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請恕我對一個逝去詩人的胡言亂語。3月26日是海子的祭日。我以此紀念這個名字很特別的詩人----海子。大海的兒子。
說起詩人海子，以前我并沒有過多的了解。既使在熱愛詩歌寫作詩歌之時，也只是很少的讀過他的詩。當我知道他，并留下很深印象之時，就是他臥軌自殺后，因為說起山海關，應該離我的老家昌黎不遠。我當時很奇怪，一個詩人，為何選擇自殺。是什么壓力，能給一個人這么大的打擊，以至于毫不留戀，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隨著以后更多的詩人自殺，而不是寫小說的或者別的文章的人，我就有了一種要研究一下這個群體的沖動。不過，我畢竟不是專家，當時想了一下，也就是在腦海想了一下，就放棄了。不過，隨著時光的推移，更多自殺詩人人數的增加。我才想到，一個詩人，自殺的原因，也許和從事的文學創(chuàng)作體裁的差異有關。詩是言志的，志就是所謂的人生理想。理想不能實現對心靈痛苦致命的打擊，對一個畢生都喜好的人來說，可想而知?？梢栽囅胍幌拢魏我粋€人，失去了對自己喜歡事情的必勝信心，那活著的滋味應該是很痛苦的。并且，詩人的心也是理想化的，隨性的，不是很理性的，和我輩俗人之心有著本質的差異。那就是，我們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而詩人卻是心靈的死亡，引起肉體消失的沖動。畢竟，一個人的心死了，肉體的存在就顯得無足輕重了。當他或許再遇到生活上的苦悶期，有了自殺的沖動和機會，他就會選擇一種比較體面的死法，來與這個濁世做個徹底的了斷。
我只能這樣以為。雖然我不想這樣認為。但必須對他的詩歌做一個熟悉，讓我們回過頭來，讀下面這一首詩：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首被熱愛海子的人們格外喜愛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寫于1989年1月13日。兩個月后，1989年3月26日，海子就在河北省秦皇島市山海關區(qū)附近臥軌自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而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應該說，海子心中的海，是神圣的，就像母親的圣潔。從他的筆名海子直解，他就是大海的兒子。大海在他心中，是一個值得他畢生去追求去找尋的一種理想。大海在這里就像包容世間萬象的紅塵的一種象征。包容一切，不正是母親的一種愛的胸懷嗎？這個包含了眾多事物的世界，其實就是海子心中大海。作為這個海的孩子，海子對塵世的美好理想之追求，精神的純潔度較之常人是高的，也是很苛刻的，他甚至不容有一絲一毫的玷污。但無奈的是，一個時代的發(fā)展，個人尤其作為草莽中微末的個體，是不能被其左右的。當詩歌盛行的唐朝，在歷史的烽煙中漸行漸遠，其實，作為詩歌時代的巔峰就已經過去了，以后就是不可避免的在走下坡路。我們至今，還沒有哪個時代，詩歌的水平能超過唐代，就是例證。但畢竟文人心中的理想，在現實中還沒有徹底的泯滅。我們能看到，89年以前，詩歌在這個時期，還是有一些市場的，我們從當時詩歌偶爾掀起的陣陣狂潮就不難發(fā)現。不像如今，詩歌的大海已經濁水橫流，污垢遍地。就是那些一直堅持詩歌創(chuàng)作的詩人，也不得不感嘆，詩歌的沒落之勢不可挽回。尤其，當一些心懷不良的人的詩歌，也能堂而皇之，不可救藥的混跡于獲獎詩歌的行列時。我們不能不說，詩歌現實的悲哀墮落。我猜想，如果海子能活到現在，即便不去自殺，估計也不再有心情去繼續(xù)堅持他心中的詩歌理想了。我們覺得，詩人這個敏感的文人群體，較之其他文人更多的選擇以自殺這種方式的離去，其實就是看到了詩歌已經步入衰亡之路，而這個群體詩人的心，卻不忍其實也不能看到詩歌的死亡的結局，他們無力回天，悲號不已。世界末日式的悲觀，使他們不能不用，自己唯一能把握的肉體的命運的這種極端方式，先于詩歌而死。
這不僅是一個詩人的悲劇，更是一個時代的悲劇。我們讀他們這些人的詩歌，無疑都能發(fā)現，他們詩歌中，寄托了一代人，甚至幾代人，對美好人性世界的不倦追求。如果不能實現這種理想，或者現實沒有滿足他們的這個理想，詩人寧愿去死，也不求茍活在這個骯臟的世界。他們的心是干凈的，思想是超前的，性格是倔強的，心靈也是脆弱的。禁不起詩歌死亡帶給自己心靈無邊黑暗的打擊。我們無法揣測，這些詩人在自殺的那一刻，心中想的什么。但我們可以看到，如今的詩歌，不和這些詩人一樣，已經死了嗎？如果說一個人肉體死了，精神還在的話，那么這個人就還在人心中，以另外一種方式活著，還不算是真正意義的死亡。但，一旦作為精神承載物的詩歌也死了的話，那么，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死亡，那就證明了一個人的徹底死亡。李白杜甫依靠他們不朽的詩歌傳世，至今還活在我們心中。他們的詩歌，大概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們詩歌里，那氣貫古今的豪邁與大氣。也激勵著我們，堅持在詩歌前行的路上繼續(xù)奔跑。
值得欣慰的是，海子的這首著名的詩歌，也被入選了課本。不知道，這首詩歌，被選入課本的理由，是否與海子自殺的時間和事件有關。我只覺得，海子又復活了，他沒有死。他沒有因為肉身的消失，導致詩歌痕跡的消逝。此刻，有一個大膽卻又有些不能不有所卑鄙的想法，在我腦海揮之不去。那就是，海子是不是想，通過自我肉身的死亡，來挽回詩歌死亡的悲劇性結局。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倒是覺得，海子，我們心中的理想詩人，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同時，我也在此告慰其他以死為詩歌殉情的詩人，你們是不朽的。因為，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沒有一點詆毀詩人的意思，作為曾經喜歡詩歌，并以此多次言志，如今也一樣喜歡用詩歌言志的人，我今天寫這樣一篇文章，來紀念一個以及一群為理想、為人性、為純真大愛而奮斗的真性詩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