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衛(wèi)市出發(fā),南行45公里,走過一段顛簸的山道,就是南長灘村了。這是黃河岸邊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每年春天,這里綻開著如云的梨花,花繁似錦,因而,人們又稱其為梨花村。700多年來,散落的西夏黨項后裔的一支就與世無爭的生活在這個小山村里面。
往事越千年
西夏人的逃亡之路
南長灘村是一個臨近黃河邊上不大的山村,3000棵古老的梨樹,擠滿了河灘,最年長的樹齡有400年,撐起的樹冠,能搭起300平方米的涼蔭。惹得游人不愿挪步,紛紛席地而坐,伴著徐徐清風(fēng)。大山的阻隔,讓這里保持了最初的原始。這里不通電,點的是煤油燈;種田耕地,二牛抬杠;買不到化肥,至今施用的是農(nóng)家肥,人們吃的是城里人只有在高級賓館里才能享受到的綠色食品。
我們?nèi)r,正是中衛(wèi)市“首屆沙坡頭黃河梨花旅游節(jié)”閉幕的日子,鄉(xiāng)親們敲羅打鼓,舞著龍頭,迎接我們這些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那無邊無際的梨花,似乎相約而來,輕歌曼舞,紛紛飄落,蔚為壯觀。
史學(xué)家說,1227年征伐西夏是成吉思汗最后的戰(zhàn)爭,因為數(shù)年前他要遠(yuǎn)征花剌子模時,曾要求已經(jīng)稱臣的西夏王國出兵相助,被西夏拒絕,還被西夏人譏諷道:“氣力既不足,何以稱汗?!背杉己挂虼硕鴲琅?。西夏50萬人迎戰(zhàn),終不敵蒙古雄師。在征服西夏時候,成吉思汗在六盤山病重,他自知將死,就把兒子們找來,留下了屠城滅種的遺言。賀蘭山出現(xiàn)缺口的時候,西夏人開始踏上了流亡的道路。
南長灘村的人們,復(fù)姓拓拔,他們自稱是西夏人的后裔,代代相傳。上世紀(jì)80年代,西夏學(xué)泰斗李范文先生考察認(rèn)定這個村莊是西夏人的后裔。這是黨項族作為一個民族實體消失以后,迄今發(fā)現(xiàn)這個古代少數(shù)民族最鮮活載體。黃河流不盡滄桑,這個村莊的名字即將走進正在編寫的《西夏通史》里面。
黃河岸邊
拓拔氏生生不息
走進南長灘,恰如走進歷史的滄桑里。那一排排土坯房墻上,至今還保留著文革時噴印的毛選語錄。這里與外界唯一溝通的方式,是一部僅有的手機,還得爬到山坡上接通信號。就是這樣一座閉塞的村莊,竟然還走出了一位博士生。
如今的南長灘,正在演義著“圍城”里的故事。山里人耐不住寂寞,紛紛舉家遷走,到川區(qū)尋求發(fā)展;城里人又一窩蜂似的涌向這里,觀光旅游,吃農(nóng)家飯,感受世外桃源的美好。
記者走訪這天,正是中衛(wèi)市“首屆沙坡頭黃河梨花旅游節(jié)”閉幕的日子,鄉(xiāng)親們敲羅打鼓,舞著龍頭,迎接我們這些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那無邊無際的梨花,似乎相約而來,輕歌曼舞,紛紛飄落,猶如下雪般的壯觀。還有,梨園里飄來市“心連心藝術(shù)團”傳送的高山流水般的音樂,人們納涼,小舔,眉眼間洋溢的恬淡與滿足。
拓兆農(nóng)是這個村莊里走出去的高材生,童年時期在這里度過,他學(xué)成歸來以后,一直在中衛(wèi)市電視臺工作,他在自己的文章里寫到了西夏王國,流露出一個子民對列族列宗崇敬和懷戀對這個村莊生活的感恩?!跋茸鍌兘鸶觇F馬的輝煌和錦衣玉石畢竟是歷史的煙云,離我們這些子孫們太遙遠(yuǎn)、太隔膜了!……而今安身立命的灘地窯洞、水車山梨卻是溫暖的、親近的、真實的?!?/p>
人間絕境
逐漸走入人們的視野
當(dāng)海內(nèi)外不同膚色、不同語言的人不遠(yuǎn)萬里涌向南長灘村時,我才知道黃河岸邊的這個村莊在人們心中的位置。其實,唐代大詩人岑參是最有先見之明的,早在一千年前他就讓梨花村所在地騰格里沙漠搭上了一趟免費宣傳列車。
沙上見日出,
沙上見日沒。
悔向萬里來,
功名是何物。
我想,岑參來到南長灘一帶時,一定是一個空靈、寂靜、星河燦爛的夜晚,他大致也燃起了一堆篝火,品著當(dāng)?shù)乩相l(xiāng)釀造的米酒,吃著手抓,再扯開嗓子吼上一曲悲愴、豪邁的信天游,想來,他心里涌起的感慨一定頗多!
黃河沿線散布著大大小小180多處沙漠湖泊和沙漠綠洲,在清澈見底的湖水中魚兒自由地游弋。清晨沙漠純凈如洗,顯得寧靜、舒緩,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只駝隊正橫穿而過,不過,上面承載的不是來往于歐亞大陸的茶葉和絲綢,而是來自全國各地乃至中外的旅游者、科考者、探險家,此刻,他們來到這里觀光旅游,感受騎駝、沖浪、滑沙、沙浴、沙療、踢沙地足球、玩沙灘排球、吃手抓、喝奶茶、品美酒的,但是,當(dāng)他們?nèi)胍箛艋鸨M情歡歌跳舞,或坐在月光下,感受這寧靜、原始、浩瀚、神秘的騰格里時,心里感受到的,一定是與城市文明迂然不同的風(fēng)韻。
西夏人古樸的村落里,我迷失了自己!
南長灘,
鮮卑拓拔氏最后的安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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