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又是個秋老虎，傍晚一場秋雨之后，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院子里不用澆水了，前幾天陣雨沒下到那迎春花有點耷拉，老天爺給予及時補上口渴。周末窩在家里面沒出門，只是下午朋友送來了山里面土貨，一小袋紅豆糕和他丈母娘家的土雞蛋，真心朋友衛(wèi)群家里巴結女婿土貨送來，禮輕情意重的感覺是油然而生。晚飯后坐下沉庭院，兒子返校后空蕩蕩，這時候來了個幻覺，樓梯上有個清脆聲，從二樓書房跌落下來到達地下室這層，那個習慣聲普“爸爸打球”。一個月時間天天陪打球，都是在這個時候乒乓球飛來飛去，可是定晴凝神一看只是自己孤身一人，下沉庭院健身器材哐哐哐聲息沒有了，不算小的房子里只裝著兩個人。人生活了大半輩子，一路上走來求上進，不同生活環(huán)境之中，有完全不一樣追求，尤其是自己在基本住宿條件方面要求，呈現(xiàn)出臺階式上升的趨勢。生活條件差時追求溫飽，條件改善之后又是追求住得舒適，經(jīng)濟條件允許之后又是追求有天有地，生活目標的追求是自己奮斗的源動力，讓家人因自己努力能夠過得好。當年自己出生農(nóng)村，祖上傳下來舊房子，從來沒有住過新房，父親手上三代人了，只是還擠在千石田太公那時蓋的老宅，冬季里兄弟擠一張床暖和。前后兩處房中間一菜園，菜園東側茅草鋪里廚房豬圈毛坑，廚房隔墻與豬圈邊空檔里還要堆柴火，鍋灶前還放了一口大缸裝滿日用井水，自己十多歲天天到井頭沿挑水。父親當年也想蓋房，家里大門口空地上，一大堆砌墻腳石塊，磊在那比小孩還高，自打自己出生之后那堆大石頭就有了，三四歲時還經(jīng)常爬上去玩。那年春季里有一天上午，自己又爬上去了朝石頭縫里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窩雞蛋數(shù)數(shù)起碼十來個，那時候不太懂事就馬上驚奇地喊起來，“里面有雞蛋，里面有雞蛋”。自己旁邊沒什么人，那時候坐我家門口，益為小伯聽到起身，一聲不吭卷起衣襟，從石塊縫隙里把雞蛋一個一個掏出來，隨即轉(zhuǎn)身離開往自己家走。母親生產(chǎn)隊里收工回來，聽我說知道了這事之后自言自語，天天聽到那只老母雞叫窩里卻不見蛋，而且還跟我說小伯伯沒有兒子也可憐，他家里面沒勞動力只孤苦一人。從小孩子到青少年，一直都是喜歡獨處，用功讀書考上省城，離開農(nóng)村吃商品糧，幾年之后畢業(yè)分配三同事住一間房子，好過求學時上下鋪八個人。全部家當一張床幾本書，兩斗桌和那張靠背椅也是公家發(fā)，二層樓木結構樓梯下舊宿舍陰暗潮濕，每個月可以領工資心里面一股高興勁，幾十元工資半年就存了兩百塊。那時候友誼家具廠，開在廣場口門市部，最貴一套家具價格，只需八百八十八元，出差補貼八角一天積余夠一個月伙食，想著存兩年可以買套家具。二十多歲女朋友也沒找，過了不久搬到將軍路單位院子里，紅磚平房辦公室分一間給我當宿舍住，辦公室食堂宿舍都在一起相當?shù)姆奖悖?jīng)常跟子平在地下室打乒乓球。?那時候是天天鍛煉，早上起來練拉力器，右手握一頭右腳踩，一次腳踩那頭滑脫，一下子打在自己額頭上馬上眼冒金星，不久分到廚房衛(wèi)生間小套。二十四歲當辦公室主任，一個人單獨辦公室還有間會客室，出山早任務重一門心思為公家辦事情，宿舍又換成二十五和十五平方套一起，食堂附近又追加了一個廚房間。當年招市領導秘書，考察了四個半月多，原單位調(diào)離還照顧，分來六十平方住宅，兩室一廳一廚衛(wèi)天上掉下來個林妹妹，一千塊一臺空調(diào)機用上了。那時候的人沒過多要求，感覺已經(jīng)是住上這么大的房子了，陽臺上種不少盆大大小小各樣的花草，住頂樓衛(wèi)生間洗澡共用水都壓不上去，電熱水器裝個增壓泵才可以用。
那一年機關搬江南，兩年后分來集資房，八百套分五期開發(fā)，最后一期自己才要，一百二十多平方三室兩廳兩衛(wèi)雙陽臺，樓下有儲藏室又拍來車庫。住著住著感覺不寬敞了，老媽過來住幾個月孩子只能換房，換到書房里沙發(fā)床上攤平來將就睡覺，可惜前換更大的房子住母親就躺下了，三年前干脆就離開了這個人世。
自己喜歡種種花草，一直想著有天有地，地球村里金融危機，大家不出手買房時，自己下了下狠心咬咬牙訂購一套排屋，爬上了追求更上一層臺階。經(jīng)過一年多時間的裝修，只要有追求哪一天夢想就會落地，一家人住進來數(shù)數(shù)已經(jīng)是第六個年頭，一早起來院子里面掃掃地整理好花草，慶幸自己生活在當下這個時代。
俗夫 2023年8月29日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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