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我又開始居家隔離了。確切說,是從4月29日傍晚,我回到家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在那樣一個群組信息頻繁跳動至凌晨兩點多的夜晚,我竟在9點就睡著了。是啊,繁雜零落又不見花開的時光,太累人。
第3天清晨,我站在客廳準備晨練,窗外傳來婉轉(zhuǎn)靈動的鳥鳴,聽得出來是有兩只。我打開窗戶,想看看他們的模樣,卻在悅耳清亮的淺吟低唱中,尋不見真容。尋不見的美好,是人不應(yīng)該遇見的吧?我開始晨練。不知在哪里的鳥兒,昂首向上,吟唱著一曲我從未聽過的旋律。遠方的陰霾變得淺薄之際,鳥兒停止了吟唱。我不知道,他們又飛去了哪里。
第9天是母親節(jié)。那天清晨,我依然在客廳晨練。鳥鳴由原來的雙聲道變成了單聲道。她在窗外低聲哀鳴。我在窗內(nèi)聽著,那分明是對母親的呼喚。我沒有了母親,也不是母親,不知道鳥兒是否過母親節(jié)。但我知道,世間萬物有靈,所有的愛都相通無異。
第14天是居家隔離調(diào)整為居家觀察的第4天。我可以下樓做核酸,可以到附近的超市采購生活物資,也可以到有必要事情辦理的目的地。居家辦公,沒有必要的地方去,我一如既往地宅在有限的活動范圍。
失去重心的時間延續(xù)到今天,情緒低落到持續(xù)賴床,直到7點23分,我才迷迷糊糊地站在客廳。早已等在那里的鳥兒,叫得比母親節(jié)那天還哀婉,我也跟著她翻江倒海般的難受。我打開窗戶,最大限度地把頭靠近窗紗,遠近左右看了好一會兒,依然看不到她的身姿。
特殊時期,人與自然的親密接觸是止于鳥鳴的吧?我鋪開瑜伽墊,開始晨練。她依然在窗外鳴叫,不像9天前那樣歡欣雀躍,也不像剛才那么哀傷沉悶,倒像是和我一樣,在不停地修煉生命磁場。這一刻的我們,何其相似。
萬物生長只是類同吧?我不是鳥兒,不可以放飛自我;鳥兒也不是我,不可以被圈養(yǎng)束縛。我們來一趟這人間,都不過是為了各償其債,很難說,誰比誰容易吧。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