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末年,內有“八王之亂”,司馬氏自相殘殺,外有“五胡內遷”,勢力日漸強大。與此同時,遼西遼東地面上也不太平,遼東太守龐本因私仇殺害東夷校尉李臻,致使邊塞鮮卑素連、木津等人以為李臻報仇為借口,乘機作亂,為禍一方。
為壯大慕容部的實力與聲望,慕容廆采納庶長子慕容翰所提出的“勤王之計”,親帥大軍征討素連、木津,素連、木津二人被殺,其統(tǒng)領的兩部人馬歸降慕容部,遼東戰(zhàn)亂平息。
如果從戰(zhàn)爭成本的角度核算,慕容廆此戰(zhàn)的收獲頗豐,一方面替朝廷平定遼東之亂,必受嘉獎,另一方面收服兩部人馬,實力大增,更重要的是,他在遼東的聲望越來越高。
建興元年(公元313年),晉懷帝司馬熾在平陽蒙難,大司馬王浚秉承帝旨,任命慕容廆為散騎常侍、冠軍將軍、前鋒大都督、大單于,慕容廆拒不受命。
建興四年(公元316年),洛陽失守,西晉滅亡,衣冠南渡。“五胡十六國”長達一百多年的大動亂開始。建武元年(公元317年),司馬睿在建康重建朝廷,是為晉元帝,改元建武,史稱東晉。
晉元帝司馬睿繼位后,授予慕容廆假節(jié)、散騎常侍、都督遼左雜夷流人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慕容廆仍辭讓不受。征虜將軍魯昌勸慕容廆說:“如今兩京傾覆,天子蒙難,瑯邪王(晉元帝)定居江東,實為人心所向。明公雄踞北地,統(tǒng)轄一方,但諸部依然憑借人多勢眾興兵作亂,尚未遵循王道教化,其原因是由于官職非由君王任命,又自認為力量強大。現在應該派使者與瑯邪王通和,勸勉他繼承大業(yè),然后廣泛傳布帝命,來討伐負罪之人,誰敢不聽從!”
意思是說:你慕容廆和司馬睿之間,合則兩利,分則兩害。你奉東晉為正朔,司馬睿會得到遼東遼西的統(tǒng)治權,而你在排除異己、壯大自己的時候,也能背靠朝廷,師出有名。既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可慕容廆對晉元帝的冊封,表現的始終不很積極,這又是為什么呢?因為史書只記載史實,不記載心理活動,所以我們只能揣測,這極有可能是慕容廆的韜光養(yǎng)晦之計,或者說,此時的慕容廆已經有了稱帝建國的企圖。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更苦”,兩晉交替,天下大亂,各方征戰(zhàn)不息,百姓流離失所,死于貧病苦厄的人絕不少于戰(zhàn)死沙場的人。在那些掌握權力和資源的上位者眼中,當下重要的是能夠參軍的青壯,重要的是可以盤踞的地盤,重要的是兵器甲帳和糧草輜重,至于老弱婦孺不過是戰(zhàn)爭的負擔和拖累??蓪τ谀饺輳@來說,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重要財富。
慕容廆明政令、嚴法紀、禮賢下士、厚待百姓,吸引了大批流亡百姓舉家歸附。慕容廆設郡統(tǒng)管流民,冀州人歸冀陽郡,豫州人為成周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同時,推舉賢才,宣揚儒學,擴建學校,在慕容廆勢力范圍之內,朗讀詩頌之聲隨處可聞,禮讓之風興起。 由此,寬容仁厚、禮賢下士成為了慕容廆的代名詞。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看著慕容廆這邊蒸蒸日上,羨慕嫉妒恨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自認為有名望可以納賢才,有胸懷可以聚流亡,可等來等去,不管是賢才雅士還是那些流亡百姓,都投了慕容廆,根本就沒人來崔毖這里報道。這讓他非常不爽,難道我崔毖還比不上慕容廆嗎?肯定是慕容廆從中作梗,強行扣留了這些賢才百姓,這不是故意和我做對嗎?
于是,心懷不滿的崔毖暗中勾結高句麗、鮮卑宇文部和段部,商議消滅慕容廆并瓜分其土地、人口以及財富。一場大戰(zhàn),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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