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樣的字條，心里很不自在，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孩子竟敢逃學。午飯也沒心思做了，盡等著他們放學回家，問個究竟。過了12點，兩個孩子還沒有一個回家，心里就又氣又急了。匆匆出門去找，半道上碰到小雙的同學，又聽說小雙上午也沒到校上課。我頓時慌了神，茫然自問：他們跑到哪里去了？早先想找到孩子怎樣責備的心緒，猛一下冷了，猛一下有了一些不祥的惶悚。
認真想，他們并沒有半點要逃學的跡象呀。早上6:30他們在家里吃了早點，是成雙成對高高興興出門的呀，好端端的他們?yōu)槭裁匆s在一起逃學呢？
可是，到了下午1點，孩子仍沒回家。
我和丈夫真的吃不住勁兒了，四處尋找。兒子的同學、老師，我們的鄰居、同事，聽說大雙小雙還沒回家，也都出來幫我們尋找。我們居住的城區(qū)本來不大，幾乎把所有的娛樂場所，大街小巷，公園的山石樓閣，人防工程，甚至下水管道，一切能想到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卻找不到孩子的蹤影。
已經(jīng)到了下午6點多鐘了，還沒找到一絲線索，他們現(xiàn)在到底在哪兒呢？從早上6點多吃的早點出去，已經(jīng)12個小時了，兒子還沒吃飯呢。天要黑了呀，天黑之后到哪里去找兒子？我只覺得惶恐正步步逼近了我，就像這黑夜正在向我逼近一樣。
丈夫盡量往好處安慰我，說孩子會不會是去了他們爺爺奶奶那里呢，爺爺奶奶住在離我們10公里的另一城區(qū)。雖然我明知這不太可能，孩子若是去了爺爺奶奶家，整整12小時了，天要黑了，爺爺奶奶總會打個電話傳個消息給我們的?？扇说搅诉@種時刻卻寧愿把這本來沒指望的事做了極大指望，催丈夫快到爺爺奶奶家去看看。
我們不敢貿(mào)然直接打電話去問老人詢問，我們總是害怕萬一孩子不在老人那里，反而驚壞了兩位老人。他們的身體都不太好，血壓都偏高。這一對孫兒是他們的心尖肉，若是突然聽說大雙小雙一起失蹤了，還能不把兩位老人急出病來么？只能找個借口到老人那里去看看，這自然不能夫婦一起去，我們商量，由丈夫去，我留下來等著電話。從丈夫離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如坐針氈，在這種煎熬中一秒鐘一秒鐘地守望著，期待著丈夫的電話。當然，希望電話里能有好消息——但即使沒有好消息，也希望早點聽到丈夫的電話。我估算著丈夫在八點過一點就能到那里，最多在八點一刻就該有電話，無論是什么樣的消息總該有電話，——可眼睜睜看著八點一刻過了，八點二十了，八點半了，八點四十五了，還是沒有電話。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丈夫為什么這么久還不打電話回。無論如何，他應(yīng)該盡快給我個電話呀，孩子找到了沒有？丈夫找到哪里去了？我忍耐著，忍過了九點，忍過了九點半，看看快到晚上十點了。我實在忍不住了。這么長時間了，從我們家到婆婆那里，甚至可以往返兩次了，為什么連個電話都不打回來，難道情況會那么糟？我不敢想了，我實在忍耐不住這樣的煎熬了，我不顧一切地給婆婆那邊打電話。婆婆家里沒有電話。晚上十點夜深人靜，老人該睡了，突然有傳呼電話把老人家喊下樓，我能想象出老人家的惶恐失措。不是十分緊急的事，誰會這么晚往家里打電話呢？電話里傳來婆婆毫不掩飾的惶亂急促的喘息，她急切地沖口就問我：“出什么事啦？”“沒出什么事！”我急忙騙老人說。可沒出什么事又怎么能這么晚往家里打電話呢？婆婆果然就這樣問我：“晚上十點鐘了，急得什么似的往家里打電話，真能沒什么事么?”我心里只想哭，老人的話語口氣已然告訴我大雙小雙不在那里?？晌矣植荒苷f出孩子失蹤的事情。從早上六點多鐘出去，到現(xiàn)在十幾個小時不見蹤影，我也不知道丈夫是怎么回事，只得咬緊牙關(guān)扯謊。我說：“媽，真沒什么事，我是想問李軍回家沒有。”“怎么啦？他這時候還沒回家？”婆婆詫異地說，“他剛來過的，八點多鐘就走了哇，他說他單位有車在樓下等他呢。”婆婆不相信，說：“你們肯定有什么事瞞著我們，李軍回來也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說是開會順便回來看看我們的空調(diào)安上沒有，可進了門卻坐都不坐，又急著走，好像有什么大心事似的。你又這么晚打電話回來找他！”我不知道如何向婆婆解釋。我只想哭，只想撲進婆婆懷里去放聲痛哭。丈夫肯定是朝市區(qū)方向?qū)ふ覂鹤尤チ?，可兒子到底在哪兒呢？晚上十點多鐘了，兒子失蹤已經(jīng)15個小時了！我的兒子，我的一對活潑可愛的兒子！平常日子到晚上十點左右，這是兒子做完作業(yè)，上床睡覺的時候，在這前后的十幾分鐘里，是兒子集中起來向我撒嬌的時刻，因為白天我忙上班他們忙上學，母子們甚至有時一天難得見一面。只有到了晚上，到了他們做完當天作業(yè)之后，他們似乎才覺得有了資格，有了機會與與媽媽撒嬌，要媽媽端茶遞毛巾，要媽媽幫著脫衣脫襪。而這時候，媽媽更愿意做這一切，做這一切才讓媽媽感到自己真是媽媽。今夜，我的大雙小雙在哪里呢？夜這么深，這么黑，天這么遠，這么大，到哪里去找回我的兒子？我不能對著電話哭，不能嚇著了年邁多病的婆婆，我含悲忍淚說：“媽，真沒什么事，我們?nèi)己煤玫摹！?/span>“那李軍怎么這么晚了不回家？”婆婆還是不相信我，又追問了一句。我只得繼續(xù)扯謊，我說：“我有應(yīng)酬，跳舞去了，沒想到回家，李軍也玩去了，我的鑰匙鎖在家里，找不到李軍，我進不了門。”我隨口扯謊，卻沒想到婆婆一聽這話更急了，問：“大雙小雙呢？”“大雙小雙……”我的心猛烈顫抖，我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提到我的大雙小雙，誰能告訴我，我的大雙小雙在哪里？可婆婆問我，我還得說：“他們也鎖在外頭，進不了門。”我癡癡坐在宿舍樓外的水泥臺階上，等候外出尋找孩子的人們歸來。我真的沒有進家門，我怕看見家里的一切擺設(shè)。每一件家具上都印有我的大雙小雙的笑臉。我怕看到那兩張空蕩蕩的小床，怕見那兩張小書桌，今夜的小書桌上沒有了兩只一模一樣的書包……我怕守在屋里不能及時看我的兒子深夜歸來。許多人陪我坐在水泥臺階上。兒子的老師，我們的新老鄰居，丈夫的同事，領(lǐng)導的親屬，全都陪著我默默地坐在水泥臺階上，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陪著我擔憂、著急、流淚……而他們的丈夫或兄弟或兒子，幾乎全都散到各個方向?qū)ふ椅业氖й櫟膬鹤尤チ耍谶@個夏天的晚上，他們此時不知正在哪里奔波尋訪。我們，陪我坐在水泥臺階上的女人們，在期待著。他們中間有些人，平日僅只有點頭之交，可在這個夏天的夜晚，卻懷著我一樣的心情，為我祈禱，為我期待。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鐘了。鄰居小劉抱著她的孩子，匆匆趕來說，她打聽到消息了！小劉是我從前的鄰居，那時候，我們都住在地質(zhì)隊的小平房里。我生大雙小雙時，丈夫正在野外作業(yè)，我一個人實在有些手忙腳亂，總是麻煩小劉，好在她特別喜歡我那一對胖乎乎的兒子。真是緣分，后來，小劉有了孩子，大雙小雙就特別喜歡小劉的孩子，兩個人總是爭著要抱小弟。小弟會說話了，他們更爭著獻殷勤，常常弄得小劉和她那剛會說話的孩子左右為難。直到后來，我和丈夫調(diào)離了地質(zhì)隊，雖然還在一個城區(qū)，與小劉的來往卻極少了。我不知道小劉是怎么知道大雙小雙失蹤的消息的。她的丈夫遠在安慶作業(yè)，只她獨自帶著孩子，住在偏遠山腳的平房里。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聽到消息的，但我肯定她是一聽消息就抱孩子出門了。她跑了幾里路，到老街上去求一位仙姑口諭，又急匆匆趕來告訴我，到我這里正凌晨一點。她大概是晚上十點多鐘趕到仙姑那里去的。她患過小兒麻痹癥，腿腳不方便，又拖著個孩子，老街那兒沒灑多少亮的路，坑坑洼洼，還要穿過一片菜地，深更半夜的，她竟然帶著孩子跑來跑去，為大雙小雙失蹤求仙姑——而這一切，當時我一點也不知道。她說那仙姑是有特異功能的人，會搖測，非常靈驗。仙姑說，雙雙早晨在上學路上，碰到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說你們的媽媽得了急病，送進了醫(yī)院，把他們騙上了一輛往西南方向開的汽車。車并沒有走遠，現(xiàn)在，兩個孩子被關(guān)在一間大房子里。兩個是背靠著背捆住手的，整整一天沒吃東西了，正哭著要找媽媽。仙姑說，天太黑，她說不清確切位置。她要我們在天亮時再去找她。小劉講完這一切就走了，她的孩子太小，不能陪著我等到天亮。她還得摸那一截子沒燈少亮的老街，穿過那片菜地，把孩子送回家去。陪著我坐在水泥臺階上的鄰居們，全都圍攏來勸慰我：仙姑既然已經(jīng)看到了孩子，那就好了，只等天亮，弄清了確切方位，就能把孩子救出來了。我心亂如麻，仙姑的話雖然令我得了些安慰，可離天亮還這么久，這么久的時間里，誰會料到發(fā)生什么不測呢？我想到可憐的雙雙是為了看生病的媽媽被騙上車的，想到孩子正在遭罪，我就仿佛看見他倆哭泣的眼睛，哀憐地望著窗外，乞盼著大人快點救他們。我不知怎么，老是想到那個故事：一個孩子被人販子騙去扮演的星星，在一次演出中，他看到了他的親人，就走近去以種種動作喚親人救他，可他的親人卻不懂，他就拉著親人流淚。我的眼前老是晃動著一對流淚的小猩猩，我以為那就是我的大雙小雙，我禁不住失聲痛哭。孩子的老師是一直守在我身邊的，她也流著淚，卻不斷的開導勸慰我。我們都指望著天亮之后，一切都會好起來。終于熬到了凌晨五點多鐘。小劉匆匆地趕來，叫我丈夫跟她一起去求仙姑。我還是留在家里，我特別想跟丈夫一起去見仙姑，可我又特別害怕去見仙姑。天亮了，我更把所有的指望押在仙姑身上了。我當時并沒有注意到我的丈夫臉色鐵青，他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流淚擦眼睛。他的眼淚令我不寒而栗，令我悲痛欲絕，我猜到了孩子的結(jié)局很慘。他是男人，是不會輕易流淚的，他在他的妻子面前更不會輕易流淚的。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就從未見他哭過。他現(xiàn)在卻哭了。我的雙雙怎么樣了？我使勁搖他的肩，要他告訴我雙雙在哪里，雙雙怎么樣了？小劉捉住我，安慰說：雙雙還在那間屋子里關(guān)著，八點以后可能會轉(zhuǎn)移地方，晚上小雙逃跑過一次，被他們抓回去毒打了一頓。仙姑說她也救不了孩子，只有戴大蓋帽的人才能救孩子，要趕快去請警察幫忙。昨天早上，大約是這個時候，我的一對兒子吃完早點，成雙成對，高高興興出門，到今天，整整失蹤24小時了，我竟沒有想到報案。我忙給派出所打電話。值班警察說，孩子失蹤12小時后即可以立案，他馬上匯報，請示派人協(xié)助尋找孩子。我在鐵山鎮(zhèn)政府工作，鎮(zhèn)領(lǐng)導對孩子失蹤也非常重視。鎮(zhèn)黨委書記部署人員，去鄂州西山、黃石東方山尋搜索尋找，去省、市電視臺連系播出尋人啟事。丈夫跟著去了東方山。他去山上的寺廟里，虔誠地向菩薩叩拜磕頭，求了枚簽。菩薩都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那簽文上竟也說：孩子被人拐騙了，可以找回來，只是要經(jīng)歷許多磨難。也是在這一天，我的一位大嫂，趁著騎車去找大雙小雙的空兒，在街上請個先生算命，那先生說：孩子的媽媽在工作中得罪了人，有人綁架孩子是報復孩子的媽媽，他們不會害命的，但要花錢消災(zāi)，去西南方向贖孩子。仙姑、算命先生、東方山下的菩薩，說得幾乎一致！我的雙雙是遭了綁架，是因為我這個媽媽而遭了綁架。我的心碎了。區(qū)廣播站和有線電視臺播出尋人啟事后，熟悉和不熟悉的好心人，絡(luò)繹不絕地來看我。許多并不認的母親，都為我剎那間失去一雙兒子而悲痛，而掬了一捧同情的淚水。我的淚水似乎已經(jīng)流干了，神情麻木，只是反反復復地說：“為什么這樣狠心，兩個雙雙一起帶走，一個也不留下？”我的兩個雙雙其實并不在同一所小學讀書。一個在第一小學，一個在第三小學，在三小的大雙原來有不按時交作業(yè)的毛病，最近改了，還因此承受了老師表揚。我想，早上若是讓兩個孩子分開走，那也許就不會同時失蹤了，只要有一個雙在，情況也就好多了。我知道，雙雙真的是有心靈感應(yīng)的，只要有一個在，另一個就一定會找到。小時候，我們將他們分別寄養(yǎng)在奶奶和姥姥家，兩地相隔上千里，從兩邊老人的來信中，我們就常常發(fā)現(xiàn)：大雙一旦感冒，小雙就絕對要發(fā)燒?？涩F(xiàn)在，兩個雙都被綁架了。大約在下午四點多鐘，孩子的姑姑從市區(qū)匆匆趕來。她聽說我們要到市電臺、電視臺播尋人啟事，很擔心被孩子的爺爺奶奶看到。她怕老人承受不住打擊，提議讓她先回去安頓一下。我們當然同意這樣安排，就讓單位的車趕緊送她到婆婆那里去。我們怎么也料不到，小姑子這一去，竟又弄出個天大的意外來——不到一小時，送小姑子的汽車返回了，司機竟把我的兩個垂頭喪氣的兒子像押俘虜似的押送到我的身邊！誰也料不到，我們傷心欲絕，鬧得天昏地暗的時候，雙雙卻正在奶奶家呼呼大睡。星期六早上上學，出了家門，大雙就對小雙坦白，他的家庭作業(yè)沒有完成，想到街心公園的石桌上寫作業(yè)。小雙說，寫完作業(yè)你就遲到了，不如不去上學。大雙動心了，他因為不交作業(yè)挨過不少批評，近來剛受老師表揚，他怕又因為交不了作業(yè)挨批評。他又回頭說服小雙也不上學。兩人商量著向東南方向的市區(qū)走。走啊走，天氣太熱，書包越背越沉。兩人開始交換背書包，后來大雙說，把書包埋起來，回來時再取，就把小雙的書包扔進一個土炕，小雙生氣了，把大雙的書包扔進了水坑，誰也不肯回頭去揀，繼續(xù)趕路。沒有書包了，還是耐不住饑渴。兄弟倆身上沒有一分錢，渴了只好喝自來水，餓了卻沒辦法。后來，不知在什么地方撿了一角錢，買到了一個小泡餅，平分吃了。這時候，遠離了親人，這對不懂事的孩子，卻懂得了相依為命，那只小泡餅，誰也不肯多吃一丁點。他們都胖，特愛出汗，就跑到公路邊的湖里去洗。小雙見大雙的衣服全弄濕了，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一件下來，給大雙穿上。傍晚，他們走了幾十里路，進入市區(qū)了，從一個十字路口直走到長江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天黑了，不敢亂闖，便順來路返回。又不知找了多久，才到了爺爺奶奶住的地方。他倆摸到樓門口，卻不敢敲門——夜太深了，太晚了，爺爺奶奶早睡了。他們又餓又困又累，兩個10歲的孩子約摸走了18個小時，行程35公里以上。坐在樓梯上，大窗見小窗有些冷，并將自己的干衣服披到小窗身上，兄弟倆就歪在樓梯上睡著了，大概在凌晨兩點左右住那個單元的一位師傅在外乘涼，回家上樓時發(fā)現(xiàn)兩個孩子還叫開了爺爺奶奶家的門，聽到兩個雙雙臟兮兮的樣子，這么晚睡在外面，爺爺奶奶，又驚又氣問原因他倆不敢說實話竟一道，編謊說今天是星期六，爸爸打麻將去了，媽媽跳舞去了，沒有人管，他們媽媽給了我們坐車的錢，叫我們回爺爺奶奶家，我們買牌打游戲機了，沒錢坐車我們就走回來了，太晚了不敢敲門，中華兵的天佑鳳，正友晚上十點打電話回家吃的話，不謀而合了，甚至是爺爺奶奶的心頭肉，老人心疼孫子，自然怨恨兒子媳婦太不像話，決定要給一點顏色我們看看，準備等我們回家接孩子時，好好的當面說我們一頓小姑子回家，聽說雙雙一直就在爺爺奶奶家里氣的又想哭又想叫，看到沉睡不醒的孩子便照屁股打了幾巴掌，事情就這樣一場虛驚讓人哭笑不得，兒子回來了我們也累垮了，從星期六得到兒子出走的消息，幾天幾夜了心思動作，多少人跟著我們慪氣受累勞累奔波，現(xiàn)在大家才舒了一口氣才感到真是累極了，我們一家人更累，兒子也累苦了，顯然瘦了，匆匆的吃飯，匆匆的洗澡邊上床睡覺，大家都想倒頭痛痛快快睡上三天三夜，可是不行，這天凌晨一點突然又有人很急切，敲門意外我們?nèi)医行?，聽到敲門聲，心有余悸，恍如還在夢中，我以為是誰給我送回大雙小雙了，開燈了才知道兒子安然睡在身邊，我今晚開門是朱師傅，朱師傅是606，地質(zhì)隊車隊隊長是我們以前的同事，星期六周四我出車到昨天夜里很晚才回來，他的妻子告訴他雙雙失蹤了，他一聽到消息就急了，星期六他開車時在公路上看到大雙小雙在湖邊洗頭太遠就覺得有些怪，想停車去問問的，可又想一定有大人帶著，大人一定就在低下，現(xiàn)在聽妻子說雙雙失蹤了，他就覺得自己責任很大，他要是停車去管一管就不會有事了，他睡不安了，拉了妻子起來大老遠到我家，這時這次凌晨一點我好感激了，我告訴朱師傅雙雙回家了，回家就好了，朱師傅說我還是很后悔，當時我說是管一管，后面的這場虛驚也就不會有了，我扎扎實實哭了一場，為了兒子為了這六月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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