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庭沒有書籍,就等于一間房子沒有窗戶。
——德國 民諺
今天是我的圖書館建成3周年的日子,特寫下此文,以誌紀(jì)念。
作為一個讀書人,我非常熱愛書籍。自年輕起,就常常想,凡是自己喜歡的書籍都能有得看該多好。這個想法起自于學(xué)生時代,那時候我喜歡去圖書館看書,看到那琳瑯滿目的書籍非常喜愛,夢想自己什么時候能有一個圖書館該多好。離開學(xué)校后,我主要通過在大學(xué)的同學(xué)、朋友(大約將近十來個吧)從他們學(xué)校的讀書館給我借書,郵寄給我看,(實在得感謝那時的郵局,因為書籍是印刷品,郵寄才需兩三分錢,否則,我哪里郵寄得起這么多的書?)。我雖然非常喜歡這些書,但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看完后還得寄回去?!凹t羊劫”后天下大亂,像這些“封資修”的“毒草”,那是不準(zhǔn)讀也不敢讀的。但是這期間我還是想方設(shè)法、“不擇手段”地搜集書(因為那時連吃飽肚子都成問題,哪里還有錢買書?唐朝詩人杜荀鶴喜歡讀書,他有詩曰:“賣卻屋邊三畝地,添成窗下一床書”,我那時貧得“無立錐之地”,哪兒有地賣?),所謂“不擇手段”指的就是“竊”(不是“偷”,孔乙己先生曰“竊書不為偷”,一笑。):文革期間,各個村里、單位都收繳了大量的“四舊”物品,其中主要是被稱為“毒草”的書籍。收上來后鎖在一間房子里,因為考慮到不會有人再敢要這些東西,所以疏于管理,我通過“底線”了解到那里有好書,便和朋友一塊逾墻鉆窗進去,挑其喜歡的好書,席卷而去)。這樣,我竟然搜集到了一二百本書籍,其中不乏好書,諸如線裝本的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蔡東藩的《中國歷代通俗演義》以及《三言兩拍》、《官場現(xiàn)形記》、《老殘游記》等。但可惜回來因遭受搜家,這些書或毀壞丟失,或付之一炬,焚毀殆盡,以至蕩然無存。
文革結(jié)束后進了城,手頭較為寬余,就開始買書。這時候的書籍雖不算太貴,但當(dāng)時的工資也很低,比如1990年的一部三卷本《辭海》195元(現(xiàn)在是600多元),但是我的工資才不到100元。后來,工資雖然陸續(xù)上漲,但圖書的上漲速度好像更快,1995年我買了一部32K四卷本的《資治通鑒》,書價90 元,到2001年,我買了一部同樣是32K四卷本的錢鐘書的《管錐編》,價格就到了172元。所以,一個普通的工薪階層想靠自己的工資買許多喜歡的書幾乎是辦不到的。因此,那時候我常常去市場上的地攤淘一些舊書,大概是其祖上或父輩喜歡讀書買書,而其后輩不樂此道,將這些書籍當(dāng)做廢品賣掉,有心之人又從收破爛處廉價買回來,拿到舊書攤上來賣。其實這里面也不乏好書,我就在這里買到了《蕭乾文集》、《名士自白-我在文革中》等書籍。有時候我還去低價書店買一些書非暢銷書,當(dāng)然,這里邊免不了有一些盜版書。就這樣,通過多年來陸陸續(xù)續(xù)地搜集,現(xiàn)在竟也有了將近兩千冊書籍(這里面也有兒子買的一些書,也有朋友贈送的,比如大部頭的《四庫全書》和《西安城墻》等)。我之所謂書籍,是包括期刊雜志在內(nèi)的,因為按照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對圖書的定義,“凡由出版社(商)出版的不包括封面和封底在內(nèi)49頁以上的印刷品,具有特定的書名和著者名,編有國際標(biāo)準(zhǔn)書號。有定價并取得版權(quán)保護的出版物稱為圖書”,多年來,我一直訂閱《書屋》、《隨筆》和《讀書》三種雜志,應(yīng)該也有幾百本吧。這些書籍裝滿了四個書柜,而幾百本農(nóng)業(yè)科技類專業(yè)書籍還只能放在書架上。即使有了這么些書籍,其實也并不能滿足讀書的需要。所幸360網(wǎng)站開設(shè)了“個人圖書館”,我于是于2011年12月開設(shè)了我的圖書館,館名“不倦齋”。在這里,你喜歡什么書,都可非常方便地搜集收藏在自己的圖書館內(nèi),想看的時候,只需輕輕一點鼠標(biāo)便可。英國著名的小說家瑪麗·安·埃文斯(喬治·艾略特)說:“要是有一盞阿拉丁神燈就好,要看什么書一說就有”,可惜她生活在一百多年前,要是她活到現(xiàn)在,這個愿望不就可實現(xiàn)了嗎?
買書、蒐書的目的是為了讀書,家中書柜里的書,是全家人的財富,所喜兒孫輩們都愛讀書,因此那些書籍便經(jīng)常有人翻動,倒是沒有閑著。于我而言,那些書籍中除過工具書外,大部分我都讀過。我之所謂“讀”,既指通讀,也包括研讀和瀏覽。一些經(jīng)典和美文,有的讀了甚至幾遍;但像《國是論衡》這樣的大部頭,也只是瀏覽而已,更不要說《四庫全書》了,就只能是挑讀;而像錢鐘書先生的《管錐編》,就只能仔細(xì)研讀了(即使如此,尚且不能完全明白)。清人張潮的《幽夢影》里談到藏書和讀書時曾說“藏書不難,能看為難;看書不難,能讀為難;讀書不難,能用為難;用書不難,能記為難。 ”在我看來,藏書也非易事,能靜下心來看書、讀書就難了,而能做到“用書”、“記書”就更難了。
我現(xiàn)在看書,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上網(wǎng)在“我的圖書館”里看。許多人不主張在網(wǎng)上看書,香港的許敬雅( Arthur Hacker)就曾經(jīng)說過:“你試一試用電腦光碟看書,讀完《戰(zhàn)爭與和平》這樣一部大書,你的眼睛恐怕非瞎不可了”。他的話我并不完全贊同,在網(wǎng)上看書其實有許多方便,比如,你覺得光線強傷眼睛,可以將文字的背景調(diào)暗或調(diào)成綠色,以保護眼睛,而且字體也可以隨意調(diào)大,只要你不長時間盯住屏幕不離開,我認(rèn)為并不比看紙質(zhì)書籍傷眼睛。
還有,網(wǎng)上看書可同時欣賞音樂,當(dāng)你閱讀傳統(tǒng)經(jīng)典的時候,你不妨播放民樂曲《高山流水》,那悠揚深遠(yuǎn)、跌宕起伏的琴聲,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絕對會激起你對古代先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崇敬之情;當(dāng)你看澳大利亞小說家托馬斯·肯尼利的小說《辛德勒名單》的時候,假若你同時播放約翰·威廉姆斯的同名小提琴曲“辛德勒名單”,那凄婉欲絕的旋律,一定會讓你加深對猶太民族悲慘命運的同情;倘若你看的是《紅樓夢》,當(dāng)你同時聆聽王立平所作的《葬花吟》、《枉凝眉》、《引子曲》、《紅豆曲》、《分骨肉》、《題帕三絕》等紅樓夢插曲,那一首首凄美動人、悲涼哀婉的樂曲,由洞簫吹奏出來,如泣如訴,一定會讓你對寶黛的愛情悲劇扼腕嘆息,淚流滿面------
“我的圖書館”能藏多少書?可以說是無限的?,F(xiàn)在我的圖書館收藏書籍和文章共計6132“篇”,舉凡文學(xué)、藝術(shù)、哲學(xué)、歷史,以至自然百科、醫(yī)療保健、美食烹飪、軍事政治無所不包,更難得的是,電子圖書館可以收藏音像資料,我的圖書館里就收藏有多部中外著名電影、大型紀(jì)錄片、世界名曲經(jīng)典、京劇名家演唱薈萃、百家講壇、探索發(fā)現(xiàn)等珍貴影視資料。我這里的所謂一“篇”,既指一篇文章,也指一冊書、一部書、一套書,一出戲劇、一場電影、一堂講演。例如張岱的《湖心亭看雪》是一篇極短的散文、《古文觀止》是一冊名著、《全唐詩》、《全宋詞》、《曹操全集》、《艾青詩選》、《徐志摩全集》等則是一套書,而《中國大百科全書》、《四庫全書》等更是卷帙浩繁的大部頭。這么多書籍,慢說一般人貲力不逮,無力購買,即使有錢買,何處存放,當(dāng)也頗費周張。但“電子書庫”則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這一問題,除過上網(wǎng)費用外,不須交納額外的費用,也無需考慮存放空間及保管成本等。網(wǎng)上圖書館還有一個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好處,就是不怕別人借書。法國作家法朗士就曾說過:“絕不要把書籍借給別人,因為誰也不還書的?!?,我就有好些書被別人借去而丟失,其中包括鄧賢的《大國之魂》和《落日》,至今覺得可惜。
真得感謝360,它讓我在行將晚年之際實現(xiàn)了有自己的圖書館的夢想,聽說前一時周鴻祎和馬化騰曾因“360”和“騰訊”的糾紛對簿公堂,不管他們誰對誰錯,對這兩位我都很感謝。我平時在“360圖書館”里看書,在QQ空間寫文章全得益于他們的平臺。當(dāng)然還有“百度”和“搜狗”,一個為我提供查閱資料的便利,一個為我提供了方便實用的字庫。至于馬云的“阿里巴巴”名氣雖然很大,但與我好像關(guān)系不怎么大,淘寶購物那是年輕人的事情,“于我如浮云”。
浮生若夢,人生苦短。平日營營役役,余只想以有限之余暇,讀讀書,聽聽音樂。節(jié)庵先生有詩曰“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能有此福,真得感謝“我的圖書館”。
不倦齋主 2014.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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