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金戈鐵馬助突圍
這些白衣人兇猛強(qiáng)悍,訓(xùn)練有素,他們分成前后四個縱隊,手持銀晃晃的金屬圓筒,噴發(fā)出一丈長的火焰,前面一隊噴完,后面一隊就跟了上去,繼續(xù)噴出,周而復(fù)始,在他們面前連成一幕火墻,這火焰一噴到蒙古兵一點火星,立刻燃燒起來,這本是九月,天干氣燥,樹林中也立刻燃起了兇兇烈火,雖二百多人,卻逼得上千人的蒙古人連連后退,江湖群雄此時已脫出重圍,向樹林中逃去,蒙古人長號又接連響了起來,前面的蒙古兵后退,后面的蒙古兵搭弓射箭,箭弩如狂風(fēng)暴雨般射了過去,那白衣馬隊立即被射倒一排,后面的人連忙拿起腰上的月弧彎刀把全身罩護(hù),顯然訓(xùn)練有素。人雖沒事,但馬就被射倒很多。此時人仰馬翻,破空震天。那些人從馬上躍下,護(hù)在后面一隊馬前,又有不少白衣人被射中倒下,他們竟也不后退半步。
他們沒接到后退的命令,竟不后退半步,后面殿后的郭襄衣飛揚等人又連忙殺回,幫助抵抗蒙古人如雨的箭弩,此時大部分江湖群雄都已離去,楊過何足道等幾個高手也來回援,頓時擋住蒙古人的弓弩箭矢,衣飛揚看人已離的很遠(yuǎn)了,道:“秦兄弟下令撤退吧!”秦川聽到,看到旗下兄弟死傷不少,忙下令道:“后隊頂住,前面后撤,把所有兄弟都帶走,一個都不能留下!”他話一出口,最后一隊向前面頂上。手持銀光圓筒,火焰比前面三隊人馬噴的更長更烈。把前面樹木雜草全都燃起,火光沖天,隨著風(fēng)勢,直燒向蒙古大軍。蒙古人看到火燒過來,又連連后退,雖箭弩齊發(fā),卻也沒有了準(zhǔn)星。衣飛揚看火勢越來越大,蒙古人一時也追不過來,大聲道:“把黑油都撒在地上,一邊撒一邊后退,郭二小姐,楊大俠,何先生我們一起后撤吧!”眾人一起稱好,陸續(xù)向后退去。那些白衣人把馬背上的黑色水囊都打開,里面黑色的液體撒滿一地,一邊走一邊撒?;鹨慌龅侥呛谏囊后w就立刻燃燒起來,火勢兇猛,范圍更大更廣。他們一邊撒,一邊施展輕功向后急退,不一會就向后離開兩三千米,蒙古人的箭弩已無法射到,也已看不到蒙古人了。郭襄楊過等人只覺得這黑色液體實在神奇,卻不知是什么東西。
原來這是波斯人無意發(fā)現(xiàn)地底中淌出的一個粘稠遺體,不知是何物,遇火即著,開始都驚為神奇,但也沒多少用處,就棄在一邊。后來有一位兵器制造大師就用它打造出一種噴火器,幾經(jīng)修改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位大師后來加入當(dāng)?shù)匾粋€神秘宗教,他就為這個教派打造出一大批這種噴火器。后來這個教派也傳入了中原地區(qū),這種噴火器也跟著傳了進(jìn)來。后來波斯教派在一次和當(dāng)?shù)鼗食瘺_突中,那個大師也在戰(zhàn)爭中死去,教派也被鎮(zhèn)壓傷亡慘重,教中再無人會制造,那種火器也在波斯失傳。倒是中原教派中有位制造大師看那火器十分厲害,就拆解仿制了一些,威力雖不如原來那個大,但攜帶方便,制作簡單,就制造了一些在教中成立了一批武士,加已訓(xùn)練,不到緊急時刻輕易不會讓他們使用。只是那黑色液體在中原不易找到,只得求波斯商人來回多駝運一些。所以他們也很少用,衣飛揚也只知道烈火旗厲害無比,但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他們一出手就打退蒙古神弩軍,救了中原群雄,但是傷亡也是慘重。
郭襄等人看著蒙古人追不過來,連忙向東邊樹林中急忙躍去,走了一會,就趕上了江湖群雄,群雄看到郭襄等人也無恙,都大感寬慰,郭襄知道現(xiàn)在還不安全,就招呼群雄繼續(xù)前行,有人說前面有個山谷,里面有個小山村,與外面隔絕,蒙古人不會追到,可以到里面休息一下。郭襄問了問幾個年長者都說可以,于是就讓人帶路,一起趕去那個山谷。
又行了兩三個時辰,終于到了那個山谷中。只見那里柳綠花紅,鳥聲處處鳴叫,四面山勢平緩,山破上種滿茶葉,還有松樹,桂林香樟等樹,溪水從山上流下,清澈見底,群雄真感覺如人間仙境,桃花源林一般。
第二十二回:聽聞丐幫內(nèi)紛爭
郭襄知道如果大批江湖群雄出現(xiàn),又是帶著傷痛,勢必引起這山村村民恐慌,于是讓人找到一個樹木濃密,地勢平坦之處,讓群雄休息治傷,又派幾個面目和善會說江南本地話的人出去購買食物和醫(yī)藥。黎勝天父子看自己傷無大礙就自告奮勇去,王長通也說要去,郭襄知道王長通為人知道他們?nèi)?,必?zé)o大礙,就有找了幾個人和他們一起去了。幸好群雄中有幾個略懂治病療傷的郎中,就幫助群雄治療傷痛,過不多久黎勝天等人滿載而歸,采購來不少食物和**,還有不少新衣服,郭襄暗嘆他們想的真周到。群雄吃了點東西,又簡單包扎一下傷口,體力也恢復(fù)不少。郭襄幾個商議,還是分散開出去比較安全,就和群雄一說,群雄也點頭稱是,就換上新買的衣服,陸續(xù)向郭襄等人做別,郭襄感激他們?yōu)楦改赣H來此,現(xiàn)在又傷亡重大,淚如雨下,聲音梗塞。群雄道和郭大俠相比,不值一提,最后一些群雄陸續(xù)向四面離開。
衣飛揚看人走的差不多了,他們的人傷口也包扎好,就走向郭襄又她道別。郭襄知道此次能突圍,全靠衣飛揚還有后來的那些白袍人的火器,但江湖群雄卻沒一個向他們道謝,十分不解,見衣飛揚也來道別,忙拱手鞠躬道:“多謝閣下相救,襄兒真不知如何報答?”
衣飛揚忙擺手道:“比起郭大俠的為國為民這又算什么!二小姐千萬別這樣說,不然就折煞衣某了!”郭襄見此人如此大氣,心想此人的脾氣性格倒和父親弟弟差不多,只是他們都不在了。郭襄本想問他們是何來歷,但也知道江湖中有些事問不得的。就又說:“衣兄多保重,以后江湖在見!”衣飛揚聽了也是一拱手回禮,卻并不離開望著郭襄,似乎有話要說。郭襄見他猶豫,知道他還有事,就道:“衣兄,有什么事不妨明說,襄兒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衣飛揚聽了大喜,忙道:“也沒什么事,只是麻煩一下丐幫的朋友,想請二小姐傳達(dá)一下!”他離郭襄一步之遠(yuǎn),卻聲音很大,就是附近十米處也能聽到。丐幫弟子就在他們身邊,他不問丐幫,卻直接大聲問郭襄。郭襄知道這事必和丐幫有關(guān),于是她也大聲道:“丐幫弟子最講俠義,有什么事,他們能幫忙的一定不會推辭的,衣大哥只管直說,我一定會去轉(zhuǎn)答!”衣飛揚又大聲道:“我們教中有幾位弟子在江南迷路了,我們找不到,想問問丐幫各位大哥在路上見到?jīng)]有,若能相告,在下一定感激不盡!”他這話一說出,王長通想起了在那個破屋見到的情形,原來那些人不在,和丐幫有關(guān)。郭襄聽了這話知道此事也必和丐幫有關(guān),她回頭看了看旁邊的丐幫弟子。
幾個六袋弟子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一個中年胖乞丐開口道:“貴教的弟子我們見過,他們現(xiàn)在在臨安西北二十里外一個破廟里,你們現(xiàn)在去找找,可能他們還在,晚了就不知道了!”衣飛揚聽了大喜,忙向郭襄告別帶著白衣人一起離開。王長通正要和那五個黑衣人跟著一起離開。那個胖乞丐忙攔住了王長通道:“這個大哥也是他們教中人嗎?”王長通不知他所問何意,忙搖了搖頭道:“我還沒加入,并不是他們教中人,你有什么事?”那胖乞丐聽了大喜道:“既然還沒加入就不算他們教中人,能否請閣下一會隨我到丐幫一趟,有事相求?”王長通疑惑不解,不知所為何事,他看了看郭襄,又看了看那黑衣張大哥,張大哥低聲和衣飛揚說了幾句話,衣飛揚點了點頭。
郭襄知道丐幫既然開口,必然有重要事情,就向王長通道:“王叔叔,我也好久沒見你了,你就先留下吧!”
王長通在襄陽城時和丐幫弟子也多有交情,又聽到郭襄如此說,他看了看衣飛揚等人,衣飛揚道:“這位王大哥如果有事想留下就先留下吧!本教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只要你不做出對本教不利的事情,你永遠(yuǎn)都是本教的朋友!”王長通聽了大喜,拱手道:“多謝,我忙完這里的事情,就去貴教!”衣飛揚道:“一切隨你,后會有期!”他向郭襄楊過等人揮手告別,帶領(lǐng)白衣人向北走去。王長通又和張大哥說了幾句話,才目送他們離開遠(yuǎn)去。
過一會全真教也向郭襄告別離去,只有丐幫弟子和幾個人還沒離去。丐幫那胖乞丐來到郭襄面前,道:“今日能見到二小姐和楊大俠,實在是我們丐幫大興,能否請二小姐和楊大俠去往彭城一趟?”楊過一直在打坐運功,沒有開口,郭襄不解道:“這位大哥尊姓大名,襄兒怎么沒見過?”那胖乞丐道:“在下柳中奇,只是六袋弟子,二小姐當(dāng)然是沒見過!”郭襄忙道:“是襄兒不常在襄陽久住?!绷衅娴溃骸霸谙逻€從沒到過襄陽城,二小姐就是在襄陽,也不會認(rèn)識我,我是十年前才加入丐幫的。本來這事是由風(fēng)長老主持的,現(xiàn)在風(fēng)長老不在了,他們就推薦我向二小姐明說!”郭襄道:“到底是什么事?”柳中奇卻雙腿一跪,就要跪在地上,他這一跪,其他丐幫弟子齊刷刷一起跪在了地上,郭襄剛要扶起柳中奇,看到丐幫都跪了下來,也跪在了地上,道:“各位大哥與我郭家都有大恩大德,你們?nèi)绱?,真是要折煞襄兒,無地自容了。有什么事起來說話,襄兒能辦到的絕不推辭半分!”眾丐見郭襄如此說,都站了起來,柳中奇和郭襄也站起來,柳中奇面帶喜色道:“有二小姐這句話,那我們丐幫就有救了!”郭襄聽了更是驚奇,忙問道:“丐幫到底出了什么事,柳大哥能否明說?”柳中奇看了看旁邊的明月樓何足道黎勝天父子還在地上運功療傷,面有難色,不在說話。想來這事關(guān)丐幫大事,不能讓外人知道。郭襄看看道:“柳大哥你說吧!這里都沒外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還有什么信不過的?!绷衅娌幌牍迦绱撕浪?,其他人也對郭襄敬佩不已。柳中奇緩緩道:“這事說來話長了,自從靖康之恥后,北方被金人占領(lǐng),我丐幫就在歷代幫主的帶領(lǐng)下抵抗金兵,配合大宋收復(fù)失地,在洪七公黃幫主魯幫主耶律幫主的帶領(lǐng)下由抗金轉(zhuǎn)為抗元,在郭大俠固守襄陽城時也是立下大功。”郭襄等人點頭稱是,對丐幫歷史她也是知道的很清楚。
柳中奇話鋒一轉(zhuǎn)道:“丐幫這些事二小姐想必也知道的很清楚,但還有一件事二小姐知道就不知道太多吧!”郭襄好奇道:“什么事?"柳中奇道:“丐幫在外人看來,鐵板一塊,內(nèi)部卻是分成兩派,就是污衣派和凈衣派!”郭襄也聽黃蓉耶律齊說過此事,但大多一說而過,似乎不愿多說,后來襄陽城戰(zhàn)事緊急,也沒多少人提起。柳中奇又接著道:“一直以來都是污衣派高手擔(dān)任幫主之位,這多少代中也只有兩位凈衣派擔(dān)任過幫主,但都處事公正才沒出什么差錯。自從有宋以來都是污衣派中人擔(dān)任幫主,這也和污衣派弟子重多有關(guān),更是由于污衣派中高手如云,凈衣派不敢爭奪。”郭襄點頭,她知道從洪七公開始這幾任幫主莫不是武功高強(qiáng),能力服眾,做事公道,為國為民才讓天下丐幫弟子信服。
柳中奇繼續(xù)道:“二小姐也知道,幫助郭大俠助守襄陽城,丐幫是高手清巢而出,幫中是五袋弟子以上的都去襄陽城了,但二小姐可見過一個凈衣派高手去了襄陽城?”郭襄想了想,心想還真是的,她所認(rèn)識的丐幫弟子不論幾袋的,竟沒有一個凈衣派弟子。她姐夫雖出身官宦世家卻也是入的污衣派。她搖了搖頭道:“柳大哥,你就直說吧!”
柳中奇道:“我也是聽風(fēng)長老說的才知道,昔年有一位彭長老名列四大長老之一,后來卻叛幫投敵,這許多凈衣派弟子據(jù)說都是他以前的弟子,而且凈衣派有家有錢,有妻有子,有的還是一方大豪,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們是不會去反抗金人和蒙古人的。所以他們是不會冒著身家性命去襄陽城的。二小姐沒見過他們也是很正常,就是在下也還沒見過幾個凈衣派弟子?!惫宓溃骸拔业锍Uf人各有志,他們不來,是勉強(qiáng)不了的。當(dāng)時去援助襄陽城,天下群雄都是自愿而去,沒一個不是的。他們不去也是他們的事,我們也不能說什么,就是姐夫當(dāng)年也沒發(fā)一道幫令讓丐幫任何一個弟子去襄陽,都是自愿來往的,這又有什么問題?”
柳中奇嘆息道:“那是黃幫主和耶律幫主仁義,郭大俠俠義令天下人敬仰,所以丐幫污衣派弟子才爭先恐后去援助襄陽城,誰曾想這卻埋下了今日的禍根!”郭襄更是不解,問道:“這是為什么?”
柳中奇道:“二小姐你也知道,襄陽城最后大戰(zhàn),郭黃等大俠與襄陽城共存亡,襄陽城破,自殺殉城,丐幫中大多高手也都死在襄陽城中,只有風(fēng)長老僥幸逃了出來。本來丐幫在風(fēng)長老的帶領(lǐng)下臥薪嘗膽,積蓄力量,以圖來日對抗蒙古人,但沒想到竟然在今日死在了蒙古人中手中,整個污衣派就在沒有抗衡凈衣派的人了,過幾日的丐幫大會推選幫主,幫主之位必落入凈衣派手中了!”說完這話語言蕭索黯然,竟是傷心不已。
郭襄卻道:“污衣派凈衣派誰做幫主不都是丐幫弟子嗎?各憑本事就是了,又不是凈衣派又不是不能做幫主,這有什么問題啊?”柳中奇道:“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里,我們污衣弟子早教探明,凈衣派早就與蒙古新朝有勾結(jié),他們舍不得財產(chǎn)和家庭,準(zhǔn)備服從蒙古人命令,為其效命。”郭襄聽了大吃一驚,忙問道:“此話可當(dāng)真?”柳中奇正色道:“此話千真萬確,我可不敢亂說話,所以才事情嚴(yán)重。我污衣派中高手傷亡殆盡,此消彼長,而凈衣派中卻是高手近出,有幾個據(jù)說已有當(dāng)年耶律幫主的水平,而風(fēng)長老死后,污衣派中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可以抗衡凈衣派了,又由于黃幫主耶律幫主和郭大俠,還有幾大長老,七八袋高手全都殉命,丐幫的鎮(zhèn)派絕學(xué)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沒有一招一式傳了下來,那丐幫信物綠玉杖也不知所蹤,過幾日的丐幫大會若憑武功,幫主之位必被凈衣派奪走,若他們做了幫主,我丐幫必會停止抵抗和蒙古人同流合污,二小姐你說這是不是我丐幫生死存亡大事?幸好今日遇到二小姐和楊大俠就可以助我污衣派奪回幫主之位了!”
第二十三回:襄陽城破事如煙
郭襄聽了也感覺事情確實嚴(yán)重,要知道丐幫為天下第一大幫,若是投靠了蒙古人,那武林中會怎么看丐幫,丐幫弟子也只怕真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也對不起丐幫歷代幫主,更對不起父母和姐姐及姐夫多年的心血和武林志士對丐幫和郭家的信任。她本準(zhǔn)備這事情結(jié)束,就去桃花島去祭奠父母姐姐姐夫和弟弟等人,在說她對丐幫絕技打狗棒法只是略知一二,降龍十八掌更是一點不懂。雖然郭靖黃蓉是她父母親,但對丐幫絕技卻是遵守丐幫幫規(guī),絕不外傳,就是自己兒女徒弟,不是丐幫弟子也不傳一點。昔年郭靖能學(xué)到降龍十八掌本是意外,當(dāng)日他發(fā)下誓言,若沒有洪七公首肯,決不能把降龍十八掌私自傳出,這么多年他們夫妻也是一直新手當(dāng)日的諾言,不敢違背半點。但平時練功時,有人在旁邊學(xué)到一點半星,卻也無妨,所以郭襄只是學(xué)到一點打狗棒法招式,但對打狗棒法精髓卻是知之甚少。
柳中奇看到郭襄面有難色,以為她不想去,就連忙道:“二小姐,難道你忍心看到丐幫就此淪落,被江湖同道恥笑嗎?”郭襄只得實言相告道:“我并無有做幫主的想法,你知道我不喜歡束縛在一個地方!我去了也并無把握就能奪得丐幫之位,我只略會一點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更是一點不會,去了也沒多大作用。”柳中奇忙道:“你是郭大俠和黃幫主的女兒,天下丐幫弟子都會聽你號令的,只要你去,凈衣派就不敢胡作非為太甚,還有楊大俠和這位王大哥也一起去,定能穩(wěn)操勝券的,二小姐不要擔(dān)心!”王長通突然聽到柳中奇提到自己,大感意外,不知自己和丐幫大會有什么牽扯,忙問道:“在下又不是丐幫中人,武功低微,怎么能參加丐幫大會,又怎么幫助你們?”郭襄也是好奇,柳中奇笑道:“王大哥不必驚慌,我們也是無意中看到王大哥竟會使出降龍十八掌,才要王大哥相助的!”眾人聽了大是好奇,不知這王長通從何處學(xué)習(xí)的這丐幫絕技,王長通聽了卻是滿臉通紅道:“柳大哥你誤會了,我這一招并不是郭大俠傳授,也不是偷學(xué)貴幫的絕技,只是無意中看到郭大俠練功,就學(xué)了這一招,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柳中奇連連擺手道:“王大哥不要解釋,丐幫并無責(zé)怪的意思,還要感激你的無心之失,才能有這一招半式傳了下來,到時凈衣派若有人要看降龍十八掌,還請王大哥幫忙演示一下!”眾人更是不明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柳中奇道:“我這也是未雨綢繆,以防萬一,現(xiàn)在還不知凈衣派武功有多高,就算他們武功高,但我方只要有人會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他們也不敢強(qiáng)奪幫主之位!”眾人恍然大悟,才知道這柳中奇早就有所準(zhǔn)備。郭襄突然道:“若是他們也有人會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不是露餡了嗎?”柳中奇卻不在意道:“這兩大絕技都是丐幫幫主不傳之秘,很少有丐幫幫主一外的弟子會使,就是功勞大的弟子也最多會一招半式,但都是以前污衣派弟子,據(jù)我所知凈衣派弟子還從沒有得到過幫主青睞,教他們一招半式的,這點二小姐和王大哥放心!”郭襄又好奇道:“凈衣派高手我還從來沒聽說過,不治武功如何,真的難對付嗎?”柳中奇面露囧色,道:“這次丐幫大會就是他們提議召開的,若不是他們提議召開丐幫大會,我們也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有加入丐幫的信物和以前長老發(fā)的令牌,要是算起來,他們比當(dāng)年的耶律幫主輩分還高,只是從不參加丐幫行動,才不為丐幫所知。丐幫大會召開并無具體規(guī)定,但只要丐幫沒有幫主在兩年以上,就必須召開丐幫大會,這是昔年創(chuàng)幫幫主為怕丐幫群龍無首規(guī)定的,他們提出召開丐幫大會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風(fēng)長老已經(jīng)拖延了好長時間,就是想找到必勝的把握,不想?yún)s先死在此地!風(fēng)長老一死,污衣派中更無高手對抗凈衣派了,幸好遇到二小姐楊大俠和這位王大哥,有你們相助,我丐幫就無憂了。”郭襄點了點頭。柳中奇繼續(xù)道:“最近查明,凈衣派中有五大高手,本來都不在理丐幫之事了,最近不知什么人串聯(lián)的,他們五人聚在一起,通知風(fēng)長老要開這丐幫大會,我們也只知道這五人姓氏,具體也知道甚少,但武功之高,都不在當(dāng)年耶律幫主之下。有二小姐楊大俠和眾位義兄同去,就不怕了!”楊過自從打敗金輪法王之后飛石打死蒙古大汗蒙哥,武功之強(qiáng)已是當(dāng)年五絕之一,現(xiàn)在二十年后其他四絕都已不在了,楊過武功只怕更加出神入化,已臻絕頂,武林中只怕再無對手了,有他去,絕對萬無一失。郭襄看了看楊過,只見他還在運功打坐,臉色凝重,屢屢白霧從身上周圍涌出,郭襄等人知道這打坐運功療傷之法,在功行圓滿之前,只要有片時半刻受到外來侵襲,或內(nèi)心魔障干擾,稍有把持不定,不但前功盡棄,而且小則受傷,大則走火入魔以致喪生,最是兇險不過,忙到他身邊守護(hù)。心想楊大哥武功高強(qiáng),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傷。難道還有比他更厲害的高手。在看那邊何足道和明月樓都已經(jīng)運功療傷好,站了起來,兩人冷漠看著楊過和郭襄,卻不言語,遠(yuǎn)遠(yuǎn)看著不在說話。過了一會,楊過臉色由白變紅,手臂揮舞一周天,把真氣聚集道丹田,雙目睜開,想要站起來,卻不想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身子搖搖晃晃又坐在了地上,郭襄大驚,忙伸手扶住楊過左手,一股真氣傳了過去,將一股極渾厚、極柔和的九陽神功,從手掌上向楊過體內(nèi)傳了過去。楊過于剎那之間,只覺掌心中傳來這股力道雄強(qiáng)無比,雖然遠(yuǎn)不及自己內(nèi)力的剛猛霸道,但綿延不絕,直是無止無歇、無窮無盡,頓感身上暖氣盎然,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大驚之下,忙道:“襄兒這是什么武功,如此厲害?”郭襄道:“這是九陽神功,我也是學(xué)到一點皮毛!”剛才楊過本已運功療傷好,不想他這傷已有年月,一直沒有治療,今日又與巴魯圖力拼,雖擊斃巴魯圖,自己卻也受傷,在加上舊傷,才療傷這么久,卻還是沒法徹底治療以前的內(nèi)傷,一站之下,才口吐黑血,幸好郭襄相助,不然今日不知能否治療好。他更驚訝郭襄內(nèi)力值渾厚純陽,不知這小姑娘從哪里學(xué)到這武功。
郭襄看楊過內(nèi)息穩(wěn)定,知道暫時無大礙,就好奇問道:“大哥哥你怎么受如此重的傷,只怕有好幾年了吧!是誰如此厲害?”楊過調(diào)息了一下,站了起來,道:“襄兒,只怕你還在怪我吧!”郭襄道:“襄兒不敢,自從第三次華山論劍后,大哥哥你去了哪里,襄兒一直找不到你們,楊大嫂現(xiàn)在可好,怎么她沒和你一起來?”當(dāng)年華山論劍的事,江湖中人也早有耳聞,但第三次華山論劍后,楊過小龍女就絕跡江湖,再無蹤影。以至于襄陽城破后,許多人都在想要是神雕大俠夫婦一起來守襄陽城,說不定就不會城破,郭大俠等英雄也不會自殺殉城。而郭襄走遍大江南北也沒找到楊過蹤跡。
楊過緩緩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我,我就慢慢和你說吧!”說著就又坐了下來,郭襄點了點頭也一起坐了下來,丐幫弟子和王長通等人也跟著坐在地上,一起聽楊過怎么說。何足道和明月樓卻向遠(yuǎn)處走去,看著天上藍(lán)天白云,山上的清茶綠樹,似乎一切與他們無關(guān)。楊過開口道:“襄兒那年的事你也知道,你唄金輪法王縛在火塔上,我正好趕到,打死金輪救下你,又飛石打死蒙古大汗蒙哥,蒙古人才退兵,襄陽城又有了十幾年的安定生活!”這事郭襄最是清楚,當(dāng)年的情景還歷歷在目,所以才對楊過暗生情愫,一心想找到楊過。楊過道:“這之后在華山論劍后,我和龍兒就退隱江湖,其實是有內(nèi)情的,這本是我和你爹爹郭伯父兩人之秘定,現(xiàn)在襄陽城破了,大宋也不再存在,說出去了也無妨了!”郭襄大驚,不想這事和爹爹還有關(guān)系。
楊過道:“當(dāng)年打死蒙古大汗也是無心之事,卻也正好解了襄陽之圍,這雖是無意,也是天意。大伙都高興異常,卻不想這卻是蒙古人的奇恥大辱,蒙古人雖為爭奪大汗之位一時武力攻打大宋,卻暗中招募許多各派高手想暗殺襄陽城中守城之士,當(dāng)然主要還是為了殺我為蒙古大汗報仇,蒙古各派不論誰殺了我,都可以名正言順的以此為籌碼爭奪蒙古大汗之位。華山論劍前,郭伯父和黃伯母就有耳聞,后來蒙古高手越來越多,我雖不怕,但襄陽城中卻有好多英雄好漢遭殃。而且蒙古請來的高手武功也是越來越高,郭大俠和黃伯母就和我商量,我在襄陽城目標(biāo)太大,我和襄陽城也正是蒙古人心腹大患,早想除去,我在一天襄陽城,蒙古人就不會善罷甘休,為了我的安全,也為了襄陽城能長久守住,郭伯父黃伯母就讓我?guī)е垉弘x開襄陽城,退隱江湖,龍兒不喜吵鬧正好也想歸隱山林,我們知道不能回古墓,也不能在江湖露名,就在江湖中隱藏起來。蒙古人知道我和龍兒離開襄陽城后就在江湖中四處尋到我們,襄陽城也從此安全很多?!北娙寺犃嘶砣淮笪?,不想這里面還有這一隱情。郭襄道:“那大哥哥你們最近一直在哪里,怎么我一直沒找到你們?”楊過道:“我們?nèi)ミ^很多地方,去過東海,去過南疆,去過峨眉山,也去過中原好多地方,還在西域白駝山莊住過幾年!”聽到‘白駝山莊’眾人大驚,知道這是昔年西毒歐陽鋒的地方,這卻是沒有人能想到。楊過道:“歐陽鋒是我義父,他雖十惡不赦,卻對我還是很好,白駝山莊雖已不比往昔,卻還是一個藏身的好去處。我和龍兒在那里安靜的生活了好多年,直到聽到蒙古人再次攻打襄陽城的消息,我們正想去趕往襄陽城,卻不想龍兒身體不好,就停留了幾天,然后我把龍兒安頓好休息地方,我就趕往襄陽城,卻不想還是晚了!”
第二十四回:傳授秘籍傷別離
郭襄等人聽了楊過這么多年生活也是流離顛簸,也是感慨不已,心想一代大俠卻也是無奈。郭襄聽到小龍女有了身孕,忙問道:“楊大嫂現(xiàn)在可好,生的是男是女?”楊過黯然道:“自從那次一別,我就再也沒見過龍兒了,自從離開龍兒,我就趕往襄陽城,希望能再陪郭伯父守城殺敵,就沒想到能在活著回去,可由于路途遙遠(yuǎn),中間又遇到許多蒙古人,不敢太暴露自己,就晝伏夜行,等趕到襄陽城后,卻已經(jīng)晚了,襄陽城已被攻破,郭伯父和黃伯母都自殺殉城了!”郭襄雖早在五年前知道這個情況了,但聽楊過說出,還是大哭不已,傷心難耐。楊過也不相勸,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后悔不已,暗恨自己怎么不早點到,事后才知就是早點到也是沒用,這次蒙古大汗忽必烈調(diào)集了全蒙古的精兵強(qiáng)將還有大批各族武林高手圍攻襄陽城,是志在必得。郭伯父等人率兵雖殺敵無數(shù),但已知道是回天無數(shù),才自殺而死?!?/span>
楊過繼續(xù)道:“我本來想多殺幾個蒙古人為郭伯父等人報仇雪恨,但想到郭伯父黃伯母等人尸骨未寒,不能任由蒙古人收殮,于是我就沒有去殺蒙古人,等到晚上去尋找郭伯父黃伯母等人的遺體,那時候襄陽城中到處亂成一團(tuán),我每晚都去襄陽城中,有時白天也易容前往,終于找到郭芙耶律齊還有幾位丐幫弟子和武林前輩的遺體,我晚上就偷偷背出,先埋在一個地方,但卻一直沒有找到郭伯父黃伯母還有破虜兄弟的遺體,后來無意中打聽到原來蒙古皇帝忽必烈害怕郭伯父沒有真死就下了一道圣旨,把郭伯父和黃伯母遺體送到大都親自查看,在郭伯父黃伯母自殺后,蒙古人攻破襄陽城后,發(fā)現(xiàn)郭伯父黃伯母遺體,就連忙送往大都了,一直放在皇宮中。我知道后又在襄陽城中仔細(xì)搜查了幾遍,還是沒有找到,就立刻趕往大都,幾次潛入皇宮,尋找了好久,最終才在一處宮殿中找到郭伯父和黃伯母遺體,我小心背了出來,又找了兩個死尸放在那里,然后一把火燒了那個宮殿,造成蒙古人不知郭伯父黃伯母遺體被偷出的假象。但我始終沒找到郭破虜兄弟,后來又去了宮殿中,由于上次著火,蒙古人加強(qiáng)了警戒,派了好多高手守在宮中,我殺了好多,但后來遇到一個藏僧,和他拼了幾掌,雖把他震傷,但我也留下了內(nèi)傷,我不敢在大都停留,就把郭伯父黃伯母遺體運到桃花島安葬,又把郭芙和耶律齊等人遺體也一起桃花島安葬,沒想到大批蒙古高手也追到了桃花島,幸好程英武氏兄弟也一起趕到,也把蒙古高手?jǐn)貧⒋M,沒留下一個活口,但武修文身死,武敦儒也受重傷,程英也被打傷,留在桃花島照看,我把武氏兄弟送到他們現(xiàn)在住的昆侖上附近的朱武連環(huán)莊,幸好武家和朱家都有了后人,也算寬慰了。”眾人聽他說的輕巧,卻也知道這其中兇險無比。郭襄聽到啪的一聲跪在地上想楊過連磕幾個響頭。楊過忙扶起郭襄道:“當(dāng)年郭伯父黃伯母對我有再生之恩,他們又是為國為民而死,我做這些又能算什么!”郭襄道:“那你所受的傷就因此一直沒好,剛才又和那巴魯圖拼戰(zhàn),想來又傷上加傷吧!”楊過點頭道:“不錯,這巴魯圖就是那皇宮中藏僧的師弟,我初時小看了他們,他們內(nèi)力實在怪異,竟能潛伏在體內(nèi)這么多年,剛才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差點走火入魔了,你怎么會有這么強(qiáng)的內(nèi)力,應(yīng)該不是郭伯父所教的吧!”郭襄點頭稱是,就把在少林寺遇到覺遠(yuǎn)大師和張君寶的事對楊過簡單說了一遍,楊過聽了卻是高興異常,又看了看遠(yuǎn)處站著的何足道,他道:“原來如此,真是緣分??!”郭襄又道:“大哥哥你真么多年都沒再見到楊大嫂嗎?”楊過點頭道:“是的,好久么見到龍兒了,也不知她現(xiàn)在怎么樣,孩子生了沒有!”郭襄道:“那你不跟我們?nèi)⒓迂痛髸??”楊過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現(xiàn)在傷還沒好,出現(xiàn)江湖就太招搖,會引起蒙古人的追殺,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尋找你和破虜兄弟,既然你現(xiàn)在武功大成了,我也要回去陪陪龍兒了!”郭襄道:“我聽說你在峨眉金頂出現(xiàn)過,就一直在峨眉金頂?shù)饶?,沒想到你卻沒再來!”楊過道:“那一年我們聽說峨眉金頂佛光普照,不管許什么愿望都會實現(xiàn),我就帶著龍兒前去許愿,后來就去了白駝山莊,就沒再去!”郭襄道:“原來如此?。∧銈兊脑竿麑崿F(xiàn)了嗎?”楊過搖了搖頭,道:“可能是我們心不誠,沒在峨眉金頂佛光下誦經(jīng)念佛吧,所以一直沒有實現(xiàn)!”郭襄道:“真是天意弄人,我卻在峨眉金頂多少年等你,你卻在江湖中找尋我們,你說我弟弟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找到,難道是真的還在人世?”她一直以為郭家就她一個人還在世間,聽到楊過說郭破虜還在人世,當(dāng)然是高興異常。楊過道:“這么多年,無論是襄陽城還是大都皇宮內(nèi),還是江湖中,,我一直沒找到破虜?shù)氖w,我就懷疑他還在人世,可是一直也沒找到他的人到底在哪里?你以后要多找找,說不定會找到的!”郭襄聽了,感覺有了念想。她和郭破虜本是雙胞胎,可從小到大,郭破虜一直默默無聞,她卻占盡了風(fēng)頭,父母喜歡,外公疼愛,所有認(rèn)識她的人都對她很好。而弟弟破虜從小就被爹爹郭靖送到外面吃苦,她記得爹爹母親常說,弟弟太向爹爹小時候,又笨又愚,天資不高,不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這上乘武功就是學(xué)習(xí)了也不能理解,還是先去練習(xí)基礎(chǔ)武功,等到一定程度,再接回襄陽城在來學(xué)習(xí)上乘武功,所以很小就把弟弟送到外面跟別人學(xué)習(xí)武功,跟丐幫弟子在一起幾年,又送到全真教幾年,還送到過普通拳師家?guī)啄?,走得都是郭靖小時候練武的路子,他也不讓別人知道郭破虜?shù)恼嬲矸?,更不知是?dāng)今第一高手郭靖的兒子。每次郭破虜一回來,她都看到弟弟是又黑又瘦,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媽媽心疼得不行,沒少和爹爹吵架,但過不了多久還是又把弟弟送到外面。有時她都不知道弟弟在哪里,所以她也從沒有和弟弟一起過過生日,記得在弟弟十八歲那年弟弟終于又回到襄陽城,爹爹媽媽說不在把弟弟送出去了,因為這時弟弟已經(jīng)有爹爹的樣子了,不說也知道是郭靖的兒子了。就才把郭破虜留在襄陽城學(xué)習(xí)武功。那時郭襄一心想尋找楊過蹤跡,一直在江湖中游蕩,也很少回襄陽城中和弟弟相聚,沒想到最后一次離開襄陽城,卻是永別,就再也見不到家人了。本以為一家人全都遇難了,不想聽到弟弟郭破虜還有可能在世間,雖是一絲希望,但也令她高興異常,激動不已。楊過等郭襄心情平穩(wěn)道:“襄兒,你跟我到這邊一下!”郭襄不解,跟著楊過走到前面一個小樹林中,楊過伸手在樹上折下兩根小木棒,一個交給郭襄道:“我現(xiàn)在教你打狗棒法,你要好好記??!”郭襄沒想到楊過竟然會打狗棒法,感覺非常詫異,道:“大哥哥,你怎么會這丐幫絕技打狗棒法,是誰教你的,難道是我娘嗎?”楊過點了點頭道:“當(dāng)年也是誤打誤撞,黃伯母教會我打狗棒法,不想真是天意,今日我交給你,也算是在天之靈以報黃伯母大恩吧!”說著舞動木棒把將三十六路打狗棒法盡數(shù)緩慢揮出,每使出一招都詳細(xì)訣竅心法,又把打狗棒法中那絆、劈、纏、戳、挑、引、封、轉(zhuǎn)八訣奧秘之處,一一說出。郭襄天資聰慧,,真所謂聞一知十,舉一反三,兼之他對這套棒法早已聽黃蓉教過,只是那時只是為了好玩,不愿多學(xué),后來在江湖中遇到不少高手,才感覺學(xué)習(xí)恨晚,但已沒機(jī)會再去學(xué)習(xí),現(xiàn)在聽到楊過略加指點,以前百思不解之處,都豁然開朗。又問了一些疑難之處,楊過也一一說明,他本來只是知道這打狗棒法精要,但多年來并不用過,后來學(xué)習(xí)到獨孤求敗劍法,把兩種武功精妙之處加以貫通,都融匯到劍法之中,現(xiàn)在又教郭襄打狗棒法,又把獨孤劍法的精妙之處融匯到打狗棒法中,郭襄聰明伶俐一學(xué)即會,不多時已把打狗棒法使得有模有樣。楊過大喜,道:“襄兒你既然學(xué)會了打狗棒法,我本想把我所學(xué)武功都傳授給你,但你所學(xué)已經(jīng)很多,任何一種武功都不次我,只是沒有精通,現(xiàn)在你只要精通一兩樣武功,加上你的九陽神功護(hù)體,就不次與我,在學(xué)太多對你反而不好!”郭襄點了點頭,她早已知道自己武功雖多,卻無一精通,所以幾年來,她一直在峨眉金頂練習(xí)九陽神功,想把各派武功融通匯合,再學(xué)更多卻也沒用。要不是為了丐幫之事,她也不會學(xué)習(xí)這打狗棒法。
楊過又道:“你既然已經(jīng)學(xué)會,我也要走了,以后全靠你自己了!”郭襄尋找楊過多年,本以為見到后會異常激動,什么話都會說出,可現(xiàn)在卻感覺心靜如水,只想楊過能早點回去去看小龍女,心中再無兒女之情,只有祝福。有時候感情只是年輕時的一個愿望,那是就想再見到楊過,等真見到了,也不會有什么,可是郭襄卻一直沒有見到,所以這心愿都成了她的一個心病,等見過了,這個心病也除去了。反而自然很多。
郭襄剛才為楊過療傷時已知道他內(nèi)傷還沒全好,又想到小龍女一個人在遠(yuǎn)處等著楊過這么多年,更加盼望楊過能早點回去,一家團(tuán)聚。郭襄道:“大哥哥你走吧,早點回到楊大嫂身邊,我們郭家的事累你奔走多年,襄兒實在感激,不知以后有機(jī)會還能在見到大哥哥嗎?”楊過大笑道:“襄兒前往別這么說,我們郭楊兩年還要說這樣的話嗎!等我尋得一處安靜的地方就會告訴你的,歡迎你隨時來,龍女也很喜歡你的!”郭襄點了點頭。楊過一聲長嘯,大雕飛來,兩人就要一起離開。明月樓卻突然從遠(yuǎn)處躍到楊過面前,攔住了楊過去路,郭襄大急道:“明公子這是為何?”明月樓卻道:“郭姑娘不比驚慌,我不會阻攔楊大俠離開,我只是想問一下楊大俠一件事情?”楊過停了下來,也很好奇,不知道這個滿身邪氣的年輕人問自己什么事情。郭襄好奇道:“什么事情?”明月樓道:“江湖傳言,郭大俠遺物中有當(dāng)年郭大俠所有的武功秘籍,不知是真是假?”他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大驚,這半年前江湖中都已傳遍說當(dāng)年郭靖的武功秘籍藏在一個地方,只有在郭靖遺物中才能找到線索。想當(dāng)年郭靖身兼《降龍十八掌》,《空明拳》,《九陰真經(jīng)》,還有桃花島《彈指神通》等武功,任何一種都可以冠絕武林,特別是《九陰真經(jīng)》,江湖中只有郭靖練習(xí),以郭靖黃蓉的個性斷不會讓這些武功失傳。
楊過聽他說出,想了想道:“看你剛才幫助江湖群雄突圍的面子上,我就告訴你吧!”然后他又轉(zhuǎn)向郭襄道:“襄兒這件事我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我在襄陽時,郭伯父黃伯母就早有準(zhǔn)備,怕襄陽城以后有意外,就說要把全部武功都寫下來,以備以后繼續(xù)抗擊蒙古用,我知道寫了一些,但到底寫沒寫完我就不知道了,后來我送你生日那把玄鐵寶劍也不知所蹤,我想以黃伯母的個性定是放在了一個隱秘之處了,等以后抗擊蒙古使用,至于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你若能找到破虜可能他會知道。但這次蒙古人大事宣揚為郭伯父黃伯母安葬之事,一時為了給大宋人一個交代,讓全宋人知道蒙古是善待漢人的,蒙汗是一家人。其二也是為了引蛇出洞,把所有反抗余黨,郭家后人和同黨一網(wǎng)打盡。第三,也是最陰險一招就是散布郭大俠武功秘籍出現(xiàn)江湖,讓中原武林爭搶不休,不在對付蒙古。至于他們蒙古人估計也沒得到郭大俠的武功秘籍。所以襄兒以后要更加小心,以免被人所趁!我雖知道蒙古人陰謀,卻一直受蒙古人追殺,沒有機(jī)會說出,剛才也是把追殺者殺掉才趕到這里的?!彼m是對郭襄所說,但全場的人都能聽到,不想蒙古人原來用心如此歹毒,無不氣憤填膺。罵聲不絕。楊過說完此話,帶著大雕,向樹林中躍去,身子一晃,就消失在樹林中,不見了蹤影。郭襄看到楊過離開,若有所思,不想在此能見到楊過,又在此又別過。
第二十五回:古州彭城丐幫會
郭襄雖是有些傷感,但看到丐幫弟子還在等待她說話,心想這么多人能為爹爹舍命冒險,她也不能丟下這些人而獨自離去。想到這里,她走到柳中奇面前道:“柳大哥我答應(yīng)你去參加丐幫大會,但最終如何,我也沒把握,就是最終奪得幫主之位,我也不會做幫主的,你們還是早點準(zhǔn)備好幫主人選!”群丐聽說她去參加丐幫大會,十分高興,暗想只要幫主之位不落入凈衣派手中,以后的事以后再說。柳中奇大聲說:“好,一切聽二小姐唯命是從。”郭襄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不早,就對柳中奇道:“你帶領(lǐng)丐幫弟子先行離開吧!不要一起走,分散開,以免引起蒙古人懷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隨后就走,我們在彭城匯合在說吧!”柳中奇說好,就和幫中幾個六袋五袋弟子商量了一下,就各自帶著丐幫弟子離去。王長通正要和黎勝天做別,卻聽到黎家父子正在爭吵,走上前一聽,原來是黎勝天要帶著黎林一起回鄉(xiāng)下岳丈家躲避幾天,黎林卻說要去江湖中闖蕩一翻。兩人聲音越說越大,王長通也不知如何勸說,停在半路不在前行。這時郭襄走了過去,向黎家父子拱手鞠躬道:“還沒請教二位尊姓大名,多謝二位援手之恩!”黎家父子看到郭襄如此大禮,忙一起還禮,并告訴自己姓名。
郭襄對黎勝天道:“黎大哥你年輕時可曾闖蕩過江湖?”黎勝天道:“慚愧得很,我年輕時也想出去闖蕩江湖,但家教甚嚴(yán),一直沒有如愿,等到年長了卻又接手鏢局生意,也沒多少時間行走江湖,如若不是如此,我只怕早就和王大哥一樣去襄陽城助守了!”郭襄道:“多謝黎大哥有此心思,你既然年輕時也想闖蕩江湖,為何還要阻止年輕人闖蕩江湖,難道要他以后也后悔嗎?”黎勝天聽了萼然,郭襄繼續(xù)道:“我父母雖也疼愛我們姐弟,但卻從不阻止我們?nèi)ソ凶?,你可知為何?”黎勝天道:“為什么?”郭襄道:“因為他們都是十幾歲就出去闖蕩江湖,才會有后來的成就,所以他們從不反對我們出去闖蕩,以后的事還要靠他們自己,不如早讓他們出去闖蕩江湖的好!”黎勝天聽了頓感所言正是,但還有一點疑惑道:“只怕他武功太差,到江湖中處處吃虧。”郭襄道:“江湖是闖出來的,我答應(yīng)你照顧他一二,這你可放心了吧!”黎勝天聽了大喜,黎林更是高興,忙向郭襄鞠躬道:“多謝二小姐!”郭襄連忙把他扶起道:“剛才若不是你和王叔叔舍命相救,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死了,我還沒謝你,我有幾招武功不知你可愿意學(xué)習(xí)?”黎林聽了大喜卻看向父親黎勝天,黎勝天驚異一會,忙叫黎林跪下向郭襄磕頭,郭襄忙把黎林扶起道:“我只是看他是個可塑之才,不會收他做徒弟,以后我會介紹名師給他,黎大哥你就放心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黎勝天聽了雖有點失望,但想這也不錯,就又叮囑了黎林一些話,又和王長通說了幾句話才告別走下山去。
郭襄又看了看何足道和明月樓,對明月樓道:“明公子也跟我們一起去嗎?”明月樓哈哈大笑道:“我本想跟你們一起走,但又想我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大路朝天我們還是各走一邊吧!不要忘記你的承諾就行,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以后江湖在見!”郭襄道:“我既然答應(yīng)了你,就不會違背,希望他日相見還能是朋友!”明月樓大笑說:“好,但愿吧!”身形晃動間已躍入樹林,瞬間已消失在樹林中。
郭襄對王長通道:“王叔叔和我們一起走吧!”王長通點頭稱好,郭襄又對何足道說:“何先生走吧!”說話間抬腳就朝樹林中走了去,黎林和王長通忙跟著一起走去,何足道遠(yuǎn)遠(yuǎn)跟在后面也朝樹林中走去。
出了樹林,郭襄等人一直朝北方行去,他們知道大路不能走,就專門走小道,王長通以前常走鏢,知道怎么行路。出了臨安府,快步前行,在傍晚時刻到達(dá)嘉興境內(nèi),他們在桐鄉(xiāng)一處客棧休息一晚,換了一身衣服,買了四匹快馬,第二天直奔彭城而去。
此時蒙古人已占領(lǐng)了整個北方,整個中原只有南方幾個地方還在南宋手中,卻也是岌岌可危,一路走來,只見流民拖家?guī)Э?,背井離鄉(xiāng),面黃肌瘦,有從南方逃亡北方,也有從北方逃往南方的。蒙古士兵成群結(jié)隊騎著戰(zhàn)馬在四處盤查搶掠,看到殷實的人家直接燒殺搶掠,遇到美麗的女子也不放過,鄉(xiāng)村荒蕪,遍地尸骨,昔日繁華的城鎮(zhèn)也是家家閉門,蒙古人動則入室搜查,實則搶劫,民眾少有怨言就以亂民之名格殺勿論。看著中原錦繡河山,竟成胡虜鏖戰(zhàn)之場。生靈涂炭,民不聊生,郭襄王長通等人看了真是悲痛難忍,就連何足道看著都是心憤難平。一路上四人本想盡快趕往彭城,不招惹是非,但看到蒙古人欺壓漢人實在太甚,就幾次出手擊殺了不少蒙古士兵和官員。有時白天有時晚上,但也不敢太招搖了。遇到大批蒙古軍隊就走小路躲避,本來幾日的路程,走了近十日才到彭城。
彭城又名徐州,在大禹治水時就名列天下九州之一,因傳說中的彭祖活到八百歲而得名。此地民風(fēng)兇悍,地勢險峻,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有得徐州就有得天下的之名。在秦漢三國南北晉隋唐宋時都發(fā)生過大的戰(zhàn)爭,一舉奠定新王朝的建立。
到了徐州,郭襄等人先來到故黃河邊上的黃樓中,相傳這是蘇軾為了治理黃河時所建,兩人上了黃樓上俯看黃河水從腳下流過,河面雖不怎么寬,卻也是浩浩蕩蕩,淤泥黃沙伴著洶涌的黃河水向東流去。心想著黃河之水孕育了華夏文明,卻也讓華夏兒女受盡劫難,幾遭流離。四人上的樓來,叫了酒菜,四人看樓上有很多碑文,其中最長的是蘇轍所撰寫,蘇軾親筆所書的《黃樓賦》。上面記載黃河水來,蘇軾帶領(lǐng)徐州軍民戰(zhàn)勝洪水的經(jīng)過,幾人雖對文理不怎么精通,卻也能看懂一二,心想一代文豪蘇東坡也有這般為國為民的胸懷,真是不簡單。想到現(xiàn)在國河破碎,家不成家都不免暗自傷心。過一會酒菜已到,這徐州菜肴又辣又咸口味極重,但卻分量甚大,酒也是辣的難以下口,黎林吃不慣,郭襄卻是久居四川,最喜吃辣,王長通也是北方漢子卻也無懼。何足道也多少吃了一些。四人言語并不多,都在想有心事。這樓上吃飯的人也不多,四人正盤算下面怎么打算,突然樓下走來一個白衣青衫的人,戴著頂烏黑的帽子,帽檐壓的很低,此時無風(fēng)無雨,這人卻好像在躲避什么。這人一上樓來,看到四周并無其他人,忙走到郭襄等人桌前,向郭襄四人拱手道:“二小姐,你怎么才到?”郭襄聽那聲音很熟悉,卻是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人忙摘下帽子,竟然是柳中奇,郭襄等人不禁愕然,此時看那柳中奇穿戴如此干凈,哪里還像一個乞丐,就如一個生意人一般。郭襄正待想問,柳中奇壓低聲音道:“先不要說話,跟我來!”說著也不管郭襄答應(yīng)與否,就直朝樓下走去。王長通忙付了酒錢,郭襄四人就跟著柳中奇走去。只見柳中奇步伐輕快,穿街走巷,不知拐了多少道彎,來到一處大院子前,伸手拍了幾下,一個下人摸樣的人開門,看了看把柳中奇讓進(jìn)了院子。郭襄等人來到院子前,看到這院子氣勢恢宏,門口院子牌樓更是高大,向來以前是那個王公官員的院落吧,暗想著柳中奇到底是什么人?還有如此產(chǎn)業(yè)。院子門一直半掩,柳中奇看到四人也到,忙又打開門招手四人進(jìn)來。郭襄心想到底看看你有什么勾當(dāng),就抬步進(jìn)了院子里,那三人也跟著進(jìn)來。
到了院子中才更感覺院落寬廣,里面載滿花木,幾個身著青衣的下人在打掃衛(wèi)生,一個丫鬟在來回走動。郭襄忙問道:“柳大哥你搞什么?。窟@是哪里?”柳中奇并不回答,卻又向正堂走去,王長通低聲道:“小心危險!”郭襄也有些疑惑,不在向前走去。柳中奇打開正堂房門,道:“二小姐進(jìn)來就知道了!”說著就邁步進(jìn)去。王長通道:“我先進(jìn)去看看,二小姐一會再去!”郭襄搖了搖頭,快步走上臺階,進(jìn)去了正堂。她一入正堂,大吃一驚,只見正堂中黑壓壓站滿了衣衫襤褸的乞丐,足有四五百人之多,他們一見郭襄進(jìn)來,齊刷刷跪倒在地,大聲道:“拜見二小姐!”郭襄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昔年在襄陽城時常和丐幫弟子在一起吃喝,從不感覺陌生,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這么多乞丐在此,似乎又回到以前在襄陽城時。感覺一陣的溫暖。她忙大聲道:“各位請起,襄兒何德何能受各位大禮!莫要折煞襄兒?!北娖蜇ざ颊玖似饋恚黄鸬溃骸岸〗憬袢漳艿?,我丐幫有救了!”忙搬出四把椅子讓四人坐下,他們卻一直站著蹲著。郭襄以前聽黃蓉講過,真正污衣派弟子是有椅子也不能坐著,也不客氣就坐了下來,王長通何足道也一起坐下來。柳中奇忙走到郭襄面前,道:“二小姐怎么來這么晚啊,讓我們擔(dān)心好久!”郭襄簡單說了路上的事,耽擱了幾天。就看著1一身干凈衣服的柳中奇道:“柳大哥什么時候改行做生意了,有了這么大的莊院啊!”
柳中奇知道她會如此問答,笑著道:“做了三年乞丐,就是皇帝也不想做了,這不是蒙古人查的緊,怕露了蹤跡,不得已才這樣的嗎!”
郭襄道:“怎么最近蒙古人對丐幫弟子查得這么緊!”柳中奇道:“那倒不全部是,乞丐遍布天下,越是戰(zhàn)亂無家可歸的人越多,這些乞丐也并都是我丐幫弟子,任何一朝一代也都無法限制。我們?nèi)绱诉@樣做,只是不想讓凈衣派知道我們的實力,也不想二小姐跟我們一樣住在殘屋破廟里,現(xiàn)在蒙古人已知道二小姐大鬧臨安的事,正在通緝你們,住在客棧也不安全。現(xiàn)在徐州城起義反抗者甚多,已有幾部義軍占據(jù)城外的山頭,準(zhǔn)備攻城,蒙古人最近盤查的緊。我們就租下這個院落,一是給二小姐休息用,二也是躲開蒙古人和凈衣派,三讓污衣派高手都到此聚集商議對策!”郭襄等人聽了大為感動,也暗嘆這柳中奇心思縝密,郭襄道:“那多謝柳大哥想的周到。那污衣派有多少人來此!”柳中奇臉色黯然,嘆息一聲道:“真是天要亡我污衣派,襄陽大戰(zhàn),我污衣派大批高手死傷殆盡,八袋以上的長老都沒有了只有風(fēng)長老還有趙長老兩位七袋新晉升的長老,但風(fēng)長老又死,剛又聽說前幾日趙長老又無故去世,我們正焦慮著,有弟子報告說你們到了,我才連忙去接你們,你們要是不來,我污衣派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郭襄知道丐幫弟子在襄陽城甚多,大多都是七袋以上的高手,襄陽城破竟全都遇難,可憐丐幫一派現(xiàn)在竟沒有主事的了。她對柳中奇道:“那凈衣派中有什么高手?”柳中奇道:“近幾日幫中弟子已經(jīng)查明清楚,凈衣派中有兩個九袋弟子,一個叫陳青陽,一個叫沈如風(fēng),據(jù)說是當(dāng)年梁長老簡長老的親傳弟子,自從二位長老死后就在不問丐幫之事,最近不知又怎么要求召開丐幫大會,還有三個八袋弟子不知是誰的弟子,一個姓萬,一個姓程還有一個姓張,據(jù)說武功都深不可策,聽說還請了好多武林人物見證,其中有不少蒙古高手,但不知是什么人?”王長通突然問道:“他們地位如此之高,難道都也是長老嗎?”柳中奇笑笑道:“那倒不是,他們地位雖高,但不過問幫中之事,長老都是幫主看其功勞認(rèn)命的,和袋數(shù)無關(guān),所以風(fēng)長老七袋就被認(rèn)命長老,這也是丐幫賞罰所制。”郭襄道:“這次大會設(shè)在這里是誰的主意?也是他們所為的嗎?”柳中奇道:“這是風(fēng)長老和他們談判的結(jié)果,這里是中間地帶,雙方都能接受的地方,而且這里義軍甚多,蒙古人控制不嚴(yán),利與召開大會。”王長通走南闖北,知道這徐州位與中部,地理位置重要,是南北的交匯之地,而且這里山多水多交通方便,正是舉辦大會的最佳地點。
郭襄又道:“時間地點可已經(jīng)確定了?”柳中奇道:“都已經(jīng)說好了,地點在徐州城南的泉山竹林中,時間也已經(jīng)確定在三日后,本來早該舉行了,我們一在要求,才改在三日后,二小姐這幾日在這多休息一下,三日后就全靠你們了?!惫逭f了聲多謝,這幾日趕路也感覺很累,柳中奇就把眾乞丐都叫了出去,安排四人到房間休息一下。郭襄到房中運功調(diào)息了一翻,就在這院落中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三日,中間與何足道去了一趟燕子樓,徐州的秋天寒冷無比,下了一場雨后就更加寒冷,幸好有柳中奇早已預(yù)備好了秋衣,郭襄等人也不在外出,就在院落中休息練功,把打狗棒法多練習(xí)幾遍,又教授指點黎林一些武功招式。
這三日中,徐州下了一場小雨,雖不大,但天氣越發(fā)寒冷,秋風(fēng)瑟瑟,落葉飄飄,昨晚柳中奇又來過,大家商量不可直接去參加丐幫大會,要他們四人裝扮一番,免得生出不必要麻煩。郭襄王長通商量干脆裝扮成丐幫弟子的模樣,黎林也沒意見,何足道卻不愿意,也就隨他。于是今日一起來,王長通黎林都穿著破爛衣服,裝扮成丐幫普通弟子模樣,郭襄昔年也學(xué)過易容之術(shù),就把自己裝扮成一個中年男子,何足道只是換了一件青色的舊衣也就算了。
這日五時左右,天還沒有亮起來,四人就收拾停當(dāng),吃了點早餐,柳中奇過一會就帶著丐幫弟子在門口相迎,四人隨著丐幫弟子一起從城中穿過,出了城門直朝城南走去。經(jīng)過了云龍山,不多時就到了泉山,只見那里郁郁蔥蔥,雖已是深秋,但還是樹林濃密,山間花草很多,山勢平坦,不遠(yuǎn)處一處平地,兩邊都是高聳的竹林。竹林中間有一處莊園,莊園甚大,莊園門口有一片空地,早已站滿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乞丐,黑壓壓的不知有多少人。他們一見柳中奇等人到來都紛紛用竹竿敲打在地上,以示歡迎,響聲隆隆,聽到這響聲,莊園中也走出一群人,只見當(dāng)頭兩人須發(fā)花白,一人身寬體胖,白白胖胖的,笑容可掬,另一人手持一根旱煙棒,,清瘦多髯的頎長的老人,身上補(bǔ)綴雖多,但均甚清潔,背上麻袋的數(shù)目甚是醒目,三只一疊,共有三疊,總數(shù)是九只。若不是他身上麻袋,哪里知道他們也是乞丐,還以為他們是那個大戶人家的老太爺呢。其實他們也確實老太爺,就是他們兒孫可能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自從加入丐幫之后,就忘記了此事,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竟成了丐幫中地位最顯赫之人。后面三人也是如此裝扮,只是一人披著件紫色披風(fēng),顧盼之間,埤堄自雄,似有一股桀驁不馴之氣。
柳中奇一看那兩個老者,忙拱手鞠躬,道:“陳老爺好,沈老爺好,在下柳中奇給你行禮了!”他一行禮,后面的丐幫弟子都跟著行禮。那白胖老者哈哈大笑道:“同是丐幫弟子,不必多禮,聽聞風(fēng)長老遇難,趙長老病故,我們都十分難過,還未和二位長老見面商議我丐幫之事,他們就先后故去,真是丐幫之痛啊!”柳中奇道:“幸好還有幾位丐幫老者能出來主持我丐幫,也是我丐幫大幸!”白胖老者面露尷尬之色,干笑幾聲,道:“我來給你引見一下,都是丐幫兄弟!”說著一指那頎長老者道:“這位是昔年梁長老的親傳弟子沈如風(fēng)沈大哥!”柳中奇只是六袋弟子,又沒職務(wù),他雖不喜歡凈衣派中人,但幫規(guī)如此,他也只得一一和他們行禮。那沈如風(fēng)還是友好,和他握了握手,就松開了。江湖中規(guī)矩,初次見面握手以示熱情。柳中奇感覺他手上老繭很多,知道他還常練功,顯然功力不凡。白胖老人又指向另外兩人一個叫程盡,一個叫張四海,都是八袋弟子,柳中奇又和他們一一行禮握手,最后指向那紫衣那人道:“這是萬向天,也是八袋弟子!”那人一直眼瞧著天,似乎沒有看到柳中奇向他行禮,也不還禮。柳中奇大感不悅,就伸出手想握握了事,萬向天一見他伸出手來,突然道:“都是丐幫弟子,我們親近親近!”說著就握上柳中奇的手。可是柳中奇一被他握住,立刻感覺掌心立感燙熱無比,猶似被鐵鉗夾住一般,急忙撤手,手掌卻已被對方牢牢抓住,這股燙熱宛如一直燒到了心里,知道對方用上內(nèi)力,有心要他那么看,忙用功相抗,可對方內(nèi)力卻強(qiáng),五指被他擠壓的已經(jīng)變形,卻總也無法抽回,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留下。郭襄看他痛苦之極,知道他被暗算,忙伸手拉住他另一只手,柳中奇立刻就感覺一股力量郭襄手中傳入,被捏的手不在疼痛,還可活動自如。萬向天正想使勁再去捏,卻感覺柳中奇手上一股內(nèi)力直撞過來,手捏不住,急忙撤回,手臂一陣麻痛,猶如雷劈一般麻疼難忍,十分大驚,柳中奇卻笑著道:“我們在親近親近吧!”萬向天知道遇到高人,不敢在拉手,忙道:“一會在親近也不遲?!闭f著就走到一邊,查看著柳中奇身后諸人。
第二十六回:污衣凈衣兩派爭
白胖老者道:“在下陳青陽,加入丐幫多年也沒什么貢獻(xiàn),這是在下一個朋友的莊園,就借來用用,做一個東道主吧,里面還有幾位朋友,也來參加丐幫大會做個見證,柳大俠要不要進(jìn)去吃點東西,也見見各位前輩!”柳中奇早知道他們會如此,就淡淡道:“現(xiàn)在是召開丐幫大會,還是趕快點的好,污衣派弟子可沒有坐席吃飯的習(xí)慣,一會還都要去討口飯吃!”陳青陽討了沒趣,尷尬不已,萬向天卻大聲道:“你身為六袋弟子,見到九袋前輩也不知道禮貌,這也是丐幫的規(guī)矩嗎?”柳中奇卻道:“丐幫又不是官府,幫眾弟子不論多少袋都一律平等,只看功勞多少,閣下難道是第一天才入丐幫嗎,連這個規(guī)矩也不知道!”萬向天哼的一聲,又想說話,陳青陽忙制住他道:“召開丐幫大會要緊,這等無關(guān)小事以后再說也不遲!”萬向天聽了,面露喜色,他們早已知道污衣派中高手死傷殆盡,而且唯一兩個長老又都先后死去。他們不再有什么忌憚,所以才主動召開這丐幫大會,就為了這丐幫幫主之位。多少年來丐幫幫主都是由污衣派弟子擔(dān)任,只因為污衣派人多勢眾,高手如云,現(xiàn)在污衣派高手死傷殆盡,正好是天賜良機(jī)。污衣派雖還人多勢眾,卻再無高手,他們還有一個厲害后著,今日幫主之位一定要奪到。
沈如風(fēng)看東邊太陽緩緩升起,陽光漫天,天色已是不早,大聲道:“卯時已到,丐幫大會開始!”眾乞丐聽他大喝,都停住聲音,頓時鴉雀無聲,眾丐全都神色恭然,各執(zhí)一根小棒,敲擊自己面前的山石,只聽篤篤篤、篤篤篤三聲一停的響了起來,忽緩忽急,忽高忽低,頗有韻律,敲擊之聲九九八十一下,響聲戛然而止。群丐叉手當(dāng)胸,躬身行禮。然后都一起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沈如風(fēng)又高喝道:“自從耶律幫主戰(zhàn)死襄陽城后,丐幫一直幫中無主,眾丐幫弟子有事也不知向誰稟告,阻礙我丐幫發(fā)展,為使丐幫重立幫主,特今日召開丐幫大會,選舉幫主,重整丐幫,振我?guī)屯”娢豢捎挟愖h?”眾人搖頭,丐幫已有十幾年沒有幫主,威望已不如以前,若再不振興,只怕就此淪落。
沈如風(fēng)見無人異議,又大聲道:“今日選舉幫主,要公平公正,為了公平起見,特請來幾位武林前輩做公證,有請!”他話音剛落,從院落門口魚貫走出四個人來,前面兩個是須發(fā)花白的老者,第三個人竟是一個身穿紅衣袈裟的和尚,第四個人矮矮胖胖,卻是支嘯天,不知他怎么到了這里。陳青陽沈如風(fēng)一見四人出來,忙一起迎接,把他們迎到門口早已擺好的桌椅前面,招呼他們坐下。然后轉(zhuǎn)過身來對柳中奇道:“這四位是我們和風(fēng)長老一起商議請來的見證人,兩位是你們所請,兩位是我們所請,柳兄弟可是對吧!”柳中奇點了點頭,知道風(fēng)長老為了公正,和凈衣派各自約定請來兩個武林前輩,一共四人。其中那大和尚是風(fēng)長老多年好友,乃是少林大師,現(xiàn)在在徐州云龍山上興華禪寺的主持,武功高強(qiáng)為人公正,另外一位是青州百步神拳楊老爺,德高望重,柳中奇看到二位忙上前答禮。陳青陽介紹那邊老者道:“這位是膠州的蛟龍神槍喬老爺,”柳中奇也聽說過著喬老爺,據(jù)說脾氣倔強(qiáng),性格耿直。陳青陽又指著支嘯天道:“這位是,”他還出口,那邊萬向天卻接口道:“這是西南大豪支嘯天,初來中原,十分仰慕我丐幫,是我請他來的!”那支嘯天大大咧咧舉起雙手道:“幸會幸會!”眾人也還禮。他們四人坐在椅子上,不再說話。丐幫污衣派弟子和凈衣派都分開而坐。只見污衣派占據(jù)三個方向,黑壓壓一片。而凈衣派卻只占據(jù)了一個方向,還人少,有幾個明顯是下人裝扮而成。
沈如風(fēng)道:“既有四位中間人見證,那我們丐幫大會就開始吧!”見沒人反對,又接著道:‘丐幫不能一日無主,下面正是選舉丐幫幫主,不知大家有什么意見?”凈衣派弟子立刻有人大聲道:“選舉幫主當(dāng)然是以武力高者得之了!”污衣派中有人大聲道:“武功高有什么用,當(dāng)然要以德服人才有用,不然誰會聽他的。”凈衣派弟子又大聲道:“現(xiàn)在陳沈兩位都是九袋弟子,自然是德高望重,丐幫中還有誰能超過他們!”污衣派弟子道:“我們第一次聽說他們,還德高望重,簡直狗屁!”有人又道:“袋子多不一定貢獻(xiàn)大,誰能說說他們?yōu)樨妥鲞^什么大事?讓我們知道也好!”又有人道:“若沒有服眾的,不如我們一人一票,選出幫主不就行了嗎?”眾丐爭吵不休,兩派弟子越吵聲音越大,劍拔弩張,幾乎要動手了。這時萬向天大喝一聲道:“這里是丐幫大會,又不是菜市場,爭吵什么!”支嘯天也笑道:“以前聞言丐幫是天下第一大幫,是何等豪氣萬千,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幾個丐幫弟子一聽齊聲大怒道:“你說什么?”支嘯天大笑道:“我說又怎么了!”說著舉起右掌,只見他右掌五指虛張,手心通紅是火,左手拿起桌上一杯酒,靠近右掌,不多時那酒杯中緩緩冒出屢屢白霧,竟然酒香四溢。眾丐大驚,紛紛后退。就是陳青陽沈如風(fēng)楊老爺喬老爺也是大驚,不想著其貌不揚的矮胖子內(nèi)力竟如此精湛,萬向天看著卻異常高興,大喝道:“今日無論如何也要選出一位幫主,柳中奇你有什么話說?論輩分還是論武功,你開出條件?若在吵鬧下去,可不要怪我們無情了?!彼肋@里污衣派以柳中奇為首,他武功不高,輩分也不高,只要制住他,不怕別人不答應(yīng)。柳中奇知道這是無法拖延下去,他淡淡道:“丐幫在成立之初就有幫規(guī),你不會不知道吧!”萬向天道:“什么幫規(guī)?”柳中奇道:“幫主接任的幫規(guī),丐幫第二條寫的明白,丐幫幫主須有持有本幫信物綠竹棒,只要誰有綠竹杖,我就奉誰為幫主!”陳青陽道:“綠竹杖在襄陽大戰(zhàn)后就失蹤了,這是丐幫皆知的事情,柳兄弟難道不知嗎?”柳中奇道:“我當(dāng)然知道,所以我在吩咐幫中弟子在四處尋找綠竹杖,等到找到綠竹杖在立幫主也不遲!”他知道這里人難對付就打算以拖了事,看到支嘯天出現(xiàn),知道這事和蒙古人有關(guān)系,不想讓郭襄再出面冒險,就打算拖過去再說。陳青陽沈如風(fēng)知道丐幫幫規(guī)上的確寫的明白,也不知在說什么好。萬向天卻聽了哈哈大笑,道:“原來幫規(guī)這時也有用了,卻不知這幫規(guī)破了一次還有用嗎?”眾丐不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柳中奇怒道:“你敢詆毀幫規(guī)!”萬向天道:“我可不敢,只是就事論事,當(dāng)年耶律幫主是怎么當(dāng)上幫主的,你可還記得!”柳中奇道:‘我當(dāng)然知道,那是魯幫主被害,耶律幫主在黃幫主的主持下才做的丐幫幫主,這事人人皆知,有什么問題?”萬向天道:“不錯,可魯幫主遇害時,綠竹杖也是同時消失的吧,黃幫主也是在先沒有綠竹杖的情況下,召開丐幫大會比武決定幫主的吧!這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吧!”(這事詳見《神雕俠侶》中有記載。)柳中奇當(dāng)然知道此事,沒想到這萬向天竟也對二十年前的丐幫舊事如此清楚,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萬向天又接著道:“昔年能先定幫主在尋綠竹杖,今日為何不能也效法那時,既是黃幫主開了先例,我們也就一起跟從吧!”對這事郭襄知道的一清二楚,當(dāng)時情況危急確實是沒有綠竹杖召開的丐幫大會,那次大會折穿霍都的陰謀,也找到了綠竹杖。想不到萬向天竟依此為借口,欲效法當(dāng)時,先選幫主,實在不知如何再行拒絕。柳中奇也沒想到他會想到此招,沒有在說話。萬向天道:“既然柳兄弟也沒異議,那我們就也學(xué)當(dāng)時比武選舉幫主,以武功高者為幫主,大家沒異議吧?”他一說完,凈衣派弟子大聲稱好,污衣派沒有說話,因為他說的沒錯,沒法在駁斥。
萬向天看他沒在說話大喜過望,走到人群中間的空地道:“昔年丐幫以武定幫主,今日我們也以武功先定幫主,在尋打狗棒,大家可說好!”群丐見他說得有理,也一起說好,萬向天很是得意,他拱手相群丐道:“在下不才,愿引磚拋玉,若有人打敗我,我就尊他為幫主!”言下之意就是若沒人打敗他,他就做丐幫幫主了。他手下幾位弟子齊聲叫好,污衣派弟子都看著柳中奇,等待他說話。柳中奇剛才吃過萬向天的虧,知道以自己之力是沒法打敗他的,不知該讓郭襄出手嗎?凈衣派看到萬向天在場中叫陣,也沒人上前說話,像是商量好一樣。萬向天在場中說了三次,見都沒人向他應(yīng)戰(zhàn),大喜道:“若在無人,那在下就是丐幫幫主,以后之事就要聽我號令,不得違背!”有丐幫弟子大聲道:“你當(dāng)了幫主,可有什么好處?”萬向天感覺大事已成,大笑道:“我已和蒙古人談好了,只要丐幫弟子不在反抗,大元皇帝愿意恩賜我等丐幫弟子良田千畝,屋舍萬間,讓我們丐幫弟子安居樂業(yè),不再受乞討之苦!”他話一說完,凈衣派弟子齊聲叫好,歡舞雀躍。污衣派弟子卻鴉雀無聲,柳中奇卻冷冷道:“只怕是讓我丐幫弟子聚集一起好圍而殲之吧,你為了自己的前途金銀,就要把丐幫賣給了蒙古人,可對得起丐幫的列祖列宗!”他這話一出,污衣派弟子人人義憤填膺,怒目而視。就是凈衣派中陳青陽沈如風(fēng)等人也是大驚失色,一起看著萬向天。萬向天連忙道:“這只是說說,以后的事以后再具體商量。現(xiàn)在還把幫主接任大事辦了再說!”似乎已沒人反對他做幫主一般。柳中奇道:“道既然你要做幫主,我也不反對,只要你學(xué)會丐幫兩大絕技就行了,不然你這個丐幫幫主也是有名無實,沒人信服你!”自從丐幫創(chuàng)立起,丐幫的兩大絕技就是鎮(zhèn)幫之寶,沒有哪一位幫主不會其中之一的,群丐都大聲稱是,柳中奇又道:“只要你能打出一個,我也公認(rèn)你為幫主,不然的話,你就沒資格作為幫主人選!”萬向天聽到,卻不驚慌,他回頭看著柳中奇道:“難道你能會丐幫絕技,只要你能使出一樣,我也奉你為幫主!”柳中奇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會!”萬向天道:“既然大家都不會,就各憑本事了,今日非要選出一位幫主,既然沒人應(yīng)戰(zhàn),那我就是幫主!”柳中奇道:“我雖不會,但這里還有別人會!”萬向天奇道:‘只要你們污衣派中有人能會此絕技,丐幫幫主就由你們派中人接任!”柳中奇大喜道:“此話當(dāng)真?”萬向天傲然道:“當(dāng)然當(dāng)真,可是先出來讓大家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幫主就是我們凈衣派的了,你也不要在多費口舌了.”柳中奇道:“那是自然,各位可做一個公正!”四人一齊點頭,都想見識一番丐幫絕技,誰都知道丐幫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威力無比,精湛奧妙,可都只是聽江湖傳聞,誰也沒見過,現(xiàn)在能有機(jī)會瞧瞧,誰不愿意,別說他們,就是丐幫弟子也都想看看丐幫鎮(zhèn)幫絕技。
原來王長通和郭襄一見支嘯天在此,都不想出現(xiàn),怕被支嘯天看到,不知這附近是否還有其同黨,引起麻煩,就到污衣派弟子中易容化裝,此時已經(jīng)易容好,兩人都易容成丐幫弟子,王長通還好,粘上一點胡須就好了,郭襄卻頗費一番周折,幸好她早年跟人學(xué)過易容之術(shù),以前桃花島上又有很多人皮面具,她也會制作一些,倉促之間做了一個,雖不是太好,可也能蒙混過去,只見她戴上面具,一個黑臉大漢揚手闊步走了過來,眾丐一時不知是誰,等她說話才知道是郭襄,都贊她聰慧動人。柳中奇聽說他們易容好了,才開始說本派人中就有會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之人,萬向天果然中計,要兩人出來演示。王長通和郭襄就一起走了出來。王長通抱拳拱手道:“本來我二人不想出來,但有人要看我丐幫絕技,我二人不得不出來,當(dāng)年黃幫主真是神機(jī)妙算,知道以后會有人爭奪幫主之位,特命我二人以后保護(hù)幫主,才各自傳我二人絕技,想不到今日果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爭奪幫主之位。那我二人就獻(xiàn)丑了,讓那人知道我丐幫絕技的厲害!”說著他示意郭襄先站到一邊,只見他站在中間,左腿微屈,右臂內(nèi)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遠(yuǎn)處一棵松樹樹梢立刻被劈斷兩截。群丐看了齊聲叫好,一陣騷動。郭襄走了過來,啞著嗓子道:“就算你這招是真的降龍十八掌,也沒人認(rèn)出,又有什么用呢?”她低聲說話竟也真像男子聲音。群丐都沒有瞧出端倪。柳中奇大聲道:“諸位前輩你們可看出這是真是假了嗎?”那四人只知道降龍十八掌之名,又沒見過,可看到這掌力如此之強(qiáng),掌法精妙,必是降龍十八掌無疑。但也不敢確定。一起看著陳青陽和沈如風(fēng),他兩個是梁長老簡長老的親傳弟子,又是七十多歲,必定知道本幫絕技。陳青陽和沈如風(fēng)一看那掌就知道這是本幫絕技,雖他們不會降龍十八掌,以前卻時常聽昔年二位長老經(jīng)常提起過,小時候并在丐幫看到過當(dāng)年洪老幫主使出過,他二人連連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本幫絕技降龍十八掌,想不到在七十年后又能看到!”群丐聽他二人說是,更加歡聲雀躍,叫嚷著讓王長通多施展幾招,王長通大感慚愧,他只會這一招,還不全,郭襄連忙壓低聲音道:“既然有人識得這是本門絕技,那就在看看我這是不是打狗棒法?”說話間伸手拿出一根木棒施展起來,只見他指東打西,指南打北,身體飛舞,快捷絕倫,猶如蝴蝶戲花,蜻蜓點水,棒法奧妙無比,變化精微,招術(shù)奇妙,眾人都看的眼花繚亂,不多一會,郭襄就把那三十六路棒法施展完。群丐還看得目瞪口呆,都暗思這棒法如此精妙,若是碰到自己真是一點還手之招都沒有。過了好一晌,群丐才發(fā)出震天般的喝彩聲,郭襄故意把這打狗棒法使得如此精妙,才不會讓人懷疑王長通的降龍十八掌。她舞完后抱一下拳,就退到柳中奇身后。柳中奇咳嗽兩聲道:“幸好當(dāng)年郭大俠和黃幫主早有預(yù)備,現(xiàn)在你們可信了!”
支嘯天站在地上看著郭襄道:“這可不是丐幫絕技吧!”郭襄道:“你也不是丐幫弟子!”萬向天突然道:“你也不是丐幫弟子吧!”郭襄笑笑道:“我雖不是丐幫弟子,但我家全都是丐幫中人,和丐幫有莫大的關(guān)系,所以丐幫的事我不能不問!”萬向天大叫道:“讓我也來領(lǐng)教一下你的武功!”說著就要向郭襄撲去,柳中奇攔在他面前道:“剛才你說話不算數(shù)嗎?”萬向天怒道:“什么話?”柳中奇道:“你剛才怎么說的,只要我這邊有人會使丐幫兩大絕技,丐幫幫主就是我污衣派的,你想耍賴嗎?”萬向天怔住,剛才的確是這樣說的,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柳中奇又抱拳對著楊老爺喬老爺和興華寺主持了云大師道:“三位做個見證,這丐幫幫主之位可是我污衣派的所得?”三人一起點頭,了空大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道:“剛才我?guī)孜欢荚H耳聽到萬施主所說的話,不知陳沈兩位老施主有什么要說的嗎?”陳青陽和沈如風(fēng)雖看不慣萬向天,但也不想就此把丐幫幫主之位讓給污衣派所有,現(xiàn)在反對卻也不管用,心中后悔不迭,心想著丐幫大會本來以為污衣派高手凋零,凈衣派大勝而告終,沒想到現(xiàn)在是一場未戰(zhàn),丐幫幫主之位就拱手讓給了污衣派,卻也是無可奈何。兩人一言不發(fā),凈衣派頓感大是惱怒,卻不知如何是好。污衣派弟子知道勝利在望都止不住大聲叫嚷,一時間山谷中聲吵不絕。
萬向天聽了更是大怒道:“來來,讓我領(lǐng)教一下你們的丐幫絕技!”支嘯天也大叫道:“讓我在領(lǐng)教一下你的神功!”說話間兩人就直朝郭襄王長通柳中奇雙掌拍去,柳中奇并不慌張,竹棒攔住郭襄和眾丐幫弟子,對著凈衣派陳青陽沈如風(fēng)道:“想不到凈衣派都是言而無信的人,看來丐幫真要清理門戶了!”陳沈二老本已要離開,看到萬向天和支嘯天要動手傷人,又聞柳中奇如此說,兩人臉色通紅,互看一眼點了點頭,兩人大喝一聲:“不要胡來!”只見兩人身影一展,不見如何動,兩人已躍到萬向天和支嘯天面前,雙掌已迎向兩人雙掌上,截住兩人。八掌砰的幾聲,只震得地動山搖,四人一碰就都后退幾步,才站穩(wěn)腳步。陳青陽大喝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既然輸了,就要認(rèn)輸,不要讓別人說我們輸不起!”萬向天怒道:“可是他們是設(shè)計好騙我們的?!鄙蛉顼L(fēng)淡淡道:“也不能這樣說,丐幫幫主如果不會丐幫兩大絕技,就是做了幫主也不會有人瞧得起,他們既然有人會,對我丐幫聲威也是大有好處,就不要在爭了。只要我派中有人會兩大絕技,那我們也會力爭到底的。”萬向天知道本派中自然無人會,知道在爭也沒用,只得悻悻后退。
第二十七回:神秘阿三展絕技
柳中奇對陳沈二老拱手鞠躬道:“多謝二位前輩深明大義,等我們決定好幫主在行通知凈衣派到時參加幫主接任大典!”陳沈二人哼的應(yīng)了一聲,顯然很是不服氣。污衣派那邊歡聲震天,郭襄王長通等人也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就把丐幫幫主之位奪得,眾人都是興高采烈。凈衣派弟子垂頭喪氣,都紛紛準(zhǔn)備離開。突然一直沒有說話的凈衣派八袋弟子程盡卻站了出來,走到場中間,大聲喝道:“大家都靜一靜,聽我說一句話!”聲音不大,群丐每個人卻都能聽的很清楚。眾人都看著他,不知他要說些什么話。群丐中沒有人認(rèn)識他,就是凈衣派中的陳沈二老也不認(rèn)識此人,另一個八袋弟子張四海也沒多少人知道,只知道萬向天為準(zhǔn)備爭奪丐幫幫主之位,就首先找到陳沈二老,兩人開始也不愿意,后來被萬向天說動,心想凈衣派若能做丐幫幫主,那以后就不用看污衣派臉色了,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萬向天又向他們說了現(xiàn)在污衣派中的形勢,二人也感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也就動心了,但現(xiàn)在凈衣派弟子太少,若能多聯(lián)絡(luò)一些,定能壯大聲威。于是就派家中下人四處打聽以前認(rèn)識的凈衣派弟子,但認(rèn)識的大多仙去,弟子都沒幾個,也沒找到幾個,更沒找到有袋數(shù)的弟子,但在無意中認(rèn)識了開鏢局的八袋弟子張四海,這張四海走南闖北多年,認(rèn)識很多人,他又介紹一個八袋弟子程盡,這程盡本是帶領(lǐng)一群人在街頭以刷雜技賣藝為生的江湖人,三十年前無意中加入了丐幫凈衣派,那時他家庭還比較殷實,沒想到后來家道中落,沒辦法就到江湖中帶領(lǐng)一批弟子以跑藝為生,就在和丐幫沒有任何來往了。張四海找到他說要參加丐幫大會,他本不想?yún)⒓?,?jīng)不住張四海映求,也就帶這弟子們來參加了,本只想湊數(shù)而來,發(fā)現(xiàn)凈衣派無故吃了啞巴虧,心中也是氣憤,卻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事情,所以才站了出來,不得不出來說話。
群丐都停住說話,看著程盡不知他有什么要說的。程盡咳嗽一聲對著柳中奇道:“剛才說只要有人會使丐幫絕技,幫主之位就是哪派所得!”柳中奇道:“不錯,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證!”程盡又道:“那我派有人也會使兩大絕技,又當(dāng)如何?”他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污衣派弟子都不相信,紛紛冷笑,除了昔年的洪七公老幫主會同時會兩大絕技,后面無論是黃蓉還是魯有腳或者是耶律齊都不會同時施展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武功,何況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凈衣派弟子。凈衣派幾人也是大多都不信,陳沈二老只也看到降龍十八掌幾個招式,打狗棒法以前都沒見過。凈衣派中怎么會有人會同時施展兩大絕技,郭襄聽了心中一動,也不知道天下間還有誰會同時施展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這兩大絕技,柳中奇看著她,她也茫然搖了搖頭。萬向天聽了雖不太相信,卻也大喜過往道:“真有這樣的人,那還不讓他趕快出來!”程盡道:“我以前也不知道,看到剛才二位施展打狗棒法和降龍十八掌才覺得眼熟,一會還請二位指教一二,不知我派中有人會丐幫絕技,這幫主之位又當(dāng)如何?”柳中奇道:“若你派中真有人同時會兩種絕技,那幫主之位就是那人,我污衣派聽其號令,絕不違抗半分,先看看是不是真的丐幫絕技在說。如若不是,你們就不要在無理取鬧了。”程盡道:“只怕就是讓他做幫主,他也做不得幫主之位!”萬向天道:“只要幫主不落入污衣派中,誰做幫主都一樣,快讓他出來吧!”程盡劍話已經(jīng)說到這里,也就不再說話,他雙手一擊,拍的一聲輕響,過一會從那莊園中快步走出一群人來,大約有十幾個左右,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都滿臉倦色,步伐飄虛,雖動作輕盈,卻感覺不出會多么高深的武功。這些人穿著表演的服裝,有的臉上還涂滿小丑的樣子,別人都詫異這些人是做什么的,但張四海和一些底層丐幫弟子知道,這是一幫耍雜技的江湖賣藝人,不知他們來這里做什么。眾人看到這群人出來都莫名其妙,那群人一起走到程盡面前站成一排,也是很疑惑看著程盡,其中一人道:“師傅,不是說今天晚一會才去集鎮(zhèn)上去表演嗎,難道要在這里先表演?”原來他們賣藝多年,早就形成習(xí)慣,一聽到程盡拍手的響聲就要開始表演,所以都一起奔來。程盡道:“今天只要一個人留下來表演,你們都下去吧!”那群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要留誰下來表演,都看著程盡。程盡指著他們中一個身材魁梧,滿面胡子的臉上還裝扮小丑的一個人道:“阿三,你留下來給大家表演一下,其他人都下去吧!”那群人聽了都又立刻退到程盡身后,只是不明白師傅今天為什么要留下阿三來表演,他癡癡呆呆的什么都不會,每天只是裝扮小丑有時在場中亂耍一通,逗小孩一樂。群丐也都是很驚奇,不明白程盡今天要做什么,難道真要在這里表演雜技嗎。凈衣派眾人都失望之極,心想凈衣派真是顏面掃地。張四海哈哈笑著走到程盡面前,道:“程兄,這個玩笑開大了吧!今天沒有雜技表演,一會我請你們喝酒吃飯,還是讓回去吧!”一些丐幫弟子也大聲起哄,道:“下去吧,難道還想賺乞丐的錢啊,要說耍雜技我們這里有誰不會啊,下去吧,別丟人了!”張四海更是臉面通紅,拉著程盡就要下去。程盡推開他,道:“張兄弟,就讓他表演一下,你就知道了!”說著對著那阿三拍了一下手,這都是他們雜技班設(shè)定好的暗號。只要一拍手,就開始表演??膳氖诌^后,那阿三卻一動不動,還是呆呆的站著,眼睛空洞無神,不知在想什么。程盡剛要生氣,突然一名弟子走過來小聲道:“沒有鑼鼓聲,他不知道表演什么!”程盡恍然大悟,心想今天有點興奮,這事竟然忘記了。這阿三呆呆傻傻,什么都不會做,但只要聽到鑼鼓聲才會開始表演。他給那弟子說了一句話,又拍手幾下,鑼聲當(dāng)當(dāng)響了起來,阿三一聽到鑼聲,立刻表演了起來,只見他先是翻了幾個跟頭,然后又學(xué)習(xí)猴子蹦高串低,學(xué)習(xí)猴子吃東西撓癢癢的樣子,不時還張開大嘴哈哈大笑,樣子真是讓人發(fā)笑??上н@里沒有小孩子,這里都是乞丐,什么沒見過,但一些年青的乞丐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頓時場中亂成一團(tuán)。凈衣派幾個人看到丐幫大會變成了雜技場,更是羞愧不已,幾個人心想著程盡今天真是把凈衣派弟子的臉面都丟盡了,以后凈衣派還怎么抬起頭來。陳沈二老和那萬向天就要離去,免得一會更加難看。柳中奇等人看著表演,不明白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開始很緊張,后來一看是真的雜技表演,也就慢慢舒展開眉頭,心想看看你們到底玩什么把戲。程盡看到阿三如此表演也沒說什么,他轉(zhuǎn)頭低聲和手下弟子又說了一聲,鑼聲停下,一陣鼓聲又咚咚響了起來,這鼓聲震天,猶如戰(zhàn)鼓一般,一聲比一聲響,震耳欲聾。那阿三一聽到鼓聲響起,也跟著鼓聲就場中雙手亂舞起來,只見他雙腿下蹲,雙手握拳,開始一拳一拳向外打出,眾人看得索然無味,這只是簡單的練拳動作,哪個人不會。過一會阿三右臂后撤,左手變掌,在空中來回晃動三下,超前直推過去。眾丐看他做得有模有樣又是哈哈大笑,過一會又左腿微屈,右臂內(nèi)彎,右腳踏乾位。左掌劃圈,右掌向外推去。這招剛完然后錯步旋身,雙腳踏位,沉肩,右掌自右腋下又發(fā)出一掌。聽著鼓聲,他雙腿不斷變化,雙掌連環(huán)推出,可以前作用都沒有。王長通開始感覺這人實在好看,這一招一式表演的還不錯,后來越看越感覺熟悉,最后看到他也做出左腿微屈,右臂內(nèi)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和自己那招一模一樣,似乎比自己還要準(zhǔn)確精湛,只是打出后毫無氣力罷了。驟然感覺大驚,又仔細(xì)看他出手動作,依稀和當(dāng)年郭靖練習(xí)降龍十八掌的動作差不多,只是有些動作卻是他沒見過的。怎么和降龍十八掌動作如此相像,難道真的是降龍十八掌,他也不敢確定,他連忙來到郭襄面前,只見郭襄更加眉頭緊皺,看著阿三每一個動作。王長通低聲道:“二小姐,你怎么看?”郭襄連頭都沒回,說了句:“看下去再說!”這時阿三聽著鼓聲繼續(xù)表演動作,只見他動作不斷,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動作就是練武之人也是做不出來,一時間場中鴉雀無聲,全都被阿三所吸引,有的乞丐心想怪不得程盡生意那么好,這一個人的表演真實大人小孩都愛看。程盡這時又拍了下手,這時鼓聲停止,又換成笛子聲響起,吹得都是明快歡樂的聲音,阿三一聽到笛聲響起,有人遞過去一截三尺長的竹竿,只見他舞起了竹竿,他動作很慢,卻很好看,竹竿被他在空中畫起了圓圈,層層疊疊,一個接一個,一會又用竹竿指來指去,突然從不可思議的地方揮舞了出去,不一而足,有不少和剛才郭襄所舞得“打狗棒法”動作一樣,只是他動作緩慢,別人看了大笑不已,只覺得滑稽可笑。郭襄越看越是驚奇,這明明是打狗棒法,他怎么也會,動作要領(lǐng)做的絲絲入位,一招一式比她還要純熟。他剛才拳腳動作明明有“降龍十八掌”招式還有“空明拳”的動作,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人一出現(xiàn),她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覺,可就不知道那人是誰?又怎么會這么多招式武功,難道只是巧合?她百思不得其解!
又舞了一會,程盡又拍手叫停,阿三不在表演,程盡吩咐讓人把阿三帶了下去。他一群弟子也一起走了下去。程盡看了看群丐,咳嗽幾聲,道:“剛才大家看的怎么樣?”群丐沒人回答,不知該怎么說,阿三剛才幾個動作確實和剛才王長通“降龍十八掌”一樣,但大多又不一樣,也有幾招和郭襄“打狗棒法”一樣,誰也不知是不是。程盡看著陳青陽和沈如風(fēng)道:“二位前輩怎么看?”陳沈二人卻不知怎么說,似乎是卻又似乎不是,因為阿三動作太慢,又沒有什么威力,他二人只是七十年前看過一點,也沒多少記憶,所以不敢說!
程盡又看著柳中奇道:“柳兄弟怎么看,我這可是丐幫絕技?”柳中奇也不知道,看著郭襄和王長通二人,郭襄呆呆不語,不知在想什么。王長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道:“他練的的確是’降龍十八掌‘招式,而且比在下還多,我是自嘆不如!”群丐聽他一說都大是驚奇,沒想到剛才那癡呆之人真是練習(xí)的“降龍十八掌”招式,都轟然議論不已。程盡聽到大是高興道:“那丐幫幫主就是我們凈衣派了!”凈衣派沒想到突然是這個結(jié)果,都大聲歡笑起來。郭襄突然左足一點,沒見她怎么動,身體已躍到程盡面前,疾聲道:“他是誰,他到底叫什么,讓我再看看他?”郭襄本來一直是男人打扮,烏黑的臉,壓低著嗓子,這時突然變成女人的聲音,程盡大吃一驚,忙向后退開,可郭襄右手向前一伸,手腕轉(zhuǎn)彎,一把抓住程盡手腕,程盡奮力掙脫,卻怎么也爭奪不了,只覺得如鐵鉗抓住一般,疼入心臟。他咬牙道:“你先放手再說!”郭襄這才發(fā)覺他手腕已被捏的通紅,忙放開他手道:“對不起程大哥,那阿三人呢,他到底是誰,讓我再看看他!”語氣中及近哀求。萬向天此時興高采烈,大聲道:“丐幫幫主是我凈衣派的了,污衣派不要放肆,快放了程幫,程大哥,我們商量幫主之位由誰擔(dān)任?”他也已經(jīng)看出那阿三癡呆,不能擔(dān)任幫主,一切都要聽從程盡的。看到程盡突被郭襄制住,忙上前去幫程盡,雙掌一招“翻天蓋地”直朝郭襄拍去,郭襄只想從程盡口中知道阿三是誰,對萬向天掌力襲來視若無睹,萬向天見郭襄竟不躲閃,心想你找死可怪不得我了。雙掌用力,啪的一聲拍在郭襄后背,卻感覺郭襄后背纖細(xì),哪里是男子,分明是一個女人。他惡念陡生,催動內(nèi)力,想管你是誰,先殺了你再說。雙掌之力再加上內(nèi)力直撞向郭襄,卻感覺郭襄背上一股內(nèi)力反撞過來,綿綿不絕,充沛之極。他雙掌擊出,竟被反擊過來,錯然不防,被撞出好遠(yuǎn)才站立地上停下。凈衣派弟子見萬向天被撞出,又見郭襄拉住程盡不放,以為他不甘失敗,忙一起躍向前去,圍住郭襄,萬向天,陳青陽,沈如風(fēng)都揮拳動掌向郭襄打來,百步神拳楊老爺子也揮拳打了過來,喬老爺和了空大師也躍了過來,怕郭襄傷害到程盡,趕忙來保護(hù)。這六大高手一起攻到,掌風(fēng)呼嘯,衣襟四起,郭襄還在抓住程盡怕他走掉,右手反手一招“天下無狗”竟是“打狗棒法”中最精妙一招,以手使出,威力雖不及打狗棒在手,卻也不可小視,只見她一手揮出,六人只感覺攻向自己,忙揮掌招架,卻不知這招精妙,實在是虛虛實實,這一招中全是虛招,卻無實招。六人撲空更是大怒,又一起揮掌攻來,就在這時,污衣派中一個騰空而起,雙掌揮動,啪啪之聲不絕,已接住這每個人一掌,六人只感覺這個動作快捷,掌力深厚,六人一起退去,只見郭襄身邊一人負(fù)手而立,他雖衣服樸素,卻讓人感覺出塵脫俗,不可方物。了空大師一看那人大吃一驚道:“原來是昆侖三圣何先生!”那人正是何足道,他不喜參加丐幫大會,一直在山上觀看風(fēng)景,正好趕到過向北圍攻,所以才出手相助。何足道并沒在江湖中露面多少,都不知他名頭,但看他一人擊退六人,知道他絕非等閑之輩,都站住停了下來。
郭襄此時卻向程盡問道:“程大哥,那阿三是誰!讓他出來見見我吧!”程盡知道他并無惡意,忙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叫他出來,你等等。”說著拍手大聲道:“讓阿三出來一下!”他拍手聲響,卻沒人出來,他又拍手大聲道:“阿大,你把阿三帶出來!”還是沒有人出來答話。突然一個人聲音慘叫斷斷續(xù)續(xù)道:“師傅快來救命!”他臉色大變,向莊園門口看去,只見一個人滿身是血,衣服破爛不堪,前胸一個碩大通紅的掌印醒目,從莊園門口奔出,剛跑出門外,就倒在了地上,手指著程盡,道:“阿三被人抓走了,”說著上氣不接下氣,程盡忙扶著他道:“其他人呢?”那人道:“都被人殺死了!”說完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已死去。群丐大驚,都朝莊園跑去,只見莊園里濃煙滾滾,一會燃起大火,這本是秋高氣爽天干氣躁的時節(jié),最易起火,這一片又是山林,火借風(fēng)勢,一會燒成一片,眾丐紛紛向山下逃去。
郭襄一看火起,她不退反進(jìn),直接沖進(jìn)大火中,想去尋找那阿三??苫饎輧疵?,濃煙滾滾,哪里還瞧得見人影。不多時她四周都是大火,撲天蓋地,整個莊園都燃燒起來,附近的松柏竹子都也跟著燃燒起來。郭襄也不避火,在火中來回尋找,可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只得向左邊火勢小的地方躍去。
這時整個泉山都是一片火海,到處都是火燒噼啪之聲,看不到一個人影,郭襄本來想去找何足道等人,卻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地方,只得向前方奔去,趕快逃離火海。她越來越感覺那阿三就是郭破虜,只是瞧不見樣子,兩人雖是雙胞胎,可是從小郭破虜就被送到外面吃苦學(xué)藝,等到郭破虜回到襄陽城時,郭襄又已經(jīng)離開襄陽,去江湖中尋找楊過夫婦。姐弟兩人也很少一起說話聊天??僧吘闺p胞胎,有種莫名的心靈感應(yīng),不知他怎么逃出襄陽城?這些年又是怎么過來的?為什么癡癡呆呆,誰也不認(rèn)識?支嘯天為什么抓走他,為了什么?他們會去哪里呢?帶著這個疑問,郭襄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趕快逃出火海,再去江湖中尋找郭破虜!
掠去阿三那人的確是支嘯天,他本是西南武林大豪,本想在江湖中揚名立萬,所以才投靠蒙古人,沒想到一到中原武林,就連遇武林高手,金剛門的摩羅,波斯人碧玉生,酆都城的幽冥子,個個都不在他之下,還有那個巴魯圖更是深不可測。后來又遇到郭襄何足道,年齡不大,武功卻都在他之上,還有明月樓,易飛揚等人,最后出現(xiàn)的楊過更讓他望塵莫及,所以有些心灰意冷。這次蒙古人準(zhǔn)備借丐幫凈衣派控制丐幫,就派他過來,沒想到又不敵郭襄(不知道那男子就是郭襄易容),看到“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如此之強(qiáng),心中更是惶恐不安。這才知道中原武林人物為什么那么搶奪郭靖遺物,原來郭靖武功如此之高。后來看到阿三使出那些精妙掌拳招式和打狗棒法招式,別人雖不懂,他卻是個武林大家,知道那都是絕妙的武功招式??吹截鸵黄饑ス宕髞y,就趁機(jī)潛入莊園中,找到程盡那些弟子,抓住阿三,然后放了一把火,就直朝山下逃去。雖不知這阿三到底是什么人,但他武功招式就是一本活的武功秘籍,只要能練上一年半載,何愁不無敵天下。
第二十八回:身不由己逃亡路
于是這支嘯天就帶著阿三下山后一直向西南方向奔去,這阿三癡癡呆呆,什么都不知道,見有人拉著他,就跟著支嘯天跑去,到省的支嘯天不少麻煩。支嘯天不敢在路上多停留,深怕丐幫弟子追來,這畢竟是剛才丐幫新立得幫主,走到前面鎮(zhèn)上,買了兩匹上好的青驄馬,騎上馬直朝云貴方向奔去。一路上這阿三不吵不鬧,只要吃飽飯睡會覺,也不吵鬧,就跟著支嘯天。走了幾日,已來到湖南境內(nèi),知道丐幫中人不會這么快追來,在望西走不遠(yuǎn)就到貴州了,那里丐幫弟子甚少,就不怕丐幫人追來了。想著日后重出江湖,武功大增,不免興奮不已??梢宦飞显趺磫栔⑷钦l,他就是不說話,有時讓他在表演練功,他也不動。支嘯天看他真的有些呆傻,也不計較,想到了老家在好好套出你武功招式來,再把你殺掉,就沒人知道了。這日兩人正走在路上,突見后面走來一群人疾步而來,支嘯天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江湖人物,只見他們身形魁梧,動作輕盈,腰上背上鼓起,顯然是藏著兵器。那些人行動剽悍,快步離開直朝前方走去,幾個看到支嘯天如此矮胖,都不禁回頭看了看,支嘯天依稀聽到有人低聲說:“又來一位!”有人道:“遺物出現(xiàn)自然是人人想搶,不要管他,我們先走,不然就搶不到了!”他們聲音雖細(xì)小,支嘯天卻聽得清楚。若是以前,支嘯天早就要去問個明白,但現(xiàn)在有阿三在手,就不想多事,管你什么遺物,我走我的路要緊。于是故意放慢腳步,讓那些人離開遠(yuǎn)去,才慢慢前行。每走多遠(yuǎn),又有一批道士從此經(jīng)過,看著支嘯天,嘴里也是嘀咕不停。陸續(xù)又有幾批人從這路經(jīng)過。支嘯天心想到底出了什么事?讓這么多江湖人物蜂涌而至。
在往前走就到了懷化縣一個叫桐雨溪的地方,前面穿過一片山林就是貴州境了,只是這山林濃密,人跡罕至,山林中蛇蟲虎豹甚多,幾日才可穿過。從此經(jīng)過的人都要在桐雨溪停留一下,買點干糧和馬匹飼料等,遇到天氣不好,還要休息幾天,等人多一起上路前行。所以這桐雨溪雖是一個小驛站,由于人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一個繁華熱鬧之地,路兩邊都是茶館飯店還有客棧,還有不少附近的村民拿著東西道這里換著零花錢用,所以這桐雨溪也日益繁華起來。這里是出貴的必經(jīng)之地,支嘯天也常在此走動,對這里也是很熟悉。前面的“江南客?!笔撬T诖顺燥埿菹⒌牡胤?,一到桐雨溪,他就帶著阿三來到“江南飯店”,走入飯店,卻見平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只有一人背對著大門而坐,剛才在路上看到別的客棧人來人往,這里可是生意最好的地方,他雖有點不明白,也沒多想,就想著早點吃飯,等下午直接穿過山林去貴州老家。
他一進(jìn)大廳,和阿三坐在一張桌子旁,就大叫:“小二,把你們的好吃好喝的都端上來,我們急著趕路!”要在平日里小二早就大聲吆喝道“好呢,客官,你稍等!”可今日他說了一會,還是沒人答應(yīng)。他轉(zhuǎn)頭一看柜臺后也沒人,正想去看看,突然中間那人陰森道:“閣下來搶東西何必假惺惺作態(tài)!”支嘯天突然感覺這聲音很熟悉,依稀在哪里聽到過,此時他還有事不想多惹事端,“搶什么東西,”他道:“閣下誤會了吧,我們只是來吃飯的,急著趕路!”那人驚奇道:“你真不是來搶東西的!”說著轉(zhuǎn)過身來,兩人一見,都大是吃驚,原來那人竟是“南海劍派”掌門洛東升,在臨安府牛家村他搶走大半郭靖遺物,洛東升也是大驚,他知道支嘯天是保護(hù)郭靖遺物的蒙古請的高手,不想在此遇到。他回頭一看是支嘯天還帶著一人,突然右手一伸,反手拔出背上長劍,一支又細(xì)又長的長劍抖起劍花閃電般向支嘯天連刺過來,青光閃動,招招盡刺向支嘯天身上要害,瞬間已刺出十三劍,支嘯天不想他一見面就出手,還劍劍狠毒,誓要致他于死地,連忙側(cè)身躲過,向旁邊躍去,口中大叫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想搶你的東西的!”洛東升道:“誰信你!”說著手中劍招更快,更是毒辣,這南海劍派劍法和中原大是不同,講究快很,劍身又窄又長,運劍沒有一絲聲音,身法輕盈也很中原不同,支嘯天看他長劍又來,不敢大意,忙展開身影,運起雙掌和他戰(zhàn)了起來。他們一打起來,突然從大廳樓上和窗戶里躍入幾人,正是在路上見到的一些人,他們一見支嘯天和洛東升打了起來,忙圍了上去,手持兵器就要上前攻上,洛東升見人多上來,忙疾刺幾劍,逼得支嘯天后退幾步,身體驀地向后退去,后面幾個人長劍大刀就往他身上招呼,洛東升冷笑幾聲,也不躲避,長劍疾刺,青光閃動,快如閃電,那幾人不想劍如此之快,還沒反應(yīng),就一道血柱噴射而出,倒在地上。支嘯天見他劍法如此之快也是吃驚,他一退之后,并不上前。洛東升一柄長劍在人群中穿插如蜻蜓點水,長劍橫削直擊,迅捷無比,未到五六招,劍勢中已發(fā)出隱隱風(fēng)聲。他出劍越來越快,風(fēng)聲也是漸響,那些人來不及反應(yīng)都被長劍刺中,頓時紛紛倒在地上不動。支嘯天不想原來這“南海劍派”劍法如此了得,劍招詭異毒辣,一招致命,輕視不得。洛東升看身邊再無他人,看著支嘯天和阿三道:“你真不是來搶遺物的!”支嘯天這才知道剛才那些人要搶的東西原來是郭靖遺物,心中也是心癢不已,當(dāng)初保護(hù)郭靖骨灰去牛家村,那是還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東西,后來看到那么多人來搶郭靖遺物,又聽說郭靖武功高強(qiáng),所學(xué)都是至高武學(xué),心中也是嘀咕不已,但知道不能得罪蒙古人這才作罷,不想找到一個會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招式的人,就不想郭靖遺物的事了,能不能找到武功秘籍還很難說呢!他打定主意,心想還是先回去再說,他笑道:“那些東西若真有武功秘籍,蒙古人就不會去埋葬了,我不是來搶的,你可安心了吧”洛東升還是將信將疑,自從他在牛家村搶到郭靖遺物后,就立刻趕往南海,仔細(xì)研究遺物中的東西,誰知江湖中知道他搶到郭靖遺物后,到處追殺搶奪,他經(jīng)過了多少次危險才來到這里,再往南走就到了南海,自有本派弟子接應(yīng),就不怕這些人了,所以一路上他小心翼翼。洛東升聽完支嘯天說完,雖還是懷疑,但看他剛才沒有出手,長出一口氣,正想坐下來,突聽頭上有人道:“強(qiáng)盜不搶劫這話誰會相信!”支嘯天大吃一驚,這頭上有人竟然不知,洛東升一聽那聲音,手拿長劍,雙足一點,身子沖天而起,向說話那人刺去。支嘯天抬頭一看,只見樓頂橫梁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著一個黑衣人,全身漆黑一片,手腳臉都籠罩在黑衣里。洛東升劍招快,沒想到輕功更快,那人一說話,還未說完,洛東升長劍抖起朵朵劍花刺向那黑衣人足下和雙腿。黑衣人看到長劍就要刺來,也不躲避,身子竟向前飄去,伸手直拍洛東升后背,洛東升大急,空中無處借力,只見他長劍在木梁上一點,身子借助這一點之力,竟轉(zhuǎn)伸過來,長劍又刺向黑衣人,他動作雖快,但那黑衣人更快,洛東升一轉(zhuǎn)身,他身子如風(fēng)一樣,沒有借助任何外力,竟也轉(zhuǎn)身過去,手還是拍在洛東升后背上。洛東升見他如此之快,也是大驚,但他卻不慌亂,使出一個“千斤墜”,身子直朝下落下,他反應(yīng)之快,可那黑衣人還是拍在了他后背上。黑衣人一掌拍下,正要大喜,卻感覺拍到棉布之物,伸手一抓,抓破洛東升后背,扯出一件陳舊青色長袍出來。大感意外,沒想到洛東升竟然會在后背上附著一件長袍,正好阻住他的掌力。洛東升看到他扯出長袍大是驚慌,只見他足已落地,就在地上一點,長劍一招“大浪淘沙”刺向黑衣人,劍刺嗤嗤之聲不絕,快捷無比,他知道這黑衣人輕功奇快,怕他拍到自己,所以一出劍就不停住,展開南海劍派最上乘的“亂披風(fēng)劍法”,只見一輪白光籠罩在黑衣人身周圍,黑衣人不敢怠慢扔下長袍,展開身影,腳下滑如泥鰍,身形捷似閃電,也不知使得是什么步法,仿佛一縷渾不著力的青煙,又似有形無質(zhì)的幽靈,盡數(shù)躲開刺來長劍,輕功身法出奇古怪,如鬼似魅,妙堪毫厘,真稱得上是冠絕天下了!黑衣人正是幽冥子。他一路跟來,幾次和洛東升交手,知道南海劍派劍法厲害,洛東升又把搶來的遺物藏在身上各處,硬搶不得。幾次覓得良機(jī)又都被洛東升逃脫,洛東升劍法厲害,他也不敢太大意。一路上知道洛東升身上有遺物的越來越多,他又怕別人搶走,也跟著把那些人打走。兩人都想以快打快,一個劍快如閃電,一個身快如鬼魅,兩人在大廳里打斗起來,只感覺陰森可怕,幸好支嘯天都認(rèn)識兩人,阿三卻看到扔在地上的長袍撿了起來,看著長袍似乎想到了什么,呆呆不語,過一會抱著長袍哇哇大哭起來,全身顫抖,縮在衣服中,捂住雙眼。支嘯天卻心中矛盾,不知是走是留,他和這幽冥子雖認(rèn)識不多久但關(guān)系不錯,又心動那郭靖遺物,誰也不知其中有沒有武功秘籍。但又想趕快回去先學(xué)到“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再說,說不定這個傻小子還會別的武功。這傻小子是誰還不清楚,他隱約也知道郭靖曾有一個兒子,郭靖和黃蓉一身武功都會傳給他,想郭靖黃蓉兩人**當(dāng)年五絕的武功,哪一個不是可以冠絕天下,何況還有《九陰真經(jīng)》秘籍,若這人真是郭靖黃蓉的兒子,那他們的武功不是都可以學(xué)到了嗎?但他也聽說郭靖的兒子在襄陽城大戰(zhàn)中死去,不知這個傻子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他心中猶豫不定,看著阿三大哭,正想拉著他離開,幽冥子突然道:“支兄,怎么真的不做強(qiáng)盜了,搶到東西我和你平分,你總信我吧!”支嘯天知道這幽冥子絕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他這么苦苦追尋洛東升,一定知道那遺物中哪里有武功秘籍,也是沒有舉手之勞,兩人圍攻一個洛東升也吃不了虧。想到此,他哈哈大笑道:“幽冥兄我還以為你不愿我?guī)兔δ?,既然你開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等有有吃時,給兄弟一碗湯吃就行了!”說著暗運神功,右掌變得通紅,一掌向洛東升拍去。
第二十九回:南海神尼施妙手
洛東升早知他們是一伙的,一直對支嘯天懷疑不定,留意他會出手偷襲,知道支嘯天掌力厲害,不可小覷。看他掌力擊來,長劍疾刺護(hù)住全身,連忙向后急退,幽冥子哪里容他再行逃去,身子如行隨影,貼著洛東升就跟了過去,雙掌直拍向洛東升,支嘯天也躍了過去,雙掌連拍,如排山倒海一般圍住了洛東升。洛東升哪里敢硬接,只得長劍越使越快,他東一劍西一劍南一劍北一劍上一劍下一劍,劍光縱橫交叉,如一道劍網(wǎng)把自己圍在中間。現(xiàn)在在這兩大高手圍攻之下,掌力又是一冷一熱,心中暗暗叫苦,不知能支持多久,只求自保,不求殺敵。幽冥子和支嘯天雖圍住洛東升,卻也小心異常,此時洛東升使出這防守快劍,把自己圍的密不透風(fēng),著實難以攻入,又怕遺物有什么損傷,洛東升防守劍法中冷不丁殺出幾招快劍,也令人防不勝防。兩人想圍住你,只要你逃不了,就慢慢消耗他的力量就行把他制住。
三人又斗了幾十招,洛東升暗暗叫苦,只帶這樣下去,比被兩人所捉,那時不僅遺物難保,就是性命也保不全了。心中大急,思索著怎么脫身,幽冥子和支嘯天早已他心思,這時卻更是閑庭漫步,揮灑自如,圍住洛東升,不讓他脫身。洛東升心想今日此命休矣。就在這時,突然大門口快步躍入十幾個人,手持刀槍棍棒長劍鏈子槍各種兵器,他們一進(jìn)大廳看到三人打斗,都是大吃一驚,不知該如何。洛東升一見人來,連忙大聲道:“遺物在這矮胖子他們兩人手中,趕快圍住他們!”那些人一聽遺物在支嘯天幽冥子手中都圍了上來,刀槍棍棒全都往二人身上招呼,洛東升見有人圍住他們,趁機(jī)就要往門外跑去,幽冥子見他們圍了過來,連忙施展身法躲開,貼著洛東升以防他逃走。支嘯天身體肥胖,頓時被圍的水泄不通。支嘯天也懶得解釋,不退反進(jìn),雙掌啪啪拍在那些兵器上,幾個人頓時感覺兵器酷熱,難以握住。支嘯天大叫道:“遺物在他身上纏我做什么?”說話間那些人就要向洛東升圍去。洛東升啪的從腰上扯掉一件包裹,斗散開來向支嘯天和幽冥子頭上扔去,包裹空中散開,竟全都是男人衣褲長袍,那些人看到衣褲長袍紛紛都向支嘯天和幽冥子身邊抓去,想搶的一兩件衣物。幽冥子和支嘯天看到衣物散落在頭頂,也躍起抓了幾件在手。洛東升看到廳里大亂,正想逃去,誰知阿三一把抱住了他,抓住他腰上還有一件絲帶,口中大嚷道:“這是我的,你還給我?!痹瓉砺鍠|升搶的大半郭靖遺物后,半路中仔細(xì)查看一番,看到衣褲和長袍上都沒什么東西,就準(zhǔn)備扔掉,但看到有人不知道對郭靖衣物也是爭搶不休,就把一些收藏在身上,圍攻時撒出,趁大亂時逃出包圍。剛才撒出那包衣物都是無用之物,還有一條絲帶他縛在腰間,沒有扔出,不想被人抱住,十分驚慌,心想今天走不了了??饶侨酥皇潜ё∷?,想解掉絲帶并沒制住他穴道和手腳,感覺此人雖有些力氣,卻沒有一點內(nèi)力。于是手掌用力,直劈向那人,誰知那人保住越來越緊,只去解他腰上一根絲帶。正想抬腳把那人踢開,趕快逃走。誰知支嘯天幽冥子又圍了過來,洛東升暗暗叫苦,一劍就要刺向那人后背,支嘯天卻大聲惶恐道:“不要傷了他!”幽冥子和洛東升都是大驚,不明白支嘯天如此為何對那個人如此關(guān)心。支嘯天繼續(xù)道:“只要你不傷害他,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
洛東升把那人提了起來一看,只感覺傻乎乎的一個大個子,沒什么特別。但也清楚此人對支嘯天一定很重要,他大笑道:“不上他行,你先把這些人打走,讓我出去!”他不知道支嘯天會不會照他的話做,長劍放在阿三脖子上,先看看再說。支嘯天聽到他的話,驀地一個轉(zhuǎn)身,雙掌齊揚,雙掌連環(huán)拍出,那群人正想去圍住洛東升,不想這矮胖子說出手就出手,幾個人錯然不防,已被火掌打出客棧大廳,在外面疼得哭爹喊娘。一些人紛紛向支嘯天攻去。支嘯天不管不顧不躲不閃,雙掌呼呼如風(fēng),幾個回合,已將那群人盡數(shù)打出大廳。洛東升和幽冥子見他如此聽話都大感意外,洛東升知道手中這漢子奇貨可居,不敢放手,拉著他就朝門外走去。幽冥子就要縱身跟上去,洛東升大叫道:“不要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說著手中劍就要向阿三脖子劃去,幽冥子大笑道:“我可不認(rèn)識他,你殺死他算了,關(guān)我何事!”說著舉掌就要向二人拍去。支嘯天大叫道:“不可!”說著就拉住幽冥子手,道:“幽冥兄,千萬不可傷了那人!”幽冥子更是詫異,不明白這是為何,支嘯天也不解釋道:“就當(dāng)哥哥求你了,不要傷了他,我們慢慢想辦法!”洛東升見有機(jī)可乘,連忙走到客棧外,牽過一匹馬,帶著阿三兩人合乘一馬向南縱去。支嘯天和幽冥子也連忙騎馬追了上去。支嘯天和幽冥子一路追來,卻不敢靠近太多,深怕洛東升傷了阿三。洛東升雖不知這大個子是什么人,知道對支嘯天很重要,所以一路上對阿三也是照顧有加,不敢怠慢。兩人一路出了湖南,奔向廣西,經(jīng)過桂林梧州到達(dá)廣東,下茂名湛江,乘船終于到了海南島,到了海南島這洛東升地勢熟悉,熟人甚多,幾次差點把支嘯天幽冥子甩掉,但阿三行動緩慢,幽冥子輕功極高,總是棋差一招。洛東升也不管他們直奔南海劍派,心想到了五指山上,你們就是自尋死路了。這五指山由五個山峰組成,像它們像五個手指指向蒼天而得名,有很多神話傳說和故事,這南海劍派就在一指峰那里,洛東升一到山下就有弟子前來接應(yīng),洛東升連忙向山上縱去,二十多名南海劍派弟子,擋住去路,攔住支嘯天和幽冥子,這些人那里是他們兩人對手,幾招就被二人打得丟劍而逃,上得峰來,但見山勢險峻,樹木清幽,鳥鳴嚶嚶,流水淙淙,此時北方已是寒冷,這里卻還如春天一般,蝴蝶飛舞,鳥兒鳴叫,實在如仙境一般。越往峰來,南海劍派弟子越多,支嘯天和幽冥子不敢戀戰(zhàn),深怕洛東升藏了起來,就不好尋找,兩人運足神功,直接向上沖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勇猛無比,南海劍派弟子雖多,但卻絲毫攔不住這二人。到了山上,只見四五座粉墻大屋依著山坡或高或低的構(gòu)筑,卻也簡單樸素,洛東升押著阿三站在中間,南海劍派六七十名弟子都持劍把他兩人護(hù)在中間,洛東升看見他們追到,大叫道:“你們真以為我南海劍派好欺負(fù)的嗎?今日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布陣!”他話一說完,只聽得陣中一人撮唇呼哨,南海劍派倏地散開,或前或后,陣法變幻,已將二人圍在中間。各人長劍指地,凝目瞧著二人,默不作聲。聽的他一聲大喝,已左右合圍,劍光交織,真是一只蒼蠅也難鉆過。
支嘯天和幽冥子看陣形如此嚴(yán)密,不敢大意,支嘯天大喝一聲,雙掌火熱拍出,只見他一步一個腳印,雙掌連環(huán)拍向前后左右南海劍派弟子,幾個弟子不知深淺,揮劍就向他刺來,劍還沒刺到,感覺劍熱如火燙一般,拿捏不住,一股灼熱的掌力撲面而來,眼睛都無法睜開,就被打的向后躍去。眾弟子見他如此厲害,紛紛不敢太靠近他,只得拿劍在他前后左右疾刺,看他揮掌來,就連忙閃開。此時一道黑影卻以無聲無息在陣中來回穿行,有的弟子還沒看清模樣就已被一股冰寒掌力拍到在地。只見那黑影有如鬼魅,他身法突然加快,一條灰影在陣中有如星馳電閃,幾乎看不清他的所在,不禁頭暈?zāi)垦?,攻勢登時呆滯。頓時陣形亂成一團(tuán),洛東升本想休息一下,突見二人瞬間把劍陣破去,知道不妙,連忙又押著阿三,向后退去。后面已無退路,他呆呆看著高聳的第二山峰,一咬牙跺跺了腳,就直朝第二峰跑去。眾弟子一看掌門人竟然跑向第二峰都大感意外,目瞪口呆,一時忘記圍攻敵人。
支嘯天幽冥子乘南海弟子呆住之時,也向第二封山路跑去,深怕洛東升不知去向。這時南海弟子才醒悟過來,卻不敢向第二山峰追去,只在下面大呼小叫。二人不明白為何,卻也擺脫累贅,施展輕功沿著一條小路向峰上追去。這第二峰山勢更高更陡,樹木奇特郁郁蔥蔥,好多樹木連見都沒見過,似從沒人經(jīng)過一般,越往上山路越是陡峭難走,幽冥子還好,那支嘯天早已累的氣喘噓噓,但他卻一聲不吭,直往前去。走了一陣,前面地勢也開闊起來,樹木沒那么濃密,花草也多了起來,一路上嫣紅姹紫,遍山遍野都是鮮花,春光爛漫已極,幾只蝴蝶從一排花叢中鉆了進(jìn)去,又走了一會但見蝴蝶越來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飛近時便在二人頭上、肩上、手上停留。二人實在想不到這里竟有如此仙境,不知洛東升逃往這里卻是為何。又往前走一會,有一陡坡,洛東升押著阿三遠(yuǎn)遠(yuǎn)就在前面,清晰可見,此時洛東升卻行走緩慢,過一會終于上了山坡,二人就失去了影蹤。支嘯天和幽冥子大急,連忙施展輕功,手腳并用,飛速爬上山坡,上了山坡后豁然開朗,只見山坡上一片平坦空地,花草更多,蝴蝶飛來飛去,也不怕人,前面一條山溪從流下,幾間茅草屋前后坐落其中。
草房屋后一塊石橋連著,后面一峰更是云霧繚繞,深入云層。洛東升看到草屋不再前行,撲通跪倒在地,大聲叫道:“弟子拜見師叔祖,請你老人家救命!”他剛一跪下,支嘯天和幽冥子也追上來,看到洛東升跪倒在地,阿三呆呆站在一旁,拿著一些衣物和絲帶附在臉上,不知在說什么。兩人看到大喜,幽冥子奔到洛東升身后舉起右掌就要擊下,大聲道:“看你還能往哪里逃,今日不交出東西,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支嘯天卻連忙去拉阿三,以免再被洛東升控制。
幽冥子右掌如電,眼看就要擊中洛東升后腦,洛東升卻仍不動彈,幽冥子暗喜,就要擊下,這時草屋中一個蒼老聲音喝道:“南海一派,豈容你們來撒野!阿彌陀佛?!甭曇敉?yán)端莊,似是女人聲音。話音未落,草屋中飛出兩個東西打向幽冥子和支嘯天。兩人忽然聽到草屋里有人,大感意外,沒想到飛出一物分別擊向自己,忙向后躍去躲開,誰知那東西如影隨形,他們一躍仍飛了過去,啪的一下,分別打在二人胸口,二人只覺胸口疼痛難忍,如石重?fù)?。那物一打又彈了回去,向草屋飛去。兩人忍住疼痛,飛身上前,一把抓住那物,卻是用水草編成的圓形托盤,似是放置茶杯飯碗所用。拿在手中輕盈無比,沒想到打在胸口如此疼痛,暗想草屋中那女人內(nèi)力雄厚,手法獨特,真是以臻登峰造極。
兩人手拿托盤暗用內(nèi)力就朝草屋中擲去,草屋中咦的一聲,道:“哪里來的朋友,如此大膽,你會會會他們!千萬小心,不可大意?!焙笠痪滹@然和又一個人說的。話音剛落,草屋中飛出一人,迎著那兩個托盤,身形飛起,如蝴蝶一般,上下躍起,用長劍一挑那兩個托盤被她用長劍劍尖點住,只見托盤滴溜溜在劍尖上轉(zhuǎn)個不停,轉(zhuǎn)了一會,她劍尖一揚,兩個托盤飛起,她躍到半空伸手接住。姿勢優(yōu)美如蝴蝶一般,緩緩落了下來,只見一個身著紫衣的衣裳,臉如新月,淺畫雙眉。眼珠微碧,櫻桃小口,似喜還顰,秀發(fā)垂肩,,束似紅綾,膚色有如羊脂白玉,映雪生輝,端的是絕世容顏,剛健婀娜,兼而有之,賽似畫閣仙女,襯托著山峰美景,蝴蝶環(huán)飛,更顯的飄飄欲仙,真當(dāng)如在仙境一般。一時間支嘯天和幽冥子都看的呆住,連洛東升也目不轉(zhuǎn)睛看著那紫衣女子。
紫衣女子看著洛東升道:“擅自闖上天云峰,斷右手四指,難道你不知道嗎?”洛東升聽了大汗淋漓,雖他早知此規(guī)定,但今天為了活命也不得不如此。他大聲道:“弟子并非故意違反門規(guī),只因這兩人欺人太甚,弟子才不得已上來求救!”紫衣女子道:“你說來聽聽!”洛東升忙把早已想好的語言說了出來道:“這二人本是蒙古請來的高手,殘殺武林同道,弟子看不順眼,才出手相救,誰知這二人欺人太甚,還要趕盡殺絕,追到南海劍派,意欲對我南海劍派弟子趕盡殺絕,弟子不得已才上峰來求救,請師叔祖和師叔救我南海一派!”他這話中半真半假,支嘯天和幽冥子聽了大怒,卻也沒法反駁。紫衣人看了看洛東升,又轉(zhuǎn)頭看了看支嘯天和幽冥子道:“你二人擅自上我天云峰,但不是我派中人,無法罰你等,不管你們是誰,你們下山去吧!”她年齡不大,但說出的話卻有一番威嚴(yán),讓人不得違抗。本來洛東升那樣說,支嘯天幽冥子就聽了大怒,沒想到這紫衣女子又如此瞧不起他們,支嘯天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們是被嚇大的嗎,就憑你這句話我們就要下山,除非你讓他把那個人交給我,”說著指了指阿三,幽冥子接著說道:“還有把他身上搶的東西都交給我們,不然我們就要踏平這南海派!”雖然剛才那飛出的托盤內(nèi)力雄厚,但看到這女子年齡不大,又是南海派中的,感覺武功也不會比洛東升高出許多,而且又出口狂妄,這兩人也是狂妄之人,哪里會怕這女子恐嚇。紫衣女子聽他如此說,纖眉一皺,她本是好意,擅自上天云峰的不管是誰都要留下手指,但她天性善良,不想多惹事端,要兩人離開,誰知這二人卻不理會她的好意,還要踏平南海派,卻不知犯了南海派中一個忌諱。這南海派和南海劍派并不是一樣的,南海劍派只是南海派一個分派,雖兩派很少往來,但還是同屬一派,幽冥子要說踏平南海劍派,還倒沒什么,但說要踏平南海派,就犯了大忌。紫衣女子轉(zhuǎn)頭向草屋中說道:“師傅,你看如何處置?”草屋中蒼老聲音又道:“你在做一件大慈悲之后,就是本派掌門,一切你自己拿主意吧!”洛東升一聽更是呆住,他知道南海派中若要做掌門,必須武功出神入化,還要做十件大慈悲之事,沒想到這紫衣女子年紀(jì)如此年輕就要做掌門了,實在讓他意外。紫衣女子轉(zhuǎn)頭看著支嘯天和幽冥子道:“你二人不走,我可就要逐客了!休怪我無禮了?!庇内ぷ拥溃骸澳阋獰o禮,不如我先無禮的好!”說著身形晃動,沒見他怎么動作,人已站在那女子身后,右掌舉起就要拍向紫衣女子。紫衣女子沒想到他身法如此之快,臉上也是大驚,不過一愣之后,身子如蝴蝶飛起,衣袂輕飄、霎眼之間,已刺出十三劍,每一劍都是中途變招,一招分為三劍,十三劍刺出,到幽冥子身前時,已變成三十九劍,奇詭之極,幽冥子只感覺寒光閃閃,在自己的面門閃來閃去,耀眼欲花,被迫得連連后退,不想她一劍一出,如此厲害。紫衣女子一劍刺出,身形紛飛,纏住幽冥子不放,幽冥子本來輕功極快,可他不論到了那里都被那女子劍光籠罩住,竟沒有一點還手的余地。被逼的連連后退,狼狽之極,幽冥子大驚之下,不敢在大意,忙施展最精湛的“鬼影無形”,身子突左突右,身形晃動如鬼影疊疊,向左右急退,終于擺脫剛才十三劍的籠罩。洛東升看了驚恐不已,沒想到這女子劍法一精至斯。
幽冥子一擺脫長劍籠罩,伸手從腰帶下解除一根繩索,竟是麻繩,有一丈之長,只見他揮動繩索,自左而右的橫掃過去。這繩索一會被他斗成一根長棍,一會舞成長鞭,一會又拿在手中,只留出三尺,做成短棒,與那長劍都在一起。支嘯天還從沒見過幽冥子還用過兵器,想不到腰上一直藏有這根繩索,此時看他舞動的如此精妙,暗暗心中佩服,原來這幽冥子一直藏拙,沒顯露出全部武功。此時兩人都是以快打快,只見一道紫影白光如蝴蝶紛飛,一道黑衣無光如鬼影閃動,兩人斗個不停。
幽冥子沒想到這紫衣女子如此厲害,用上繩索也占卜了半點便宜,心中大石惱怒,突然身法慢了下來,繩索也收了回來,只有三尺在外面與長劍纏斗,左掌五指張開,半虛狀似要抓物。突然繩索與長劍相交,纏住長劍,紫衣女子一使力,繩索就被削斷一半,幽冥子卻不擔(dān)心,左掌啪的一聲拍出,就要打在紫衣女子右肩,這一掌以灌注幽冥寒氣,只要打中,紫衣女子不死也要受重傷。誰知他一掌拍出,那女子輕輕一笑,劍交左手,右掌也啪的一下迎了上去。兩掌相碰,幽冥子忙催到寒氣,卻發(fā)覺對方掌中一股強(qiáng)大的內(nèi)力直沖過來,他內(nèi)力竟然無法沖過去,一陣手臂麻疼,大喊一聲不妙,就要向后退去。支嘯天看他竟然要不敵,連忙沖了過去,雙掌拍出,直推向紫衣女子左臂,紫衣女子看到支嘯天來勢兇猛,不及多想左手長劍直刺過去,支嘯天也不躲避,左掌啪的拍在劍上,劍尖穿破他的左掌,但長劍也被他左掌震斷成幾截,落在地上。右掌啪的一聲擊在紫衣女子肩上,幽冥子看到支嘯天幫忙,不退而進(jìn),左掌用足十成內(nèi)力直劈向紫衣女子。這女子哪里受得了這兩大高手一冷一熱的內(nèi)力,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突然草屋中一聲“阿彌陀佛”響起,一條灰衣急速閃出,雙掌放在那女子后背,大喝一聲:“都下去吧!”只見支嘯天幽冥子騰空而起,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撞出飛起,摔落在山下,兩人只覺得胸腹五臟不住翻騰,手腳如電擊一般,使不出一點力氣。掉在山下時竟被摔的頭破血流,手腳也是骨骼折斷。兩人暗暗后怕,連忙一瘸一拐向山下奔去。
只見一個身穿灰衣的高大女尼姑站在紫衣女子身后,正在雙掌對著她后背替她運功療傷。過了紫衣女子臉上變得紅潤起來,道:“多謝師傅相救!”灰衣女尼站了起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你還是心太軟了,差點遭他們毒手!”紫衣女子沒有說話,坐在地上暗自運功療傷?;乙屡徂D(zhuǎn)頭看了看洛東升和阿三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絕不是普通蒙古高手,你若不說明白,今日你就不要活著下山!”洛東升看到那女尼更是害怕,豆大的汗珠從頭上留下,他知道師門門規(guī)及嚴(yán),擅自上天云峰著輕者去四指頭,重者直接處死。他連忙磕頭道:“師叔祖明鑒,這二人是蒙古請來安葬郭靖郭大俠的高手,我不想郭大俠讓蒙古人安葬,就出手去搶郭大俠骨灰和遺物,好在別處由我漢人安葬,不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追殺,逼不得已才逃上天云峰,你看這都是郭大俠的衣物,我搶了一部分!”說著把身上一些衣服都拿了出來。郭靖雖在中原內(nèi)陸守護(hù)襄陽城,但現(xiàn)在是國破家亡,蒙古人也攻入海南島上,沒有人不知道郭靖義舉,所以對郭靖之事多少都知道一點。那女尼看著那些破舊衣物,大聲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助郭大俠,你也算俠義本分,就不罰你了,你下山吧!”洛東升沒想到竟然如此好騙過女尼,不敢多停留,就要下山去。哪知那女尼看到阿三,問道:“他是什么人,你為何不帶他走?”洛東升也不知道這大個子是什么人,剛才用他來擋住支嘯天追殺,現(xiàn)在支嘯天幽冥子都走了,看他傻傻的,也沒什么用處,也懶得理他。聽女尼一說,不知如何回答,怕說錯了話,讓那女尼起疑,又要他性命,正不知如何說,那阿三看到地上的衣服,撲了上去,大聲哭道:“爹爹,你們死的好慘啊!”洛東升一聽,知道如何說了,忙大聲道:“師叔祖,他就是郭大俠的兒子郭破虜,我在那兩個蒙古人手中救了他,所以他們才一路追殺不放,郭大俠壯烈犧牲,他唯一的兒子現(xiàn)在被蒙古人打成傻子癡呆,還望師叔祖相救,保住郭家一門忠烈唯一骨血!”說著又向下連磕幾個響頭,怕戲演的不真實,師叔祖起疑。那灰衣女尼一聽這傻大個是郭靖兒子,連忙伸手拉住阿三手臂,按住她的脈搏,卻見到臉色變得凝重,過一會恨恨道:“蒙古人好歹毒的手段!”洛東升連忙磕頭道:“我知道天下之憂師叔祖能有辦法相救,還望師叔祖舒展援手相助!”此時他只得認(rèn)真演戲下去,不然怕女尼懷疑。那女尼想了想道:“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盡力相救,你下山去吧,讓弟子多準(zhǔn)備寫吃喝東西,只準(zhǔn)這一次,下次如若在上山峰,定不輕饒,走吧!”洛東升早想離去,聽她如此說,又磕頭說了幾句話,就向山下走去。沒多久讓人送上吃喝衣物還有藥材上來,自此再不敢上的天云峰來。
第三十回:妙手回春救破虜
等洛東升下去后,紫衣少女站了起來看了看阿三道:“師傅你真要救他嗎?”灰衣女尼點了點頭道:“郭大俠一門忠烈,我不能看著他的兒子如此癡呆,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不能坐視不理!”紫衣少女道:“師傅你還真信那洛東升的話,確信這人是郭大俠的兒子!”灰衣女尼道:“你也看出洛東升眼神不定閃爍其詞,但他說的也有些是對的,何況我剛才一搭他的脈搏,雖然他內(nèi)力盡失,可也能感覺到他以前練習(xí)過桃花島內(nèi)力!我們南海一派和他外公也頗有淵源,所以不能不救!”紫衣少女道:“師傅那他到底是受的什么傷,可有辦法治好他!”灰衣女尼嘆息道:“這孩子命真苦,他身上奇經(jīng)八脈竟不知如何被人震斷,一身內(nèi)力全都消失,不知又受到什么劇烈刺激,氣血上沖壓迫他的神經(jīng),才會如此癡呆!”紫衣少女聽了這話,很驚奇看著師傅,道:“師傅你真厲害,竟然能看出他的傷,是不是他可以治好了!”灰衣女尼道:“以我的功力只能助他氣血順通,能不能清醒過來,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至于他的武功,若想恢復(fù)只怕比登天還難!”紫衣少女道:“那不能恢復(fù)他的武功,就算他能清醒過來,更會感覺生不如死,還不如就讓他這樣,不知世間煩惱的好!”灰衣女尼點點頭道:“的確如此,但若有一絲機(jī)會,我們也不能放棄,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誰,若連自己都不知道,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紫衣少女聽到思緒一番道:“師傅說的是,看來師傅已有辦法了!”灰衣女尼道:“幸好佛法無邊,才能普度世人。中原少林相傳有兩種武學(xué),或許能助他重修精髓,打通奇經(jīng)八脈,縱不能恢復(fù)如初,卻也可以重新修行!”紫衣少女高興道:“那是什么,有如此神奇?”灰衣女尼雙手合十,望著西南道:“相傳當(dāng)年達(dá)摩祖師從天竺而來,帶來兩本武學(xué)經(jīng)書,一本名曰《洗髓經(jīng)》,為內(nèi)秀之典,可以助人重修骨髓,打通身上奇經(jīng)八脈,讓人脫胎換骨。一本名曰《易筋經(jīng)》,為佛門無上內(nèi)功寶典,不僅可以治療身上內(nèi)傷,還可以增加內(nèi)力,若少林能借這兩本秘籍,他的傷或許能治好,武功也能恢復(fù)如初!”紫衣少女高興道:“那很容易啊,我們?nèi)ド倭秩ソ杩匆幌戮褪?,佛門中人不會見死不救吧!”灰衣女尼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道:“你想得太簡單了,這易筋經(jīng)神功,乃東土禪宗初祖達(dá)摩老祖所創(chuàng),威力極大,是以數(shù)百年來非其人不傳,非其緣不傳。縱然是少林寺本派出類拔萃的弟子,如無福緣,也不獲傳授??v是本派弟子都無緣相見,何況一個外人?”紫衣少女嘴角撅起道:“師傅憑你老人家南海神尼的名號,還有郭大俠的義舉,難道也不能一觀嗎?”原來這灰衣女尼名號叫南海神尼,灰衣女尼道:“我們南海一派只在這南海諸島有些聲名,中原武林知道我們寥寥無幾,過幾日我修書一封,念在同是佛門中人,又是為救人而用,希望少林方丈能破例,準(zhǔn)你一觀。?”紫衣少女驚奇道:“師傅你不去嗎?難道是要我下山去一趟少林!”南海神尼道:“不錯,你帶著這位郭公子去一趟少林,借書一觀,幫他打通奇經(jīng)八脈,為師又要去普陀山去做道場,武林中的事就不參加了!”紫衣少女更是驚奇不已道:“師傅你要我?guī)黄鹑ド倭?,他這么癡呆,我怎么帶去啊,何況我也沒去過中原,也不知如何去!”南海神尼道:“我會在這幾天幫他順通氣血,打通腦中淤血,但不救醒他,你到了少林,觀看書以后,再用本門內(nèi)功幫他就醒即刻。不然怕他清醒太早,受不了會出意外!”紫衣少女拉著南海神尼手撒嬌道:“弟子不愿離開師傅半步,師傅去哪里,弟子也跟著去哪里,何況弟子從沒離開過師傅獨自出去過!”南海神尼道:“你還有一慈悲沒有完成,這是最后一件大事,必須要你自己去完成,正好你能解救這位郭施主,也是一場大慈悲,何況以后入我佛門,都要自己去修行,普渡眾生,都要全靠自己完成,為師以后就幫不了你一點了!”說完又念了聲“阿彌陀佛”!南海神尼看了看紫衣少女道:“煙兒,你凡心未了,實不是我佛門中人,雖與我佛有緣,但不要勉強(qiáng),不然你一生也要如為師這般清苦?!蹦亲弦律倥恋溃骸皫煾的阌终f這話了,煙兒從小跟你長大,以后也會繼承記得衣缽,不然南海神尼的稱號不就斷送在你的手中嗎?”南海神尼看她嬌嗔的樣子,嘆息道:“想我南海一派一直單傳,我真不想你走我這條路!師傅遺愿要我多尋弟子,要在中原開設(shè)自己的佛堂道場,普渡眾生,弘揚佛法,可惜為師也是身單力薄,力不從心,一直無法完成師傅遺愿,不知這一宏愿還能否實現(xiàn)?”紫衣少女笑道:“那師傅還不要我,不然我們南海一派就沒有傳人了!等我入佛,一定幫師傅廣收門徒,發(fā)揚光大我南海一派,在中原尋找佛堂,弘揚佛法,普渡世人!”南海神尼笑了笑道:“所以為師才讓你去一趟中原少林,幫郭施主求取經(jīng)書,助他恢復(fù)本來,不僅能完成大慈悲,還能到中原看看,哪里適合我們開設(shè)佛堂?”紫衣少女聽了點了點頭道:“煙兒一定幫師傅完成心愿!”南海神尼雙手合十道:“佛法無邊,一切不必強(qiáng)求,看其天意吧!”紫衣少女點了點頭,南海神尼道:“你把這位郭施主扶到屋里休息,再去山上采寫草藥,從今天起,我就幫他運功療傷,希望他早日能好,也算對得起郭大俠在天之靈!”南海神尼說完走到正屋中打坐運功,紫衣少女聽后走到郭破虜身邊把他扶起,看著他仍抱著那些舊衣物不肯放手,心中也是大悲,小心把他扶進(jìn)屋中,拿些水果給他吃。然后拿起藥簍和藥鋤向山峰中爬去。秋去冬來,落葉蕭蕭,日出日落已過去兩個月,北方此時已是天寒地凍,五指山上仍舊溫暖如春,沒一絲涼意。紫衣少女風(fēng)雨煙一路小跑跑進(jìn)草屋來到師傅房中,先來到正堂中對著屋中長案上的白衣觀音菩薩坐像磕了三個頭,然后來到偏房師傅房中,看到南海神尼正在縫制兩件深藍(lán)色長袍,拿起來一看竟是棉衣,心中大是好奇道:“師父你做這個棉衣做什么,我們南海可是終年溫暖如春,根本穿不著這棉衣!”南海神尼沒有回答,縫完最后一針,把線打個死結(jié)。把衣服抖了抖道:“你穿試試是不是合身?”風(fēng)雨煙不情愿的穿了起來,大小還是很合身,只是臃腫之極,顏色又老又土,南海神尼看看很滿意,她撅起小嘴對南海神尼道:“師父大清早讓煙兒來,難道是試穿這件棉衣?”說著就脫下棉衣,道:“熱死了,師父做棉衣做什么,這一件是誰的?”說話間又拿起那件棉衣,看到又肥又大。南海神尼笑著道:“這是破虜?shù)?。你又讓他去做什么了,一早上都沒看到他的身影?自從他好了以后,你就沒讓他清閑過?”風(fēng)雨煙掩口笑道:“我讓他去山上砍柴去了,師父損耗那么大功力,費那么多功夫,我也出了不少力,才把他救醒,讓他多干點活來報答我們,我發(fā)現(xiàn)師父對他越來越好,都不關(guān)心煙兒了!”
南海神尼點了點風(fēng)雨煙額頭,笑道:“幸好師父只有你一個弟子,要多有幾個,你不是天天都要怪我偏心了,破虜身世悲苦,又生遭大劫,雖我把他救清醒,但他還沒有完全恢復(fù)記憶,不知自己是誰,他父母是一代奇?zhèn)b,為國為民,讓我敬仰,所以才對他好點!”風(fēng)雨煙忙道:“師父別說了,這話你都說好多遍了,我知道了,我昨晚就是說沒柴了,他今早一大早就起來去砍柴去了,我也沒讓他去。對了師父他父母郭靖黃蓉到底是什么人?”南海神尼念了聲“阿彌陀佛”,道:“現(xiàn)在給你也說不清楚,等過幾天你去了中原江湖,慢慢就會知道了他們的事跡了?!憋L(fēng)雨煙驚呼道:“我們要去中原,怎么這么快?能不能過幾天在去?”南海神尼指了指棉衣,道:“若不是棉衣一直沒做好,早就讓你們?nèi)ブ性?,希望能破虜早日康?fù),就算不能成為他父親那樣的英雄,能做個常人為郭家保留一點血脈也行,你忍心看他每天忍受經(jīng)脈痛苦!”風(fēng)雨煙搖了搖南海神尼的雙手道:“知道了師父,你怎么不和我們一起去?”南海神尼道:“你以后遲早要獨立闖蕩江湖,有些事必須要自己面對,為師還有別的事,辦好之后會去江湖和你們匯合!”風(fēng)雨煙無奈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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