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韻,雨聲,雨情,雨的節(jié)奏。江南的春季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沉湎雨中,讓我想起了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的上海灘,詩人筆下悠長,寂寥的雨巷,那撐著油紙傘的,有著丁香一樣愁結的倩影。
因為,喜歡聽雨。曾經買過一把傘,一把油紙傘,梅紅色的傘面,畫著“喜鵲登梅”的圖案,微黃色的竹傘柄,細細的竹傘骨,撐起的是一片小小的天地。
三,四月的南方,常常下的是細細的小雨,那細小的雨點打在撐開的油紙傘面時,就好像雨的節(jié)奏也悄悄地記錄在腦海中。雖然是在雨天,光線卻不暗淡,透過紅色的傘面,微微穿過的光線,居然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映在白色的衣裙上,仿佛有一種夢幻的感覺。
剛撐開的油紙傘,傘面是干的,泛著光澤。雨點敲擊著傘面,那敲擊聲顯得清脆,利落,滴答,滴答,就是那么一聲聲響起,格外的有音律。落在傘頂,是一種音調;落在傘緣,是一種音調;落在傘骨附近,又是一種音調。雨點大,是一種音調;雨點小,音調又有所不同,一滴滴,一點點......高低錯落,宛如一曲無韻的清歌,嘈嘈切切,率意歌唱;又好像那雜亂的琴聲,急緩舒和,恰似易變的心情。當然,最好聽還是剛走進雨中的那一刻,過了一會,路漸長,雨漸密,油紙傘面也濕了,雨的聲音也似乎慢慢地小了下來,聽起來的感覺如同兩個熟悉的路人在輕輕地私語。最后,傘面已經被持續(xù)而下的雨淋得浸潤了,雨點落在傘上,再無聲息,就像隨風而過的一縷心事,曾經存在的痕跡,不足以作為追尋的依據(jù)和理由。
好想再撐一把油紙傘,走在綠樹下,聽雨穿過樹叢,落到我的傘上,滴入我的心里,再來清洗我渾濁的心靈和模糊的視線。
淡淡衣襟凌水霧,悠悠簾幕掛天絲。
雨韻,溫婉細膩;雨聲,如泣如訴;雨情,纏綿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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