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理想,遠方,或許模糊而不真切,卻是人生中不可或缺、極其珍貴的所在。十五年前,一位熱愛古典樂的作家,沉淀十載,終以60多萬字的鴻篇巨制,書寫了一個個凡人跨越百年的夢,以及那些鮮活的、朝著夢飛蛾撲火的人。他們來自一個家族,五代人在不同時代以不同身份,都為自己心中的那片“桃花源”孤軍奮戰(zhàn)著,從未放棄。那些人也是我們自己。而這個作家,就是將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老舍文學獎、紅樓夢獎等幾乎所有大獎收入囊中的,格非。(文末有驚喜直播預告)
格非《江南》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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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停筆十年,到茅獎最高票當選作品
和我們所有人一樣,格非曾經(jīng)覺得,“屬于自己的時代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因而陷入一種苦悶迷茫之中。在此之前,年僅二十四五歲的他憑借中篇小說《迷舟》《褐色鳥群》蜚聲文壇,這兩部作品成為中國先鋒文學中不得不提起的小說杰出代表。而后他又創(chuàng)作了幾篇中短篇小說,但從1994年起,他卻逐漸失去方向,找不到寫作的意義。在十年的時間里,他幾乎停筆,閱讀或是重讀了大量的中國古籍,包括《史記》《春秋》《三國志》等史冊,《紅樓夢》《金瓶梅》等明清小說,以及地方志、書信等其他史籍。
終于,十年沉寂之后,他找到了新的寫作動力和主題。沉寂似乎總是預示著絢麗的爆發(fā)。在稿紙上寫下一句“父親從樓上下來了”,便開啟了一段十分漫長的創(chuàng)作歷程。一部恢弘冷艷的史詩級著作《江南》三部曲由此緩緩展開。而從動筆到最終完成,又將花去七年的時光。最初,他的創(chuàng)作也并非一帆風順,寫了五萬字的初稿被他擱置,直到他前往韓國慶州做交換教授,新羅古都的沉寂和深秀讓他一度好似置身中國古代,他靈感涌現(xiàn),便在教書間隙重拾書稿,才又繼續(xù)寫作。而在創(chuàng)作第三部《春盡江南》時,為了更加真實地再現(xiàn)社會的不同層面和人物的特點,格非多次回到江南老家,訪問了各行各業(yè)的人,比如律師、房地產(chǎn)商人等等,甚至還試圖去了解黑社會。格非
時隔十年,當格非以全新的姿態(tài)重現(xiàn)文壇時,收獲無數(shù)好評,第一部《人面桃花》幾乎攬獲當年所有文學獎項。2015年,《江南》三部曲又拿下了第九屆茅盾文學獎,這一年,總共60位評審委員中有57位都投票給了《江南》三部曲,這部傾注了格非巨大心血和情感的系列長篇也由此成為當屆茅盾文學獎以最高票當選的作品。特點就一個詞,“講究”
無論在普通讀者眼里還是在文學圈,格非的獨樹一幟都引人矚目。他是中國當代少有的文人型作家,“具有中國風格”“探索明清小說傳統(tǒng)的修復和轉(zhuǎn)化”,另一方面又與余華、蘇童一起被譽為中國先鋒文學的代表,古雅筆意與先鋒筆法完美融合,精雕細琢,這些合起來令其作品散發(fā)一種無法抵抗的持久魅力。作家歐陽江河這樣評價:“他既把西方先鋒文學敘事的巨大能量和可能性帶進來,又帶出《紅樓夢》《金瓶梅》的敘事。格非身上是這樣的一種匯集,中國的、西方的、讀者的、作家的、學者的、教授的,所有這一切匯集到格非身上,構(gòu)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多重性?!?/section>毋庸置疑,語言的典雅、準確、精雕細琢是和作者的文化素養(yǎng)與積淀分不開的,這一點被莫言贊譽為”最值得我們驕傲”。而格非本人也十分擅長在作品中運用富有詩意的隱喻。“鳳凰冰花”,是小說中一個有些繞不開的謎團,在帶有鳳凰裝飾的瓦缽中,結(jié)著一層薄薄的冰花,冰花迅速融化,既閃現(xiàn)著主人公的過去,也預示著她的未來。而這次全新出版的《江南》三部曲,封面設計靈感即來自這一意象,華美的鳳凰跨越三冊的封面,頭尾相接,在百年江南中輪回。全新《江南》三部曲 正封拼接圖
用詩來傳情達意,短短幾句卻蘊含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烘托出意境和氛圍,抓住人心。
“新月不知心里事,偏送幽容到床頭?!蹦贻p男子傳情達意,思念令他怦然心動的少女。“青鳥不傳云外信,丁香暗結(jié)雨中愁。”收不到回信的女子苦苦守候,真是愁斷肝腸。“大半個冬夜讀《春秋》,夏天就去不必抵達的西藏。”感傷之情溢出屏幕。《江南》里的人物,幾乎個個會寫詩,第三部的主人公干脆就是個詩人,甚至一個原本大字不識的鄉(xiāng)村姑娘,在人到中年的時候也都開始識文斷字,寫起了詩,最后成為一個記入史冊的詩人。一生代表,最憶江南:吳冠中巔峰之作《雙燕》
我們在三部曲中能看到很多層次,第一層就是愛情。三段愛情發(fā)生在三個不同的時代,各有千秋,讀者能體味到初戀時的那種純真,也有求而不得的苦戀,甚至到了第三部,現(xiàn)代婚姻家庭綁架了愛情,愛情不復存在了。但三段愛情里都有十分動人的地方。形形色色的人物粉墨登場,三部曲一脈讀下來,一百年的跨度讓人有種前世今生的輪回之感。似乎每一部作品中都有人“瘋”,每個人物身上都有點“病”。書中有一句話很有意思,一位醫(yī)生說,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作診斷,說他精神上一點毛病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而除去愛情、故事、人物、靈魂內(nèi)核、主題等隨著時代在變遷也在輪回,三部曲的語言風格也非常不一樣,也隨著時代而變,由古典轉(zhuǎn)入現(xiàn)代,由含蓄轉(zhuǎn)向直白,十分有趣(實力派的實力擔當)。雖然時代在變,但《江南》三部曲中有一地方貫穿始終,彼此呼應,這個地方有一個非常江南詩意的名字,叫花家舍。讓人想起《百年孤獨》中的馬孔多,《白鹿原》里的白鹿原,《紅樓夢》中的大觀園。所有這些渾然天成的用心聚合在一起,使得這部系列長篇更顯得稀有而奪目,無可比擬。不止是寫作,對于稿紙,格非也頗為挑剔。格非一直都只用五百格的稿紙,而不用三百格的?!拔耶敃r為了買稿紙也鬧了不少笑話”,余華就經(jīng)常從他老家把煙雨樓的稿紙“人工”搬運給格非。他還堅持手寫,六十多萬字的小說,一頁五百格的稿紙,足足用掉一千多頁的稿紙。莫言也給出很高的評價,“這是一部繼承了《紅樓夢》的小說”。《江南》對《紅樓夢》的繼承,并不止于語言的典雅,也不止于對歷史大潮中個人命運的關(guān)注,以及對主要角色執(zhí)著追夢又夢碎過程的生動刻畫,更在于字里行間的氣脈與格局:這是一部屬于當代中國的史詩,真正引發(fā)我們對中國百年歷史中個人命運的關(guān)注,對“桃花源”式浪漫理想的反思。艱深難讀?
不,這是寫給每一個中國人的小說
格非說:
“我想描述中國近現(xiàn)代100多年來的歷史中的個人。我希望讀者在看的時候,能夠從作品里面找到他自己,看到他自己的靈魂。”
他始終相信,現(xiàn)實生活中,一個普通人心中,會有很高妙的東西。《江南》三部曲以深情、內(nèi)省與悲憫,喚起了中國人心中的靈魂與理想之所在,精描細畫了在江南這片山水間,在時代的大潮中上下求索,往復于清醒與迷茫、逐夢與破碎的個人。以簡單來寫復雜,以精確來寫混亂,通過寫實達到寓言的高度。化繁為簡,格非真的把這一點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實話講,這絕對是最好讀的百年跨度小說之一,通篇暢利的語言,精彩跌宕、懸念迭起的故事情節(jié),讓人即便放下了書,心里還記掛著,只想一口氣讀完。當看著主人公(第三部)輔導孩子寫作業(yè)逐漸變得“歇斯底里”,和婆婆“斗智斗勇”,為房子的事發(fā)愁犯難,臉上笑嘻嘻心里卻怒罵對方的時候,我們好像確實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們在細碎的生活中磨滅了滿腔熱情,忘記了曾經(jīng)堅信不疑的理想。在這個不太提供理想主義氛圍的時代里,我們和主人公一樣,要面對的挑戰(zhàn)更加孤絕,而正因為如此,我們的堅持才會更有價值。當單獨閱讀《江南》三部曲的每一部時,我們能看到三個時代的精彩故事,我們讀的是《人面桃花》,是《山河入夢》,是《春盡江南》。而當總覽這百年命運,從清末民初,直到當下,我們讀的是一部恢弘冷艷的《江南》,我們會欣喜于意識的覺醒,惋惜于理想的夢落,在時光的長河中更理解當下的焦慮。生活似乎已經(jīng)讓我們沒有了去幻想和懷揣理想的空間。所以我們總是感嘆:那個時候可真好啊。而從《江南》中,我們能夠獲得尋回理想的力量,從中讀懂我們自己,以及沉潛在煙火氣中的那個“道”。這個夏天,就讓這部像金子一般堅實永恒的文學經(jīng)典陪伴著我們,繼續(xù)走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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