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聽說過，甘肅白銀市的連環(huán)殺人案。殺人者手段殘忍奸殺女性并割下性器官，變態(tài)至極。自2002年后杳無音訊，民間猜測或其已死。
8月26日，連環(huán)殺人案犯罪嫌疑人——高承勇在白銀落網并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甘蒙“8·05＂系列強奸殺人殘害女性案”成功告破。28年的懸案在今天說破就破了，究竟是怎么破的？是借助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1988年，高承勇第一次作案，被害人被捅26刀。也只能用兇殘來形容其作案手法。被捕后，高承勇向警方供述了第一次作案動機，稱第一起案件是因盜竊未遂，被受害者撞破才殺人。1998年開始，高承勇從兇殘徹底變態(tài)到極致。從此后行兇過程皆帶有破壞受害者性器官等典型的性變態(tài)行兇特征。前后作案共11起，殺害11名受害者。在民間，與南京大學碎尸案等被并稱作中國數宗特大懸案之一。相較于普通的刑事案件的罪犯，連環(huán)變態(tài)殺人之所以讓人驚恐，關鍵在于殺人的理由是匪夷所思的，而且往往極端殘忍，特別像沒有人性的惡魔所做，而非人所為。比如，媒體只披露受害者多被切割頸部致死，但其實好幾個受害者身上都有多達十處以上的刀傷；又比如犯罪嫌疑人會在作案之后在受害者房間洗手之后離開，能在現場洗手說明兇手極度冷靜不慌張，而且知道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回來，現場留下的臉盆里的血水觸目驚心。如今案子破了，此案為什么在過去破不了，在今天又破了？還有最關鍵的，這個案子究竟是怎么破的？當時雖然嫌犯留下了足印、指紋、精液、DNA等各種身體特征線索，甚至有模擬畫像，但警方一直沒能將其抓獲。關于白銀案兇手的陰謀論曾層出不窮，高干子弟殺人說、軍方介入說、警方不作為說等等各種道聽途說、愈發(fā)荒謬的言論比比皆是。罪犯最后一次犯案殺人是2002年，此后陷入了長久的沉寂。命案必破，是當今全世界的警察，檢驗自身辦案實力的最高標準。更何況這種令人發(fā)指的，惡性連環(huán)殺人案，更是會動用警方的一切資源。又經過了14年的光景，2016年初，在公安部刑偵局、甘肅省公安廳的主持下，白銀連環(huán)殺人案低調啟動重新調查。在當地人對破案已不抱什么希望時，白銀市警察為了這起案子不可謂不盡心。只是在當年，別說只有畫像了，就算知道犯罪嫌疑人的真實身份、姓甚名誰，在那個年代，也有得是破不了的案子。20年前，全國的環(huán)境是什么樣的？那會兒，別說白銀市了，北京市的監(jiān)控探頭覆蓋率，不到今天的百分之五。那會兒，全國的火車票售票系統，還不是身份證實名制登記的。有些殺人犯，在殺完人之后，立馬坐著火車跑到十萬八千里以外去了，從此隱姓埋名，不知所蹤。總之，當年從全國的配套的監(jiān)控偵查設施以及公安的技術手段來說，命案必破，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隨著這些年，技術的成熟、DNA技術的突破，公安部門通過DNA的篩查，找到了一個破案的秘密武器——Y型染色體。什么是“DNA-Y染色體檢驗”？之前不就是查驗過DNA么？為什么以前查不到，怎么這次就能有突破了呢？簡而言之，它代表了一個家族的姓氏基因。雖無法檢測出具體的個人，但是能夠找到這個人所屬的家族。警方通過數據庫比對，發(fā)現當地一位在押高姓人員的DNA-Y染色體特征值與銀川市連環(huán)殺人案中的嫌疑人，高度相似。他們雖非同一個人，但是屬于同一個家族：高氏家族。最終經過排查警方最終鎖定了犯罪嫌疑人高承勇。而警方最初查獲攜帶的Y-DNA染色體的高某也正是嫌疑人的遠方表侄。變態(tài)殺人狂，并非鳳毛麟角，而是比較常見的。據醫(yī)學統計，每1500人里，就有可能出現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但要從可能是變態(tài)殺人狂變成真正的變態(tài)殺人狂，還需要其他條件的配合，所以最終修煉成這種惡魔的，還是極少數的。一是，基因中往往帶有較強的攻擊性。雖然是性本惡，但如果得到很好的照料和指導，尤其是在情感上給予較多的情感他們可能就不會成為變態(tài)殺人狂。但高承勇的人生顯然充滿挫折，不僅考飛行員因家庭成分落榜而且其家庭生活也是不幸，有記者采訪到高承勇的兒子，從其言談中可見，高承勇不僅與妻子關系不好，父子關系也很冷淡。二是，所有的變態(tài)殺人狂，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是被遺棄，就是在養(yǎng)育的過程中與親人之間產生的情感互動很少，心中是一片情感的沙漠。正常人具備了基本的人類情感，這些人卻沒有。他們看我們，就如同八達嶺動物園里的老虎看我們一樣。殺人，只是為了滿足他們的本能而已。最后，性欲發(fā)展的扭曲。缺少正常的性欲，更沒有發(fā)展出正常的性心理。在他們心中，人或者動物越是痛苦的，長時間的掙扎或慘叫，殺人狂越能激發(fā)起性興奮。高承勇所殺的人，往往身上傷口都很多，這其實是在增加受害人的痛苦，而激發(fā)他的變態(tài)性欲望。割掉乳房或下陰，奸尸等，可能更是滿足了他的性欲望。現實中諸多英美日國家歷年積累的離奇迷案都在否定這一點的絕對性，包括在韓國，也有與“白銀案”非常類似的華城系列奸殺案未能破獲。與傳統偵破方法給出的“繪像”截然不同，殺人狂魔高承勇并非原先偵察方向描述的陰險狡詐、面目猙獰、嚴重的性心理問題和暴力傾向、明顯的反社會人格、單身寡居、可能有殘疾或身體缺陷，而是一個看上去正常普通的夫妻小賣店老板，同鄉(xiāng)村民眼中的“成功人士”。兩個兒子自小學習優(yōu)異，都考上了全國知名重點大學。只有刑偵檢材技術的不斷提升，才能編織出一張越來越細密，無論怎樣兇險狡詐的罪犯都插翅難逃的科技天網，才能在人間實現普遍的正義。天網恢恢，在今天的中國，警方的技術已經能夠確保命案幾乎百分之百必破。此案幸運之處就在于，技術的進步趕在了兇手死亡之前。28年懸案的告破，得到告慰的不僅僅是受害者的家人，還有奮斗在一線的警察。兇案自發(fā)生始，警方不可不謂盡力盡責，2011年，天涯上曾經流傳著一封參與辦理白銀兇殺案的民警公開信，信中稱，“我始終沒能抓住你，對于晚輩和被害者遺族來說，是一生的罪人”。今天兇手終于被繩之于法，白銀案的偵破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幾代刑警的心血和刑偵科技進步的結果。文章源自 法制網 作者 宋勝男
本期編輯 于澄 陳睿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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