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國聯(lián)軍侵入北京,慈禧沒有想著反抗或是怎么保護家園,而是帶著光緒開始了逃跑。人雖然能逃跑但是華貴的建筑卻不能,它們的命運只能是悲慘的。八國聯(lián)軍侵占北京后,將中南海當做駐軍的營地。聯(lián)軍統(tǒng)帥瓦德西,把統(tǒng)帥部設(shè)在了由日軍占據(jù)的儀鑾殿。
大火燒毀儀鑾殿
清光緒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十四日,八國聯(lián)軍占領(lǐng)天津。在進軍北京的日期和聯(lián)軍統(tǒng)帥人選問題上經(jīng)一番爭吵后,決定8月4日進攻北京,聯(lián)軍統(tǒng)帥由德國陸軍元帥瓦德西擔任。
8月7日,德皇威廉二世正式任命瓦德西擔任八國聯(lián)軍統(tǒng)帥,并與18日親自召見瓦德西為首的聯(lián)軍司令部全體人員,命令他們以武力征服手段,迫使清政府停止反抗,并要求清政府予以戰(zhàn)爭賠償“務(wù)到最高限度”,德皇并設(shè)宴為瓦德西餞行。是日,瓦德西率領(lǐng)德軍遠航來華。
8月12日,八國聯(lián)軍占領(lǐng)通州,直逼北京城下。聯(lián)軍各國軍隊分別由各個城門攻打北京城。其時,駐集在北京城內(nèi)的清軍和義和團有七、八萬人。以董福祥率領(lǐng)的武衛(wèi)后軍25營駐守廣渠門、朝陽門和東直門;榮祿率武衛(wèi)中軍30營駐守西華門和棋盤街;八旗綠營二萬人駐守內(nèi)城九門和外城七門;亦勖率神機營25營,載漪率虎神營14營,分守各門城樓;八旗前鋒和護軍守衛(wèi)紫禁城;義和團主要守衛(wèi)東西河沿、東西珠市口、菜市口等六大區(qū)。
8月13日,俄軍首先向東便門進攻,遭到清軍和義和團的英勇抵抗,直至次日下午2點鐘始占領(lǐng)東便門。俄軍為此付出沉重代價,傷亡120余人,參謀長華興耶夫斯基被擊傷。
14日上午,日軍攻打朝陽門、東直門,遭到清軍火炮和步槍的密集射擊,雙方激戰(zhàn)十幾個小時,最后日軍以傷斃200余人的代價占領(lǐng)了這兩處城門。
油畫:八國聯(lián)軍侵略北京
俄日兩軍發(fā)動進攻后,董福祥遂抽調(diào)廣渠門守軍前往增援,英軍趁機攻擊廣渠門,于14日下午2時最先進入城內(nèi)。隨后,英軍又通過崇文門西邊城墻下面的御水河閘爬入城內(nèi)城,竄入東交民巷英國使館。
聯(lián)軍侵略北京時翻越皇城城墻
15日凌晨,聯(lián)軍進攻紫禁城,慈禧、光緒和一些皇族大臣倉皇西逃,北京淪陷。
聯(lián)軍占據(jù)北京城后,首先對西苑“三?!边M行了洗劫。為了便于搶劫,各國對“三海”分片占領(lǐng)。中海紫光閣至金鰲玉棟橋一帶為德軍占據(jù);儀鑾殿為日軍占據(jù);南海東南角囚禁光緒皇帝的瀛臺為英法合據(jù);南海和中海的一部分區(qū)域為俄軍占據(jù)。各國軍隊在自己的占領(lǐng)區(qū)內(nèi)大肆搜搶、偷竊名奇珍寶,使這一文物萃集之地遭到空前的劫難。
占據(jù)瀛臺的英法兩軍,每到夜幕降臨時,或越墻而入,或鉆洞而進,偷取各類奇珍異寶,其中包括極佳之寶石鼻煙壺,唐朝畫家韓混的名畫《五牛圖》,以及精妙絕倫、嵌以金剛鉆及紅寶石、描繪極工的路易十五世時的金帶扣。這個金帶扣是舊瑞第派教士初來北京時所進貢的貢物。
聯(lián)軍在偷竊貴重寶物的同時,還對“三?!贝笏疗茐摹1焙?nèi)的雕梁畫棟殿閣被蹂躪成墟,紫光閣中書畫圖籍一片狼藉;瀛臺中光緒的臥室面目全非,完全無法辨認。
西苑“三海”這座皇家御苑,在八國聯(lián)軍的鐵蹄踐踏蹂躪下,失去了昔日的輝煌宏煥,三海湖水沖刷不掉這無盡的恥辱。
八國聯(lián)軍橫行“三?!敝畷r,瓦德西于9月27日抵達天津。他在天津就選中景色如畫的“冬宮”(瓦德西稱西苑為冬宮,頤和園為夏宮。因慈禧此前冬天住在西苑,夏天住在頤和園)為聯(lián)軍司令部駐地。
德軍為迎接瓦德西的到來,事先為聯(lián)軍司令部準備住處,在宣武門等地張貼告示,招聘人員修葺打掃中南海。
俄軍很不愿意瓦德西將司令部定在中南海,曾提出異議。但在瓦德西的堅持下,俄軍不得不讓出中南海。但“其中大部分貴重物品已經(jīng)被俄軍掠走”,曾經(jīng)風光旖旎的中南海被糟蹋的滿目蒼夷,德軍招聘雇工90人,清理修葺了十天,才算“略可居住”,“所有戲臺裝飾、浣濯用品、破碎瓷器玻璃、打爛的什物家具”猶在各處堆積如山。
據(jù)楊典誥《庚子大事記》記載:俄軍糟蹋珍貴書畫的野蠻行徑令人發(fā)指,該書閏八月二十日(10月13日)記:“南海打掃工竣,工人挑出書籍字畫各物七挑,悉被俄兵撕作大便用剩之物。據(jù)挑者云:海內(nèi)書片字帖,狼藉滿地,有不堪言狀者,所有上用物件,俄兵掠取殆盡?!?/span>
10月17日,瓦德西來到北京,與聯(lián)軍司令部一起住入儀鑾殿。
瓦德西在儀鑾殿召開八國聯(lián)軍頭目聯(lián)席會議
他在慈禧的原寢宮前召集兩個海軍大隊,還裝腔作勢地舉行戰(zhàn)地祈禱。瓦德西竊據(jù)儀鑾殿后,召開各國聯(lián)軍頭目會議,進一步策劃和部署鎮(zhèn)壓義和團,殘殺中國平民、清軍官兵的計劃和行動,以其殘暴淫威逼迫清廷屈膝就范。
慈禧懾于列強淫威,決定屈從。在她西逃之時,就積極謀求與八國聯(lián)軍議和。在逃跑途中就電諭李鴻章、徐桐、榮祿、崇琦,設(shè)法與八國聯(lián)軍議和。
光緒二十六年九月二十四日(1900年11月15日),清廷和談大臣慶親王奕劻和直隸總督李鴻章,竟卑躬屈膝來到儀鑾殿拜見瓦德西。
李鴻章接過瓦德西的《議和大綱》,回府后立即將《大綱》發(fā)往西安。驚恐不定、日日打探洋人信息,生怕洋人拋棄、把她當作首惡處理的慈禧,接到《議和大綱》后,一目十行,匆匆瀏覽一遍,賠款、駐兵等項根本不上心細思,只留意關(guān)心“逞兇”一節(jié),當她看清列強欲追究責任的清廷大員中最高身份的只是端親王載漪時,如同獲得大赦,大喜過望,立即復電批準條約,同意了列強提出的全部條件。
慈禧逃亡西安途中
同時發(fā)出上諭,對列強待她寬大感激涕零,稱:“今茲決議,不侵我主權(quán),不割我土地,念列邦之見諒,疾愚暴之無知。事后退思,慚憤之極?!币虼怂龥Q定回報列強“覽所奏各條,曷勝感慨!敬念宗廟社稷關(guān)系之重,不得不委曲求全,所有十二條大綱,應(yīng)即照允。”并表示要繼續(xù)“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國之歡心”。
李鴻章得到慈禧懿旨后,再次到儀鑾殿晉見瓦德西。瓦德西聽完李鴻章轉(zhuǎn)達的慈禧意思后,哈哈大笑,滿意之極。
得意忘形的瓦德西,隨后在幾名漢奸的引領(lǐng)下進入了紫禁城,當他來到太和殿時,這個不知深淺的家伙,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夢寐以求的龍椅上,并讓隨行的攝影師留下了他趾高氣昂地坐在皇帝寶座上的這張照片。
作為勝利者的瓦德西,在儀鑾殿和他的中國情婦名妓賽金花在中南海儀鑾殿里住了半年(1900年10月17日-1901年4月17日)。
不知深淺的瓦德西坐了他不該坐的皇帝寶座,很快就病痛纏身,四年后就死了
1901年,瓦德西隨著《辛丑條約》的簽訂落幕回國了,不久之后便出現(xiàn)了許多不正常的現(xiàn)象,他開始病痛纏身,四處求醫(yī)問藥都不得解,四年后在病痛中掙扎后離世。至于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當時的德國官方閉口不談。于是就引發(fā)了人們對瓦德西的猜測,說他是因為坐龍椅受到了詛咒,最終在經(jīng)歷詛咒的折磨之后身亡。
光緒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1901年4月17日)深夜,儀鑾殿突然燃起大火,“烈焰兇猛,半天皆紅”。瓦德西從夢中被幾個哨兵叫醒,逃得一命。他的參謀長陸軍少將許華茲何甫則被大火吞噬。
事后好查明,這次火災(zāi)先從儀鑾殿旁邊的德軍臨時設(shè)置的廚房著起,火焰從窗戶躥出,燒著儀鑾殿室外木架裨草涼棚,然后延燒至正房,焚毀了儀鑾兩卷殿、福昌殿和東西各配房。
德皇接到瓦德西住所被燒毀的報告后,暴跳如雷,武斷地認為是有人蓄意放火,命首相畢魯向清廷施加壓力。受了驚嚇的瓦德西,最初也認為是做苦工的中國民夫故意放火,竟冤殺多名無辜民夫。事隔三天之后,失火原因查明:系由于廚房鐵爐之火,延燒壁上之木皮紙面引起大火“鐵爐系在正房方面食堂旁邊廚室之中,立于壁前。”
儀鑾殿之大火之后,京城流傳種種傳說,多與名妓賽金花有關(guān),但正史中沒有記載。劉半農(nóng)《賽金花本事》中有一節(jié)“儀鑾殿之失火”有所記敘。
光緒二十七年七月二十五日(1901年9月7日),清廷代表在《辛丑條約》上簽了字。10月6日,兩宮回鑾起駕西安。這次回鑾的情況,顯然不同于一年前從北京逃跑時的那般狼狽了,僅慈禧一人,就有3000輛車裝運金銀珠寶、綢緞古董等名貴物品。
經(jīng)過一番跋涉,慈禧終于回到京師。在馬家堡車站上,王公大臣、文武百官,齊集迎鑾。
北京目前總共有五個火車站,如果從馬家堡車站的建立算起的話,北京南站的歷史最為悠久,它建立于清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至今已經(jīng)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馬家堡站成為北京火車總站
北京南站的歷史可以追溯到馬家堡火車站,它的建立和李鴻章的努力分不開。作為晚清重臣、洋務(wù)運動的主要領(lǐng)導人之一,李鴻章是在中國最早主張發(fā)展鐵路交通的人。他于光緒十一年(1885年)奏請修建津通鐵路,原定的計劃是從天津修到通州,但建議當時未被采納。直到光緒二十年(1894年),清政府才下定決心修建從天津到北京的鐵路,只是路線更改為從天津到盧溝橋,這就是津盧鐵路。
馬家堡火車站
當時的鐵路、火車站多由洋人承建。三年后,由英國人建造的馬家堡車站建成使用,它是典型的西洋建筑風格,《申報》報道說這座車站“屋頂皆用鉛皮蓋就,不需片瓦寸磚”。由于與津盧鐵路、盧漢鐵路連軌,馬家堡站成為通往沈陽、漢口線路的起點和終點,因此它是北京最早的火車始發(fā)站、終點站,也是當時北京的火車總站。
馬家堡車站的位置在南苑北墻外的馬家堡村,也就是如今的北京豐臺區(qū)馬家堡村馬草河北,與永定門和右安門成“等腰三角形”。當年下了火車,無論從永定門還是右安門進城都要走上四五公里。車站為何建在馬家堡而不是永定門呢?
因為當時守舊的清政府還無法接受“火車”這種新鮮的事物,視之為“怪物”,不準火車進北京城。如果車站建在永定門正南,也就正對著北京的中軸線和統(tǒng)治中心,守舊派難以接受,計劃就不能實施;但是如果正對右安門,又不利于從永定門入城去城東的旅客。最后車站建在馬家堡是折中妥協(xié)的結(jié)果。
慈禧、光緒乘火車“回鑾”
八國聯(lián)軍入侵北京后,天壇成為侵略軍的大本營。為了便于運進軍需物資,運走掠奪的財富,侵略軍扒掉永定門西側(cè)的城墻,將鐵路從永定門外的馬家堡直接通到天壇西門。慈禧太后一直反對鐵路修進城,此時也無可奈何了。
馬家堡火車站臺上接駕的官員和清軍
八國聯(lián)軍撤走之后,1901年11月28日,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從西安回到北京。有意思的是,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是坐著馬車逃出北京的,而“回鑾”時竟然坐著慈禧反對的火車。他們從馬家堡車站下車以后,改乘龍車鳳輦進永定門回宮。當時為了迎接他們,清廷在馬家堡火車站還舉行了盛大的迎駕儀式。
后來隨著前門東、西車站相繼建成,馬家堡火車站也就風光不再,漸漸荒蕪。雖然馬家堡火車站在歷史上只存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但是它對帶動周邊地區(qū)的商業(yè)、市政、交通以及促進中國鐵路的發(fā)展起了重要作用——在車站周圍出現(xiàn)了很多店鋪,例如茶棚、缸店、旅店、澡堂子、落子館等,其中王記茶棚等在整個城南近郊都小有名氣。車站周圍還蓋起一些大的棧房,用于商人存放貨物,因此相應(yīng)的也就有了搬運工人聚集于此成立的“腳行”??梢哉f,馬家堡已經(jīng)成為當時永定門外最繁華的地段了。
1902年1月7日下午3時,火車到站,慈禧先走出車廂,光緒次之。圍觀的人蜂擁向前,令慈禧不解的是,竟有洋人手持照相機追著拍攝她和皇帝,在她看來這是“大不敬”。
慈禧光緒回鑾正陽門甕城內(nèi)的景象
為迎接太后和皇帝回鑾京師,清廷官方在正陽門、大清門都組織了歡迎儀式。
但毀于戰(zhàn)火的正陽門,只殘存城臺。無奈之下,迎駕的官員們想到搭建彩牌樓的應(yīng)急辦法?!傲顝S商先搭席棚,繚以彩色綢綾,一切如門樓之式,以備駕到時籍壯觀瞻。”
京城的能工巧匠在正陽門的殘基上搭建席棚,按照正陽門城樓的樣式,用五彩綢緞綾羅包裹,搭起一座“彩綢正陽門”,令人哭笑不得。這個帶有悲劇色彩的彩牌樓,也是對腐朽清政府的極大諷刺。
被侵略軍炮火毀壞的正陽門城樓尚未修復,城臺上臨時搭建的彩架權(quán)充門面。
慈禧廢墟上建起海晏堂
慈禧回到京城以后,有時住在頤和園,有時住在紫禁城寧壽宮,也有時住在西苑的頤年殿。
一天百無聊賴的慈禧到西苑走了走,看到她曾經(jīng)居住的儀鑾殿已成一片廢墟,不禁淚流滿面。沉思片刻后,決定要在儀鑾殿的廢墟上重建一所瑰麗的建筑。但這時,清廷財政已近崩潰,還要按《辛丑條約》向8個帝國主義國家賠償4.5萬億銀兩。因此,每年不得不借巨額洋債用于還本付息。但慈禧不管這些,為了自己的安逸享樂,還是下決心要建新的宮殿。
此前的1901年6月,一名外國公使就曾建議在儀鑾殿舊址上改建洋樓。議和大臣亦勖、李鴻章曾將此事電告了尚在西安的慈禧。電云:“有一國使宣稱,若將已毀儀鑾殿基址改建洋房,一切照西式辦理,專為接見外國各使,必無爭議。所言亦甚有見,姑備一說,后采擇?!?/span>
慈禧為討好洋人,表示親善,接受了這個建議,決定這組新建筑一律采用西式,建成兩層的洋樓,取名“海晏堂”,專做接見、宴請外國女賓之所。慈禧令工部根據(jù)她的旨意制作出模型送審,幾經(jīng)修改,最后經(jīng)她敲定。
清宮檔案《中海修建海晏堂仿俄館等工丈尺做法清冊》,詳細記載了海晏堂的規(guī)模、樣式、尺寸及做法。這項工程還開列了拆除原兩卷殿底盤一座,后殿底盤一座,前后院東西配殿底盤四座,轉(zhuǎn)角游廊底盤六段,西值房底盤及正殿東山、西山渣土等工,名稱、方位乃至各殿底盤的尺寸,均與原儀鑾殿分毫不差。
根據(jù)《中海修建海晏堂仿俄館等工丈尺做法清冊》規(guī)定,海晏堂這組建筑由如下組成:海晏堂洋式樓,一座三間,前后雙步廊通高三丈一尺三寸。臺基面闊六丈,進深六丈八尺。兩山拐角洋式樓各一座,南山接平臺抱廈各一座。海晏堂的東、西點景洋式樓各一座,海晏堂后仿俄館洋式樓一座,十三間,通闊十三丈二尺,深六丈二尺,仿俄館后東西點景式洋樓各一座。所有建筑均為洋式玻璃門窗,飾以洋式花卉。
在儀鑾殿舊址上建的西式洋樓海晏堂
海晏堂前蝠式水池一座,地周長二十丈四尺。水池內(nèi)兩邊擺十二屬相古銅獸獸人身像12座,左為鼠牛虎兔龍蛇,右為馬羊猴雞狗豬。身高二尺五寸。
池內(nèi)正中銅花瓶一座,山石一堆,池上木板橋一座,池前兩邊洋式石幢兩座。海晏堂南面、東面和仿俄館后北面洋式花門各一座,四周圍墻,兩邊開屏門一座,角門三座。
這組建筑于光緒三十年(1904年)十月竣工,費時三年,耗銀五百多萬兩。
海晏堂前水池中古銅獸獸人身像
海晏堂與原儀鑾殿相仿。儀鑾殿四周圍墻一百三十二丈三尺,海晏堂圍墻,除三座大門外,一百一十六丈四尺九寸,加上這三座們的寬度,則兩者相差無幾。海晏堂雄偉壯觀,又增加了大水池和十多處山石點景,繞有花木之勝,更是錦上添花,似比儀鑾殿還略勝一籌。
海晏堂內(nèi)的裝飾、家具、陳設(shè),也完全采用西式,極其豪華。據(jù)德齡*《清宮二年記》記載:“慈禧親自選定巴黎路易十五世,由原駐法公使裕庚的太太(德齡母親)向巴黎購買,作為送給太后的禮品?!?/span>
海晏堂大殿內(nèi)景
清宮檔案《海晏堂等處陳設(shè)木器賬》登記了光緒三十年十月海晏堂建成后所配置的陳設(shè)和木器共七百三十九號(有的一號一件,有的一對一號,有的一號一套多件),從各式床鋪、圍屏掛屏、桌幾椅凳、支鏡掛鏡;梳妝臺、鐘表、茶具、面盆、碗盤、煙具、花瓶、燈具、痰盂,以致洋筆、寒暑表,無不盡是洋式,甚至還有洋式馬扎。就連中國傳統(tǒng)的“寶座”、鳳扇架,也雕刻洋式花,簡直全盤西化了。只有中國特產(chǎn)景泰藍、如意和盆景例外。
這樣精美的建筑,考究的陳設(shè),慈禧仍感不盡如人意,認為中國宮殿“優(yōu)美無倫,以其形式之莊嚴,實優(yōu)于西式之宮殿?!彼?,從海晏堂建成到慈禧“晏駕”的四年間,慈禧只在這里有過五次外事活動,接見各國公使夫人和赫德的妻子,其余時間就任其閑置不用。
慈禧在中南海
據(jù)說,海晏堂建成后,慈禧下令讓張文達書額,張請求改晏字為宴,慈禧不允。當年十一月,光緒、慈禧相繼死于西苑,有人說,這是因為慈禧否決了張文達的請求,才招來了這樣的大禍。有人還同情張文達,并作詩一首:
突兀何來海晏樓,思量杜館閱三秋;
機會擱筆終留懺,更望橋山涕不收。
*裕德齡(1886年~1944年),筆名德齡公主。其父裕庚曾任清廷駐法國、日本公使。德齡少年時隨父先后在日本和法國生活了六年,增長了見識、開闊了視野,精通多國語言。17歲時隨父回京,因通曉外文和西方禮儀,和妹妹容齡一同被慈禧招入宮中,成為紫禁城八女官之一。1905年因父病重離宮。后用英文寫下了她在宮廷內(nèi)兩年生活的所見所聞——《清宮二年記》。她的眾多回憶性質(zhì)的作品,因為其親歷親見的特定身份,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下了清宮生活珍貴的史料,為后世的學術(shù)研究和文學創(chuàng)作提供了佐證和參考。
德齡1944年在加拿大死于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