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同山林野趣之五 打野豬
不記得是哪本書里說過,早年的東北山林里,最兇的野物是:一豬、二熊、三老虎。把野豬放在兇物的第一位,而將大家公認的熊、虎等猛獸置于其后,的確令人費解。要知道,黑瞎子的憨勁是最不好惹的,而虎可是獸中之王喲。倘若我沒下放到金魚口的山林里,沒有聽到過這里野豬禍害人的故事,這對我將永遠是個無法解開的謎團。直到我在這里親身參加了打野豬的狩獵活動后,方明白:此種說法不無道理。原來,野豬雖然怕人,但一旦受傷,它們就會瘋狂起來:它能逆著開槍的方向跟蹤追擊、窮追不舍,見物咬物,嘴撞、口咬、獠牙犁,必欲將對手置于死地方才罷休。其速度之快、報復之狠,一般人實難抵御。故而,山民們輕易不敢惹它。有時在山上遭遇,就靜靜地各走各的路;在山上守夜遇到,則敲敲破盆嚇唬嚇唬它。山民告訴我,自解放初期的剿匪和五十年代初期大規(guī)模的打虎行動之后,金魚口山上最兇的惡物子就只有野豬了。
在金魚口的山林里,野豬有兩種。一種是體型較小的黃色野豬,最大的也就一百斤上下,矯健敏捷,其公豬常與走草的家養(yǎng)母豬交配,使村民意外地得到一窩窩花不隆洞的野豬崽;另一種是黑野豬,一般都有二、三百斤,其大公豬重達三百斤以上,兩支鋒利的長大獠牙翻起有近十公分高,毛深皮厚,兇狠彪悍。村民告訴我,在我們下放之前,曾有父子倆攜帶自制火銃和獵狗,上山打野豬。一頭大黑公豬中了一顆鐵碼子,沒中要害,打了個迾蹶之后,理著煙子追過來,在老獵人還來不及再裝火藥時,大公豬已竄到跟前,一嘴將他翹得老高;兒子、獵狗過來幫忙,被大公豬按在地上,一頓亂犁亂咬,最后,父、子、狗均慘死,大公豬卻逃之夭夭。此后,這頭瘋狂的大公豬成了山民們的一塊心病,隊里曾多次組織圍獵,均被它狡猾地逃脫。
某天,有村民看到大公豬在山寨對面的另一山腰上吃玉米秧,老路界全體男人悄悄出動,在它所在的那個山頭的山梁上,架設起一米多高的獸網,堵住它的退路。然后,大隊人馬從山上壓下來,妄圖將它趕到山下剛剛犁過、尚未插秧的水田里,讓它動彈不得,再圍而殲之。然而,大公豬沒上當,它沿著山脊、逆著人流狂猋,山民們唯恐躲閃不及,給它讓出一條路來。仿佛知道那道網是它的生命線一樣,它縱身一躍、輕松地跳過了一米多高的網后,逃入了深山老林。這一次,大家都目睹了這頭大黑公豬的風采:它高大威猛,身形健壯,看樣子約有三百多斤。人們常說,三百斤的野豬,一張寡嘴。它長長的嘴與頭,約占了身長的三分之一,兇狠的眼里充滿了血絲,長長的嘴邊掛著許多白色唾沫,兩支長大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微泛綠的銀白色光彩。
某次,林在山中鬧牛(會同話“鬧”即“看”,即放牛)時,老遠看到了這頭大公豬,等它走遠了,才躡手躡腳地跟過去,發(fā)現這片林中已被它踩出了一條羊腸小道,地上蹄印碩大,糞便新鮮。依林的經驗,在未受到驚嚇時,野物是輕易不走新路的,這條路,大公豬肯定還會再回來。林遂將隨身帶來的獸夾取出來,在大公豬的必經之路上安埋好,靜候它的光臨。
所謂獸夾,是用彈簧鋼打制而成的,形制如同一個巨大的彈簧墊圈,墊圈上有兩個相互以鐵齒咬合的圓形鐵夾,不下很大的力氣,是很難扳開的。安埋獸夾時,先在野獸必經之路上挖一坑,將用煙火熏過的獸夾扳開,讓踏板凸起,插上活銷,置于坑內,再用樹葉蓋住獸夾,灑上泥土、樹葉、青苔等,做到與原路無異;將牽著獸夾的鐵絲隱蔽的扣死在大樹根部。當動物走過、踩動踏板后,獸夾“豁”地收攏,咬合的鐵夾入骨三分地緊緊夾住其腿。一般來說,動物被夾住后,是很難脫逃的。
幾天后,林帶回來一條碩大的、血肉模糊的野豬右前腿,并告訴我說:“這頭大公豬真的瘋了,它被夾住以后,咬斷了自己的前腿,又一次地逃走了”。大公豬的自殘,需要多大的勇氣、忍受多大的痛苦啊,可以想見,它對于人類的仇恨有多深、而即將到來的報復將有多么的瘋狂。此后,大公豬仿佛銷聲匿跡,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幾個月后,有人來告說,附近山上看到一頭三條腿的大野豬,雖然一跳一跳的,卻跑得飛快。林又帶著獸夾到山上轉悠了。幾天之后,林告訴大家說:“野豬夾住了,這次夾的是后腿,它跑不掉了?!辈⑴c大家約定,讓大公豬在山上餓、困兩、三天,待它體力消耗殆盡,再去收拾它。
第三天早飯時分,聽見林在用土喇叭喊:“今厄(今日)冒措(不要)釀(做)工,袋勢(大家)備起殺豬刀,綁在茶樹棒棒上,早飯后上山殺豬啰”,全隊歡騰了。我沒有殺豬刀,帶上柴刀、扛著一根用直徑四、五公分、約三米長的老竹一頭削尖、用火燒硬而成的竹矛,也跟著去了。老路界的青壯年勞力幾乎傾巢而出,此次去的有:四把殺豬刀,三根竹矛,三條大狗,林另外牽著他花八十元買來的瘦小獵狗,共計是十個人,四條狗。
山野的九月,是成熟的季節(jié):該紅的紅著,該黃的黃著,該紫的紫著,綠的卻還依舊綠著,熱鬧非常?!鞍嗽鹿稀绷验_了嘴,將黃黃的果肉和黑黑的甜籽奉獻給人們;板栗的刺球泛黃了,里面的板栗剛剛收漿,果肉嫩嫩的,吃起來甜絲絲的,滿嘴清香;柿子剛剛泛紅,澀澀的,還夾口;那童年時最喜歡的拐棗子(會同話叫做雞爪糖)也如同柿子一樣,雖然也黃紅黃紅的,但還不能吃,必等打過霜以后,才甜糍糍的;刺蓬中,隨處可見一串串毛茸茸的“小布穜”(一種野生的小種獼猴桃),只要你有耐心,愿意仔細剝皮,可讓你吃個夠。此外,還有很多紅的、黑的、紫的、叫不出名字的小野果。我隨大伙行進在原始次生林中由野獸踩出的小路上,沿途采集、品嘗著各種野果,酸的、甜的收了一肚子,感覺無比的愜意。個把小時的山路,在沿路的采摘、品嘗和說笑中聲中,很快的過去了。臨近現場,三條大狗打起了響鼻,大家都安靜下來,弓腰哈背,雖然躡手躡腳,但步履卻加快了許多。
夾住野豬的現場在一處山腰上,這里原來應是林木森森,覆滿植被,但現時卻面目全非:以一棵大杉樹為圓心,方圓三四米的范圍內的地面,象是被整個犁了一遍;五、六公分粗的小樹被它連根拔起,稍大的樹也被它咬得搖搖欲墜;地面蓬蓬松松的,寸草不生;小路上部的表土已全部剝光,搬運到小路下方,露出紅色的基巖;而在小路下方,由于松土的堆積,形成了一塊新的小平壩。
聽到人聲,原本趴著的大公豬“豁”地站起來,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們,嘴里發(fā)出“乎、乎”的恐嚇聲,涎水和白沫不住的往下滴。三條大狗可能是欺負家豬欺負慣了,見了大公豬,都嗷叫著沖了上去,張嘴就咬。大公豬發(fā)怒了,它嘴一甩,沖在最前面的一只大狗被撬出了三、四米遠,肚皮都劃破了,躺在地上哼哼;大公豬回過身來,一口咬住另一只對它狂吠的狗,按在地上一頓亂犁亂咬,可憐的狗,尖叫兩下就沒聲了。第三條狗早已是尿都嚇了出來,夾著尾巴,躲得遠遠地在篩糠。我們分散開來,按照林教我們的方法,在距離大公豬最大活動范圍兩三米遠處,將它團團圍住。林的那條瘦小獵狗可真是條見過陣仗的好獵狗,前面大狗們沖鋒陷陣時,它跟定主人,默默地看著。這會兒,主人拍拍它的腦袋,它慢慢吞吞、悄無聲息地繞到大公豬背后,在那只沒被夾住的腳上咬一口就跑,負痛的大公豬三條腿使勁,整個身子跳了起來,橫甩過去,還沒站定,又被獵狗在屁股上咬了一口,大公豬再甩過來,都被獵狗躲開。如此三番五次,大公豬已是鮮血淋漓,體力耗盡,只有趴在地上喘氣的份了。
這會兒該我們動手了。林喝住獵狗,將綁在茶樹棍上的殺豬刀比著大公豬的耳后,“嗨”的一聲,猛刺一刀后,回身就跑。劇痛使精疲力竭的大公豬重振雄威,它猛力的朝林的方向撞過去,此時,另一方向的人跟進,在它的另一耳根再捅一刀,大公豬血流如注,只得趴在地上任人宰割了。其余人們圍定野豬你一刀、我一刀的。抓住機會,我用竹矛在別人捅開的窟窿里再捅幾下,大公豬終于咽氣了,幾個人幫著林將獸夾扳開,就要開始分肉了。
依山里的規(guī)矩,上山打野豬,見者有份,人有之,狗亦有之;即使是路過而并未參與者,亦有之。另外,誰下的套、誰開的第一槍或殺的第一刀,可先享受齊耳尖以上的豬頭,和豬腳、豬下水,然后再參加全體人員的平均分配。分肉由老隊長操刀。他將野豬擺平,把豬耳按平到豬身上,比著耳尖齊齊地割開,好家伙,一下就切走了三分之一強,若么有八九十斤;而豬腳、豬下水也是事先分給殺第一刀的人,林光這一下就分到了共計一百多斤的野豬肉和豬蹄、下水。分肉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除了給沒有參加的村民留下一大塊外,人、狗均有一份,最后以拈鬮的方式,各自領回屬于自己的一塊。
野豬肉的分到家,消除了村民們的一塊心病,也給久未見葷腥的山民帶來了一份喜慶。象過年一樣,一段時間內,人人臉上掛著笑容,家家戶戶都飄著野豬肉的香味,整個山寨籠罩在一片歡喜、安詳的氣氛中……
大雄是個少先隊員,他家住在山區(qū),爸爸是個有名的獵手,打起槍來可準了。大雄也會打槍,可是打得不準。他想:
什么時候,我能象爸爸那樣就好了。
有一天,他正想去練習打槍,幾個小朋友慌慌張張跑來說;“大雄哥哥,不好啦!剛才野豬又闖到村里來了!”
野豬很兇又很壞,老是糟蹋莊稼,要是誰傷了它,它發(fā)起瘋來,比老虎、豹子還厲害。大雄一聽野豬來了,連忙拿起槍追了上去,真的,一只大胖野豬,大搖大擺地往村子里走來了。
大雄對著野豬就開了一槍。只見豬屁股哆嗦一下,冒出了血。
“嗷——”野豬大叫一聲,呼地轉過身,豎起鬃毛,露出牙,向大雄撲了過來。大雄往一棵小樹后一躲。野豬撞了過來,只聽見咔嚓一聲,那棵小樹給野豬撞斷了。大雄又跑到一棵大樹背后,野豬跟著也追了過來。大雄繞著大樹轉圈圈,野豬也跟著轉圈圈,這可怎么辦呢?大雄已經跑得呼呼地喘氣了,要是這樣跑下去,不讓野豬咬了那才怪。
這時候,大雄忽然想起有一間小房子,全是用厚木板釘的。他往斜里一竄,飛也似的朝那小房于跑去。野豬還當大雄在轉圈圈呢,繞了大樹又轉了一圈,這才發(fā)現大雄跑了,等它追到小房子,大雄已跑到小房子里去,把門閂上了。你別看野豬呆頭呆腦的,它知道大雄在小房子里,就一個勁用腦袋撞門,咚!咚!咚!撞了半天沒撞開,又吭哧吭哧啃起門板來。大雄在門縫里瞧見,心里好著急。還好,還好,屋頂上有一個小窗,大雄急忙爬上去,從窗口爬了出來。那野豬還在吭哧吭哧地啃門呢,大雄已經從屋頂上跳下來,逃走了。
大雄飛快地往村子里跑,正碰上他爸爸和幾個叔叔。他們騎著馬,背著槍,還帶著獵狗。
大雄連忙告訴爸爸,野豬正在啃小房子的門。爸爸說:“就一只豬嗎?先別理它,咱們要打大群的?!?br> 大雄吵著要跟去,爸爸就讓他上了馬。
走了一陣子,跑在前面的獵狗汪汪地叫了起來,爸爸知道獵狗找到野豬了。真的,穿過一片樹林,就看見獵狗在追一群野豬。嗬!這群野豬真不少,大大小小有十多只。
野豬逃得很快,獵狗追得更快。這些獵狗追著,追著,就把野豬趕到一起,擠成了一堆。
這時候,大雄和爸爸,叔叔們都跳下馬,端起槍,每人瞄準了一只大野豬。
砰!爸爸的槍響了,打倒了一只大野豬。
砰!砰:砰!叔叔們的槍也響了,又打倒了幾只大野豬。
砰!大雄也打了一槍,唉呀:真難為情,什么也沒打著。
忽然,爸爸吹了一聲口哨,獵狗們馬上讓開一條路,沒打死的野豬,嘩啦一下全跑了。
大雄覺得奇怪,問爸爸:“干嗎放跑它們呀?”
爸爸說:“野豬急了要拚命的,放它跑一陣再打?!?br> 獵狗追了過去,跑過一座山,又把野豬圍住了,爸爸和叔叔們又打倒了幾只大野豬。這回呀,大雄學著爸爸的樣兒,不慌不忙,瞄準了,砰!哈哈!他也打倒了一只又肥又大的野豬。
大雄高興極了,正想再打,爸爸又吹口哨,把剩下的野豬放跑了。原來剩下的全是小野豬,等它們明年長大了再打。
爸爸看著大雄,樂呵呵地說:“怎么樣?要當個好獵手,可不那么容易吧?”
大雄拍拍胸脯說:“我一定好好練本領,當一個好獵手!”
又是一個有太陽的冬天的日子里,我們三個人一起向我們的目標進發(fā),去打野豬,直到走的時候張叔還不停的叨叨:哎,我那天是喝多了,怎么能答應你們這樣的請求呢,這更是個冒險的事情啊。我們今天先下套子吧,老人們說一豬二熊三虎,這是老輩的獵人們排出來的野獸榜,野豬是個更加兇猛的獵物啊。
套子下的很費勁,但是我們卻沒有出什么力氣,套子是張叔早就準備好的,我們問他這些訣竅的時候他說不告訴我們免得以后我們冒險自己弄這些東西,套子是活套,張叔說野豬的套子必須是活套,也就是后面拴個很粗壯的木頭,一旦野豬上了套子它就會拖著跑直到跑的那個粗壯的木頭被什么牢牢的纏在什么地方,這時它就會圍著被纏住的位置轉,然后再去抓住弄死它就可以了。我們滿心歡喜的下山了。
可是一連幾天也沒有獵物上手,張叔也就不再去溜套子了,我又因為年紀太小沒有足夠的耐性,相反的我四哥天天準時上山去溜套,十幾天后的一天四哥去了一個上午也沒有回來,中午吃飯前我擔心起來,去找張叔問張叔四哥上沒上他家,如果沒有去,那么一定是上山沒有回來,因為最近四哥誰家也不去,就是上山回家上張叔家這么幾條路線。張叔聽見我的詢問立刻慌了,告訴我拿上那兩把柴斧頭拿了一條繩子我們倆就迅速的往下套子的方向趕去。
到了那個下套子的位置,一看套子不見了,而且有一條平平的雪道向著山頂走去,然后平平的道上還有一趟足跡,我們知道獵物肯定是上了套子,并且四哥也知道這件事情,尾隨著這趟平平的道走去。
我們加快了腳步向山上趕去,到了山頂那個平平的溜子又往山下走去,我們又加快腳步往山下趕去,并開始大聲的呼喊我四哥的名字,當下到山腰的時候,我們聽見了四哥的回答聲音,我們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知道他還活著,但是他的聲音顯得很是著急也很沒有力氣,只是應答沒有太多的表述。
我們快步的趕到四哥面前,我看見四哥的樣子一下子笑了,張叔看看四哥也笑了起來,我的四哥這個迷戀打獵的人被野豬*到一棵碗口粗細的卓木上,褲子屁股部分的棉花都被掏得隨風亂舞,樹下面的那個小豬大概也就二百斤左右,后面還拖著那個木頭但是沒有被纏住,它蹲在下面瞅著我四哥的屁股,不時的跳起來用它的往兩側長的獠牙刮一下我四哥的屁股。當野豬看見我們來的時候往山下跑去,我和張叔追了上去,四哥從樹上直接掉了下來,呆呆得坐在樹下。
那個野豬很快的跑到了山下的河面上,這時候的河面已經全部上冰,光亮亮的冰面上滑的豬站不住腳,不停的往冰上趴。張叔拿過我手中的斧頭走上前去一斧頭就砍斷了野豬的一條前腿,然后又一斧頭砍在了豬頭上結束了這頭小野豬的生命。我和張叔一起把野豬拖到山腳下然后往山上走去。
看見四哥他已經好多了,體力恢復了些,我們倆扶著他踉踉蹌蹌的往家走去,四哥邊走邊講述了他的可憐經歷,事情是這樣的:他上山來看見套子走了然后就跟著平平的溜子去追,追到一棵小樹那野豬被纏住了,他找了個木頭棒子就上去打野豬,可能是野豬了急了一下子就把那棵小樹弄折了,拖著木頭就奔自己來。他一下子想起來張叔說的野豬烈害,撒腿就往山下跑,那頭野豬就在后面追,他無奈著急之下就爬上了那棵我們看見他掛吊在上面的那棵樹,他爬上去還不能爬太高,高了那棵樹就往下歪,無奈他就只能爬到那個高度,野豬就在下面死死的盯著他,一會跳起來用獠牙刮他一下,那個破褲子和棉褲布料質量又不好,一點點的就漏了,棉花也飛了。我們到的時候他已經被那頭野豬折磨好久了。
我們到家牽了一頭牛上山把那頭小野豬拖了回來。我又在張叔家吃了頓野豬肉,然后高興得回家了,四哥沒有去,因為他累得沒有力氣去吃。母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再讓我和四哥上山打獵,其實我們就沒有開過槍,以后的一段時間四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跟著張叔一起打獵,不過不打那么危險的獵物,他也就經常摸到張叔那把他部隊朋友送給他的那把打彈殼的槍,并且還和張叔的戰(zhàn)友們一起打過好幾次獵,也摸到過五連發(fā)的槍。張叔因為家里沒有一個兒子,大概是沒有兒子的緣故他很是喜歡我四哥,愿意把他手里的技藝交給我四哥,四哥也是一個愿意在這方面下力氣,愿意捉摸的徒弟,他學到了很多,打獵的技術也是一天天的精進著?! ?nbsp;
六九年冬天的那場雪,前前后后持續(xù)不斷的下了一個多月,路上的積雪,深的地方巳然漫過膝蓋。因此,生產隊什么事也做不了,經請示,大隊批準放假,這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雪天里,人們可以圍坐在火塘邊,安安逸逸的喝著吊鼎里翻滾的紅茶,天南地北的侃大山。也可以窩在被子里,睡它個天翻地復,今冬明春。
雪下到第五天,估摸著山上的野生動物已經凍餓得差不多了,于是,由我們生產隊的隊長領頭,予約了幾十個熟識生產隊的社員,約定好第二天去山上趕野豬。一來,大家可以去山里散散心,看看雪景。二來,好久沒有沾葷了,打得野豬,也好改善一下生活。祭祭牙齒。
第二天清早,我草草用過早餐,然后,用棕樹片片包上腳Y,再套上自已編織的草鞋,扛著那支從公社舒部長那里借來的,彈倉里壓著三發(fā)子彈的三八步槍,站在雪地里,聽從隊長的安排,隊長吸著喇叭筒草煙,胡亂的點了點人數,就吆喝著把參加打獵的人,分成了三支隊伍,約定了山上會合的地點之后,在獵狗的擁簇下,大家分路朝三個不同的方向上了山。
剛出發(fā),獵狗們就興奮得不得了,嘴巴里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聲,在人前人后亂鉆亂竄。攪得山路上的白雪四處亂濺。于是,潔白的雪地上便印上了朵朵梅花。艱難的爬到山腰后,大家就地休息。抽煙。觀雪景。等大家抽完了煙,隊長便把手撮在口內,于是,一串長長的,尖利的呼哨聲便吹了岀來。頓時,整個山林一片哨音,哨音未落,群狗們便狂吠著,嘩啦啦一下子鉆入了密林,剎那間,都不見了蹤影,這時,人們一邊用木棒敲擊著樹桿,發(fā)岀'棒棒棒棒'的聲音,一邊嘴里'啊嗬''啊嗬'的喊叫著分散開來,隱入了林子深處,此時,大雪復蓋的森林里,到處是'啊嗬'聲和'汪汪'聲。讓平時寂靜得讓人窒息的山林幽谷,一片沸騰,就這樣持續(xù)了約兩個鐘頭。突然間,左邊山彎彎里,群狗吠成一團。其中還夾雜著低沉的野獸咆哮聲,聽到聲音,和我們一組的副隊長,興奮的帶著我們在齊膝的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連滾帶爬的趕了過去,透過林木,我看見三只呲著獠牙的大野豬,屁股對屁股的,被幾十只狂吠著的獵狗困圍在一丘小小的冬水田中,這時,野豬綠幽幽的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獵狗,嘴里憤怒的發(fā)出低沉的吼叫聲。在兇狠的野豬面前,群狗們也都不敢上前,只是跳著叫著圍著田塍打轉轉。野豬雖兇,卻一時也不敢向群狗發(fā)起攻擊。狗和野豬就這樣僵持在田彎彎邊。
那天參加打獵的人雖多,卻只有幾個人帶來了火藥槍,大部分的人,都是赤手空拳靠喊聲來助威的'趕腳'人(就是用喊聲把野獸嚇出來的人)更何況火藥槍的有效射程不過三,四十米,現在大家與野豬的距離有六十米以上,所以,只有用我?guī)У牟綐屔鋼簦庞邪盐論魯酪柏i。在生產隊副隊長的再三叮嚀指導下,我極力讓狂跳的心平靜下來,雙手顫抖著把子彈推上膛,然后,按照民兵訓練時的要領,屏住呼吸,槍口瞄準了最大的那只野豬的肚皮,猶豫了片刻之后,懷著忐忑的心情勾動了板機。隨著'砰'的一聲清脆槍聲,剎那間,只聽到那頭最大的野豬沉悶地怪哼了一聲,便'啪啦'一聲倒在了水田里,隨著野豬的跌到,田里的稀泥巴'嘩喇'一聲,四處亂濺,這時,只聽到四周農民歡快的叫聲:'打中了……'。喊聲還未落地,只見那只受傷的野豬發(fā)瘋似的從田里一躍而起,和著另外兩只驚呆一瞬的野豬,埋著頭,向開槍的方位徑直沖來,此刻,田塍上一只正在狂吠著的黑狗,閃避不及,被受傷的野豬一嘴挑中肚皮,拋向空中,摔出十幾米遠,黑狗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被受傷野豬的鋒利獠牙開膛破肚,拋摔而死。看到如此情景,我們被驚呆了,看著瘋狂的,向我們沖來的野豬,大家不知所措,都呆呆的站在那里。緊急時刻,副隊長加大嗓門,對我急喊:"上樹,上樹"。聽到喊聲,一愣之下,我仗著年輕,急忙丟掉手中的歩槍,飛快的爬上了一棵大松樹,其它幾個人也驚慌失措,作鳥獸散。我剛爬上樹,野豬就從樹下沖過,直奔副隊長而去,面對徑直沖來的野豬,副隊長躲避不及,眼看就要釀成大禍,情急之下,一種求生的本能,逼得副隊長不假思索,胡亂向上一跳,天幸抓住了一棵大樹的橫枝,隨著一個漂亮的單杠動作,撐了上去,說時遲那時快,野豬也不甘示弱,趁著副隊長的雙腿還未完全收起,就把它那那鋒利的獠牙,狠狠的從副隊長的兩條大腿內側穿了過去,隨著一聲慘叫,副隊長重重的摔在山坡的雪地上。而那三只野豬卻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這時候,我急不可耐的跳下樹,跑到副隊長跟前,一看,副隊長的褲子巳經被野豬的獠牙撕爛,兩條大腿內側的肌肉,連皮帶肉被活生生的撕開二條肉溝,白森森的,眼里看著,麻透心底。不等我們回過神來,那白森森的地方,突然冒出了一股股殷紅的鮮血,一下子,潔白的雪地上,就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灘。我們扶起副隊長,讓他靠在樹桿上,用撕爛的內衣,把傷口緊緊的包扎起來,然后,用楠竹和葛藤扎了一副擔架,把哼哼嘰嘰喊天叫地的副隊長抬到公社衛(wèi)生院治療……
晚上,棕子界的隊長給我們送來了野豬肉。說是那頭傷豬后來倒在了一處山坡下,被大家團團圍住,打了好幾槍后,才真正的死去。抬到村子里,稱了一下,有三百多斤。然后,按照山上打得野味,見者有份的原始共產主義分配原則,按人,按狗,按槍,每個份子分得了五斤野豬肉,因為是我打的第一槍,所以,豬頭,四支腳,一條尾巴也分給了我,同時,公社舒部長也分得了五斤野豬肉。
第二天,聞訊趕來的知青哥們,帶來了七,八瓶野茯苓酒,我們蹲在火塘邊,用大土碗盛著酒,和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侃著大山,把一大鐵鍋野豬肉和幾大萖大白菜吃得精光。
01、打野豬兒成敗的關鍵,在于你是否擁有機智又兇猛的獵狗。正是圖中主角才能在山林里找到野豬的蹤跡,圍困或把它們趕向獵人的包圍圈……
02、山南組獵人行進中,憑山勢布陣埋伏;山北組,與獵狗同往,負責放狗趕獵物。
03、時值2006年4月8日16點27分,甌海澤雅某一山頭。四周很靜,只聽得到風聲。而狩獵圈已然設下……
04、山路?沒有。荊棘叢中我躥上了一個山崗,找著了一位荷槍實彈的保鏢??上Ю狭诵?!
05、狩獵,首先得有一份耐性。在保鏢的指示下,我也屏住了呼吸。放狗搜山不久,對面山崗便傳來獵狗興奮的吼叫聲,時斷時續(xù),忽東忽西。卻不見其影。老保鏢說,這是野豬與獵狗斗智斗勇,周旋中……
06、等待的焦慮中,倏地一棕色動物闖入視野。我趕緊點射,卡、卡、卡……
07、這回你瞧清楚了嗎?野豬竟然不快不慢地順著山脊往我們小跑過來了……我一轉身,那自稱有多年狩獵經驗的“保鏢”竟臨陣脫逃了?。?!
08、還好,在尿意急驟上升、快要決堤時,只聽得“砰——”一聲槍響。原來是保鏢抄近道過來,待野豬從坳底爬上,剛抬頭,便扣動了扳機。
09、毫無準備的野豬,仰身向后跌落……在30米開外的草叢間,我們找到了它。
10、這是只一歲左右的幼豬,約摸100來斤重。來自瑞安的老豬人說,狩獵是團體成果,不論獵物多少,人人有份;但射殺者會多得一個野豬頭。
10、這邊正抬著獵物呢,山那邊又傳來一陣狗叫……
12、正中腦門,一槍斃命。心有戚戚ing……
13、本次狩獵里,我所在的西雁山區(qū)共打到兩只野豬;同時進行的瑞安某山區(qū)狩獵隊也有收獲,但損失慘重,一只從西雁借調過去的獵狗被200來斤的野豬當場咬死。當然,狩獵是借著保護農糧的名義進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