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客家古村落，是散落在民間的古建筑瑰寶，具有有很高的文學研究價值。本文從文化學的角度出發(fā)，對茶山村和建橋圍兩地古村落的村落環(huán)境、歷史文脈、傳統(tǒng)氛圍、民居建筑等進行多方面、深層次的分析，探尋它們的文化共性，從而得出梅州客家古村落的文化境界主要特征是田園山水與耕讀生活相結合，在村落環(huán)境的塑造中把自然景物與主觀情感進行統(tǒng)一觀照，并達到一種“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的結論。
【關鍵詞】客家人
一 引言
二 茶山村——深山瑰寶古風存
梅縣水車鎮(zhèn)茶山村古民居群（見圖一，古村落茶山村全景）地處梅縣南部，分布在茶山自然村落，距梅州市區(qū)26、5公里，總面積27公頃，傳統(tǒng)建筑面積58000平方米，占地面積50000平方米，居住156戶人家，常住人口500多人，黃氏居民居多。該村村名源于村內(nèi)一棵特大的油茶樹，現(xiàn)完好保留著34幢始建于明朝末年至民國初年的客家古民居，是迄今為止梅州地區(qū)所發(fā)現(xiàn)的數(shù)量最多、最集中的客家古民居建筑群。該村選址暗含玄學文化，沉淀著很濃厚的書香文化，人物出類拔萃；建筑精美絕倫，藝術造詣高超；群山綠水環(huán)繞，農(nóng)田井然有序，自然生態(tài)環(huán)境塵封原始，于7月1日被由中國文聯(lián)、中國民協(xié)、省民協(xié)組成的專家組命名為“中國古村落(客家民居)”
▲圖一 古村落茶山村全景
1、書香文化
茶山村先祖自中原輾轉遷徙至此后，五百余年來書香綿延，人文歷史豐厚。
茶山村歷代學校、私塾有6間，現(xiàn)“有跡可尋”的有4間——清朝初期創(chuàng)辦的“鳴鳳書屋”、“摶云書屋”；民國初期創(chuàng)辦的紹德學校、云漢女子學校。其中紹徳學校的創(chuàng)建旨在摒棄八股，領導新學，自辦學以來，英才輩出，引來周圍村莊子弟爭相就讀。而云漢女子學校是為了鼓勵村里的女孩讀書而建的，是當時嘉應州（今梅州）鄉(xiāng)村中獨一無二的女子學堂，足見茶山村居民對書香文化的推崇。
茶山村歷代名人輩出，近、現(xiàn)代往東南亞等國經(jīng)商僑居的極多，在軍政、文教、工商等領域業(yè)績卓著，聲名遠播者比比皆是。據(jù)資料記載，自始祖君梅公至廢除科舉制度期間共有進士、貢生、監(jiān)生以上學位者48人，近現(xiàn)代有部級干部4人、教授5人、將軍4人，教授5人，其他杰出人物10多人。原國民黨四星上將、抗日名將黃琪翔，上世紀新加坡四大財團之一、嘉應州首富黃云輝，旅印尼富商、實業(yè)家黃康華，原國民黨少將、原沈陽魯迅美術學院教授、曾創(chuàng)作《四平解放紀念碑》、《朱德總司令騎馬像》及參與創(chuàng)作香港匯豐銀行獅子銅像的著名雕塑鑄銅專家黃心維，上世紀七十年代獲世界橋牌比賽冠軍的黃玉新，現(xiàn)美國可口可樂公司釀造部經(jīng)理、原聯(lián)合國開發(fā)總署顧問黃偉文，等等，均出自茶山村。茶山村世代人才輩出，與茶山村秉承“耕讀傳家，崇文重教”的客家先祖遺訓，大興書香文化是分不開的。
2、玄學文化
茶山村古村落在選址上極為講究“天人合一”的思想，處處蘊含中國古代玄學文化。
①《地理五訣》中的“風水論”寫道：“地理之道，首重龍，龍者地之氣也，水界則聚，乘風則散?！薄褒垺奔瓷矫}，其走向直接影響一個地方的“風水”。從茶山村及近地形略圖（見圖二，大立鄉(xiāng)茶山村及臨近地形略圖）和全景圖（見圖一，古村落茶山村全景）可以明顯的看出，茶山村山環(huán)水繞，鐘靈毓秀，翠竹婆娑、景色秀麗，34幢古民居依山連片而建。
據(jù)當?shù)乩先私榻B，結合茶山村及近地形略圖上所書的“茶子山鄉(xiāng)，黃龍出洞，蝙蝠掛墻；山寨四腳，蛇龜兩旁……”，筆者認為：“黃龍出洞”即指茶山村祖屋——“紹德堂”坐落于“黃龍出洞”的風水寶地中，以求得到吉祥；“蝙蝠掛墻”，是指組屋后山為蝙蝠型，祖屋的構造也呈蝙蝠型（見圖三），是希望子子孫孫能像蝙蝠一樣，飛得越來越遠、越來越高；蛇龜兩旁即茶山村山脈形狀一似蛇形，一似龜狀，分列兩旁。以蜿蜒曲折的“龍”山為吉地，以山的氣脈集結處為祖屋所在，住宅依山傍水而建，小溪迂回繞村而走，“蛇龜兩旁”把住水口，留住來龍。這很符合中國風水學說的基本要求: ②住基地勢要寬敞平旦，周圍有山水環(huán)抱。前方有案山橫擱，出水口要緊縮有情，外陽方有秀峰聳立。
村內(nèi)還蘊含著很多玄學文化，此處暫不多舉。
3、建筑藝術
茶山村的34幢古民居，整體開放，個體封閉，依山連片而建，既不同于福建永定一帶的圓土樓，也有別于梅州圍龍屋的典型建筑，建筑結構主要有鎖頭式、杠式、殿堂式和混合式等圍屋。每幢古民居占地面積小的有1000多平方米，大的有5000多平方米，多采用為兩層結構，二字兩橫、二字四橫、二字六橫和三字多橫（十廳九井）等形式。
茶山村建筑構思嚴謹科學：山墻前低后高，便于采光、通風；主樓前面一般是池塘、禾坪、庭院、花園，后面是花頭，既利于排污、排水、積水防火、灌溉，又美觀實用。充分體現(xiàn)了客家人對和諧寧靜生活的追求。
茶山村建筑極富特點：用三合土夯筑墻體，彩色地板，木材選用嚴格且用量極大，天面均為青瓦和琉璃瓦，堅固實用；廣泛使用五華石材制作石柱、門框、窗戶和臺階等；門廊廳堂均有精雕細刻的花草和鳥獸蟲魚等，造型逼真，工藝精湛；彩繪的壁畫和詩詞書法，不僅富有傳統(tǒng)的歷史文化內(nèi)涵，也極具藝術感染力，歷經(jīng)百年而不褪色。
茶山村屬于宗族聚族而居的村落，重視建祠以祀。
“紹德堂”（見圖三，紹德堂正面全景）是茶山村的宗祠和祖屋，據(jù)說其開基祖是后唐時期的工部侍郎，有五百年的建筑歷史，是村內(nèi)年歲最大，最雄偉氣派的建筑，占地4800平方米，屬宮廷式建筑，極具宋代風格。門前的八角禾坪邊緣已被雜草掩蓋，僅存的楣桿石，步步高升地臺階，破緩而寬敞奇長，都隱約可見主人當年的威儀。透過懸山式外大門，正面屋脊那為內(nèi)弧線的大坡面與舉架明顯高于后立面的構架，使后立面與正立面形成強烈的反差，氣勢恢宏，給人視野上的極大享受和震撼。其內(nèi)庭院和正廳結構獨特，寬敞且相連，能同時擺放近百臺筵席。整個廳堂主體密集木柱，木穿斗，屬抬梁式與穿斗式的梁架結構（見圖四，紹德堂廳堂中的梁架結構）。
“紹德堂”最令人稱奇的是其正廳墻壁一反傳統(tǒng)的磚石砌筑，是用竹片為墻壁支架，兩面抹灰而成，稱為“孔子壁”（見圖五，“孔子壁”），竟能經(jīng)數(shù)百年而不腐、不倒，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
↙ 圖五 “孔子壁”
“紹德堂”貼金堂牌，由著名書法家黃苗子親書。據(jù)說，正廳上方懸掛有“明經(jīng)進士”、“五老齊名”等十塊燙金匾額以及堂聯(lián)、檐聯(lián)，可惜毀于“文化大革命”，至今保存在正廳上方桁條的掛十個金牌匾的鐵鉤似乎在訴說著主人曾經(jīng)的輝煌。“紹德堂”堂前對稱設檐廊與大北水式的廊門，門額飾灰塑書卷，分別上書∶務本、尋源，這是告誡后人要講求實際，刻苦勤儉。
除了“紹德堂”外，村內(nèi)其它古民居中都有集婚嫁喪祭功用為一體的禮堂，禮堂建設的地位特別突出，一般位于整個建筑的中心，其它居住建筑圍合在其前后左右，很有對稱的美感。
“暢云樓”為懸山式三堂四橫合杠樓，東立面主軸線上由東至西依次為池塘、圍墻、內(nèi)庭院門坪、廳堂、天井（見圖六，暢云樓東立面）。面闊三間進深三間的中堂是該樓的華彩樂章：穿斗式與抬梁式結合的梁架，工藝復雜精致、設計嚴謹且富于變化的木板傳雕花，歷經(jīng)200余年，仍金光閃閃；高大的山墻與挺拔的石和柱礎各異的石柱，營造了寬敞的空間。整個中堂儼然是一座富堂的古代工藝展覽館。
“追憶祖宗，夢覽故莊，尊敬云祖；茶子山鄉(xiāng)，黃龍出洞，蝙蝠掛墻；山寨四腳，蛇龜兩旁，文章鎮(zhèn)守；水車相望，富貴安康，遠近贊揚；追念賢祖，德厚恩長，永垂慶頌，萬古流芳”，祖訓巧妙地“說”出了茶山村的文化境界。
茶山村的氣息彌漫著古風的味道，讓人沉醉！
“水中有一物：橢圓形，兩頭翹，中間有桅桿……”，這就是坐落于蓮花山脈深處的豐順建橋鎮(zhèn)建橋圍（見圖七，建橋圍全景），這是一個布局嚴謹、保存較完整的客家古民居建筑群，是梅州地區(qū)迄今為止發(fā)現(xiàn)的唯一一座保存有元、明、清三朝古建筑的古城。
它總占地面積近一平方公里，城內(nèi)建筑面積15780平方米，有3街(
據(jù)《張氏修譜簡報》與當?shù)叵嚓P人士介紹，建橋圍已有600多年的歷史，創(chuàng)建者是唐朝名相張九齡的十七代孫張德達，其曾任嘉應州州牧一職，官居五品，后因元末兵亂而歸鄉(xiāng)，在今建橋雀樓側創(chuàng)基，是為始祖，接下來幾代歷經(jīng)艱辛方保住祖業(yè)。傳至七世祖洪塘公，因匪禍上奏朝廷派兵圍剿，并組織民團，堅筑土城，深溝高壘，始建四門，以欽賜四大炮團防堵御（是為古城初型），立下大功，授武德將軍職。九世祖妣（老婆之意）王氏持家有方，與子具本上奏朝廷，獲準筑土城、圍墻，連結成廓，進行擴建，構筑城堡，后逐漸興盛，到清康、乾時最為鼎盛，人丁興旺，有富蓋程鄉(xiāng)（今豐順縣）美譽。建橋圍的先祖在那紛亂的歷史環(huán)境下，為了保衛(wèi)家園，同仇敵愾，充分發(fā)揮了客家人不畏艱險，勇于抗爭的精神。
圍內(nèi)居民世代崇文，人才輩出。保大堂、光大堂門外共留有清嘉、道年間豎立的旗桿5條、夾旗桿2副，門側至今保存著彰顯書香門第之風的兩排數(shù)支石筆（古時只有通過科舉獲得功名的人才可以在宗祠前豎立石筆）；圍內(nèi)更有金榜題名的族人或欽賜的桅桿12條（現(xiàn)存7條），桅桿高約15米，傲然而立。這無不見證著古城崇文重教的風氣和深厚的文化底蘊。
2、建筑藝術
建橋圍地處丘陵山區(qū)，整座建筑外形像一座城堡，呈長方形，外圓內(nèi)方，城圍四周有水環(huán)繞，圍外有回環(huán)的池塘、溝壑，民房圍繞櫨墻內(nèi)而建，均為硬山頂構筑。圍外有回環(huán)的池塘、溝壑，民房圍繞櫨墻內(nèi)而建，均為硬山頂構筑。遠眺整座城像浮水大船，因此被當?shù)厝罕姺Q為“船形圍”。
建橋圍宛若城堡，攻守自如。東西南北四座城門及城四周數(shù)千米連成一體既當屋墻又是城墻，墻高而厚，至今仍保存完好并非常堅固。城門外拱內(nèi)正，內(nèi)分兩層，墻上設有窗口及內(nèi)寬外窄的射擊孔，結構緊湊，不露桁桷（叫“封火”），可居高臨下觀察四周，防御敵襲，又可占據(jù)“地”利攻敵。圍中有退風排水防火奇特設計，十廳九井，三街十二巷，所需生活物品、場所一應俱全，圍中居民一兩個月不出城，照常生活。圍內(nèi)較為普遍的是二棟(堂)、二橫和三棟(堂)四橫的大院，再次是圍龍屋，結構堅固，窗眼小，攻防自如；最令人贊嘆的是曲折通達的街道，從東門至西門的那條主街道，雖說是整座圍屋的主要通道，但寬度也不過三米二左右，而且人為地建成曲折迂回。據(jù)說是因為不采用直線，如遇匪患外侵，進可攻退可守，加之四通八達的圍廊過道，可以互相支援，真正攻守自如，可見當年建造設計時的防范意識之高。
圍內(nèi)建有各世府第公堂（如福泰堂），以家族祖公名義修建的祠堂有6座，采用傳統(tǒng)四合院的建筑工藝，用抬梁、穿斗的混合結構建造，布局嚴謹，講究對稱，沿中軸線分上、中、下三大廳，系祭祀先祖或公共娛樂場所。
圍內(nèi)屋舍以木磚結構的瓦房為多，分一或兩層，墻體建筑因年代不同各有差異，既有泥磚壘成或黃土構造的土屋，也有青磚砌筑或灰沙混凝的磚瓦房，據(jù)說還應用了糯米以增強粘性。門樓墻體厚約1.5米，由花崗條石壘筑，墻壁用河卵石與石灰漿砌。而懷安樓前，以磚鋪地。另人婉惜的是原有一段街道路面本來是細小的鵝卵石，后人嫌石頭傷腳就鋪上了水泥。
古城城中排水通風防火設計有三大奇特之處令人叫絕：一是城內(nèi)街道和古巷里看不到一條排水渠，但不管下多大的雨，成內(nèi)從不會淹水，這至今是個迷。二是城內(nèi)建筑的通風采光設計令人叫絕，大大小小24棟四合院落式建筑，每棟通風采光都恰到好處，冬暖夏涼；三是防火設計非常合理，除古城四周有護城河環(huán)繞外，房與房之間還建有防火山墻，家家戶戶院子里都有水井，井井長年不枯，既便于生活，也利于防火，數(shù)百年來城內(nèi)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大的火災。
綜上可見，建橋圍的建筑藝術重點突出一個“防”字。建橋圍先祖因逃避戰(zhàn)亂，遠遷他鄉(xiāng)，自然對安穩(wěn)的生活有迫切的渴望，再加上特殊的歷史背景，所以，在建造房屋的時候特別注重防御，將人的防御意識滲透在建筑中。
3、民俗文化
古城文化底蘊深。每座城門門上方均鑲嵌著一方石匾，各具特色：西門是正門，匾上“西銘是式”蒼勁有力，乃是民國時民國政府主席林森親筆題寫，授予孫中山侍衛(wèi)、圍里人張鑒初。東門“東關鞏固”，是嘉慶年間一位狀元所書。南門“薰風自南”，是一位翰林所題。北門“眾星拱北”，是解放后鐵道部的一位教授題寫。還有一關，上題“寅賓”二字，乃民國29年劉志陸所題，取其諧音“迎賓”之意，可見圍內(nèi)人的好客之情。
從南門進入，迎面不遠處便是圍內(nèi)唯一的廟宇“五顯宮”，正面供奉五顯大帝神像，右座為德福神，左座為花公花母。圍屋里自古以來就把南門稱作為“生死門”，原由是一直以來沿襲這么一個習俗，凡婚喪嫁娶，高升搬遷（即農(nóng)村俗語中的“紅事”和“白事”），一律由南門出入，進出圍屋時先在五顯宮內(nèi)或焚香點燭，或跪拜祈禱，最簡單的也必須在五顯大帝面前停頓一下打個照面，再從南門進出。其意為五顯大帝是整個圍屋的保護神，圍屋內(nèi)的婚娶壽宴、人口變遷等一切生死榮辱都應經(jīng)五顯大帝過目，從而得到庇護，讓生者幸福，逝者安寧；在神靈的保佑下整個圍屋家家平安歡樂，戶戶興旺發(fā)達。
在南門內(nèi)街拜亭下，一株兩百多年樹齡的“九里香”花樹植在水池上方，石條架起的石塊堆砌在假山中?；涓呒s10米，樹身不大，冠幅約0.8米，初看無甚獨特，但據(jù)屋主介紹，無論多旱，花樹百年來從未淋水，照樣鮮活，永不萎敗，一遇雨水即花開滿樹奇香撲鼻，結出紅色的大果實，十分好看。
③建橋圍以其別具一格的壁壘森嚴的城堡式造型成為客家民居建筑之一絕，體現(xiàn)了客家人在民居建筑中那種獨特的對外保持戒備與防范、對內(nèi)體現(xiàn)凝聚力與向心力的傳統(tǒng)文化特征，形成具有民系特色的建筑方式，有著較高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和研究價值。
筆者在上文中從文化學的角度出發(fā)，對茶山村古村落、建橋圍古城古民居進行了多層面地分析，在分析中筆者發(fā)現(xiàn)兩地古村落文化存在很多共性：
1、居住之境
茶山村古村落和建橋圍古城選址都非常講究風水。它們都地處丘陵地帶，深居山區(qū)腹地，遵循《陽宅》開篇對住宅選址的環(huán)境條件提出的要議：“人之居處，宜以大地山河為主?！币郎桨ㄇ彝ㄟ^人工補救自然缺陷“藏風聚氣”。它們的布局都非常嚴謹，因地制宜，建筑與周圍環(huán)境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形成深邃而休閑的自然風光。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廣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鳥鳴魚戲，夕樵言歸、土衍草肥，和諧的居住之境充分反映了客家人對居住環(huán)境的重視和對安穩(wěn)生活的追求。
梅州客家先民為了逃避戰(zhàn)亂，歷經(jīng)“遷徙—僑居—再遷徙—定居” 的籍寄遐荒，蓽路藍縷生活，從中原遷徙到南方邊遠山區(qū)，自然對安穩(wěn)生活有迫切的追求，而且他們的身上烙印著濃厚的中原氣息，借用風水學寄寓富貴安康。
2、崇文重教
茶山村的楣桿、建橋圍的桅桿，一個個家喻戶曉的賢哲英杰，都在向世人昭示著其文風之鼎盛，家族之風光。
梅州客家先民源自中原，文化素質(zhì)較高，并多屬書香世家，科舉功名自然成為客家社會衡量人價值的重要尺度，故梅州客家古村落世代注重文教，重修學堂，孕育出一代又一代的文人名士，體現(xiàn)了獨特的客家古村落文化意蘊。
3、文化空間建構
茶山村和建橋圍都是宗族群居村落，重視建祠以祀：祖祠規(guī)模宏偉氣派且一般建于風水寶地或村落中心；每幢建筑都有禮堂，供婚嫁喪祭之用，禮堂就是整個建筑的中心，其它居住建筑對稱圍合在其前后左右，構成了客家古村落建筑生活空間的組合原則。
茶山村古村落整體看似對外開放，實際上每幢建筑都是封閉的，防御意識突出：以厚土壘墻體，沿內(nèi)墻周建屋，將堂屋橫屋連成一體；山墻前低后高，木瓦柱選材嚴格，堅固耐用。而建橋圍由于歷史環(huán)境的影響，壁壘森嚴的城堡式造型可見“防”之緊密。
外來居民和土著居民在融合的過程中是無法避免摩擦和斗爭的，作為飽受戰(zhàn)亂之苦的移民，梅州客家人的防御意識是非常高的，④因而，在建筑房屋時他們首先考慮到是安全問題，建造堅固的圍墻來抵御外敵入侵，民居建筑中那種獨特的對外保持戒備與防范、對內(nèi)體現(xiàn)凝聚力與向心力的傳統(tǒng)文化特征顯露無疑。
五 淺談梅州客家古村落文化境界
梅州客家先民對定居地的自然空間得選擇很講究，選址不僅考慮周圍環(huán)境的總體印象：依山傍水、寧靜祥和、地平土肥、景色宜人，還講究風水學上的“藏風聚氣”，體現(xiàn)了客家人對安穩(wěn)生活的追求和與世無爭、鐘情田園山水的心態(tài)。
梅州客家古村落崇文重教，重修學堂，培養(yǎng)出了很多杰出人物，文化底蘊之深厚顯而易見。
梅州客家建筑防御功能突出，空間布局以祠堂為主，足見以禮制為前提的傳統(tǒng)倫理在客家人心中的位置。
六 總結
⑤境界是客觀景物與主觀情趣的統(tǒng)一，是具有情、理特點的“意”與具有形、神特點的“境”的統(tǒng)一。中國人所追求的境界，其實是和那種實用理性的混融性意象思維相一致。
筆者認為梅州客家先賢在選址安家中，借助山水來勾劃自然與人和諧共處的環(huán)境，把重孝、崇文、安貧樂道等主觀情感通過建筑寄托于自然，滲透到恬靜的田園生活中，襯托出理想的耕讀文化。由此可得出梅州客家古村落的文化境界主要特征是田園山水與耕讀生活相結合，在村落環(huán)境的塑造中把自然景觀與主觀情感進行統(tǒng)一觀照，并達到一種“天人合一”的理想境界。
參考文選
①②④⑤蔡登秋.客家古村落文化境界［EB/OL］.中國民俗學網(wǎng)，http://www.chinesefolklore.org.cn/web/index.php?Page=1&NewsID=5462, 2009-08-07.
③黎金木,林中東. 森嚴城堡建橋圍［EB/OL］.梅州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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