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 ,我閉住了雙眸,于是,我懷著一份無主的孤獨,走進了一個潔白的天地里。
雪,一片片,紛紛揚揚,我由衷地贊嘆,多美,多有詩意。。。。。。我穿過了小街,到了盡頭,一個清秀的小女孩,在一家屋檐下,仰著頭,張著嘴,小雪花飄進了她的小巧的口中,既而,她又把口抿了抿,似乎要抒涼絲絲的愜意慢慢咀嚼,“小時候,我也曾這樣。我想著,機械地走到她的身邊,,她似乎沒有覺察到她身旁有個我,仍然凝視著雪花的飄落。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zhuǎn)過頭來,微笑著,嘴角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哥哥,你也喜歡雪嗎?“
“嗯,我也喜歡,當初和你一樣?!?/p>
“你說呢?”
“我說雪是賣火柴的小女孩,最漂亮,哥哥,你說是不?”
“嗯,你叫什么名字?”
“白雪,雪,下雪的雪,”她非常認真地回答。
“就你一個人?”
“嗯,我媽媽回城去了,離開我快一個月份了?!彼?a target="_blank">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
“想媽媽了,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是解放軍,專打壞蛋,等他一回來,我要他的一支槍,要他帶我去。”,小女孩又高興起來,臉上露出幸福滿足的微笑。。。。。。
幾天過去了,我看見一位年輕的媽媽來接她,眼角有兩顆很快就要掉下來的淚珠,但她很快的擦掉,慈愛地擁抱著撲在懷里的女兒國。
第二天,小女孩子又站在屋檐下,口里含羞一個小指頭,發(fā)呆地凝視著雪。我經(jīng)過她的身邊,她急忙叫住我:”哥哥,你到哪里去呀?“
“玩玩唄?!蔽翼樋诨卮?。
“我也去,行嗎?”她懇求著。
“不行,你媽媽不會幛的,瞧,天多冷?!蔽叶褐?。
“媽媽會的,一定?!彼绷?。
“好吧,過來?!蔽覡恐氖窒铝穗A梯。
“哥哥,我明天見得回去,”她有點留戀地說。
"你舍得嗎?“我笑起來。 “當然舍不得呀!”她天真地搖搖頭。
我沒有再問,只是默默地牽著她的手,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呢,她沒有說話。不時,用腳踢著腳下的雪,沉默,難忍的沉默,。。。。。。終于,她說話了,幽幽地對我說,“哥哥,昨天,媽媽好像 不高興,我要玩時,她也不帶我,以前,她從不這樣的呀?!?/p>
“這有什么時候呀,你媽媽一定有事唄?!蔽夜室鉂M不在乎地回答者。
“沒有,我回家時,看見媽媽哭得好傷心呢,見我回來 ,慌忙用手帕擦干眼淚。晚上,我同媽媽睡時,她又問我知不知道爸爸給我取這個名字的意義,我當然不知道了。媽媽說,這幾天下雪,雪落到地上,凍死了害蟲,明年害蟲少了,莊稼收成就會更好,樹葉會更綠,大地會綠得更有生機呢。媽媽 說了好多好多,可我還是不懂,哥哥,你懂嗎?”
“ 這。。。。。。這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蔽叶紫聛恚俏⑧u的衣角,彈去了她身上的雪,開始,有一種很可怕的預兆,占據(jù)了我整個頭腦:“莫非,她爸爸。。。。。?!?/p>
“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呢?”她弄了弄衣角。
“以后”我喃喃地回答。
“以后?!對了,哥哥,昨天晚上,媽媽還教育我一首詩《雪》,說是爸爸要她教我的?!?/p>
“你記得嗎?背來聽聽?!?/p>
“嗯?!彼D了頓,張開口,一字一頓地背著——
你從天上飄下來,
帶著滿腔的愛,
負著圣潔的使命,
飄落到地上。
不求報酬,
不需感謝,
化成一滴水,
融進了大地的懷抱。
。。。。。。
第三天,我從她媽媽的口口聲聲里知道,她爸爸為保護一名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這天,小女孩和她的媽媽回城去了。在臨別時刻,她頗頗為我招手,直到她的身影變成一個小圈點。最后消失了,我還凝視著她回去 的路——雪地里,有兩雙腳印,其中有一雙印得很淺很淺,歪歪扭扭,向前延伸,一直延伸到我的腦海中。形成永久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