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似從漢樂府《陌上?!?、《羽林郎》脫胎而來,但較之前者更委婉含蓄。
首二句“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說:這位既明知我是有夫之婦,還要對我用情,此君非守禮法之士甚明,語氣中帶微辭,含有譴責(zé)之意。這里的“君”,喻指藩鎮(zhèn)李師道,“妾”是自比,十字突然而來,直接指出師道的別有用心。
接下去詩句一轉(zhuǎn),說道“感君纏綿意,系在紅羅襦?!保何译m知君不守禮法,然而又為你情意所感,忍不住親自把君所贈之明珠系在紅羅襦上。表面看,是感師道的知己;如果深一層看,話中有文章。
繼而又一轉(zhuǎn),“
緊接兩句“
最后“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币陨钋檎Z作結(jié),一邊流淚,一邊還珠,言詞委婉,而意志堅決。
詩中所說“雙明珠”是李師道用來拉攏、引誘作者為其助勢的代價,也就是常人求之不得的聲名地位、富貴榮華一類的東西。作者慎重考慮后委婉的拒絕了對方的要求,做到了“富貴不能淫”,像一個節(jié)婦守住了貞操一樣的守住了自己的嚴(yán)正立場。但當(dāng)時李師道是個炙手可熱的藩鎮(zhèn)高官,作者并不想得罪他、讓他難堪,因此寫了這首非常巧妙的雙層面的詩去回拒他。
此詩富有民歌風(fēng)味,它的一些描寫,在心理刻畫中顯示,寫得如此細(xì)膩,熨貼,入情入理,短幅中有無限曲折,真所謂“一波三折”。
此詩詞淺意深,言在意外,含蓄地表達(dá)了詩人的政治立場。全詩情理真摯,心理描寫細(xì)致入微,委婉曲折而動人。除了它所表現(xiàn)的是君子坦蕩胸懷這一因素外,其在藝術(shù)上的高妙也是促使它成為名作的重要原因。據(jù)說由于這首詩情詞懇切,連李師道本人也深受感動,不再勉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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