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41歲,老爸不能自理,老娘半癱瘓,擠在我家50平的房子里一住就是7年,我對不起媳婦,也對不起兒子
我叫徐勇,今年41歲,在別人眼中,我是個孝順的好兒子。然而,這些年來,我感受到的不是贊美,而是生活中無盡的壓力和掙扎。7年前,我決定把不能自理的父親和半癱瘓的母親接到家里照顧。當時,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后果,但出于對父母的感激之情,我愿意盡我所能去照顧他們。那時,兒子剛上初中,一家四口擠在只有50平米的小房子里。兒子整個中學時期都沒有擁有過自己的房間。每當我看著他在擁擠的空間里努力學習,心里總是覺得愧疚,感覺自己對他虧欠太多,雖然兒子從未抱怨過。媳婦原本就有腰間盤突出,因為要照顧我母親,就更嚴重了,但她也從未提起過,默默地承受著病痛。起初,我每天早出晚歸,為了家庭的生計而努力奔波,盡量讓他們生活得更好一些。最初,媳婦還會給我母親洗澡。但隨著她腰間盤突出的病情加重,我不忍心再讓她承擔這樣的負擔。我辭職了,在家照顧二老。我開始親自給母親洗澡,抱她從床到坐便,再從坐便到床。這些年來,我的朋友圈逐漸萎縮,只剩下沉默寡言的父母陪伴在我身邊。日復一日,我漸漸失去了活力。每當母親病情加重,需要我每天十幾次搬運時,我感覺自己快要崩潰。每次將她從床上抱到坐便器,再抱回床上,我的身體仿佛被擰干,疲憊不堪。那段時間,我陷入了抑郁,脾氣變得暴躁。我開始對周圍的一切感到厭倦,甚至有時候會對兒子和媳婦發(fā)火。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和委屈,但我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最糟糕的是,有一次在攙扶母親時,我突然感到腰部一陣劇痛,結果被診斷為腰椎錯位。醫(yī)生建議我要注意休息,避免搬重物,可是,誰又能替我照顧母親呢?我咬著牙忍受著疼痛,為了家庭我不能退縮。時至今日,這個問題仍時不時困擾著我,但我學會了忍耐,因為我知道,這是我作為兒子的責任。夜里,我在照顧父親時也無法安穩(wěn)地入睡。父親白天熟睡,到了晚上卻像換了個人,總是想要抓住什么。每隔一個小時,他就要去上廁所,而我也必須跟著醒來照顧他。長時間以來,我飽受神經衰弱、焦慮癥和糖 尿病的折磨。每當夜里父親的動靜喚醒我時,我都會默默地數著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心里總是有一股無法釋放的壓抑,讓我倍感煎熬。在這艱難的日子里,我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這樣的生活還能持續(xù)多久?但每當這樣的想法涌上心頭,我都會想起兒子和媳婦默默承受的委屈,想起父母曾經為我付出的一切。前些年在醫(yī)院陪伴父親時,我遇到過一個60多歲的阿姨。她因癌癥接受手術,肚子無法長回原樣,一直住在醫(yī)院。她的丈夫也因癌癥去世多年,留下了一個30來歲的兒子。這個兒子尚未談戀愛,也沒有女朋友。阿姨每天都在醫(yī)院盼望著兒子來照顧她,可是兒子需要工作,掙錢來給她治病。有一天,我終于見到了阿姨的兒子。他坐在母親的病床邊,滿臉痛苦。他對母親說:
“如果我陪在你身邊,我就不能工作。沒有工作,我們就沒有錢治病。你每天都盼望我來照顧你,可我該怎么辦?現在連女朋友都找不到?!?/span>第二天,我又去醫(yī)院照顧父親。另一個陪床的家屬偷偷告訴我:“昨晚半夜,那個阿姨爬上欄桿想跳樓,幸好被大家發(fā)現并及時拉了下來。其實她身體狀況也無法爬上去?!甭牭竭@個消息,我的心痛得無法言喻。這件事給了我很深的啟示。孩子生得少,老來可能會遭受更多的痛苦。我也為自己的兒子擔憂,恐怕將來他也會承受巨大的壓力。時光荏苒,七年過去了。如今,兒子已經上了大學,雖然我們家仍然擁擠。面對生活的重壓,我不再消沉。我要堅定地走下去,為家人撐起一片天。我對不起媳婦,也對不起兒子,但我相信,只要我們還在一起,我們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
本站僅提供存儲服務,所有內容均由用戶發(fā)布,如發(fā)現有害或侵權內容,請
點擊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