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一個農(nóng)民拉來一輛糞車,嘿嘿笑道:“這里面全是子彈?!?br>
當時,在一次戰(zhàn)斗中,山東根據(jù)地的八路軍繳獲日軍兩挺機槍,戰(zhàn)士們高興壞了,隨即用布將機槍擦得锃亮锃亮的。擦著擦著,戰(zhàn)士們突然感覺不對勁:“好像沒有子彈?!?br>
這讓戰(zhàn)士們很是發(fā)愁??箲?zhàn)中,八路軍的武器裝備既匱乏又落后,每次打仗時,哪怕是繳獲了幾條步槍、幾箱子彈,戰(zhàn)士們都能高興大半天。如果能繳獲一兩挺機槍,恐怕戰(zhàn)士們會笑得合不攏嘴,甚至連覺也睡不著。
自從繳獲了這兩挺機槍,戰(zhàn)士們每天都輪流擦拭,槍越擦越亮,他們也越來越發(fā)愁。
有槍沒子彈,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天,八路軍聯(lián)絡部部長廉純一在和好友張士釗閑聊的時候提了一嘴:“最近部隊繳獲了兩挺機槍,卻沒有子彈,真令人發(fā)愁?!?br>
張士釗雖然沒有參加八路軍,但卻非常支持八路軍抗戰(zhàn),他痛恨小鬼子在這片土地上殺人放火,耀武揚威。因此,盡管廉純一只是順口提了一嘴,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士釗記住了,他決定為好友解決這個煩惱。
從哪里搞子彈呢?張士釗想了一會兒,徐州城內(nèi)的銅山車站附近有一個軍火庫,那里肯定有子彈。然而,且不說鬼子軍火庫防衛(wèi)森嚴,就是僥幸偷到了子彈,也很難運出城。
畢竟,徐州城內(nèi)各個出入口都有哨卡,小鬼子會對出入人員和來往車輛進行嚴格審查。
張士釗有個好友叫杜全德,他就住在鬼子軍火庫附近,于是,張士釗便打算找他幫忙。
當天,張士釗便趕往杜全德家中,一見面就直入主題:“老伙計,我需要你的幫忙?!?br>
張士釗將自己的來意和想法全盤托出,杜全德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主,一聽是為了幫八路軍搞子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兩人一商量,決定挖地道,為此,張士釗和杜全德就到外面走了一圈,想看看地形和守衛(wèi)情況。
一番偵察后,杜全德在軍火庫周圍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廢棄的狗洞,這個狗洞似乎直通軍火庫,這下連地道都不用挖了。
等到了后半夜,日軍防備松懈的時候,兩人便開始行動了。洞口只焊了幾根鐵絲,杜全德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工具,鋸掉了鐵絲。
張士釗的個頭比較瘦小,所以就由他負責從狗洞里鉆進去偷彈藥,杜全德在外面把風。
張士釗鉆進軍火庫,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里面存放的子彈,他輕手輕腳,將子彈一箱一箱地拖到狗洞邊,再由杜全德拉出洞外。兩人默契配合,多次往返,竟偷了13箱子彈。
兩人連夜將子彈藏在杜全德家中。
離開時,張士釗還從軍火庫里拿了一個箱子遮住洞口,這樣,日軍就不容易發(fā)現(xiàn)異常。
他們要趁著日軍還未發(fā)現(xiàn)丟失彈藥,盡快將這些子彈運出城,送給八路軍??筛鱾€出入口都有鬼子把守,如何將子彈運出去呢?
“我有辦法。”杜全德嘿嘿笑道。
說完,杜全德突然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提了兩個大桶回來,院子里頓時臭氣沖天。張士釗捂著鼻子,湊上去一看,原來是兩桶糞水,他眼睛一亮,頓時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杜全德說:“咱們把彈藥包好,別滲水,扔到糞桶里,外面再倒上大糞,咱們就這樣光明正大出城,料想小鬼子也不敢搜查。”
說干就干,兩人連夜準備,將裝滿子彈的箱子包好后,便倒?jié)M了糞水,又往上面扔了一些稻草,這樣就算準備好了。為了不引起日軍不必要的懷疑,由張士釗一人拉著糞車出城。
當天,小鬼子依舊查得很嚴密,來往的行人都要認真檢查一番,看到這場景,即便是張士釗也有點緊張。又走了一會,張士釗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只見他猛地抽了黃牛一鞭,拉糞水的黃牛一驚,頓時加快了行進速度。
隨著糞車快速行進,上面的糞水也濺得到處都是,灑落在路面上,發(fā)出陣陣惡臭。
路邊的行人聞到這股惡臭,紛紛捂著鼻子加快了行進的腳步,城門處的小鬼子似乎也聞到奇怪的氣味,順著惡臭,他們看到了拉大糞的張士釗,滿臉嫌棄,躲得遠遠的,讓張士釗趕緊出城。就這樣,張士釗順利地將子彈運出城。
到了城外無人處,張士釗便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八路軍駐地,看到熟悉的好友廉純一,張士釗大喊:“我給你們送子彈來了,瞧,這里面都是子彈,別看味大,卻都是寶貝。”
聞言,八路軍戰(zhàn)士紛紛圍了上去,不一會兒就從糞車底部取出了13個裝滿子彈的鐵箱子。
戰(zhàn)士們一盤點,這里面竟有兩萬多發(fā)子彈,這兩萬發(fā)子彈,足夠小鬼子喝上一壺了。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廉純一想為張士釗請功,但被他拒絕了。在張士釗看來,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件小事,只要能幫助八路軍打鬼子,為抗戰(zhàn)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他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