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朋友問,如果你穿越到古代,想當誰?他以為我一定想做李清照,非也!我想做柳如是。
李清照雖然是名門之女,但是生活反而受清規(guī)戒律的約束,大家津津樂道的她和丈夫趙明誠的生活,也只是她生活的一面,被無限放大了,這些東西最容易欺騙未經(jīng)世事的年輕人,一葉障目;柳如是雖然身為下賤,實則過的是魏晉名士的生活——畫黛練裙都不屑,繡簾開處一書生。她特殊的身份也讓她不受禮法的約束,即使有,也約束不了她,她也不在乎。
真名士,自風流。
這種精神和魏晉名士最接近,表面上看著不顧禮法,任情任性,實則最接近生命本真狀態(tài),從某種意義上說,反而是儒家思想真正的繼承者;反倒是那些道貌岸然、滿口仁義之人,實則都是些雞鳴狗盜之徒。
再次讀到“竹林七賢”,以前我關(guān)注的是他們的“狂狷”行為;現(xiàn)在,使我陷入沉思的是面對亂世,每個人不同的選擇。山濤出仕,邀請嵇康一同出仕,嵇康寫了《與山巨源絕交書》,表達自己不“同流合污”的志趣,可臨死時,還要把孩子托付給山濤,并對孩子說,千萬不要成為我這樣的人。
在我看來,這臨終的托付,桀驁不馴的嵇康算是向老朋友山濤低頭了,而他對山濤的信任,誠如嵇康絕交書所言“夫人之相知,貴識其天性,因而濟之?!笔昵?,我讀到是嵇康的文采飛揚;十年后,我讀到的是山濤的寬容和隱忍,而那封絕交書,仿佛狂狷者嵇康對摯友、知己的“撒嬌”、“任性”,只可惜嵇康你是個公眾人物,招來殺身之禍。
而正如山濤妻所說,論志趣風采,你不如嵇康阮籍,但論見識胸懷,他們不如你啊!悼嵇生之永辭兮,顧日影而彈琴。(向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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