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傾一座城池之倒塌,成全了白流蘇的傾國傾城之戀,或許沒有生死絕戀的偉大,卻有相濡以沫的真實相偎。
再讀張愛玲的《傾城之戀》依然唏噓不已,或許有一些婚姻真的是出于偶然。
張愛玲筆下的白流蘇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作為白府的四小姐,她有著望族的血統(tǒng),更有前凸后翹面容姣好的身姿。
只可惜遇人不淑,嫁給一個風流成性并且有家暴的丈夫前夫。剛烈的流蘇忍無可忍,跟丈夫離了婚,帶著豐厚的細軟回了娘家。
流蘇幾個哥哥以歡呼雀躍的姿勢歡迎流蘇回家,因為他們惦記著妹子帶回來豐厚的資產,可以想象一下幾個哥哥大概用這樣信誓旦旦的話來支持流蘇:回家了就好,不管在外邊受多少委屈,回來了不管啥事哥哥都能你擋,就把這當自己家,愛住多久住多久。
而流蘇也大概是噙著眼淚,感激幾個哥哥對她的歡迎與接納,畢竟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只不過流蘇也是想多了,當她帶回來的錢被哥哥們以賭、嫖、炒股、消費后,便開始對流蘇橫眉冷對嫌棄她只花錢不賺錢,冷嘲熱諷她怎么還有臉在白家待下去。
流蘇的心情,就像是胡琴吱吱呀呀的哀樂和蒼涼了綠的哀愁,此時的流蘇,喚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想離開白家又不甘心,因為錢卻被哥揮霍殆盡。
一個離了婚,沒有賺錢能力,又沒有一技之長的流蘇于是痛苦的生活著。
流蘇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母親身上,想依靠親媽的庇護,卻被母親不冷不熱的搪塞了過去,母親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希望她再嫁。
于是有好心的媒婆幫她介紹28歲的流蘇介紹了40歲帶著5個孩子的男人,流蘇本想一咬牙從了,結果聽說那男人外邊早就有了相好的,所以再嫁的愿望也化為泡影。
這時候32歲的闊少范柳原作為寶絡相親對象出現(xiàn)了,而流蘇也陪同妹妹寶絡參加了相親。意外的是范柳原沒看上寶絡,卻看了上流蘇。于是兩個人開始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調情和似有若無的眉目傳情。
這要從范柳原的身世說起,他本是富豪與情人的私生子,從小藏著掖著不被家族承認,只能穿梭在鶯鶯燕燕中荒淫無度;而流蘇卻是名門閨秀,離婚后在夾縫里求生活。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從萌芽到過程都是在相互套路、相互試探,誰也不愿意挑明,誰也不愿意放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相互試探,相互套路,但是在套路中相互取暖,達成共識。
這兩個人的互撩可以用一句話形容:都過于精明和工于心計。感情世界有一句話他們都在遵循著: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終于,范柳原邀請流蘇去香港小玩,流蘇心中竊喜又忐忑,這一出走便不再有回頭路,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驕傲、最后的一點清高都將押在一個未知謎底的賭注。
俗話說:不上牌桌,可以隨意,上了牌桌,就要下賭注。流蘇把自己押上了,她何嘗不知道范柳原是棵空心菜。但是白家已經容不下她,她沒錢沒權,手不提,肩不能扛,連生存的一技之長都沒有。她只有依賴范柳原,依賴他給她一份安身立命之地,至于是妻是妾或是情人的一夜貪歡,她都來不及思考。
而香港的生活,果然如流蘇所料,范柳原依然招蜂引蝶,對流蘇半撩半涼,而流蘇裝作不知,淡然處之。兩個人像躲貓貓一樣玩著捉迷藏的游戲。有種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的角色互換。
如果香港沒有那場轟炸襲擊,或許范柳原和白流蘇早已物是人非,兩個各取所需的人卻因為這次事故而變得親昵,這種親昵是心與心之間的互動,而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相互取暖。
范柳原準備回馬來西亞,或許2年,或許5年,也或許都不會再回來了,卻因為轟炸而滯留香港;對于白流蘇來說,一周的貪歡或許是物我兩忘,或許是轉身再無相見,或許彼時還念及舊情。
死亡是個偽命題,面對死亡令范柳原這個浪子第一次有了婚姻的念頭,有什么比死亡更過不去的坎?他是父親庶出孩子,沒人疼沒人愛,被父親的夫人及家人到處擠兌,在他的眼里早就沒有了溫情和親情。而白流蘇更不消說,不僅被男人傷,而且被家人中傷,可謂傷痕累累,疲憊不堪,早就沒了假意了真心,而在死亡面前撿回一條命時,她的心慢慢的開始溫暖與復蘇。
在生與死擦肩共處的感情經歷,足夠他們和平共處好幾年,至于幾年后熱情、感動還在不在?有沒有?或許根本不重要了,沒人能一眼看透自己的余生。
這令我想起了一句話:對的時間恰好遇到了剛剛好的人,讓我們一起生活吧。有傾城之戀在,不必說愛我,不必說永遠,我會假裝你很愛我,這也是感情世界里的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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