俯的、陪襯的、賜予的,其共同的一點,是“無我”,即缺乏人格的獨立。因而,它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愛情。在這些否定句中,詩人選用了一系列美麗的意象,如“冰霄花”、“鳥兒”、“泉源”、“險峰”、“月光”、“春雨”等,一是為了化觀念為意象,二是為了在外形與內(nèi)質(zhì)的反差中,造成驚人的藝術(shù)效果。
既然詩人不滿意那些低下的愛情,那么她渴望的愛情是什么樣的呢?在她對愛情的正面肯定中,表現(xiàn)了詩人冷靜、深沉的思考:
這是一首純粹的象征詩。明顯地借鑒了象征派詩歌的一些技巧和手法。把我擬物化為“木棉”,把對方擬物化為“橡樹”,在展示二者的關(guān)系時,既緊緊地、抓住它們作為樹的特征,又寄寓了詩人關(guān)于愛情的觀念和關(guān)于人的尊嚴與價值的追求。它通過這兩個中心意象及其關(guān)系,深情綿邈地告誡人們:唯有象“橡樹”和“木棉”那樣,自尊自重,并枝連理,立足現(xiàn)實而又向往美好的未來,才會有偉大的愛情。這反映了歷史轉(zhuǎn)折時期,人格價值觀念的覺醒,表現(xiàn)了人們主體意識的現(xiàn)代化趨向。因此,這首詩不僅是一曲愛情的詠嘆調(diào),也是一篇人格理想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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