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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續(xù)紅樓之溶黛心5
012 桂述根由
薛寶釵正在房中安心繡著手里的花瓣,耳聽外邊響動聲,不用出門看也知道是她哥哥薛蟠回來了。
寶釵搖頭,這個哥哥薛蟠,總是行事魯莽,做事不思量,本就令她和媽媽不放心,又娶了多事的夏金桂,整日尋是生非,家里難得安寧。
只聽見夏金桂高高低低的聲音與薛蟠說著話。接著薛蟠、夏金桂二人開門的動靜,腳步聲到了薛姨媽房內(nèi)。
薛姨媽自薛蟠娶親后,明顯見了蒼老,發(fā)間又多了花白,見兒子回來,責備道:“又去哪里混了,幾日才回來。不是又惹事了?”
薛蟠打著飽咯說道:“和朋友聚聚。”
原來薛蟠幾日未歸,薛姨媽少不得惦記著,看到他一身酒氣歸來,卻平安無事,才放下心來。至于其他的事,倒是次要的。
雖嘴里數(shù)落著,臉上露出笑容來。
薛蟠自是為了躲著少會夏金桂,免得見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動剪子,就是動棍子的。
薛蟠搖晃著腳步陪笑道:“媽媽把我想成什么樣人了,我當然是為咱家買賣的事忙了。”腳下一個不穩(wěn),幾乎摔倒,自己尋了椅子坐下來。
薛姨媽搖頭笑道:“你也老大不小的,娶妻成家了,正該立事了,別老和些狐朋狗友瞎胡混。閑下來也該操心一下你妹妹的親事了。我一個婦道人家,認不得外面的人,你整日在外面,多留心著些,為你妹妹尋個好親事。”
跟進來的夏金桂橫著臉,接話道:“也是呀,你這妹妹老大不小了,只怕比我還大吧,早該嫁出去了,這樣賴在家里,成什么樣子。”
薛姨媽不愿意聽,撂下臉來,卻不敢反駁。
幾天前薛姨媽在廳里與夏金桂說話,一連幾聲,夏金桂因想心事,連理也沒搭理她,薛姨媽便覺尷尬,恰當時薛蟠在旁,推了夏金桂道:“媽媽和你說話呢。你怎么不搭腔?”
夏金桂翻了眼睛反咬道:“她什么時候和我說話了?你聽見了?”
薛蟠眼大眼睛道:“我明明聽見她和你說話?”
夏金桂變了臉色,咬牙閉嘴,擰眉瞪眼,既不打薛蟠,也不罵薛姨媽,伸出兩只手,用長長的指甲死命地撓手背,霎時兩只白白嫩嫩的手背上各自現(xiàn)出五條血淋淋的長印,觸目驚心,甚是嚇人。
薛蟠正本以為她會發(fā)瘋吵鬧不休,正要開溜,見她自虐,傻在那里。
薛姨媽以手捂上眼睛不敢去看,薛蟠反應來撲上來攔住她,千哄萬哄,方把她哄得轉(zhuǎn)回心意來,命寶蟾為她上傷藥。
寶蟾見了那傷痕,自是嚇得大驚小叫一番,又連說要回去告訴自家奶奶,說她們姑娘在婆家受虐待。夏金桂反而阻止了她。
因而此刻薛姨媽不敢表示不滿,生怕再鬧出什么風波無法收拾,也讓賈府里笑話了去。只得忍著氣,省得激出她更難聽的話來。
薛蟠摟夏金桂笑道:“這家原先全仗著妹妹撐著呢,你才嫁進來,好多事你不知道。”眼睛擠成一條縫,看著她的臉色。
夏金桂不屑地一撇嘴,哼一聲道:“如今有我了,你看我娘家,偌大家業(yè),也只我們母女撐著,不比你們薛家強過百倍??梢娝蝗缥业?。”
臉上得意洋洋,頭上花枝亂顫。
薛蟠也不敢反駁,連稱“是,是。娘子本事大著呢。”任她去說。
他發(fā)現(xiàn),對付夏金桂,只要他身子服低些,多說些軟話,哄著她,再奉上金銀首飾,夏金桂便服服帖帖的。
夏金桂果然心平氣和。
薛蟠笑對薛姨媽道:“媽媽,你看我都成親了,我們是不是該搬回自家房子里去,老這樣住著人家的房子,也不是個事。難道非得等人家攆我們才走?”
原來薛蟠因著夏金桂太潑,他又制不住,這院子與賈府只一墻之隔,薛家芝麻大的事,也都被那府里聽去,下人們間免不了傳來傳去,添油加醋,少不了傳到他那些朋友們耳里,說他懼內(nèi)怕老婆,他是極沒面子的。
夏金桂以蔥指點薛蟠額頭:“薛大爺,我說你是不如我的,你偏不信,你現(xiàn)在搬不得的。”
薛蟠不明所以道:“你不是不喜歡借居人家屋檐下?”
夏金桂搖著滿頭珠翠道:“我想通了,你聽聽我的理。我們家是皇商啊,就要會賺錢,無利不起早嗎,我們要以最小的投入獲取最大的好處。”
“雖然你舅舅王子滕官職不低,可他遠在外地,照顧不到薛家。咱們一家子人住在這里,卻是上上之選。賈府呢,是百年望族,又出個娘娘,進進出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做的事呢,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你們家住在這里,這叫背靠大樹好乘涼,誰還敢小看你呢。”
說著搬起了中指接著道:
“頭一樁,是你通過賈府人結(jié)交了上上下下的朋友,無論是生意場上,還是官場上,他們看在賈家的面子上,都得對你客氣三分。你若生了事,有賈家這層關(guān)系,不用你開口,早有人自已上門來給你擺平了。”
夏金桂擺弄一番手上的金指環(huán),伸出食指接著說道:“這二一件呢,是你妹妹的親事,依你薛家的勢力,祖上也許是別人比不得的,可現(xiàn)今如強弩之末,怎么能嫁得了好人家?嫁個平常人家,她不甘心,她入高門,又沒門路。雖說薛大姑娘也出落得像模像樣,”
夏金桂嘴撇到耳根繼續(xù)道:“論學識、長相,與我相比,也就剛剛不相上下,可哪能有機會讓王爺、侯爺女眷看到?在賈府住著就不同了,先見了娘娘,再見那些王爺家人,說不定哪一個王爺、侯爺就愿娶過門做個側(cè)妃什么的?將來薛家又多了層關(guān)系。若不住在這里,能有這些好處嗎?最次就是親上加親,嫁進那賈家。都是自己人嗎,日后有個姨媽婆婆,婆媳好相處,婆婆真心痛她,把賈府都交給她來管。你妹妹未來的日子是蜜里調(diào)油,不知有多滋潤呢。最受益的就是我們家了,對我們家也可幫襯著,我們家有事,他們家還能看著不管?這叫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慢悠悠拖著長音,夏金桂娓娓道來。
薛蟠恍然,一拍大腦袋道:“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明白了。怪不得媽媽當初堅持住到這里來,媽媽怎么不早說?那我們就先住著,再說那邊房子租出去,也可有進項。”
夏金桂掐著腰笑道:“說你呆,你就是呆。這家以后有我撐著,你知足吧。唉,只有我命苦,嫁了你這個呆霸王,什么事也做不來,婆婆把我當外人,小姑子只知道享受,家里家外的要我操心。將來我還得陪上一筆嫁妝。”
只說得薛姨媽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待要說什么,又無可駁之處,極怕她撒起潑來。
正是一張老臉無處可放。
薛蟠猛想起什么,又道:“媽媽,我剛從那邊過來,得了信,姨丈升職了,極有實權(quán)的,過幾日就要去赴任了。”
這個消息令薛姨媽精神一振,忙把不愉快丟在腦后,臉上喜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早上我和你妹妹去的時候還沒信呢?你妹妹才回來,也沒聽見她說,我去和你妹妹說一聲去。”
走,趁機抽身。
夏金桂的聲音在后面道:“前兒急三火四的搬出來,失策了吧。”
薛姨媽不理她的陰陽怪氣,抬腳走出來。
夏金桂尖細的聲音又道:“你們家真是沒有個規(guī)矩,有事該是把你那寶貝女兒請到婆婆這兒來,或是你哥哥房里商議,怎么反到是老的去就小的。”
薛蟠壓低聲音道:“你方才還說我們薛家得指望著她呢,這會兒又犯起糊涂來。”
話落沒有回音,過一陣,才聽夏金桂吃吃笑出來,二人也走出房來,跟在薛姨媽后邊,三人先后進寶釵屋內(nèi)。
薛姨媽先進屋挨近寶釵身邊道:“寶丫頭,別太累了,放下歇歇。”
寶釵抬頭道:“媽媽,沒事的,快做好了。”面上平靜,一如滿月。
薛姨媽心里一暖,這女兒就是貼心,凡事都想到、做到她心里。自從老爺沒了,虧了這女兒幫襯著,那個逆子只知惹事生非,讓人不省心。好容易娶妻,又不是好惹的主,她怎么這么命苦!若寶釵嫁得遠,不在她身邊開解,不被他們氣死才怪。她得拿主意,讓寶釵嫁進賈家,她也可放心。
夏金桂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把房里全都看到。寶釵房里陳設(shè)簡單,只一床、一幔,一桌、一柜,一目了然。有的,只是些針織之類,那些詩書之類的,也見不到。夏金桂自思道:不過如此,想必她也沒什么學識。
等他們一家人寒喧過, 夏金桂才到寶釵身邊,看一眼寶釵,慢條斯理揚臉道:“薛大小姐,怎么臉紅紅的,別是思春了吧。”
薛姨媽才注意看寶釵紅著臉,不知她何故,但惱夏金桂出言不遜,出聲道:“胡說什么?”
呆霸王薛蟠想想,還是得附和媳婦的,也道:“除了寶玉,她還能想誰?從前我就說妹妹是看上寶玉了,媽媽還罵我,害我陪了多少不是。這不是,剛搬出來,就想人家了吧。”
薛蟠口無遮攔,卻戳到寶釵心上,寶釵不由氣惱起來,方才本來糾結(jié)不清的心事,剛剛說服自己沒有違背婦德,而且自己一貫注重形象,注重名聲,處處做到最好,卻被哥哥無情地毀掉了。哥哥口無遮攔,信口說去,傳到外人耳中,她如何自處?
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滾出淚來,薛寶釵冷著臉厲聲道:“哥哥,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把你妹妹看成什么樣人?嫂子不知妹妹為人,你也不知道嗎?嫂子,我卻不知道什么是思春,不如你給哥哥講講,我是不想知道。”
夏金桂壓著氣道:“你們聽聽,她說的什么話,這可是她欺負我。”
薛寶釵冷冷道:“你們?nèi)魺o事,給我出去。”
薛姨媽恨得跺腳道:“你這做哥哥的,說的什么混賬話,平日里你只說疼你妹妹,到時就犯渾。這種話豈能亂說,毀了你妹妹名節(jié),讓她以后怎么嫁人?怎么在人前抬得起頭來。”
作勢便上來打高出她一頭多,膀大腰圓的兒子。
薛蟠見又惹鬧了娘與妹妹,一邊躲著,一邊忙著打拱作輯,陪禮道歉。
夏金桂今日不想壓下寶釵去,雖然她暗恨寶釵時時處處用話彈壓于她,讓她心里堵得慌,可她左右思量過,薛家今后還得仰仗于她,莫做絕了,還是給自己留點后路才好。
夏金桂換上笑臉道:“妹妹別生氣,嫂子胡說八道。”
遂擠眉弄眼,拉了薛蟠出房。人出了房門,放肆的笑聲地傳進房來。
013 貼心小襖
薛姨媽、夏金桂、薛蟠先后聚到寶釵房中,夏金桂眼尖,見寶釵面上潮紅,說了些著三不著四的話,把寶釵氣得流淚,冷言相對,夏金桂不想撕破面子,對薛蟠擠擠眉弄眼,拉了薛蟠出房。
薛、夏夫婦二人一陣腳步聲走開了去,薛姨媽心情才一松,舒了口氣。對這兒媳的言談舉止、教養(yǎng)風度,她是半分也看不上眼的,她只怪自己鎮(zhèn)不住兒媳,害自己整日提心吊膽的,寶貝女兒也跟著受辱。
夏金桂尖細的笑聲傳進房來,聲音里明顯的嘲諷,刺激著寶釵母女的耳朵,薛姨媽捧心坐在椅上,大喘著氣。
寶釵急過來撫著薛姨媽胸口,口里安慰道:“媽媽何必多心,當她是瘋?cè)苏f瘋話罷了。何必在意她那種人的話!氣病了多劃不來,請醫(yī)用藥不說,自己吃苦受罪。”
薛姨媽只顧喘氣,過了好一陣,才平穩(wěn)下來。
寶釵見她已無事,慢慢坐下,夏金桂說的話卻不由自主地盤旋在腦中。
寶釵自思道,難道她真的是喜歡寶玉?連哥哥都看出她的心思!
喜歡嗎?喜歡寶玉有什么不對?她為什么不可以喜歡寶玉?
最初是因為選秀沒了下文,為了與賈府聯(lián)姻,才散布金玉良姻之說的,那個小她的寶玉,她分明沒有看在眼里,整天只知道混在女兒堆里,姐姐妹妹的亂叫,不知上進,能有什么出息?令她沒想到的是,天長日久下來,寶玉漸漸長大,她是情不自禁,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他。
況且姨媽和媽媽姐妹兩個早把她和寶玉視作了天生一對,姨媽字里話間更是露出對自己的喜愛,不止一次露出那心意,她一心把賈家當做自己的家。若金玉良姻成就,他就是她的夫,喜歡寶玉,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難道鳳姐、李紈她們不該喜歡自己的夫君?
轉(zhuǎn)念想到閨訓,女兒未嫁,怎么可以在婚前與男子有私情?只是這男子若是她未來的夫,便可另作別論,須從一而終。
這樣一想,她便安下心來,不過,稍有點遺憾,寶玉目前尚無功名,前程倒是不用擔心,姨丈不也是不經(jīng)科舉而做官的嗎?就看自己將來怎樣調(diào)教寶玉了。將來她嫁過去,多費些心思規(guī)勸才是。一是改掉他愛吃紅的毛病,一是逼他讀書上進。
薛姨媽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看寶釵沉思不語,嘆一聲道:“這可怎么好?從前在園子里住著,你姨媽家的事,我們從來都是最先到的。如今你姨丈升職這樣的大喜事,我們怎么能后到?都怪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搬出來。”
自顧的又說下去道:“賈家看來還有轉(zhuǎn)機,不會敗了。寶兒啊,不是媽媽說你,你就是太有主意,也怨我什么事都聽你的,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你當初就是不該急著搬出來,弄得你姨媽心里不舒服,顯得兩家生分了,對寶玉也淡了。如今可怎么搬進去?真讓我上火。”
薛姨媽絮絮叨叨,寶釵一陣煩燥,若不是對面的人是她媽媽,她早要發(fā)作指責了。只好人站起來,緩緩走到柜前,立身低頭想了陣,回身對薛姨媽道:“媽媽但放寬心。我方才回來時也未聽見這信兒,想是才有的,我們過去不會晚的。我今晚帶份禮先去寶玉那兒,和他一同到姨媽那里,這樣不顯得唐突,明兒媽媽再給姨媽送份兒大禮,豈不是顯得我們家禮節(jié)周到!”
薛姨媽眼睛一亮,甚覺有理。原來自己擔心無助的事,經(jīng)女兒一說,便都成了小事,這女兒真是她的主心骨,比那個兒子強了不知多少倍。
薛姨媽定下心來,想想又道:“只這些還不行,我們做事一向要名利雙收,以對我們有最多的好處才行。送禮過去,只你姨媽家里人看到咱家的好處,我想著怎么樣借著你姨丈的機緣,為咱們薛家傳了名?”
寶釵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道:“媽媽不用煩惱,我都想到了。我只想著那兩府怎可能不就著這個歡喜氣氛做宴慶祝,必要請了我們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那時姨媽必然要苦勸我們,我們趁著時機再搬進去,誰還能說什么閑話?”
薛姨媽思量著道:“前兒剛辦的夜宴,咱兒沒去,老太太必是不高興了,必有人說咱們心里有梗。若這日趁著你姨媽辦大宴過去湊熱鬧,豈不讓人說咱們看著你姨丈升官,趕著巴結(jié)來了?”
寶釵走到薛姨媽身邊,倚在薛姨媽身上道:“媽媽沒懂我的意思,我們當然要瞻前顧后,又要自己便宜,又要不得罪了人,然后方大家有趣。我是想著以姨丈升官的名義為他們慶祝辦宴,一切由我們操辦,一來姨媽高興,二為連我們家的名聲也都傳出去了。索性將丫鬟婆子也請了,別人只道咱家大方,還會說什么?誰不盼著宴席,自己也沾上點子光,就算我們不辦,他們那邊也商議著要辦的,何不就我們奪了名下來。”
薛姨媽猶覺得不妥,拍著女兒如雪白嫩的手道:“怎么說也是你姨丈升了職,與我們家沒甚關(guān)系,我們倒先歡天喜地地去宴請人家,算怎么回事?不是我不愿意,這么大的事到底也要考慮周全,若讓人抓住了一言兩語,我們面子上也不好看。”
寶釵點頭道:“我知道媽媽心意。”身子離開薛姨媽,在房里走了半圈,想了半日,方說道:“既這樣,不如像上次螃蟹宴一般,名義上是姨丈請的,還是我們花的錢,那些下人哪一個心里沒數(shù)?必然記著我們的。姨媽也是明白的。”
薛姨媽看著寶釵不急不緩,穩(wěn)穩(wěn)當當,端莊模樣,心里極信任,只是覺得難辦,說道:“上次是借云丫頭的名義,你和她親近,好辦些,這次好歹是你姨丈,不好去說。”
剛剛猶豫著說完,便拍了一下腦袋道:“我怎么沒想到,我這就和你姨媽說去,你姨媽必然樂意的。”
又笑道:“還是寶兒腦袋精靈,比你那混帳哥哥強了數(shù)百倍去,但你哥哥也有一樣好,對我還算孝順,也知道痛你這個妹妹,我們要做什么他過問的少,只老老實實的辦,只這點可人心。你大可放心的大膽設(shè)計排場,可著盛大的樣子策劃了才好,東西讓你哥哥置辦,錢的事不用擔心。”
自是不用擔心,家里就有著這些東西,自己家用少不得比外面廉價些,自己撿個便宜,又討好人何樂而不為。
寶釵見薛姨媽積極,心里一亮,說道:“如此姨媽必要提再搬進來的。不過依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搬進去才好。”
薛姨媽想了想道:“也好,只趁早把親事定下來,不搬進去正合適,才顯得我們矜持,況且,就算我們因著宴會搬進去,人家心里也不是那個滋味,橫豎不差那一兩天,我們大可在家放心等著賈府的花轎接你過去,看誰還說什么。”
寶釵點頭,臉上浮起若有若無的笑容,忽想起夏金桂的話來,心如針刺。
旋即寶釵一整面色道:“媽媽,按說我是女兒家,凡事該聽您和哥哥的。但媽媽與我在府里住了這些年,府里的在事小情全在你我母女心里。那賈寶玉待林黛玉的心意,你我是看在眼里的,雖說是金玉良姻,可看寶兄弟的意思并不贊成這親事,反顯得我們家熱心這門親事,叫他看低了。不如我們退一步,只把兩家關(guān)系維系住,媽媽多結(jié)交貴婦夫人,尋個上等人家就是了。我就不相信我的金鎖只配他這塊玉!”
眼圈兒一紅,夏金桂的話還是堵在她心里的,她比迎春強得多,與夏金桂天上地下,知書達禮,賢德淑靜,而她遲遲不嫁,知道的人說她心高,不知道的人反說她嫁不出去。
怪不得人家說她喜歡上寶玉,難道她真的是在等寶玉?
薛姨媽懂得女兒的心事,摟過寶釵道:“苦了女兒了,你嫂子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蓱z我女兒,為了薛家,從小就跟著媽媽做女紅,在賈府里處處承色陪笑。難為女兒了。”
聲音哽咽起來,眼淚一串串落下來。而她的女兒本也該和賈家的女兒一樣過著輕松無憂的日子的。
其實薛氏母女在賈府里如在自已家般自在,除了門上的匾額是“榮國府”,無人能看出她們不是賈府里人。
薛姨媽又道:“媽媽也想你能過得輕松自在, 平日寫寫詩,和姐妹們聚聚,可咱家不行啊。是媽媽是不好,讓你受委屈,現(xiàn)在連你嫂子那種人都把你看輕了?,F(xiàn)在媽媽唯一的心事,就是讓你嫁個可心如意的人家。”
寶釵環(huán)了薛姨媽已不再硬挺的腰身,微微一笑撒嬌道:“媽媽別說這些,我不委屈的。想那侯府小姐史湘云不是也做活做到半夜呢,何況我們家呢。媽媽帶我們在賈府住,已是讓我見了我們這種人家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的人與事情。女兒真的很開心。”
寶釵強忍住眼淚,不想讓她媽媽因她的事而煩心。
薛姨媽撫著寶釵的秀發(fā),見女兒撒嬌之態(tài),心頭一暖,點頭抹掉眼淚。但她心里想的卻與寶釵不同,她只道如今姐夫賈政升官,賈家還能興旺起來,如果寶釵能嫁進賈府,她這做媽媽的這一步就走的對。夏金桂說得對,寶釵若能嫁得了寶玉,不只寶釵一生無憂,她也不用操心寶釵會受婆婆的氣,而薛家也能跟著好起來。自己家現(xiàn)在花費這點算什么,將來回來的多的去。最最主要的是寶釵終身有靠。
因思著,心中便如開了百花一般,只要能與賈家關(guān)系不斷,總是有好處的。再說還有她姐姐王夫人呢。
而寶釵與媽媽表明了心跡,心里稍有些失落。她一向心高氣傲,雖然她上下和氣,卻容不得別人侵犯她的尊嚴的,她定要嫁一個門第高于賈寶玉的人,“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云”。況且等級觀念根深蒂固的她,怎么容忍自己居于人下?
這一切還要仰仗姨媽才是,想起答應為寶玉寫功課之事,翻出往日繡的富貴牡丹圖,舉在眼前看過,心里覺得滿意,便急著要去怡紅院,于是起身梳洗打扮一番,不顧天近黃昏,喚了香菱提燈跟著,二人晃到園子里來。
 
014 釵會寶玉(上)
薛寶釵與薛姨媽母女談心后,帶了賀禮,不顧天近黃昏,喚了香菱提燈跟著,二人晃到園子里來。
  剛進園門,但見夕陽西下,余輝映紅了云朵,天邊火紅一片,煞是好看;樹影斑駁、搖曳,空氣中有著潮濕的味道,混著草葉香。
  而大觀園里大紅燈籠高掛,紅彤彤,亮閃閃,一派喜氣盈盈。
  人也不由不被喜氣感染,寶釵即忘掉家中的吵鬧,臉色恢復平靜,一如往日般寬容大度。
  心中便想到未來,若能借著賈家的旺勢,謀一門好親事,薛家也跟著好起來,改換門庭,將來也是這等人前顯耀,門前車馬來往,眾人圍繞著,方是自己一生愿望,也不負自己一身好修養(yǎng)。
  二人沿大路走來,本該在岔路處向右轉(zhuǎn)往怡紅院走去,寶釵卻看見大路盡頭,岔路處左側(cè)的小徑上,有一人向這兒走來。在紅燈籠的光環(huán)下,那人昂首抬頭,眼睛四下瞟著,腳步匆匆正從瀟湘館的方向走來。
  寶釵眼尖,早認出那人是林紅玉,心思稍一轉(zhuǎn),便立時想道是鳳姐派她為林黛玉送了東西過去。
  那薛寶釵最是有心之人,心細如發(fā),對賈府里諸人的脾氣稟性,性情喜好,無一不曉,無一不知。對這林紅玉為人,自是清清楚楚。
  薛寶釵原是以一顆善心待人,是心中有佛則見佛之人!
  當年她與林紅玉不過有過幾面之緣,聽過幾次她的聲音,她已品出林紅玉,即小紅,素昔眼空心大,是個頭等刁鉆古怪東西。兼聽到她們的私傳手帕之事,是有違婦德之事,非光明正大之人。在寶釵心里,從古至今那些奸淫狗盜的人,心機都不錯。尤其像林紅玉這等人,萬萬不能得罪,需維護著,若讓小紅知道了她偷聽了她們的短兒,少不得一時人急造反,狗急跳墻,什么事做不出來。如此不但生事,而且她的名聲豈不是被她累了,還沒趣。
  其實那滴翠亭之事,林紅玉與墜兒只道是林黛玉偷聽了去,并不疑她,況且府里人都認定寶釵是寬厚平和之人,不會做出對寶釵不利的言行來,可薛寶釵仍然不敢大意。
  因而寶釵放慢了腳步,有一句沒一句地和香菱說著話,令人看不出她是在特意等林紅玉走過來。
  那香菱是一根筋的人,不疑有他,以為寶釵這一日來往奔波于榮府與薛家這間,免不了累到,因而也走慢下來。
  林紅玉頃刻間就到了眼前,心事重重的樣子,只顧走路,幾乎撞上香菱。
  寶釵扶她站穩(wěn),笑道:“你急匆匆的,也不看著路。”
  林紅玉這才注意是寶釵從大道緩緩走來,少不得上前見禮,笑迎道:“小紅見過寶姑娘。”
  寶釵微點笑頭淡然道:“你是打林妹妹那里過來,送東西給林妹妹嗎?”
  林紅玉笑道:“我們奶奶生怕林姑娘那里缺了什么,打發(fā)著我來問一聲,順便給林姑娘帶些小玩意兒。”
  寶釵堆出笑容道:“你也夠辛苦的,鳳丫頭那里除了一個平兒丫頭,就是你跑前跑后的了。”
  回首對香菱道:“把那個翡翠扇墜兒賞了小紅。”
  香菱自隨身帶的錦囊內(nèi)取了翡翠扇墜,送與小紅。
  小紅千恩萬謝的接了。心中想道:寶姑娘真是大方,將來若做了寶二奶奶,我們下人就有福了。我媽媽她們都還記著寶姑娘那年管園子給她們帶來的好處呢,雖然并不多,可見她心里有她們。這府里哪個不說寶姑娘比太太、璉二奶奶還強呢?只怕寶姑娘將來有老太太那么大的福氣呢?
  腦中閃過一念,隨即笑容滿面道:“有小紅能做的,寶姑娘盡管吩咐我就是了,小紅頭拱地給您辦到。”
  寶釵拍她的肩微一笑,那份高貴、寬厚、近人,極讓人信任。
  隨后三人分開,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寶釵心中暗自道:小紅跟著鳳丫頭,看風使舵的本事學到家了。只怕她那心里做著下一步的打算吧。好像她已經(jīng)有了主意。
  暗暗一笑,寶釵款款來到怡紅院,叫了門,笑著走進門來。
  ----怡紅院
  寶玉那邊前腳剛剛從老太太房里溜出來,回到怡紅院,寶釵后腳就跟了來。
  開門的是秋紋,若在平時,定有晴雯陰不陰、陽不陽的諷刺一番,弄得寶釵沒臉,雖不計較,心里到底不舒服。這時睛雯已不在,王夫人眼中一根刺去了。怡紅院里全是襲人看著順心順眼的人,襲人和寶釵稟性相投,自然是一團和氣,寶釵極覺舒心。
  而對于金釧、晴雯、尤二姐及尤三姐等人的不幸,寶釵心中絲毫不起任何漣漪,她自有她的道理,一切皆因果,是她們咎由自取的,不值得為她們傷感。且與她無關(guān)的人與事,她本是不想多問多說的。若不是姨媽與自己媽媽傷心掉淚,她必不會表露她的看法。
  秋紋打眼見了寶姑娘,忙“哎”向房里喊道:“寶二爺,寶姑娘來了。”自已隨后跟進來,去端茶倒水。
  這秋紋幾人都是襲人教出來的,心里同襲人一樣,存著將來寶釵為寶二奶奶的心思,寶釵寬容、仁和,必容她們,她們自己也早日升了作鳳凰去,因此見了寶釵特別殷勤。那秋紋平日里常怨自己沒有出頭之日,從來都是襲人、麝月圍著寶姑娘,這日可趕上她們到別院子里逛去,自己好不容易能服務一回。
  寶釵徑直走進寶玉內(nèi)室,寶玉正歪在床上仰面歇著,扭身見了寶釵,坐起身來笑道:“寶姐姐又來了。”
  寶釵坐在椅子上,含笑看著秋紋為她斟上茶,端起杯來悠悠飲著茶,笑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原來下午寶釵便來過,只是寶玉去了黛玉處,自己呆了沒趣,便匆匆走了,這會兒又來了。
  寶玉卻不知此事,便笑問道:“寶姐姐此話何意?”
  寶釵因聽他說個“又”字,心里大不情愿,以為已經(jīng)知道自己來之事,便道:“你豈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又裝愚!”
  寶玉更是不明所以,便笑道:“寶玉當真不知,好姐姐告訴我吧。”走來坐在雕花木桌的另一側(cè),一只手自然地放在桌子上。
  寶釵到現(xiàn)在方才心滿意足,又看到寶玉,心里早歡喜起來,不甚在意了,忽看見寶玉腕上長長的一道劃痕,便一把拉過他的手來看。寶玉忙抽回來,寶釵問道:“怎么弄的?”
  寶玉便有些迷茫,暗道,自見寶姐姐時,她已及笄,因何她從不避諱?而她一向以端莊自持的。林妹妹倒總是避著我。天色這樣晚,林妹妹都要閉門不讓我進了,寶姐姐還可出門來我這兒。若不是她神態(tài)大方,真讓人疑她。嘴上說道:“白天玩劃得,沒事。”
  寶釵關(guān)心道:“劃的也不能這樣簡簡單單不當回事,若留個疤豈不難看?你等著,我家里有藥,我就回去取來,千萬別動水。”說罷便帶著香菱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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