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離家較遠，早上很早就出門了，有的時候回來的也晚，于是見到兒子的時候多是他睡覺的時候，父子之間的親近也就少了。只在周末的時候能真正閑出來一天的時間好好陪陪他。我是極不愿意錯失這么一天的，兒子也是相當給面子，這一天也盡量照顧我的情緒，一個勁兒地逗樂。
他學會了很多指令性的動作。當你叫他做鬼臉的時候，他會使勁瞇起眼睛來，然后突然睜開沖你笑呵呵；當你給他說小寶寶吃飽飽了，他會先指指肚子然后偏過頭去假裝睡覺；當你說有蚊子，他會胡亂的在空中啪啪地拍著小手掌；當你說真棒，他會抬起手來并要求大家和他一起鼓掌；當聽到好聽的音樂，他會偶爾扭動起來，甚至拉著我一起；當看到《小豬佩奇》一集結束的時候，他會搖搖小手說拜拜；當要出門的時候，他會指著小鞋要求你給他換……還有好多這些動作，在我看來一切都是那么新鮮，那么自然。
妻子說兒子的這些行為他們早就看膩了，只有我少見多怪。我說哪怕是后看，也比錯過某些快樂的好。這些快樂總是那么不經(jīng)意，偶爾也出乎意料。
孩子和我相處的時間少一些，在他學講話的時候也是開口先喊的媽媽。后來會喊爸爸了，但一段時間下來“爸爸”的叫法似乎又忘了。近些日子他總會用“媽媽”一詞囊括所有人的稱謂，包括我。每在他這么喊的時候我就說“爸爸”，他總不改正。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他只在尋找不到其他人時才努力地喊我“媽媽”，似乎是希望我能提供給他和媽媽一樣的幫助?！皨寢尅北悴恢皇且粋€稱謂了，小家伙還定義了一點責任，怪哉！偶爾我也不死心，常時不時逗問他我是誰，“咦？”他總是這樣回答。先前以為他不懂我問的意思，但指著媽媽問他就曉得。于是至于今天，我完全搞不懂什么時候自己和“咦”扯上的關系。除了主動問時的“咦”和被動稱呼時的“媽媽”，我只在一個時刻能真正匹配上原來的稱謂。而這個稱謂一定和一個動詞聯(lián)系。
“爸爸抱”。中間沒有停頓，似乎我的稱謂就是爸爸抱。
這個詞的使用環(huán)境在他和我一起的時間里頻繁出現(xiàn)。在他玩腳踏車的時候，在他和大家一起散步的時候，在他剛起床的時候。只要有我在的大多數(shù)時間內(nèi)，他倒非常樂意常在我懷里。妻子說就是因為我抱他太多了。我說那還不是你手無縛雞之力抱不動他。事實也確實如此，從兒子出生到現(xiàn)在差不多兩歲，幾乎都是我抱的，妻子很少抱。他或許喜歡我身上那種獨有的汗臭味吧，又或者一周時間內(nèi)全沒有人理會他抱抱的要求，便在我這里撒歡個夠。我常常對妻子和父母嘴上說都是因為他們不抱他，才害得兒子粘著我抱，其實心里美滋滋地。我喜歡兒子一個勁地鉆到我懷里，其他人都搶不走的感覺。只覺得那時刻，我是屬于他的，他也是我的。
我很幸福，在兒子那里終有那么一件事是媽媽不能替代的，我有我的價值。
“爸爸抱，爸爸抱……”他圍在我腿邊夠著雙手，努力地想往我懷你爬。我蹲下去，一把抱起來。
“好，爸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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