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張同學要去上拓展課,起來有點晚了,喝了八寶粥,換好衣服,開始喝藥,周三晚上自習課就說忽冷忽熱的光出虛汗很不舒服讓我?guī)退埣?,周四就休息了一天??赡苁歉忻八帤馕短珱_,喝完,都收拾好穿鞋子準備走,突然就吐了,一大攤黃色液體夾雜著粘兮兮的痰液BIA在了透明的塑料門墊上,旁邊的布藝地墊也沾上了。我起身去了衛(wèi)生間拿盆子和抹布,又抓了一些抽紙,一點一點清理。
張同學有點無措又很難受,他說,胸口疼。然后很不好意思,說,老媽對不起哦。
我說,沒事呀,你如果不舒服,要不就請假吧。
他看看,有點欲言又止,然后說,還請假呀?
那你不舒服,不如靜靜地坐在家里休息,或者躺著。
那我去學校上課,其實也是靜靜地坐著。
那真的沒事呀?我定定神,有點點不太放心,聽他說胸痛,又怕哮喘犯了。
沒事,他穿好鞋子,拿起門口的水杯漱口。然后打開門,那我走了。臨走,我特意給張先生打電話,中午也去接張同學回來。
第一次聽他說胸痛而不是胸悶,我也有點晃神,就百度了一下,可能是刺激性氣味引起咳嗽導致,也可能是器質性病變引起。仔細想想,應該是第一種。
養(yǎng)孩子真不容易,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想起,我媽曾說,我大姐出生的時候,像我爸那只42碼的鞋子那么大,小小的一點點,好像呼吸不好,醫(yī)生說肯定活不了,我爸那時二十出頭,抱著我大姐,到處去找大夫,70年代的生活環(huán)境和醫(yī)療環(huán)境都不好,沒有特別正規(guī)的醫(yī)院,都是醫(yī)療衛(wèi)生所和私人在家的診所,連我媽都覺得跑了那么多天,肯定不行了,我爸一直沒有放棄。想想我爸可能腦子里啥想法都沒有,就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活著吧。
我小時候也是身體虛弱,有些別人家小孩不太得的毛病,我都有,三歲多的時候,拉痢疾都快拉死了,那時候,我爸已經去了野外工作,常年不能回家。我媽騎著自行車帶著我做各種治療,有一次外面刮著風,不大會騎車的我媽,一路頂著風騎車,碰到溝溝坎坎,把我摔掉了老遠,聽到隱隱約約的哭聲,才知道我被摔倒老遠,她就回過頭把我抱起來,繼續(xù)推著車子走。六歲的時候,三姐騎車子,我坐在后排,正在樂呵,一陣嗡嗡嗡,我瞬間感覺左眼不對勁,我大喊,我姐嚇得不行,我媽帶我去了廠里的衛(wèi)生所,那一個下午,大夫用沖刷器給我沖洗眼睛,才把那一窩蒼蠅飛射過來的蒼蠅寶寶們挪走。
我們小時候其實也不好養(yǎng),盡管我們常看到自己的孩子會感嘆,現在的孩子事情真多,我也會想到,其實不是。是個孩子都會有各種經歷,都會讓父母操心。所以,孩子有時候生病不舒服,會感覺有點給我添亂時,我內心總是會有一絲心疼,因為其實孩子已經很不舒服了,還要顧及別傷到父母的心。
孩子的內心都非常干凈單純,他們的感受需要被父母發(fā)現,并且感知到。
收拾完,出去跑步,十點多有點晚,但是因為周末鍛煉的人還蠻多的。跑完五公里,翻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有人發(fā)袁老離開的消息,正在震驚,過一會又看到辟謠,到了中午一點多,看到了官方消息。心里一陣難受,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朋友圈很多人在哀悼,水稻之父和醫(yī)者仁心的兩位院士今天走了,云南和青海地震,有傷亡。
此刻就是最好的時候,腦海里是五一期間在山上,老師講的話。
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有狹隘的偏執(zhí),自棄的低落,不斷猶豫否決自己的那種猥瑣情結(這個詞是突然冒出來的),現在想來,或者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不太容易,但似乎也沒那么難,早上張同學出門那會特別難受,中午回家,我們做了烤五花肉,卷著生菜和新蒜青辣椒,他吃的很香,吃嗨了,專門站起來,跳了兩只老虎愛跳舞的經典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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