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在拱門國家公園,背景是著名的精致拱門,從左至右:孫力、孫梅茹、胡新航和作者湯天一。本文攝影/湯天一,胡新航(iPhone11 手機拍攝。)
美國共有62個國家公園,但分布很不均勻。東部人口密集,地勢相對平坦,只有十幾個國家公園。
而地廣人稀、高低不平的美國西部則擁有四十多個國家公園,其中加利福尼亞州占了九個,阿拉斯加州八個,猶他州五個。
去年三月,美國新冠疫情全面爆發(fā),城市里的公共場所大都封閉,國家公園則成為人們外出放風的首選,我也在一年之內(nèi)暢游了美國西部的十幾個國家公園。
火山口湖國家公園
Crater Lake National Park
春去夏至,在家關(guān)了近半年,人都要發(fā)霉了,于是便約上一對好友夫婦,驅(qū)車直奔七百公里外俄勒岡州南部的火山口湖國家公園。
當時正值美國疫情第二波襲來,本以為游客稀少,不曾想公園里三百多美元一天的湖景酒店居然爆滿,只訂到了一晚,還有兩晚只好在公園的露營地搭帳篷,而且差點沒訂到位子。
火山口湖國家公園海拔近兩千米,山路卻十分平緩,幾乎感覺不到海拔的升高,山頂是一泓綢緞般的深藍色湖水。
大約八千年前,這里火山噴發(fā),山頂被削出一個大坑,搖身一變成為全美最深的湖,深達594米。
繞湖一圈的環(huán)湖公路全長50公里,沿途有不少停車景點。三天里,我們繞湖開車兩圈,走了五條高高低低的步道,徜徉于湖光山色之間,流連忘返。
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
Haleakala National Park
從火山口湖國家公園回來后,在家又關(guān)了四個月,坐立不安,遂決定年底去夏威夷度假兩周。
夏威夷是當時全美疫情較輕的州,而且要求游客去前做核酸檢查,并將結(jié)果上傳。
我們的第一站是夏威夷的第二大島茂宜島—— 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的所在地。
和火山口湖國家公園一樣,哈雷阿卡拉國家公園也建在一個火山口上,從海平面到海拔三千多米的頂峰是一條60公里蜿蜒攀升的天路。開車上山一路騰云駕霧,飄飄欲仙。
到達山頂后,人站在云端,俯視世界上最大的活火山口,仿佛置身于地球邊緣。
夕陽西下時,千姿百態(tài)的火山石像是要燃燒起來。日落那一瞬間,對面山上居然出現(xiàn)了佛光。
下山時天已全黑,幾次差點撞上在公路上閑庭信步的牛群,不得不一路踩著剎車,減速下山。
較之日落,火山口觀日出才是最熱門的旅游項目,每天150張門票在官網(wǎng)上一放出就被一搶而空,我們連著搶了三天才搶到,于是為了看日出二進公園。
凌晨四點從酒店出發(fā)時天還沒亮,一路上濃霧彌漫,開著強光燈也看不清十米之外,幸好前面有一部觀光大巴開道。
到達山頂時晨光熹微,火山口的圍欄邊聚滿了游客。終于,太陽露出了一道金邊,夏威夷原住民導游高歌一曲,歌聲蒼涼古樸,余韻悠長。
對面山上的佛光清晰可見。
太陽露頭時原住民導游高歌一曲。
夏威夷火山國家公園
Hawaii Volcanoes National Park
夏威夷島別名大島,是夏威夷最大的島。按照要求,我們飛大島之前又做了一次核酸檢查,熱情友好的年輕護士把棉簽輕輕插進鼻孔,蜻蜓點水停留了兩秒鐘就完事大吉。
從茂宜島飛大島的飛機上只有五六名乘客,和機組人員的人數(shù)差不多。西南航空的飛機可以自由選座,太太為了拍海景坐到了飛機后排。因為與別的乘客距離太遠,起飛時一位空姐不得不給她一人演示安全動作,她也不得不全程與空姐面面相覷。
我不甘落后,在過道兩側(cè)的窗口之間不停地來回尋找最佳拍攝角度,空姐終于忍無可忍地制止了我,說我忽左忽右會導致飛機失去平衡。
我們出發(fā)前,夏威夷火山國家公園里的活火山時隔數(shù)年再次噴發(fā)。我們預訂了公園附近的一家民居,給房主發(fā)郵件詢問是否安全,房主秒回:千載難逢的良機。
到達民居時已近傍晚,房主是一位六十開外的壯漢。房門口有一塊巨大的火山石,是五百年前火山噴發(fā)時留下的遺物。
我們聽從房主的建議,當晚就直奔國家公園的火山口,果然看到煙霧騰騰,火光沖天,實為難得一見的自然奇觀。
民居門口巨大的火山石。
拱門國家公園
Arches National Park
夏威夷之行四個月后,又在家呆不住了,于是再次約了好友夫婦駕車同游猶他州五個國家公園(The Mighty 5)。
到達拱門國家公園時已近傍晚,我們訂了公園附近小鎮(zhèn)上一家超大型汽車旅館,入住之后趕緊上街找餐館,卻發(fā)現(xiàn)處處爆滿。
最后在一家墨西哥餐館門口等了將近一小時才有空位,前后左右全是牛仔打扮的年輕人,他們擠在一起圍桌而坐,談笑風生,仿佛從來沒有聽說過新冠病毒為何物。
拱門國家公園占地面積超過三百平方公里,公園里有兩千多座大小不一、神態(tài)各異的天然砂巖拱門,最大的近百米寬,最小的不到一米。
其中最有名的是高達十六米的精致拱門(Delicate Arch),門洞高14米,寬11米,猶他州的車牌就以它為背景。
去精致拱門要走一大段石板路,來回五公里。路上邂逅一家住猶他州鹽湖城的美國人,五個兒子從小都在學校里上過中文課,在父母親的逼迫下向我們秀了幾句中文。
從左至右:孫力、孫梅茹、胡新航和作者湯天一。
峽谷地國家公園
Canyonland National Park
峽谷地國家公園離拱門國家公園不遠,雖然遠不如后者有名,但也大氣磅礴,巉巖傲睨。幾十億年的地質(zhì)變遷以濃墨重彩的巖層和千姿百態(tài)的峽谷、巖壁、石柱、拱門毫無遮掩地呈現(xiàn)在眼前,那種奇特、荒蠻與寥闊讓人宛如置身于另一個星球。
峽谷地國家公園面積大,游客少,口罩不但顯得多余,還很煞風景。
峰回壑轉(zhuǎn)中一條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一直通向谷底,一邊是千丈高崖,一邊是萬丈深淵。我們沒有租四輪驅(qū)動,只能居高臨下,看著火柴盒般的汽車在山路上小心翼翼地緩緩移動。
作者夫婦和孫力、梅茹在梅薩拱門前合影。
圓頂礁國家公園
Capitol Reef National Park
圓頂礁國家公園地理位置相對偏遠,在猶他州五個國家公園里最沒有存在感,但卻是少數(shù)資深驢友的最愛。
公園入口處有兩塊巨石矗立于路邊的紅崖之上,公園里以紅砂石為主色調(diào),粗獷而艷麗。
公園里有兩條道路路況較好,可以開車在崖壁之間行駛,其他大部分地方只有四輪驅(qū)動的車輛才能抵達。
因為游客稀少,不必擔心和別人近距離接觸,所以一路上心情特別放松。
布萊斯峽谷國家公園
Bryce Canyon National Park
布萊斯峽谷國家公園面積最小,層層疊疊、高高低低的石柱經(jīng)過多年風化侵蝕,千姿百態(tài),讓人聯(lián)想到昆明的石林。
從觀景臺往下看,成片的石柱一覽無遺。走進高達60米的石林間,更是一步一景,令人目不暇接。
我們?nèi)サ哪翘旃未箫L,黃土飛揚,戴著口罩既防病毒又擋風沙,可謂一舉兩得。
錫安國家公園
Zion National Park
錫安國家公園周邊交通便利,住宿方便,是大霧山國家公園和黃石公園之后客流量第三的美國國家公園,但私家車不能進入公園的中心景區(qū)。新冠期間為了控制客流量,公園不但關(guān)閉了部分景點,而且減少了園內(nèi)擺渡車的班次和座位。
公園里最有名的景點是天使降臨步道(Angels Landing),號稱美國最險登山步道之一,2004年以來有13人在此喪生。
它的最后半英里是在一條陡峭狹窄的山脊上,遠望薄如刀刃,最窄處僅容一人通過,兩側(cè)是千丈斷崖,沒有任何保護,全靠抓住鐵索攀登。
遇到上山與下山者交錯時,大家只能面對面慢慢輪流挪動,社交距離為零,而且?guī)缀鯚o人戴口罩。即便如此,人們的嘴也一刻都不閑著,下來的給上去的加油,上去的向下來的道喜。
我感覺風險太大,把太太留在半山腰,自己沖刺最后半英里。下來后向太太描述山頂風光,太太心有不甘,執(zhí)意獨自前往。我放心不下,悄悄尾隨其后,一小時內(nèi)兩次降臨天使之頂。
從山頂上極目遠眺,整個峽谷盡收眼底,還有飛鳥在腳下盤旋。
奧林匹克國家公園
Olympic National Park
今年七月,大部分美國人都已打過疫苗。獨立節(jié)長周末,一對很久沒見的好友邀請我們?nèi)ニ麄冊趭W林匹克國家公園附近的別墅小住兩天。
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在華盛頓州的西北角,占地面積將近四千平方公里,公園的環(huán)行公路有五百多公里,開車繞一圈要整整一天。
這個公園以景色的多樣化著稱,東面有連綿不絕的雪山,西面則是長達一百公里的太平洋海岸線,中間還有在同一緯度上難得一見的溫帶雨林。
我們選擇了去爬最有名的颶風山道(Hurricane Hill Trail)。盡管住得近,還起了個大早,到停車場時卻只剩下最后兩個車位。
一路走上去,視野越來越開闊。雪山潔白,森林碧綠,天高云淡,晴空萬里。
回到面朝雪山的游客中心,正巧看到一個中國小伙子手捧鮮花,單膝跪地,用中文在向一個中國女孩求婚,周圍的美國人雖然聽不懂卻也看懂了劇情,不約而同地鼓掌喝彩。
2021年美國獨立節(jié)在奧林匹克國家公園,前排左起為作者、林璇君、李方,后排左起為胡新航、畫家趙柏巍(Z.Z.Wei)、網(wǎng)紅完強。根據(jù)“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旋律填詞彈唱的“上海酒店的隔離人“讓完強一夜爆紅。
完強根據(jù)“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旋律填詞的“上海酒店的隔離人”視頻。
雷尼爾山國家公園
Mt. Rainier National Park
對西雅圖人來說,瑞尼爾山國家公園就像自家的后花園,平時在高速公路上開車,不經(jīng)意間就能看到高高懸浮于天空的雷尼爾山峰。
雷尼爾山以海拔4392米的峰頂為圓心,16條冰川向四面延伸,是美國本土冰川最多的雪山。
新冠疫情期間雷尼爾山國家公園的訪客暴增,公園門口長長的車隊經(jīng)常排到一公里外,今年七月底的一天,我們排隊等候了將近一小時才得以入園。
盛夏的雷尼爾山樹木蔥蘢,蒼翠環(huán)合。被雪水滋養(yǎng)的魯冰花、山赤蓮和各色野花競相綻放,五顏六色,爭奇斗艷。
北瀑布國家公園
North Cascades National Park
素有“美國的阿爾卑斯山”之稱的北瀑布國家公園在華盛頓州北部,靠近加拿大邊界,擁有三百多條冰河,超過美國本土冰河的三分之一。
今年夏天我們專程去了北瀑布國家公園西北面風景如畫的貝克山,山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高山湖泊。
如果說火山口湖是美國最藍的湖,群山環(huán)繞下的魔鬼湖(Diablo Lake)可能就是美國最綠的湖。遠遠望去,有如仙境。
迪納利國家公園
Denali National Park
今年八月,美國又出現(xiàn)了新一波疫情,我和太太思來想去,還是地廣人稀的阿拉斯加相對安全。
迪納利國家公園堪稱阿拉斯加的名片,占地面積相當于半個瑞士,是棕熊、駝鹿、馴鹿、大角羊等極地野生動物的天堂。
緊鄰公園的迪納利公路橫穿阿拉斯加腹地。它蜿蜒在廣袤無邊的曠野之上,兩側(cè)是連綿不斷的雪山、冰川、河流、湖泊。
夏末秋初,漫山遍野的苔原開始變色,一望無際的金黃與橙紅絢麗奪目。
迪納利峰是北美洲最高峰,海拔6189米,常年籠罩在云霧之中,很多游客去過公園多次都無緣一見。我們連續(xù)三天進園,第三天終于如愿以償,一睹迪納利峰的真容。
離開迪納利國家公園的那天晚上,還在公園北面的費爾班克斯城郊看到了難得一見的極光。
視頻:迪納利公園里隨處可見的駝鹿。
尾聲
1993年是我搬到西雅圖的第二年,我和太太一個夏天里游玩了大峽谷、優(yōu)山美地和紅木國家公園等九個國家公園。
夏天快結(jié)束時,我問太太想不想十全十美,來一個說走就走的黃石公園自駕游?還沒有從旅途勞頓中恢復過來的太太斬釘截鐵,一票否決了我的提議。我只好養(yǎng)精蓄銳,靜等佳機。
后來又過了十幾年才去了黃石公園一次,順路還去了冰川國家公園和大提頓國家公園。
這次沒想到等了28年,直到新冠降臨,我才圓了一年游十個美國國家公園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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