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4年,曹操曹老板因為父親之死,在徐州大地上瘋狂地揮舞著死神鐮刀,正打得陶謙后悔招惹了這個殺神,準備跨過長江到老家丹陽避禍的時候,上天有點不忍心了,伸手救他來了。曹操,你別打了,你后院起火了,陳宮、張邈叛變了,現(xiàn)在兗州要跟呂布姓了,快回去吧。
曹操得不得回去?當然得回去呀,而且必須得越快越好。有些朋友會說,曹操立馬趕回去也不一定來得及,兗州也是剛剛得來的,丟了就丟了。繼續(xù)打徐州,把徐州打下來,在徐州當老大不也一樣嗎?而且徐州還不像兗州那樣的四戰(zhàn)之地,生存環(huán)境還要好一些。這些朋友都是心比較大,咱們不要太計較。你的家眷不要了?你留守的文臣武將不要了?還有很多重要的固定資產(chǎn)不要了?曹操才在徐州大開殺戒,他拿下徐州有個屁用,沒人會真心服從于他的。
不管來不來得及,曹操都必須馬上趕回去平事,平不了這事,曹老板前半輩子的艱苦創(chuàng)業(yè)基本上就打水漂了。別說他手上還有一支能征善戰(zhàn)的青州兵,當中高級將領(lǐng)的家屬和家當都落到敵人手中時,曹操也管不住這支部隊了。你曹操在徐州戰(zhàn)場上草菅人命,現(xiàn)在讓你回兗州接受生與死的考驗,這就是報應(yīng)。
但福大命大的曹操這次終究還是挺過來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有人幫他保下鄄城、范縣和東阿三城,這三座城是曹操能夠重新奪回兗州的關(guān)鍵,因為曹操和高干家屬都在鄄城、范縣是重要的戰(zhàn)略中轉(zhuǎn)地、東阿相當于一個糧倉。那么,這三座城是怎么保下來的呢?
其實在分析張邈和陳宮叛變原因時,已經(jīng)講得差不多了,這里再簡單梳理、加深一下。
東漢政權(quán)的統(tǒng)治基礎(chǔ)是什么?豪族(即此時的士族)地方自治。所以每一個地方,其實資源和利益都是被那些本土士族把控和瓜分了的。
這樣我們就應(yīng)該想到,當初兗州官員推選剛?cè)霒|郡的曹操為兗州刺史的真實潛臺詞是什么了。人家真不是讓你到兗州來當爺?shù)?,不是就這樣把兗州送給你曹操了。人家只是希望你出面去趕跑到處作亂的黃巾軍,保住兗州的太平,然后給你一份體面,分你一份利益,大家互贏嘛。相當于是拉曹操入伙,做他們的臨時代言人。
結(jié)果呢?曹老板真把自己當老板了!招降青州黃巾軍就讓兗州士族心里很不爽,這幫土匪把我們兗州禍禍成什么樣子了,我們請你來是要幫忙剿匪的,結(jié)果你反而成了匪首了。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呀。關(guān)鍵是,你擅自做主把我們兗州的良田土地都分給這幫土匪做安家費了,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個時候,兗州士族開始感覺曹操就是一只白眼狼了。所以,有很多人已經(jīng)公然發(fā)表對曹老板的不滿情緒了。但血氣方剛的曹老板沒這么好惹,當初是你們自己選舉我為老板的,現(xiàn)在又到處給我潑臟水,你不仁也就別怪我不義。誰特么在背后煽風點火,我就弄死誰。一時間,很多兗州士族都死在了硬氣的曹老板手里,最著名的就是邊讓。
邊讓是陳留人,在天下士族中都是屬于招牌人物,經(jīng)常被邀請到處講座。回到兗州之前,是在九江當太守。邊讓回到兗州后不久,曹老板就在兗州走馬上任了。
邊讓因為看不慣曹老板的各種搞法,就經(jīng)常冷嘲熱諷地懟曹操,他覺得他德高望重,曹操就算心里不爽也不敢拿他怎么樣。但是,曹操還真敢,還是直接把他給滿門抄斬了。
史書上介紹邊讓被殺的原因是這么一句話“恃才氣,不屈曹操,多輕侮之言”。這句話其實很有講究,重點就是邊讓為什么不屈曹操?大家都是臺面上的體面人,邊讓又不是個神神叨叨的人,有事沒事就以辱罵曹操為樂。如果是普通的調(diào)侃或者譏諷,曹操也不是董卓那樣的大魔王,動不動就要殺人全家。所以,可想而知,邊讓和曹操之間的沖突是牽涉到根本利益的。啥根本利益,還不就是你曹操安排其他人侵犯了兗州士族的既得利益。
人家請你來兗州當老大,結(jié)果你把咱兗州的土地分給了咱兗州人民的仇人——青州黃巾軍。而且你還不守規(guī)矩,你當老大你得保持默契重用我們兗州本土士族呀,咱大漢幾百年不都是這么弄的嗎?結(jié)果你曹操偏偏要重用荀彧等潁川外地人,這能怪人家背后用話擠兌你嗎?估計很多人都在背后罵曹操與匪為伍,不配為大漢官員。詆毀曹操的政治資格,這才是曹操大開殺戒的真實原因。
有一說一,曹操殺邊讓全家的行為確實有點不講究。畢竟是你曹操不厚道在先,盡管人家在政治上抹黑你,你要鎮(zhèn)壓也是要注意分寸的。你不能一棍子把所有冒頭的人都打死呀。你連士族大佬邊讓都這么斬草除根地殺掉了,其他兗州士族還能跟你和解嗎?打人不打臉,邊讓就是兗州士族的臉呀。
仇恨已經(jīng)徹底拉滿,兗州士族作為兗州公司的小股東,開始秘密聯(lián)系開股東商議會,咱們選的這個代理人太不是東西了,要不要換一個代理人?很多兗州士族都恨不得曹操馬上滾蛋。但是曹操現(xiàn)在畢竟胳膊很粗、拳頭很硬,要怎么才能把他換掉呢?
有些悲觀一點的士族抱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紛紛離開兗州去別的地方發(fā)展去了。比如陳留高氏中的一個叫做高柔的人就勸全家人搬到河北去發(fā)展。而大部分士族還是選擇留下來靜待時機、靜觀其變。
曹操對這種風吹草動有察覺嗎?其實應(yīng)該還是有的。他第一次出征徐州的時候,跟張邈玩了一出托妻獻子,這其實就是一種穩(wěn)住張邈的套路。哥們,別多想,看我多信任你,老婆孩子都愿意托付給你。
但這有用嗎?兗州士族這么容易被忽悠嗎?隨著曹操把幾乎全部的兵力都帶到徐州去報仇后,兗州士族代表,也是曹操極為信任的陳宮開始出手了。
《典略》曰:“陳宮字公臺,東郡人也。剛直烈壯,少與海內(nèi)知名之士皆連結(jié)。及天下亂,始隨太祖。后自疑,乃從呂布。
他為啥自疑呢?是怕曹操像殺邊讓一樣殺了他嗎?曹操殺邊讓是因為他亂說話,你陳宮沒干這事你自疑個啥,況且曹操一直還挺器重他的。所以,陳宮這個自疑大概率是擔心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了。啥秘密?不就是他可能早就在策劃推翻曹操了嗎?
陳宮在曹操走了之后,跑到陳留做張邈的思想工作,用的方法就是挑唆加刺激,你自己就可以當老大,何必給人做小弟呢?
撫劍顧眄,亦足以為人豪,而反受制,不以鄙乎!
張邈因為各種原因,早就和曹操心里有隔閡了,根本就經(jīng)不起這種挑唆,兩人基本上是一拍即合。
但是,他們還是覺得找個傻小子頂在前面要更妥當一些,這樣的傻小子去哪里找呢?大家還記得之前,呂布被袁紹趕走后,張邈曾經(jīng)盛情款待過他嗎?呂布就是現(xiàn)成的傻小子嗎?
于是,張邈派弟弟張超和陳宮去潁川接來了呂布,兗州叛亂徹底爆發(fā)。
曹操出征之前是把之前的根據(jù)地濮陽交給夏侯惇和陳宮鎮(zhèn)守的,陳宮帶著呂布突然殺進濮陽城,而夏侯惇不在濮陽城(后面會介紹原因),濮陽城輕而易舉就歸呂布和陳宮了。
濮陽失守后,早就對曹操心生不滿的兗州士族紛紛發(fā)力,曹操轄屬的剩下幾郡好幾十個縣紛紛獨立叛變。
眼看曹老板的兗州就要全軍覆沒了,曹老板即將無家可歸了。這時,他的王佐之才開始他的表演了。
當時,荀彧和程昱在守鄄城。在實施謀反之前,張邈就派劉翊去見荀彧:“呂布來幫助曹使君進攻陶謙,應(yīng)該馬上供給他們軍糧?!?/p>
這搞得大家都比較納悶,沒聽說曹老大要請外援呀,但這話又是曹老大的好兄弟張邈說的,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當時只有荀彧看問題來了,這是要軍變!于是趕緊加強布防,并急召濮陽的東郡太守夏侯惇。
看到?jīng)]有,這就是荀彧這樣的人才的水準,見微知著,一葉知秋,啥風吹草動都過不了他的眼。后來,一切皆如荀彧所料,反了,全特么反了。
而兗州諸城皆應(yīng)布矣;督將、大吏多與邈、宮通謀。
有人會問,為啥要喊夏侯惇回鄄城呢?派人送信,讓他守住濮陽不好嗎?大家覺得夏侯惇一個人能守住里應(yīng)外合的濮陽嗎?這是在救夏侯惇的命呀!是在為曹老板保存有生力量呀!多好的荀彧呀!另外,把夏侯惇的那一部分兵力調(diào)回來,還能增強鄄城的防御力,屬于一舉兩得。
夏侯惇接到荀彧通知之后,沒有半點猶豫,馬上就帶著部隊趕往鄄城報到了。因為曹操的家在那,同理,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家屬也在那,這是必保的。
太祖家在鄄城,惇輕軍往赴
夏侯惇在半路上還遇上前往濮陽的呂布了,真是冤家路窄。結(jié)果呂布被猛男夏侯惇一頓瘋狂輸出,讓路了。夏侯惇才最終順利地帶兵趕到了鄄城。
此時的鄄城也開始內(nèi)亂了,但及時趕到的夏侯惇很快就把叛亂給平定下去了,穩(wěn)住了鄄城的軍心。
其夜,誅謀叛者數(shù)十人,眾乃定
很快,豫州刺史郭貢就領(lǐng)數(shù)萬大軍兵臨鄄城城下了。他怎么會突然摻和進來了呢?就算是趁火打劫,踩點也沒踩得這么快、這么準吧!所以,這事大抵還得問問陳宮。因為郭貢不光及時趕過來了,還對曹操手下的勢力分布了如指掌。
郭貢兵臨城下之后,指名道姓要見荀彧。別藏著了,我知道曹操不在的情況下,你才是當仁不讓的老大。
荀彧決定赴約,夏侯惇等人趕緊勸,這特么太危險了。尤其要注意這些人措辭,他們說荀彧是“一州鎮(zhèn)也”。啥意思?曹老板不在的情況下,荀彧就是兗州的定海神針。大家能明白曹操和荀彧的關(guān)系嗎?到底是君臣關(guān)系還是合作關(guān)系?
荀彧再次展現(xiàn)了他的超強分析力,他說郭貢平時和張邈等人的關(guān)系也就那樣,他們現(xiàn)在過來了但沒有第一時間攻打我們,說明這事還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我不去赴約,那就啥機會也沒了。
荀大師一出馬,那絕對是保熟的瓜,郭貢的幾萬大軍被荀彧給成功勸退了,牛逼不?
這里也要說說陳宮這個陰險的布局大師,透過前面的種種跡象,大抵可以推斷出陳宮的謀反計劃是這樣的:讓呂布帶兵出其不意殺入濮陽,然后把措手不及的夏侯惇干掉;通過內(nèi)亂拿下荀彧等人,提前通知豫州刺史郭貢來接收鄄城,鄄城是曹操和高干家屬的集中營,曹操回師報仇,也必定會先找郭貢火拼;等到曹操和郭貢拼個兩敗俱傷之后,他們再來打掃戰(zhàn)場。
陳宮毒不毒?曹操險不險?若沒有荀彧力挽狂瀾,這事真的是不堪想象。
至于郭貢是怎么被勸走的,大家也可以想象得出,無非就是告訴郭貢,你被忽悠了。我們早有準備了,打我們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以后還要遭到曹老板的報復(fù)。不打我們,我們欠你一個人情,山高水長,以后我們會還你的。
保下鄄城之后,荀彧隨后又與程昱定計,保全了范縣和東阿。
夏侯惇在和呂布的那場遭遇戰(zhàn)中,抓到了一些俘虜,俘虜中有人說:“陳宮準備自己率軍攻取東阿,又派汜嶷攻取范縣?!边@說明這兩個地方是兗州目前唯一沒有倒向的城池,這么堅定的革命同志絕對不能放棄,咱們要爭取和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
荀彧把東阿城交給了程昱,因為程昱是東阿人,在當?shù)氐穆曂芨?,由程昱去安定東阿城能事半功倍。
程昱這個人大家也都知道,是曹老板手下不可多得的大才,領(lǐng)導(dǎo)交給他三分任務(wù),他往往能干出五分成績。他去東阿之前,先去了范縣。此時范縣縣令靳允因為不肯投降,已經(jīng)被呂布把家屬全給抓了,要是再沒人給他打強心針,被迫投降也是遲早的事了。
文化人做思想工作,那必須是自帶系統(tǒng)的,程昱對靳允說:“咱干革命千萬不能跟錯人,呂布、陳宮那種人注定是沒前途的,困難都是暫時的,只要等到曹老板回來,像'田單復(fù)國’那種偉業(yè)分分鐘被我們實現(xiàn)?!?/p>
熱血沸騰的靳允都被感動得哭了,拍著胸脯說:“領(lǐng)導(dǎo)放心,保證不讓你們失望?!?/p>
沒多久,汜嶷果然率兵來取范縣了。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面對靳允假意提出來的要好好聊聊的請求,也沒怎么在意,還以為靳允只不過想體面點地投降,結(jié)果被靳允安排伏兵給做掉了。
范縣之圍就這樣被解除了。
程昱從范縣帶走了一支騎兵,快馬加鞭地趕往并截斷了黃河的倉亭津渡口,目的就是讓陳宮無法渡河去攻打東阿。陳宮也確實是因此被迫回軍的
程昱來到東阿后,發(fā)現(xiàn)東阿縣令、穎川人棗祗(荀彧老鄉(xiāng))已經(jīng)率領(lǐng)吏民在城墻上堅守了,對東阿也就徹底放心了。
就這樣,鄄城、范縣和東阿這三座城池被保下了,這相當于曹操在兗州大地上的三顆革命火種了。也正是這三座城的存在,使得“游子”曹操歸來不至于看不到一盞為他亮起的燈。壯哉,荀文若;奇哉,荀文若。
先先說說陳宮這個人。陳宮這個人其實是一個隱藏很深的毒士,后世很多人不求甚解,誤以為他是一個什么忠君愛民、嫉惡如仇的正人君子。其實他的所作所為與那些大義大德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他一輩子追求的就是在亂世能夠把自己利益最大化。
他當初擁立曹操時,說辭是據(jù)兗州而爭天下,擁立呂布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他的追求就是要扶持一個老板做精做強,然后自己能得到最大的分紅。他反曹操其實除了階級利益受損外,更主要的一個原因是曹操重用荀彧、程昱等人讓他感到希望渺茫,他之所以選擇呂布作為他的第二個老板,也正是因為呂布比較容易掌控。
但是,又要有能力,又要比較聽話的老板真不好找,呂布雖然比較聽話,但能力確實差了點,所以陳宮后來又勾結(jié)袁術(shù)策反呂布的手下叛變,想趁機做掉呂布。沒有成功之后,在呂布被圍在下邳城內(nèi)時,他又忽悠呂布出城駐扎,美其名曰城內(nèi)城外互為犄角。守城都守不住,你出去和曹操搞野戰(zhàn),那不是送死嗎?他還在想做掉呂布。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反骨仔。別說什么曹操也老是辜負這個、辜負那個的,這里有一個職場身份的問題,曹操是老板,老是對不住有些員工,這自然是不對;但你陳宮是一個打工人,只要老板不如你的意,你就要把老板弄死。這兩者的性質(zhì)能一樣嗎?
當然,討論亂世人的道德屬性本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其實上述還有很多細節(jié)也是值得討論的。比如陳宮親自跑到陳留去勸張邈造反,說明張邈雖然早已對曹操不滿,但一直沒有確定要不要造反,而陳宮則是蓄謀已久要造反的。比如兗州反曹操為什么得陳宮這樣的人物站出來呢?因為陳宮這樣的人交際甚廣、影響力極大,還在曹操身邊擔任要職,他站出來才能鼓動更多的人,才能插進曹操的腹心,比如濮陽。比如東阿為什么沒反呢?棗祗是潁川人這一點就極為重要,地緣政治隨時隨地都存在。
這些事情討論完了,我們最后來看一個更為深刻的問題:曹老板為什么會對兗州士族如此不厚道呢?按道理說,人家扶持你坐到老板的位置上,你對人家投桃報李不是應(yīng)該的嗎?人家也不是沒有實力和能力!曹操為什么要為荀彧等潁川士族和青州黃巾軍和兗州士族翻臉呢?
不是曹操不想厚道,而是曹操真的沒有太多的選擇。一個人要想在亂世走出一條真正屬于自己的路,打下一份屬于自己的基業(yè),其實是相當困難的。曹操之所以這么選擇,是因為他不想妥協(xié),他想擺脫所有制約他的因素。
他這一輩子被身份、被實力、被他袁大哥制約太久了,他不想再這么過下去了。他要走一條屬于自己的路出來,想給自己的人生當家做主。袁紹拿他當槍使,難道他真的不明白嗎?但勢不如人他又能如何呢?他急需構(gòu)建自己的核心班底和核心力量。他太需要后援能力極強的潁川士族,也亟需要只聽命于他的并州兵,兗州士族固然也很重要,但相對而言,卻沒那么重要。
所以,人生根本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你很難去遷就周圍的每一個人的。你要想成為一個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人,就得每時每刻去做選擇和取舍。該丟掉的東西一定要舍得丟下,不要想著什么東西都拽到自己手里,這不現(xiàn)實,也不科學,很多東西當時看起來是的助力,但后來會成為你的負累的。
比如說袁紹,多能耐、多厲害的一個人,那么多的士族資源投靠了他,占據(jù)那么好的地理優(yōu)勢,可是官渡之戰(zhàn)為什么輸給了曹操了呢?真是他不會打仗嗎?要知道在那之前,他可是一生未嘗一敗呀!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內(nèi)部結(jié)構(gòu)不夠整齊,南陽派、潁川派、河北派全在背后勾心斗角,互相使絆子,根本使不出全力呀,內(nèi)卷太厲害了。
因此,大家創(chuàng)業(yè)的話,一定要注意,草創(chuàng)隊伍一定不要太雜了。如果沒有辦法地雜而多,必須要明確責權(quán)和股份,一切按既定規(guī)矩來,各司其職,如果有誰越界、越權(quán)了,及時扼制,殺一儆百。如果作為帶頭人,從一開始就和稀泥,最后絕對會內(nèi)部和諧的。
曹操這一輩子成功的重要因素就在于他的核心班子一直比較純粹,武將系統(tǒng)核心崗位一直在曹家和夏侯家的人手里,文官系統(tǒng)基本上在掌握在以荀彧為首的潁川士族手里。這其實也是荀彧后來反對曹操稱制,曹操一心想逼死荀彧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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