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縣城位于沅江北岸,大街沿江而建。街南側(cè)都是用木樁支撐在上面建的木板房子,縣周圍都是大片的丘陵區(qū)。土地肥沃,良田成片。全縣10個區(qū),我們所去的是第五區(qū),位于縣城西部的大山區(qū),距城近百里,當?shù)胤嘶細v史悠久,匪首與地主惡霸連在一起,為害百姓,是國民黨時期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期盼桃源近半年,只住了一天,連街上都沒有去看看,就離開了??h委決定,各區(qū)都要離開縣城,到自己所在區(qū)。如所在區(qū)匪未除,不安定,可到靠近自己區(qū)的周圍打游擊,聯(lián)系、發(fā)動群眾,宣傳黨的政策,了解敵人情況。根據(jù)縣委決定,我們五區(qū)有10多個人,離開縣城向西行。走的路說大路,實際上就是1尺多寬3尺多長的石頭鋪成的石板路,很不習慣。從上午走到下午才到一區(qū)的順水崗鎮(zhèn),大家的肚子都餓了。區(qū)委書記王五均同志到街上買吃的東西,只買回一些生雞蛋,煮熟就叫大家吃。開始還感到好吃,越吃越感到雞屎味大,肚子沒有飽,嘴里吃不下。吃了雞蛋休息一下,繼續(xù)向西走。天黑在一家老百姓家住下。晚上聽到外邊有零星的槍聲,我們都沒有動。就在這個一、六區(qū)交界處打起了游擊。這里剛解放,大股土匪沒有,小股的個別匪徒不少。在解放軍向西南大進軍的大好形勢下,他們不敢主動向我們進攻,都是躲著我們走,所以沒有什么交鋒。一天晚上,聽到西北方約5、6里處,有密集的槍聲,不知誰與誰打。我們就回來了,退到順水崗原鄉(xiāng)政府,院子內(nèi)無一人。聽說鄉(xiāng)長是地下黨員,要來,大家在此等。我知道有一個同志在外邊30多米處站崗好久了,我就自動地把他換回來。槍還在響,我在此站了好久,沒有人來換我,也聽不到里邊消息,我就自己慢慢回來了。到鄉(xiāng)政府一看,空無一人。不知他們到哪里去了,如何找?內(nèi)心也有點慌,地理不熟,語言不通,如何搞呢?只有離開鄉(xiāng)政府!向東走了約300米,有一大片稻田,稻穗已低頭,田里沒有水。我走到離大路有30來米處一個田埂上坐下來,把槍拿出來放在身邊。不久從東方順大路向西跑過5、6個人,我坐著沒有動。一直到天亮,看到兩個人從西向東在大路上走過,看樣子是農(nóng)民趕場的。他們過去后,我就起來順大路向東慢慢地走。后邊又來了幾個人。我問他們,他們說是到桃源縣城趕場的,我就跟著他們走。到了桃源縣城,找到縣委,見到柴慶凡同志,把情況講了一下。他安排了我吃飯休息。到上午10點多鐘,王五均同志向縣委打來電話,向縣委報告昨晚把我丟了。接電話的人說: “沒有丟,他已經(jīng)到縣委來了,你們派人把他接回去?!毕挛缥矣只氐轿鍏^(qū)單位,仍在原地區(qū)活動。過了幾天,縣委又向我區(qū)分配來了4名新干部,是縣委招干,開了個學習班,經(jīng)過10天半月的學習審查合格的,就吸收為干部,分配到各區(qū)或單位工作。分配我區(qū)的4個人,有3個是桃源五區(qū)人。他們向我們介紹了五區(qū)的情況。在此活動了好幾天,他們要求要回家看看,我們同意了,并和他們商量了遇到土匪如何說等。此時形勢發(fā)展很好,這時五、六區(qū)合在一起活動,活動的范圍擴大到五區(qū)的邊上。還是發(fā)動群眾講黨的政策,了解土匪情況。聽土匪在哪里活動,就去找;聽到土匪住在什么地方就去打;聽到土匪走了,就追。搞得筋疲力盡,也沒有看到土匪,更沒有與土匪交過火。有一天,聽說土匪已到興隆街(名字不定準)。興隆街屬六區(qū)管,我們?nèi)ミ^,也住過。距此有10多里。群眾說,確實有一股土匪去了興隆街。我們有幾十條槍,大家都同意去打。經(jīng)商量決定去打,如何打。將人分成4部分。一部分在前先占興隆街口的小山包,站在山包上可以看到興隆街的全貌;一部分人從右邊包圍;閆根榜同志帶人從正面向街內(nèi)進攻。閏根榜同志攻到街口打了兩槍,但里面沒有一點動靜。我們在山包上下來,進了街,街上沒有看到人。據(jù)說,在我們到此處時,土匪就走了。我們分析,也有可能土匪都躲入群眾家里,但沒有把握,不能到老百姓家里去搜查。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天黑了,還是沒有在此住,連夜撤到原來的駐地。
在此活動幾天后,聽說有一支解放軍到五區(qū)剿匪。我不知從哪里派來的部隊,人數(shù)不很多,不像四野向西南進軍的部隊。區(qū)委書記王五均同志可能知道。他叫五區(qū)的同志準備好,隨部隊進入龍?zhí)秴^(qū)(五區(qū)),一路平順到達龍?zhí)端2筷犜诖藳]有久留,繼續(xù)向西前進。這時我已經(jīng)被提拔為龍?zhí)秴^(qū)的區(qū)長,這里是計劃設立區(qū)政府的地方。區(qū)決定一部分同志留下來看看這個地方。我是被留下的其中之一。龍?zhí)端钱數(shù)匾粋€小鎮(zhèn),有個東西向的小街,長有100多米,寬3、5米,麻石鋪路。小街上住著幾十戶人家。這里不趕場,多數(shù)是農(nóng)民,做生意的人很少。南邊有一條小河,小河南岸的山堆上建有一棟外看像個廟的磚瓦房子,內(nèi)隔建有4、5間小房子,可以當宿舍住人。土堆下邊有一棟兩層樓的10多間房子,可以辦公,也可做宿舍,還有兩間廚房,距龍?zhí)端钟?00多米。這是原龍?zhí)多l(xiāng)的鄉(xiāng)政府。在當時情況下,在這里設區(qū)政府是個理想的地方。晚上在此休息了,聽說解放軍西進打敬平政去了。敬平政,本不姓敬,他的叔父是茍盤芹,他應是茍本政。他認為這個名字不雅,就在茍字右邊加了個反文,成了敬字,就成了敬平政。敬平政是翠峰鄉(xiāng)的惡霸地主,有不少槍和人,稱霸一方。該鄉(xiāng)有一條小河,有2、30米寬,沒有橋,大家把一條船放在河里,右岸拉一條繩子栓在船上,左岸也拉一根繩子拴在船上,這樣人過河就自己拉繩子而過。有一次一個農(nóng)民挑著一擔柴過河,把柴放在船上自己拉繩子。船到中間,敬平政來了,喊這個農(nóng)民把船拉回來,他要過河。不知這個農(nóng)民沒有聽到,還是想船快到岸了,我下了船你拉回過。這時敬平政開了槍,把這個農(nóng)民打死在河里。所以敬平政的民憤極大。聽說這次解放軍西進把敬平政的武裝消滅了,而敬平政也被活捉了。在當?shù)卣匍_了公審大會,在群眾的要求下,把敬平政槍斃了。這是個好消息。我們在這里天天分頭下到農(nóng)村,聯(lián)系群眾,宣傳政策,了解情況。在這段時間里,經(jīng)常聽到某地有土匪活動,有的是群眾報告,有的是同志們講。要求去打,我都沒有表態(tài),因為均不在近處。近處還是安寧的,同時我怕打不贏。大部分是新同志,還沒有打過仗。有一天,來了些解放軍,人數(shù)不多,大概一個排,有一挺機關槍,住在區(qū)政府。區(qū)政府的同志說去打,解放軍也同意打,最后決定去打。在群眾中找了幾個年輕、積極、熟悉地理情況的人做向?qū)?。帶點吃飯的錢,黎明5點鐘吃早飯,飯后出發(fā)。先順大路向東走,走了約2、30里后,轉(zhuǎn)向小路或田埂上走。邊走邊觀察搜索。只看到老百姓,沒有看到土匪,更沒有遇到阻擋和槍聲。走到一塊稻田邊,禾苗有尺來高,還沒有吐穗。我站在機槍射手的身邊,看到約30米外的土磚房內(nèi),走出5個人,手中無槍,小跑似的向前走。機槍手馬上把機槍駕到田埂上,問身邊的一個解放軍: “打吧?”“不要打?!鄙涫譀]有開槍。5個人都走了。我們快走慢走,沒有停。已到下午了,再轉(zhuǎn)向搜索。走到天黑,一問到龍?zhí)端€有10來里。大家說,一天跑了幾十里沒有吃飯,沒有休息,肚子餓了、也累了??吹铰愤呌袔组g土磚房像是個住戶,幾個人進去看,房子是空的,人都跑了。又看米缸內(nèi)有米,幾個人拿出來進行煮飯。因肚子餓了,飯未煮熟大家就吃。沒有菜,也感到很香。吃飯后把錢放在住戶的米缸里,就回到龍?zhí)端?。因天晚了,大家都休息了。我想群眾反映的情況可能是對的,有土匪活動。因剛解放,群眾不了解黨、和政府的政策和解放軍,我們?nèi)チ耍练税褬尣仄饋砘煸谌罕娭?,群眾不敢指認,所以我們只看到群眾而看不到土匪。第二天吃過早飯,解放軍就開走了。
過了幾天,區(qū)武裝委員閆根榜同志對我說,我區(qū)內(nèi)某山上,離此不到20里,常有土匪活動。我們要去打一下。我說可以,不要去太多的人,有7、8個人就可以。他同意。商量決定,不要從正面上山,要在山腳下走進幾里地后再上山,向回搜索。我們兩個加通訊員,再喊幾個人就行了。共有7個人,吃了早飯就出發(fā)了。先走大路到山邊,在山下小路向前走。走了4、5里路時,在我們前左方約30米處,有一間草房內(nèi)走出一個人,喊他站住,他不僅沒有站,反而快跑。越喊他跑得越快。這時閆根榜同志開了槍,后除我之外,每個人都開了槍。通訊員在我背后打的槍。我因是短槍子彈難搞,就沒有打。有人說:“打中了?!蔽铱吹侥莻€人向前跑了幾步就倒下了。我們沖上去,看到他像個死人一樣,身上沒有槍,也沒有什么東西。當時怕土匪來,沒敢停留,就向右邊山上跑。上山?jīng)]有路,只有約90度的陡坡。跑約3、4百米,到了山上,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坐在地上休息幾分鐘。我批評通訊員,不應在我背后開槍,這樣很危險。起來分開向回搜索,只看到幾處房子和幾個人,就回來了。我想當時是相互怕,沒有發(fā)生沖突。當時土匪不像過去那樣兇,那樣搶東西了。群眾的憤恨低了,他們?nèi)菀谆斓饺罕娭辛?。要徹底消除土匪,只有群眾發(fā)動起來,人民政權建立起來,才能做到。我后悔的是當時沒能看清那個人,是什么人,是死了還是沒死,以后因相距較遠,環(huán)境不好也沒有人來講,就不了了之。
我在區(qū)政府時,龍?zhí)端稚系囊粋€人經(jīng)常到區(qū)政府來玩,并主動的找我談。說他是某單位的一名西醫(yī)生,現(xiàn)在退休回家了,家就住在龍?zhí)端稚?。開始我作為群眾來接待。接觸多了,有時他帶針管來在自己的身上打針。我說:“你懂醫(yī)術,你們龍?zhí)端稚嫌袔资畱羧思遥贬t(yī)少藥,病了沒有地方去看。你可以搞個診所嗎?”他說:“可以。就是開辦沒有錢?!蔽覇枺?“要多少錢?”他說: “簡單的搞也需要2、30元?!蔽艺f: “錢多了就搞不起。簡單搞起來,能夠給群眾看病治病進行。要一步一步的來。”他說: “可以?!边@時縣里通知我們?nèi)ラ_會。區(qū)政府到桃源縣城有80華里,還要翻一座山。第二天我和王子敬書記早吃飯出發(fā)。到縣城已是下午5點多鐘了。第二天開會,除介紹當前的大好形勢和桃源的敵情外,特別強調(diào)不能餓死人。哪里出現(xiàn)餓死人,要追究責任。各自保證自己的管區(qū)。在會議空隙時間,我到了桃源縣人民銀行,問銀元兌換人民幣如何兌換,她說一塊銀元兌7元人民幣。我把南下時父親給我的七塊銀元換了49元人民幣。散會后我買了一個熱水瓶和一床被子等,用了不到10元錢就回區(qū)了?;貐^(qū)后召開干部大會,傳達縣會議精神,也特別強調(diào)了不能餓死人的問題。各自保證自己分管的地區(qū),若出現(xiàn)餓死人要追究責任的。散會后,那個退休醫(yī)生又來了。和我談,我問他: “建起簡單診所你計劃需要多少錢?”他說“最少要20元?!蔽艺f“我先借你20元,一定把診所搞起來。”他同意,我交給他20元錢,后來他真的把診所搞起來了。有次我從龍池鄉(xiāng)回到區(qū)政府,不知什么原因,大口大口的吐血,又不疼痛。那個醫(yī)生來看我,我說: “現(xiàn)在大口的吐血,不知什么原因?!彼麊柫艘幌虑闆r?;丶夷脕硪话?,我看到像半寸寬的土黃色紙條。他放在我的茶杯里,倒入開水,停了一會叫我喝下去。吐血止住了,以后再沒有發(fā)生類似吐血的情況。他還對我說,鄉(xiāng)下農(nóng)民得爛疤子瘡的人多,他自己煎熬了一種藥膏,用后效果也不錯。我說: “鄉(xiāng)里是有些人生這種瘡,影響勞動生產(chǎn)。你給我一點帶到鄉(xiāng)下試試?!彼?。他給了我一小瓶黑色藥膏和紗布膠布。我?guī)У烬埑剜l(xiāng)給幾個農(nóng)民上了些藥,效果很好。有些農(nóng)民認為我是醫(yī)生,來找我看病治瘡。
有一天,我回到區(qū)政府,到龍?zhí)多l(xiāng)看望老住戶和鄉(xiāng)干部。走到貧農(nóng)代表鄒次生家,他是區(qū)干部鄒海生的長兄。我問他鄉(xiāng)里的情況。他說:“其他情況還好。當前最大的問題是群眾生活困難,有些人飯就沒的吃。”我問他: “如何解決呢?”他說: “沒有什么辦法解決?!蔽艺f:“能不能搞點什么副業(yè)?”他說: “沒有什么事情可搞?!蓖A艘粫?,他說:“距此有30多華里,有個金礦。國民黨時,有人搞過。聽說還挖出一塊銅鎖大的金子。國民黨撤退后,就沒有人搞過了?!蔽艺f:“現(xiàn)在還能搞吧?”他說:“不知道?!蔽艺f: “你可以派個人去看看還能不能搞。如果能搞,需要添什么東西,修理什么東西。”他同意派人去看看。過了幾天,我又到他家。他說:“派人看了那個金礦,沒有被破壞。要搞的話,水碾要修理一下。還要添置些小東西就能生產(chǎn)。但現(xiàn)在我沒有錢?!薄澳阌嬎阋幌?,從節(jié)省想需要多少錢?”他想了一下說:“起碼2、30元?!蔽艺f: “我借給20元,把它搞起來?!边@樣父親給我的7塊銀元全部借完了。目的是希望廣大的貧下中農(nóng)生活好!
晚上10點來鐘,駐翠峰鄉(xiāng)的一個同志打來電話,說翠峰鄉(xiāng)某地某戶(不記得人名)兩三天沒有吃飯了,快餓死了。當時,我聽了很急。第二天5點鐘我就起床,喊通訊員在食堂拿了幾斤米,就出發(fā)了。走了約15華里,這戶人家找到了。但家無人。問一戶較近的群眾,說上山挖葛去了。我問他是否幾天沒有吃飯了?他說:“幾天沒有吃飯是真的。葛粑可能還有吃的。都是這樣的。”我知道這種情況后,把帶去的米又帶回來交給食堂了??赡苣莻€同志沒有親自去了解情況,聽到別人講的,就著急給我打的電話。
有天下午(大概1950年春)聽說來了很多解放軍,在離政府2、3里處的地方休息。事前也沒有接到通知。我看到人很多,都在群眾的院中休息。他們沒有找區(qū)政府解決什么問題,自己與群眾聯(lián)系派飯。我沒有好意思問他們的編號,只看到他們是正規(guī)部隊,沒有看到重型武器。下午5點鐘都在老百姓家吃飯,各家各戶都有。我和區(qū)里的幾個同志也在群眾家吃的飯。約下午6點鐘,部隊單行出發(fā)了。先頭是戰(zhàn)斗部隊。我們區(qū)的同志走在戰(zhàn)斗部隊的后面。我們的后邊可能是解放軍的后勤人員。先爬上山后,在c{]間崎嶇小路上中速向前走。右邊是高山,左邊下看有陡坡,是看不到底的深淵,也有不少稻田。走了一段路,天陰了,天黑了。前邊傳下來,不要說話,不要吸煙,不打手電。又開始前行,我不慎一腳踏空,滾掉下去。幸好掉到一塊干稻田里。我爬起來一看,距路有兩米多深。便向順路方向前走,走到-i匕端,登上田埂,爬到路上。向前快趕,沒多久趕上區(qū)的同志。天又下起了小雨。有一個區(qū)里的青年新干部,扛著一支步槍,走不動了。我把他的槍接過來扛著走,他在我后邊趕。雨越下越大,小路上出現(xiàn)一凹一凹的積水。前邊停下來原地休息,我躺在小路上,水在身邊流過。休息后又向前走,走了一段路,叫停下來。聽說土匪都跑了。我們跟著部隊到了龍池鄉(xiāng)牛車河。牛車河屬一保,土匪頭子郭武生家是六保,相距5華里。牛車河沒有街道,在河邊橋頭有一個小雜貨鋪,鋪的后邊是保長張雅皆家的一片房子。這天早飯記得是在地主鄭曉紅家吃的,只炒的辣椒:我怕辣,只吃飯。聽說鄭曉紅以前有些人,槍被郭武生打垮收繳了。鄭曉紅不服氣,就跑到桃源縣城,這次是他帶領解放軍來打郭武生的。上午大約10點鐘,聽說郭武生在黃傘坪投降了。等一會看到郭武生和他小老婆還有幾個人,在解放軍的陪送下,在我們身邊走過,到保長家去了。我想解放軍在此的主要領導人就在保長家。等一會,看到很多步槍運到牛車河來。有些步槍沒有見過。解放軍拿著看,可裝10粒子彈,可以連發(fā)。聽說這種槍要裝備自己軍隊。另外的步槍5支一捆,都捆起來。他們找了幾十個青年群眾,每個人挑兩捆,前后有解放軍陪送,朝桃源的方向去了。據(jù)說,郭武生一千五六百人,我們只看到幾個,因可能在投降的黃傘坪大山上處理了。黃傘坪距牛車河有十幾華里,沒有來牛車河。下午我們跟解放軍到了郭武生的家。他家屬六保,牛車河屬一保,相距5華里。在郭武生的一處木板房子的二樓上,有三四百平方米的空間。解放軍扛著一挺機槍,領著郭武生上樓來,叫郭武生在樓的西南角上向西南方射擊,郭武生打了幾十發(fā),我想解放軍可能不知這種槍如何使用。聽說第二天解放軍就陪送郭武生到桃源去了。鄭曉紅有功無罪,留在牛車河的家。解放軍都走了。我們也返回到龍?zhí)端畢^(qū)政府,只看到一些表面情況,內(nèi)部的工作活動不知道。桃源五區(qū)所轄龍?zhí)?、龍池、翠?個鄉(xiāng),是從地圖上畫的。其實,龍?zhí)杜c龍池中間隔著一座30華里大山,人煙稀少,路途崎嶇,兩鄉(xiāng)人民很少來往。龍池鄉(xiāng)有人稱之龍池國,是土匪惡霸的地方。郭武生就是該鄉(xiāng)之王。國民黨時期,桃源縣政府收稅等就不敢去,都由郭武生把持。但郭武生也不允許其他土匪侵害百姓,所以龍池鄉(xiāng)零星土匪很少?,F(xiàn)在郭武生滅了,龍池鄉(xiāng)解放了。五區(qū)黨委書記王五均同志帶著我們20多個人返回龍池鄉(xiāng)開展工作。出發(fā)走了5、6里路就爬北風坡上山,到龍池鄉(xiāng)牛車河已是下午4、5點鐘了。我們住到保長張雅皆親屬的一棟木板樓上。白天分頭下去了解情況,講解政策,發(fā)動群眾。還很平靜正常。只這幾天,鄭曉紅忽然不見了。有人說,他當土匪去了。也有人說,某地離此有10多里,有土匪活動。還有的群眾說,郭武生在投降前,開了一個土匪上層人員會議,向大家說,他要投降解放軍,愿意投降的就一起投降。不愿意投降的你們自己去搞,槍支由你們挑選,隨便帶走。一些人帶槍走了,這樣土匪就分散了。我們這時,也不很了解情況,聽到這里有土匪出現(xiàn),那里有土匪活動,不知往哪里走,干脆打游擊,打到哪里吃到哪里,走到哪里睡到哪里。這樣我們東趕西追,一天跑幾十里路也看不到土匪。我們找不到土匪,土匪也不主動襲擊我們。但我們還是怕被他們襲擊,晚上睡覺不固定地方,有時一夜換幾個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搞得疲憊不堪,筋疲力盡。我對王五均同志說: “向縣里請示一下,我們撤回去吧!”他說: “我與縣里講了,縣里叫我們堅持。”記不清堅持了多久,八區(qū)遭襲事件發(fā)生了,區(qū)主要領導和絕大多數(shù)同志,還有縣委宣傳部長楊庚時同志都犧牲了。這時縣委通知我們撤出龍池鄉(xiāng),我回到五區(qū)政府。區(qū)政府有一匹紫色的騾子,說是鄭曉紅的。一匹白色的馬,說是退役的,解放軍送的。如何來的,都不是我親手接收。一天我喊通訊員小靳一起到那個金礦去看看。早餐后,我騎著騾子,他騎著馬,然后經(jīng)過翠峰鄉(xiāng)敬平政屋門口的小山坳,過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金礦。那里有3、4個人在工作。一個人看水碾,將運出來的礦石放到水碾里壓碎成石漿,過篩將石粉沖走,金子沉留在底下。一個人在洞里挖采礦石,一個人往外運。我進入洞中去看,礦洞很小,根本不能直立要彎著腰向前走。運礦石的人將筐子用繩子拴在筐上,把繩子挎在自己的肩上,四肢向前爬行將礦石運出來,很辛苦。我問那個看水碾的人,搞到金子了嗎?他從衣袋里拿出一個紙包,打開叫我看??吹揭恍┫顸S砂子的東西,不多。我不懂有多重,能值多少錢。在那里看了兩個多小時,就回來了。第二天,我就到桃源縣城去了??h委叫我到一區(qū)協(xié)助工作。一區(qū)叫我?guī)讉€人到雷家窯去,距城只有幾里路。我到此一看,雷家窯在沅江大堤西邊,順堤向下約3華里是延溪鎮(zhèn)。在雷家窯工作一兩個月,工作還平順。有一天下午,看到一些群眾在驚奇地議論。我一問,延溪有人送條子,要一家接一家的傳送。如果送到你家,不馬上送出去,就會降災。所以一戶收到條子就馬上送出去。還說延溪街上有土匪。我喊通訊員一起去了延溪。從街南頭走到街的北端,沒有看到幾個人。也沒敢停留,在街北端左轉(zhuǎn)一個彎子回到雷家窯住地。群眾還安定,說這是一種迷信活動,我沒有深入了解??h通知說解放軍要進入五區(qū)剿匪,叫我們返回五區(qū)。聽說這次來的解放軍是正規(guī)部隊,不是過路,而是住在這里,以連、排為單位的分散各地清剿??h允許區(qū)政府可以組建區(qū)中隊。我們建立了一個有20多人、槍的區(qū)中隊,我兼任隊長,閏根榜同志為專職副隊長。在我們回區(qū)前,又來了一股大的土匪。據(jù)說土匪頭子叫顏貴紅,本地人,原是國民黨軍隊中一個連長。國民黨軍隊向南敗退時,他沒有跟著走,拉出40多人,有一門小炮,在此活動。一天我?guī)е鴧^(qū)中隊,在內(nèi)線找剿。住在一個百姓家中吃飯。來了一個農(nóng)民報告說,他家去了土匪。我問他:“有多少人?”他說: “7個人,都有槍?!薄澳慵揖噙@里有多遠?”他說“10多里路。”我想7個土匪,我們有20多人,還有兩支沖鋒槍,比土匪的力量大得多,可以去打。和他們商量,都同意去打。吃飯后就集合隊伍準備出發(fā)去打。這時,區(qū)委書記王五均同志帶著解放軍的一個連來了,問我向哪里去?我向他匯報得來情況。他說:“不對,這是顏貴紅,有幾十個人,是被我們趕過來的。你現(xiàn)在不要去。我們商量一下再去。”經(jīng)過商量,解放軍同意去打。我們區(qū)中隊跟在解放軍后邊。走了一段路,一個解放軍戰(zhàn)士走不動了,把槍交給別人,自己在后邊跟著部隊走。解放軍順路走到上坡時,沒有向前走。坡下就是土匪住的農(nóng)民房子。解放軍分成兩股,一股向左,一股向右,想把土匪包圍起來打。我們中隊在左邊。因兩邊都是山,樹多茂盛沒有路,很難向前走。走了不遠,掉隊的那個解放軍就順路趕上來,他不知部隊已分開包圍土匪,還是向前走。我們又不能大聲喊,怕驚動土匪。他上坡頂時被土匪站崗的哨兵看到,向他開了槍,他被打中,但沒有停,像風似的沖上去,抱住那個打他的土匪。槍聲一響,目標暴露了。兩邊的解放軍停止包圍,機槍步槍一起打,邊打邊沖。右邊的機槍打了不到10發(fā)就停了。我看到幾個土匪向后山跑,邊向山下打槍,邊爬山逃跑。這時顏貴紅向我們打了兩炮,都打過了一、二百米,但沒有敢來襲擊我們。我跑下山看到幾個解放軍戰(zhàn)士抓著那個打槍的土匪,那個掉隊的解放軍躺在地上死了。有個戰(zhàn)士說,我們沖下來時,他還抱著這個土匪,交給我們就躺下了。戰(zhàn)斗勝利了,大家都來到農(nóng)民房前,我看到捉住7個俘虜。我問那個機槍手: “你為什么打了幾發(fā)就不打了?”他說:“樹枝把我的子彈盒掛掉了?!贝蠹艺伊藘筛髯咏壛艘粋€擔架,把那個犧牲的同志放在擔架上,叫兩個俘虜抬著回來了。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目睹了解放軍英勇堅強、不怕犧牲的革命精神。第二天,搞了一副棺木,把這位犧牲的解放軍葬在觀音寺學校邊的山坡上,還開了個簡單的追悼會。該同志是東北人,姓譚。
回憶這次戰(zhàn)斗,那個農(nóng)民來報告說,他家住進7個土匪是對的。他來報告,是土匪故意放他來的。王五均同志說這股土匪是顏貴紅,被他們趕來的,也是對的。我有輕敵思想,沒有多考慮就決定去打。如果王五均同志晚來幾分鐘,我就出發(fā)了。那會中了顏貴紅的圈套,因顏貴紅這段時間被解放軍追趕不停,他想報復我們。知道我們中隊的人數(shù)不多,武器不好,戰(zhàn)斗力不強,想打我們。他把多數(shù)人留在山上,把7個人安排在山下一戶農(nóng)民家中,又沒控制農(nóng)民的行動。想讓這個農(nóng)民去向我們報告,騙我們區(qū)中隊去打,以利消滅我們。解放軍與區(qū)中隊取得聯(lián)系并一起去打,他是沒想到的。我想我命不該絕,任務還沒完成,上帝保佑我,取得勝利。
這時桃源縣政府下發(fā)通知,決定桃源五區(qū)劃分為兩個區(qū),即龍?zhí)秴^(qū)(五區(qū))和龍池區(qū)(十一區(qū)),任命我為龍池區(qū)黨委書記。第二天吃了早飯,我和原在龍池工作的10多個同志出發(fā),翻過30多華里的大山,下午5點多鐘到達龍池鄉(xiāng)牛車河。這里住著一個解放軍的連部,我找到連長做了自我介紹。連長很客氣,說他們到此好多天了,現(xiàn)在沒有發(fā)現(xiàn)成股的土匪,散匪還是有的。他們現(xiàn)在以排為單位,分班到各?;顒?,一方面清匪,一方面做群眾工作。我了解這些情況后,召開區(qū)干部會議,介紹了全區(qū)情況,研究區(qū)的工作。最后決定全區(qū)干部要分別到各保去,配合、支持解放軍的工作。同時要深入發(fā)動群眾,物色骨干,實行三同,關心群眾生活,抓好生產(chǎn)。條件成熟建立民兵組織、農(nóng)民代表會組織,斗地主分財物。有什么事情及時匯報。不久解放軍撤離了。鄭曉紅這個土匪死不見尸,活不見人,不知在哪里。我經(jīng)常到各保走走,問問情況。一天下了一場大暴雨,伴有大風,吹倒了電桿,沖斷了電線,失去了與縣的聯(lián)系。暴雨下得較久,引起山洪暴發(fā),把一保羈馬港河邊的幾塊田沖的干干凈凈。浮土沖走了,露出硬底子,完全不能種了。/。L戶貧苦農(nóng)民吃飯如何辦?我找了一保的貧農(nóng)代表(馬代表)商量如何解決,他也提不出解決的辦法。我說,我們貧雇農(nóng)要團結。他有困難,我們要幫助。發(fā)動群眾搞義務勞動,挑土還田,解決他的大問題。也說明我們貧雇農(nóng)的團結力量。他同意。我說你再找?guī)讉€人一同去做串聯(lián)動員工作,愿意去的,某日自帶鋤頭,扁擔、筐箕去羈馬港搞義務勞動。這天來了幾十個人,半數(shù)是婦女。他們積極參加挖土挑土。搞了3天,把幾塊被沖壞的田都挑滿了土,能夠插禾了。這幾戶受災農(nóng)民,非常感謝大家,說明貧雇農(nóng)的團結力量。
一天我到五保去,走在五保去六保的山坳小路上。一個本地同志說,這個山上是郭武生投降的地方——黃傘坪。山高不好上,山上很少有人下來,山下的人也很少上去。我想上去看看。第二天我喊了一個本地同志,和通訊員3個人,吃了早飯就出發(fā)了。真是山陡路窄,不好走。兩邊的樹條和蒿草把小路封閉得看不見,雙手分著向上爬。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山上,進山口有兩塊大石頭相距10多米,像是個大門似的,在兩石之間過去,就是黃傘坪。黃傘坪并不平,像個小丘陵區(qū),有山,有水,有稻田,有小河,有水碾,有水牛,有家禽,有榨油機。山上有茶樹、桐樹等林木。據(jù)說,住著有30多戶人家。山上的男女青年互相成親。據(jù)說,婦女一世沒有下過山的不少。山上溫度比山下低得多。在山下穿單衣還感到熱,在山上,晚上要蓋被子。該地鄉(xiāng)長沒有來過山上,保長也很少有人來。我去了,有些婦女來看區(qū)長是個什么樣子。我問山上有幾條路,說有兩條路,北邊一條路很小,難走。東邊一條(我們?nèi)サ哪菞l)路大,走的人多。這里最缺的東西是鹽和布。山上的青壯年每年下一次山。挑一擔桐油到山下李公港賣掉,再買鹽和布回來,就一年不下山了。我們在山上住了三四天,和群眾插了二三天的秧。我的腿上生了一個癤子。一塊去的同志還寫了一篇稿子登在賓湖日報上。
這段工作還平順。農(nóng)民協(xié)會、民兵組織已開始建立,沒有出現(xiàn)什么大問題。一保的農(nóng)民協(xié)會已發(fā)動群眾,沒收了地主的財物,分給了貧下中農(nóng)。民兵還發(fā)了槍,對保長張雅皆和地主張孟雄進行了訴苦批斗。群眾意見最大的是保長張雅皆。他除欺壓群眾外還搶占別人的財產(chǎn)。如一保的一個中農(nóng)病死了,他看中了這家的財產(chǎn)就找死者的愛人做他的二房太太,她不敢不從。其實他比張雅皆的老婆大好多歲。當了二房太太后,仍住在自己原來的家中。這樣中農(nóng)的財產(chǎn)全部歸張雅皆所有了??h政府批示,張雅皆、張孟雄和一名張鄉(xiāng)長(他們是近親)3人要在當?shù)貥寯?。我和農(nóng)會、民兵商量,召開全保群眾大會進行訴苦批斗后,有民兵當場將3人槍斃了。從而進一步提高了人民當家作主的思想。沒收地主的田地分給了無地和少地的貧苦農(nóng)民。被殺地主的家屬也有自己應得的一份田地。其他各保也進行了這樣的工作。據(jù)我了解和同志們的匯報,沒有發(fā)現(xiàn)罪大惡極、群眾要求殺的人。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查田定產(chǎn)??h召開各區(qū)會議,傳達精神,進行討論。要求每塊田都要丈量?;貐^(qū)后召開會議,將縣里的會議精神和要求進行了傳達。決定以保為單位的進行。一保農(nóng)會主任說,找不到一個會算地的人。最后,我說幫他們算(我
文化低,珠算還是可以的),又進行了一天的復習。他們丈量,我就跟著算,搞了一個多星期才搞完。這時,縣委通知,任命錢吉初同志為桃源縣十一區(qū)區(qū)長(錢是本區(qū)新干部)。我們商量區(qū)政府的設址問題。牛車河是區(qū)的中心地帶,但沒有合適的房子,只有十保鐘家鋪一戶姓駱的有十多間房子,還有廚房,有籃球場大的院子,很適合做區(qū)政府。據(jù)說該戶在解放前就搬走了,房子空了有幾年了,周圍環(huán)境也好。找不到房主做工作,決定將區(qū)政府暫定在此。設立了辦公室、接待室處理日常工作,教育、民政、公安等也決定專人負責??h醫(yī)院在此建了醫(yī)務站,設在區(qū)的東邊,據(jù)牛車河有10多華里,到縣城去還方便些。這時鄭曉紅的一個親戚說,鄭曉紅提出要向桃源縣投降。我們把這個情況匯報了縣里,縣派人直到牛車河,接受鄭曉紅投降??h里來的什么人我沒有見到,談了一些什么問題,我沒有參加。投降后,縣里來的同志將鄭曉紅從牛車河帶到縣里去了。鄭曉紅為什么提出向縣里投降呢?解放前他是地主,有錢。購買了一些槍,準備搞支隊伍,后被郭武生消滅了。他不服氣,想報復郭武生,跑到桃源縣城,帶著解放軍來打郭武生,這是對的。郭武生投降被消滅后,解放軍撤離了,他又想當?shù)诙€郭武生稱霸龍池鄉(xiāng),因此又拿起槍當了土匪,但還沒有搞起來,也沒有殘害老百姓。第二次解放軍又進入龍池鄉(xiāng),進駐圍剿,其他土匪都被消滅了,就是他沒有找到鄭曉紅。區(qū)組織民兵群眾進行幾次圍剿,都沒有找到他。有時群眾說,鄭曉紅晚上回家了,民兵就組織包圍他的家,也沒有找到他。他是牛車河人,如果向區(qū)投降等于向一保民兵投降。一是愛面子,二是怕一保民兵群眾批斗他,打他、殺他。所以他提出向桃源縣投降。我認為向區(qū)投降與向縣投降是一樣的,向縣投降還好,向區(qū)投降有問題更不好處理。事后我聽到牛車河的群眾說,這幾個月鄭曉紅就藏在牛車河的水碾下邊,由他的老婆給他送點吃的。他看到解放軍走了,人民政府走不了,群眾發(fā)動起來了,他堅持不下去了,只好投降。鄭曉紅的投降,宣告全區(qū)的土匪被消滅了。1953年5月,桃源縣通知我和九區(qū)區(qū)委書記曲慶堂同志提為桃源縣縣委委員,分別兼任十一區(qū)和九區(qū)區(qū)委書記。縣委指示,當前的工作重心是發(fā)動領導群眾搞好生產(chǎn),解決貧下中農(nóng)的吃飯問題。我們宣傳發(fā)動群眾走互助合作之路的優(yōu)越性,號召大家自愿結合成立互助組,黨的話群眾聽。很快一個一個的生產(chǎn)合作互助小組就成立起來了。是年9月在醞釀成立初級社時,通知我和曲慶堂調(diào)長沙補習文化。我將工作交待給了錢吉初同志,并把我用了幾年的心愛的槍也留給了錢吉初同志,到桃源和曲慶堂同志一起到長沙革大文化補習學校學習。
高同玉 山東省夏津縣人, 高同玉,男,1925年生,山東省夏津縣城東高莊(今屬東李官屯鎮(zhèn))人。1943年參加革命工作,同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曾先后任情報員,區(qū)交易所主任,區(qū)委組織干事,組織委員。1948年南下,任湖南省桃源縣龍?zhí)秴^(qū)(五區(qū))區(qū)長。1953年5月,任桃源縣委委員,兼任區(qū)委書記。同年9月,到長沙革大文化補習學校學習。二年畢業(yè)后,調(diào)湖南省委機關,先后在農(nóng)村部、辦公廳、省直機關黨委工作達12年之久。1966年12月,調(diào)邵陽籌建印刷廠。后任湖南省新華印刷廠邵陽廠(湖 南省新華印刷二廠)革委會主任,之后又曾一度調(diào)離該廠。1976年,復調(diào)回新華印刷二廠,負責全面工作。1949年南下入湘后擔任桃源縣五區(qū)區(qū)委組織委員,后曾任湖南省新華印刷一廠黨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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