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在以前記錄過的民間故事《這個族長去湖北祭祖,可看墳的卻說他不是祖宗的真后人》一文中曾介紹過,石門覃家人中有個民間傳說,就是湖北祖祠那里有一棵神奇的白花樹,覃氏子孫在樹下,就會掉葉子,別的姓氏在樹下,卻不掉葉子,被覃家人奉為神樹,至于這棵神樹真實性到底如何,只怕現(xiàn)在誰也說不清了。
不過據(jù)同治本《來鳳縣志》卷三十二轉(zhuǎn)載《湖廣通志》記載說:五代時,"施州漫水寨有木名普舍樹,普舍者華言風(fēng)流也。昔覃氏祖于東門關(guān)伐一異木,隨流至那車,復(fù)生根而活,四時開百種花。覃氏子孫歌舞其下,花乃自落。取而簪之。他姓往歌,花不復(fù)落,尤為異也。"
不過石門光裕堂覃氏傳說有所不同,說這棵白花神樹就生長在覃氏的祖墳地-施州柳城(又名柳州城,即今天恩施城東的椅子山)。民國11年所編成的《覃氏四修族譜》載覃斐章(即石門縣三個半秀才之一的磨市羅家坪竹侯幺嗲)所著《覃氏柳城百花樹祥徵遺事記》一文如下:
施州舊志載:施州柳城有百花樹,開五色花,覃氏子孫歌舞直下,其花自開自落,與人相應(yīng),他姓子孫歌舞則否。人以是卜覃氏子孫后來之繁盛云。邑南鄉(xiāng)梅自鑫氏著《奇耦典會》一書曾引及此。其書部合三十六卷,余少時嘗于縣城見之。所云施州柳城即吾祖汝先祖葬處,覃氏即吾族姓也。考吾遠祖萬傳公初居五溪,后裔蓰江南及秦地、漢中,至汝先祖始由漢中南鄭來蜀瞿塘,再遷施州定居柳城,歿乃卜葬其間,后裔雖分遷散處,其居住塋近者仍多,故當日歌舞樹下者有我覃氏子孫也,前三修譜時曾遣族長俊、章菊往朝汝先祖塋,又有南川(遵海)游學(xué)施南,亦親至柳城謁墓,為余言之其悉。蓋其地距施南州城十五里,塋近居人多覃姓者。汝先祖裔今尚以百花堂覃氐為稱。惜其未究及此樹之存否耳。計吾族自汝先祖以來在柳城分派者,有伯堅福祖與吾祖伯圭。緒祖兩代分四支至我順祖,又與同輩弟添明、添佑、添富、添貴、添廷、添啟等分七支。我順祖一系,其子文孫賢,玉孫又分三支前后十余支,自唐宋迄今傳三十余代,子孫繁衍,近遍南北兩湖,遠訖中原各省。此次修譜,以兵阻,故在遠族支多未往采,而譜系已有八十五卷,人丁之盛,將來不可以數(shù)計。而百花有神,乃預(yù)兆其祥于數(shù)百年以前,誠奇事矣。時俗或以其事不常見疑為誕妄者,不知堯階蓂莢隨時生長:田氏荊村因家榮粹:劉先生之桑如車蓋;晉王佑之槐卜三公,草木雖無知覺,有時亦與人事相徵應(yīng),前代所傳如此類者不一而足也?!兑住吩?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秱鳌吩?國家將興,必有征祥。此樹之為吾族兆祥,固吾先世積善所致。其事實確可微信者,因記于前,俾吾族人咸知先代發(fā)祥之遠云。
竹侯幺嗲文中晉王佑之槐卜三公,說的就是王家人的三槐堂
從這條記錄來看,這菩舍樹應(yīng)該是有原型的,十有八九就是覃氏的祖居地施州柳城的祖墳附近的一棵大樹而已,只不過隨著覃氏族人到處定居,而后來被神化了,不過竹侯幺嗲文中提到的覃遵海游學(xué)施南,曾親謁祖墓,雖對竹侯幺嗲言之甚詳,但是也沒有明說這棵樹到底在不在柳州城祖墳邊上,所以這棵神樹真實性到底如何只怕還要打個大問號!
由于現(xiàn)在通行白話文,竹侯幺嗲這篇文章中提到的“堯階蓂莢”、“田氏荊村因家榮粹”、“劉先生之桑如車蓋”、“王佑之槐卜三公”等幾個典故,一般人估計都不明白說的什么意思,其實就是講的就是忠厚傳家,積善之家必有余慶。
后記:目前石門和張家界覃氏公認的緒祖生添順添明添廷添啟四子、福祖生獨子添佑,竹侯幺嗲所提及的添富、添貴的備案存疑,出處還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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